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猛地站起，瞪著他，“不可能！我本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可能同意？”

沈西渡沒說話，而是拿起沙發上的手機，一頓作後點開影片放在容聆面前。

容聆拿起手機，認出影片的地點是在當時自己生產過後的vip病房。

但這個場景，沒有毫印象。

半靠在病床上，床邊還躺著剛生下來的只只，除卻倆，病房裡還有沈西渡，安南月，以及沈氏公司元老，以及一名律師。

影片裡律師在問，“容小姐，你確定要把孩子給安小姐養嗎？”

容聆看著影片裡的自己在說，“我確定。”

律師拿出協議，遞給沈西渡和，然後容聆眼睜睜看著自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這個畫面，容聆的手劇烈的抖著，恨不得碎螢幕。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沒有同意，也沒有簽過這個字。”

眼眶通紅地瞪向沈西渡，“我沒有簽過字，這是怎麼回事？”

沈西渡從手裡拿過手機，淡淡的道，“當初你以為孩子死了，傷心過度心神恍惚，自己做了什麼事都不記得，這點我能理解，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你沒法否認，南月就是嘉辰的媽，你還是接現實的好。”

容聆渾止不住的發抖，陷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口中喃喃，語無倫次，“我怎麼可能連自己做做過什麼都不知道？我再怎麼傷心過度也不可能喪失記憶，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要搶過手機再看一眼，然而沈西渡已經沒了耐心，他猛然起，冷冷地掐住的雙臂，“清醒點！也給我消停點！容聆，我不會一而再再二三的容忍你胡鬧，我媽應該和你說了，等嘉辰到十八歲，我們會告訴他真相，到時候他也會認你，現在有南月幫你養，有什麼不好呢？何況你還有隻只，還有我……”

啪的一聲，容聆打了他一掌。

沈西渡臉都偏了一下。

“你這個畜生！”容聆咬牙切齒，像風中的落葉，抖得不樣子。

這是沈西渡第二次被打。

他的臉沉到了極點，“畜生”兩個字簡直到他逆鱗。

這輩子還沒有人敢這麼罵他。

沈西渡一下掐住的下頜，將到牆角，“你打上癮了，誰給你的膽？”

說罷，他揚起手。

容聆閉上眼睛，準備承這一掌。

然而到底沒落下來。

沈西渡深呼吸，語氣是仄的冷，“我不打人，但是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他鬆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院子裡響起一陣引擎聲，沒過多久又迴歸一片寂靜。

容聆像失了魂一樣，著牆倒在地上。

無法相信是自己親手把嘉辰送給安南月的，這絕對不可能。

當初是因為失去嘉辰而傷心絕，可是並沒有到神智不清的地步，怎麼可能連發生什麼都不記得？

這中間一定有問題。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容聆爬起拿手機給周航打電話，然而打了半天，他都沒有接。

容聆不死心，繼續打。

打到後面，容聆的心冷了一片一片。

在客廳呆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

看到來電顯示，猛然清醒，迅速劃開，“周律師。”

“抱歉，容小姐。”周航聲音沙啞，帶著深深的疲倦，“事務所現在有困難，我不能幫你了。”

容聆眉頭皺起，“為什麼？”

然而周航並沒有說原因，只說了一聲”對不起“後就掛了電話。

容聆跌坐在沙發裡，周航雖沒明說，但能猜到這是沈西渡的制裁。

接下來一段時間，容聆特意請了假，幾乎跑遍了南城大部分的事務所，對方一聽是沈家的案子，全都拒絕了，並且告訴，起訴沒有毫勝算，讓不要浪費時間和力。

本不死心，想要繼續，然而醫院發來了通知，讓儘快迴歸工作，否則就要辭退。

容聆沒辦法只好回醫院上班，可沒過兩天，就遭遇家屬拉橫幅投訴。

原因是做的一臺小孩闌尾炎手，對方家長稱小孩後發生腸梗阻，疑似醫生理不當造。

醫院為避免事件鬧大，讓容聆停職等理結果，算是給家屬一個代。

事接踵而至，容聆不用想也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跑到沈西渡的公司，推開他辦公室的門。

沈西渡正在代工作，看到驀然出現，和書換了一下眼，書拿著檔案離開，順手關上了門。

沈西渡見到並不意外。

他一直在等，想要看在他面前妥協和低頭。

面對剋制的眼，沈西渡靠著座椅，雙手擺弄著鋼筆，角勾出一抹輕鬆的笑意。

“想通了？”

容聆走到他面前，死死盯著他，“律師的事，工作的事，都是你做的？”

沈西渡似笑非笑，“如果你再犯倔，接下來還會有更多，比如容家破產，比如你失業。”

說到這，他眉梢一挑，“對了，忘了提醒你，一旦失業，你更沒有資格要孩子，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人，怎麼養孩子呢是吧？”

他明明長得人模狗樣，可此時容聆卻覺得他是地獄裡的惡魔。

他怎麼可以對那麼狠？

到底做錯了什麼？

是因為嫁給了他嗎？

可當初聯姻是他自己點頭的，後來也給他自由讓他選擇，是他沒有勇氣選擇安南月。

到頭來，他要把他的而不得都算在頭上嗎？

容聆握拳頭，牙齒幾乎要咬碎，“沈西渡，你對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知道，當自己問出這句話時就已經輸了。

鬥不過沈西渡。

可不甘心，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們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眼眶通紅，裡面蓄滿了淚。

結婚五年，沈西渡沒有見哭過，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知道嘉辰是兒子的時候。

他心頭閃過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語氣了幾分，“只要你放過要嘉辰，我自然會收手。”

容聆生生把那些眼淚了回去。

“沈西渡，我來是想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我也會去查當年是怎麼一回事。也許目前我鬥不過你們，但是總有一天我要你跪著向我道歉，承認你做錯了。”

沈西渡收起那短暫的不忍，不屑冷嗤，“你異想天開。”

容聆最後看了他一眼，轉離開。

走出大樓，仰天空，天空明明很藍，充足，卻只覺到冷意。

到了今時今地，舉步維艱。

但是沒關係，就算迂迴，停滯，都不會放棄。

之前還僅僅只是想要回嘉辰，但從現在起，還要沈西渡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