第二天上班，沈頤喬腦子裏都是那三個詞語。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周沉當時的語氣就有種頭皮被電流刺激的痙攣。坐在工位上打開電腦，搜索：頻繁頭皮發麻。

    搜索結果不負眾。

    1.腦供不足。

    2.頸椎病迫。

    3.腦部神經損傷。

    4.高前兆。

    5……

    沈頤喬果斷關掉搜索框。

    就不能是心跳過速多胺分泌迅速引起的神經小片皮痙攣嗎？

    沈頤喬把這個結論告訴林暢的時候，林暢正在改稿，聞言一臉莫名：“什麽？師父你頭皮筋了？”

    “沒有。”沈頤喬一臉正經道。

    林暢又問：“小片皮痙攣是什麽？”

    這是沈頤喬的自創名詞，用人話說，就是心。

    算了，跟林暢解釋清楚第二天全世界都知道了，以目前的量，傳播到人盡皆知不是什麽難事。

    沈頤喬果斷轉移話題：“就是筋。你看到隔壁來上班沒？”

    “隔壁？來了呀，一早就從臺長辦公室出來，臉沉沉的。”

    網絡風波雖然停息，臺裏的還沒結束。

    沈頤喬立誌要揪住隔壁組長的小辮子。

    昨晚忘記向周沉討教，不過來的路上已經想到辦法，打卡前先去安保部轉了一圈。今天值班的同事已經答應幫找前幾天的辦公室監控。

    正想著這事，辦公室線響了。

    果然是安保部的同事告訴找到了要的那段視頻。

    沈頤喬放下手頭的活就下樓。

    獨立於整個監控大屏的電腦小屏上放著的正是沈頤喬想要找的東西，進度條緩慢往前，這幾段都是djowaij碼號發帖時對應時間點的辦公室視頻。

    好在各個小組使用的路由不同，ip段得以區分。

    要不然在整個臺裏找還真的難以下手。

    沈頤喬一段段進行對比，果然每個時間點邱組長都在。他翹著二郎，指尖夾一煙，一邊和其他同事開著玩笑一邊用空餘的手在鍵盤上劈裏啪啦。

    另外幾段視頻容雷同，男人要麽在角落按手機，要麽坐在電腦屏幕前。

    他有機，也有足夠的作案條件。

    沒有這幾段視頻前沈頤喬也隻能想到他一個人，有了視頻之後更是證據確鑿。把視頻拷下來作兩份，一份存在雲盤裏，另一份帶著去臺長辦公室。

    臺長對來訪的原因不奇怪。

    他泡了杯茶，天熱了，這次是去火的龍井。

    “雨前龍井，之前去外地開會，厚著臉皮問他們臺長要了一點。你嚐嚐，味道是真不錯啊！”

    平時陪著臺長打太極就算了，這次有正事。

    沈頤喬抿了口，很快把話題扳回來：“臺長，雖然嚴格來說這件事是私事。但是的確對我們工作都造了影響。邱組長這樣背後使絆子，我很困擾。”

    “小沈啊，我知道你委屈的。”

    臺長抬手，示意繼續喝茶。

    沈頤喬又不不願抿了一口。

    臺長說：“但是畢竟這個證據不直接，沒有太大說服力。”

    “怎麽沒有了？不是您說的新聞人眼見為實深調查嗎？”沈頤喬坐直，抗爭道：“我比對過所有視頻，每次都恰好出現在辦公室且用著辦公室網絡的隻有邱組長一個人。”

    “哎呀，畢竟是wifi，也有可能人不在辦公室，在外邊用呢……”

    沈頤喬皺起眉：“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臺的破網。”

    別說隔著一段距離了，門一關都有可能斷線。

    慢慢品出味道來。

    “我知道了，您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弄得對簿公堂。行，這事兒我自己私底下找他對峙解決，不讓您尷尬。”

    “我尷不尷尬是其次，咱們吶……”臺長安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可不行。

    的忍氣吞聲是有細則的。

    涉及到邊的人就不行。

    這次是周沉理得好，要是沒理好呢？公司那麽多流水往來真金白銀的，虧的是自家的錢，不心疼誰心疼。

    沈頤喬上說著哦，轉出去就逮住邱組長。

    證據往他臉上一甩，他倒是不慌，依然腳一翹：“什麽意思？”

    沈頤喬懶得坐下，雙手環居高臨下地看他。

    “起碼道個歉吧？”

    “小沈，你這就咄咄人了。”

    “您道歉我的就是人，您不道，那可不一定是什麽種了。”

    邱組長揮揮手，煙味從他指尖散出來，熏得沈頤喬一陣皺眉。這個工夫還有閑心想周沉偶爾也煙，怎麽他的煙就不衝？是很淡的沉香味，讓人聞起來覺得莊重。

    避開煙氣，沈頤喬繼續冷眼等他。

    邱組長倒是不，無所謂地站起，雙手抻在腰間活了下筋骨：“別急，這個事啊，我給你代。”

    邱組長給的代在這周結束前到來。

    林暢憾地跟說：“去年和我一起來實習的那個男生，高帥的，居然辭職了。”

    “辭職？”

    “我聽隔壁講的。”林暢低聲，“搞不好是辭退。因為被臺長和邱組長進去沒多久就去人事辦接了。我不是跟他認識嘛，就隨便聊了幾句。不過看他狀態好像還好，我就沒多問。”

    沈頤喬覺得不對。

    果然，下午邱組長找到，用不在乎的語氣說：“那件事查出來了，ip呢確實是我們辦公室的，不好意思啊小沈。不過那男孩年紀輕，沒什麽閱曆，做錯事咱們也不該太追究。是吧？現在人都辭職了，我想這件事到你這，也算過了？”

    沈頤喬瞇了下眼，冷冷地問：“你隨便找個實習生頂包？”

    “這什麽話？”邱組長拿出手機，“你看，人家連微博登錄界麵都截圖發我了。這不就是你在找的號？”

    不用看，手機上絕對是djowaij的昵稱。

    能想到讓實習生頂包，肯定會做好一連串後續工作。

    新聞人的嚴謹還真是無不在。

    沈頤喬氣笑了。

    “那這件事就這樣了，咱們以後需要合作的題目還很多。”邱組長說著想過來拍拍的肩。

    沈頤喬厭惡地閃躲。

    他笑了下：“哎沒事，別這副表。很多事上，人長的過程就是慢慢學會妥協和接的過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