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濡沒理解，疑看他。

嚴斯九看著笑：「沒發現你喜歡我。」

呂濡愣了兩秒，忽地垂下頭，臉頰發熱，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那晚緒崩潰後的表白，始終不敢回憶。

嚴斯九見好就收，叮囑了幾句天冷要加服之類的話，就催回宿舍。

「回去吧，這裡蚊子多。」

呂濡腳尖在磚塊上蹭了幾下，小聲問他去哪裡。

嚴斯九說去星河灣：「很近，一會兒就到，你進去了我就走。」

呂濡腦中糟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想問他為什麼說有朋友，話到邊復又放棄。

最後道了句晚安，才慢吞吞往宿舍樓走。

回到宿舍，江和王茜茜正因為校草人選鬥，吵得不可開，劉婧正頭痛，見呂濡回來了，忙來調解。

等呂濡安好這兩人，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

呂濡以為嚴斯九已經走了，拿了巾去衛生間洗漱。

收拾完躺在床上，呂濡不知怎麼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是了些什麼。

拿起手機，想問問嚴斯九回到星河灣沒有，消息發送前一秒，突然想到什麼，急急翻下床，跑到臺。

路燈的束攏一團，映著一道瘦削的影，在約的夜中顯得很是孤寂落寞。

呂濡頓時呼吸一滯，心臟酸難忍。

他是嚴斯九啊……永遠驕傲恣意，芒萬丈的嚴斯九，這一刻似乎從高不可及的地方掉下來了。

是被拽下來的啊。

呂濡轉回屋，胡收拾好書包，埋頭向外走。

江見狀忙喊住：「濡寶你要去哪兒？要熄燈了！」

迎著室友們驚訝的眼神，呂濡鼻音濃郁，說：「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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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斯九完最後一支煙，把菸頭扔進垃圾桶，轉回就看見呂濡朝自己跑來。

「你怎麼出來了？」

嚴斯九迎上去，驚訝不已。

呂濡跑得急，跑到他面前時呼吸都是的，說不出話來。

嚴斯九看了眼時間，提醒道：「馬上就熄燈了。」

呂濡垂著角看他，眼底。

他都知道們什麼時候熄燈。

嚴斯九看見的淚，以為出什麼事了，下意識手握住肩頭，問：「怎麼了？」

呂濡口起伏著，眼神和聲音里都藏著委屈：「你怎麼還沒走？」

不是說等進去他就走的嗎？這都一個多小時了，還說蚊子多！

小姑娘委屈之下藏著的是明晃晃的心疼，嚴斯九哪能看不出來。

心尖像是被蚊子咬過，半分疼半分，極其難耐。

他雖然不是有意的，但收到這樣意外之喜，豈能放過。

「走了不就等不到你了嗎？」嚴斯九扯著角，了一點恰當好的苦笑。

呂濡鼻頭一酸，又想哭了。

這幾天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總是做夢，夢到三年前那場甚囂塵上的輿論攻擊。

那種被誤解，被指責，被拋棄，完全不被信任的恐懼，在夢裡揮之不去。

這幾天並不是想躲嚴斯九，相反，很想他。

但每次看見嚴斯九，都會忍不住想起那天，他那張冷漠的、充滿不信任的臉。

說沒有怪嚴斯九，其實是騙人的。

只是告訴自己，不應該怪嚴斯九，他不是故意的，不應該生氣。

其實知道，就是在生嚴斯九的氣。

那天，他就不能等等嗎？多等一分鐘聽聽的解釋都不行嗎？

房門在眼前撞上的一刻，真的如墜冰窟。

明明是他自己說的，可以生氣，可以發脾氣，可以吵架，但不要自己跑開。

為什麼他自己做不到？

不想這麼快就原諒他。

可又好沒出息，見不得他苦，總是對他心。

呂濡要被自己氣哭了。

但無計可施。

「你之前為什麼說有朋友？」

不想讓嚴斯九看到的沒出息，一直低著頭。

嚴斯九愣了下，隨即有點慌：「我們只是吵了一架，並沒有分手！」

呂濡沉默好一會兒才小聲問：「你說的朋友，是我嗎？」

嚴斯九眉頭緩緩蹙起，不解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又隔了會兒，小姑娘悶悶的聲音傳來：「可是你都沒有問過我……我也沒有答應你……」

嚴斯九像是被大錘當頭砸下，懵了幾秒，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有個嚴重的問題。

小啞竟然以為他們不是男朋友嗎？！

那他們擁抱接吻算什麼！

不會以為他們只是玩玩吧？？

要命了……

「我以為我們已經默認了，就沒有……我靠……」

嚴斯九用力擼了把額發，覺得自己蠢到家了，竟然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我的錯！我現在就補。」

他乾脆利落承認，然後凝目看向呂濡，沉聲問，「呂濡，你願意做我朋友嗎？」

夜風帶來清甜的桂花香，卷過鼻尖，消解那淤塞已久的酸楚。

他們之間，各自「以為」的太多了……

心中的勇氣漸漸流回來，充盈著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