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賀庭洲依然搭著霜序的肩,也放任他。
“你跟子封哥剛剛換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賀庭洲答得輕佻:“眉目傳的意思。”
“來。”霜序沒那麼好騙,但的思路走向了錯誤的岔路,“是不是因為我現在既不姓宋,也不姓沈,就更配不上你了?”
賀庭洲一副高傲口氣:“兩個字的名字怎麼配得上我們三個字的。”
“那我姓諸葛好了。以后我做諸葛霜序,聽起來很聰明。”
賀庭洲了下臉:“姓宋也無所謂,都是屬于你的一部分。”
宋家對霜序來說是不好的部分,是想要割舍的部分,但正是這些過去和來歷造就了現在的。
宋這個姓氏本并沒有好壞的彩。
霜序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對宋這個字的厭惡也被抹平了。
賀庭洲步子邁得散漫,輕淡的聲線從頭頂落下:“對沈家那麼深,為什麼不把戶口落過去?”
霜序停頓片刻,才回答:“我不想為他們的責任,也不想再給任何人拋棄我的機會。”
賀庭洲眼里那一點不明的意味散去了:“哦。”
霜序歪了歪頭:“你以為是為什麼。”
賀庭洲說:“我以為你對你哥賊心不死呢。”
“……”
霜序把幫他拿了一路的外套摔到他上,自已的包包也不小心一起摔上去了,想拿回來,賀庭洲勾住了包帶。
“生氣了?”
霜序面無表地把包摔給他,扭頭就走。
高跟鞋在地面踩得又穩又快,背影都著高冷。
賀庭洲把外套連同的包拿在手上,大步追上去,彎腰將扛到肩上。
霜序嚇得條件反地揪住了他的服,頭朝下的姿勢讓既害怕又覺得丟臉,路上經過的人都在回頭看。
“你干什麼啊?”
賀庭洲:“道歉。”
“……哪有你這樣道歉的。”霜序的肚子都被他骨頭硌疼了,拍打他的背,“放我下來!”
賀庭洲扛著走到車邊,拉開車門把塞上去,霜序剛調整好姿勢,他已經坐上來,車門嘭地一關。
他的影子黑地籠住,扣著后腦吻下來。
他吻得又兇又重,起初霜序還在掙扎,捶他的肩膀,但無濟于事。高跟鞋往他西上踹,被賀庭手掌住膝蓋,強地按了回去。
推拒的雙手在綿熱烈的吻里最終還是慢慢下來,賀庭洲松開,抵著額頭,低沉的聲線說:“不許再給他機會,聽見了嗎?”
轉個戶口他也要喝缸醋。
霜序那點惱怒最后都化無奈,咕噥一句:“醋。”
霜序把戶口遷出宋家的消息,就算宋家想也不住。
世家豪門里許久沒有出過這樣的大新聞,最反叛的白清枚當年也不過是在訂婚三年后任悔婚,直接跟家里斷絕關系的,往前數十年也找不出來一個。
宋家那點事兒大家都清楚,但誰也想不到那個看似弱的姑娘個原來這麼剛。
有人唏噓有膽魄,有人背后議論蠢,離了宋家還不趕去投奔沈家,現在兩頭不靠,一個要家世沒家世的孤,賀家怎麼可能看得上?
那些議論霜序毫不在意,宋家沒有再阻撓,沈長遠專門打過招呼,所以立戶的手續辦理得非常順利。
跟宋家劃清界限之后,仿佛卸下一拴在腳腕上的無形鎖鏈,整個人都變得輕快。
發布會一天一天地臨近,忙碌于工作,每天的行程都塞得滿滿當當。
不過很不巧的是,在南城舉辦的國際航空航天博覽會今年因為某些原因提前了兩日,剛好跟飛雪的發布會日期撞上。
徐楨在百忙之中出了一個小紕,變更行程的時候忘記了這碼事,導致的直接結果是賀庭洲無法出席飛雪的發布會。
航展是政府與航空局和空軍共同舉辦的重要活,有來四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上千家企業參展,云盾集團與空軍的
深度合作,也是此次航展排在頭部的重要參展企業。
簡單來講就是,賀庭洲本人必須到場。
徐楨因此挨了好幾天冰冷刺骨的眼刀,外加被扣了今年的年終獎金。
賀庭洲的低氣一直持續到發布會前一天,徐楨在預定時間來接他前往機場。
他將賀庭洲的行李箱提下樓,賀庭洲正立在鏡子前打領帶,而霜序的電話就在這時響起來。
看了眼來電,特地走開去接聽,但接起電話后的那聲“哥”,盡管放輕了音量,還是被賀庭洲敏銳的耳力捕捉到。
他眼尾瞥向的背影,手上作跟著慢下來。
這通電話很短,霜序的回應也很簡潔,應了兩聲“嗯”、“好”,就掛斷了。
轉回來的時候,賀庭洲看著鏡子,隨口問了句:“你哥找你有事?”
“沒什麼事,就是我有空回家吃飯。”霜序說完就往樓梯上走,“東西都帶齊了吧……”
被賀庭洲撈住手腕扯回來。
他垂下眼睫,敏銳如鷹:“他要去參加發布會?”
霜序眼睛瞪大一圈:“你千里耳啊,這都能聽到。”
沈聿打來電話就是讓給他留個位置,明天他要過來。
賀庭洲盯兩秒,放開了,一邊把領帶系好,一邊寬宏大量地說:“他去就去,你張什麼。”
側頭掃了眼低頭站在一旁不敢吭聲的徐楨:“給沈總安排個好位置,順便把你的辭職報告上來。”
徐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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