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問：“在座有使用過或正在使用無人機的朋友嗎？”

小廖仿佛一個托，把手舉得高高的：“我！”

行業盛會，沒有使用過無人機的反而稀有。

霜序又問：“續航時間多久？”

“半個多小時吧。”

“最長也就四十分鐘。”

“上次雪，二十分鐘就沒電了。”

霜序問：“如果續航時間能達到兩個小時呢？”

小廖：“那我買十臺！”

舒揚把按回去：“老實點。”

“續航時間短、低溫環境適應差是傳統鋰電池的痛點，利用氫能作為力，可以實現長時間續航和零排放。據我們的飛行測試結果，搭載輕量化低溫氫儲罐的小飛鳥最長飛行時間可以達到兩小時，在零下40c環境下也能穩定飛行。”

舞臺上的霜序講解著小飛鳥獨特的電池系，落落大方，口齒清晰，既專業又干練。

這一面的霜序，跟賀郕衛上次見到的又有所不同。

產品演示之后，是記者提問環節。

發布會到場的都是經過公司邀請的，除了傳統記者，還有不自koL。

記者的提綱提前經過雙方確認，其他人的問題也都圍繞著產品本與飛雪最亮眼的氫力與飛控系統。

霜序表現得很好，回答簡潔而專業，偶爾還會開兩句玩笑，現場流的氛圍非常不錯。

賀郕衛道：“這就是你出錢出力又出人，幫完的項目？”

賀庭洲瞥他一眼：“你是小看，還是小看我。”

“我聽說這個項目原來是其他公司的，你是給了。”

“你的報網該換了。”賀庭洲目移回屏幕，懶散道，“這技本來就是公司的，兩個創始人鬧分家而已。”

賀郕衛：“既然是分家，那你怎麼就偏偏選了，不選另一個？”

賀庭洲哂道：“那個在監獄呢，你去把他撈回來，讓他給你疊個紙飛機玩玩。”

徐楨適時在旁解釋：“飛雪技部的高尖人才都是舒總聚集起來的，現在依然留在飛雪。那位拆伙的陳總負責行政管理，不懂科研，真正的技一直都掌握在飛雪這邊，同樣拿到技資料的宸星至今都沒有做出果，就是最好的證明。賀總的選擇一直都是基于專業判斷，不摻雜私人。”

“誰告訴你的？”賀庭洲拆臺，“我費盡心機才靠這個項目上位，你一句話把我的努力抹平了？”

徐楨：“……”

怪他太多。

賀郕衛也不知道這臭小子到底從哪糊的厚臉皮，好意思說。

在這陪他看直播的時間也夠久了，賀郕衛起打算離開。

直播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當中，請一位資深發燒友親自上手驗了控之后，霜序點起一位記者。

記者站起來，張口還未發出聲音，被后突然冒出來的男記者搶了先。

男記者材不高不矮，穿黑夾克，戴一副眼鏡，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類型，是剛才攔過霜序的那個。

平平無奇的外表下，是極強的攻擊，他語速飛快且尖銳：“有人料你跟你的養兄之間存在不倫關系，這是真的嗎？”

霜序的神在剎那之間凝住。

現場嘩然，觀眾席里忽然躁起來，議論紛紛。

第一排中央，沈聿眉心微沉。

男記者話音剛落，從側邊竄出兩個攝像師，扛著攝影機沖到他面前近距離懟臉拍攝。

大屏幕上原本正在展示的小飛鳥的渲染圖突然切換沈聿的臉。

男記者的聲音如連珠炮咄咄人，本沒有留下任何阻攔的機會：“你父母健在，但你從小跟著一個沒有緣關系的男人，住在他家里，他還給你買豪宅豪車，請你回答一下，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賀郕衛腳步一頓，回頭重新看向那場況突變的直播。

還未來得及張口，原本一派懶散靠著椅背的賀庭洲已經起。

“給我飛機和航線，我要回燕城。”

賀郕衛肅然道：“現在正在飛行表演，空域管制，你是我兒子也不能搞特殊。”

“那就看你的飛行員有沒有本事把我打下來。”

賀庭洲腳步半秒鐘不停，從他旁大步走過時幾乎掀起了一陣風，混不吝地撂下一句：“在我被殲滅之前，你還有十分鐘時間。”

“你！”從來喜怒不形于的賀郕衛差點被他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