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斯九覺得，這一次他應該更耐心一些，仔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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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濡將恢復聲音的消息正式與朋友們分。

在宿舍四人小群里發了條語音——「大家好，我呂濡，很高興認識你們。」

這是在開學第一天寫給室友們的紙條上的文字。

終於有一天，可以用聲音重新對們說一遍。

江們高興瘋了，課都不上了，說什麼也要給呂濡慶祝一下。

下課後呂濡回到宿舍，一開門，迎接的就是漫天的彩花和好朋友們的尖和擁抱。

江抱著吉他唱呂濡最喜歡的一首粵語歌，王茜茜和劉婧在後面拉起條幅：熱烈慶祝呂濡寶貝重獲新聲！

還有其他相的、不相的同學，手捧著蠟燭，緩緩從門外走進這小小的宿舍里，為點燃一片星海。

「啊過去過去多次心

今天今天隨著雲煙漸遠

聽聽鳥語靜雨飄斷

悄悄的風贈我衷心

祝福一串……」（注）

這天，從來沒有在眾人面前掉過眼淚的呂濡，放聲大哭。

三年的霾就此消散，終於找回了曾經那個被包圍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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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路燈已經修好，燈明亮和，照著男人好看的眉眼。

幾個生從宿舍樓里走出來，正討論著505宿舍的熱鬧，忽然被一道清冷的嗓音攔住。

「打擾一下。」

看清路燈下男人的臉，生們臉上全都一熱。

有別於同齡男生青的帥氣，男人的質更為明顯，臉部廓立深刻，一雙桃花眼弧度微斂，深邃迷人。

男人抬手指向宿舍樓：「請問那個宿舍是有什麼活嗎？」

生們回頭看。五層有個房間，燈最亮，臺上飄著氣球和彩燈，不斷有歡笑聲傳出，飄在校園夜晚的桂香中。

一個膽大的生主回答：「505啊，們宿舍有個生之前不能說話，現在可以說話了，同學在給慶祝，熱鬧的。」

男人點點頭，道了聲謝。

生沒有立刻走，紅著臉拿出手機，問：「帥哥，方不方便加個微信？」

男人看了眼亮燈的臺，桃花眼彎了彎，淡聲道——

「不方便，有朋友。」

第六十四章

呂濡是從校論壇上得知, 嚴斯九每天晚上都來宿舍樓前的路燈下看。

新學年初，學校論壇里又開始評校花校草，呂濡為了給江投票, 每天都會去論壇看幾眼。

一天有人在投票樓里發了張圖，說這麼帥的男人為什麼沒選！三分鐘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

呂濡向下一, 圖片不其然跳到眼前。

昏幽的路燈下，男人用手攏著火, 正低頭點菸, 橙紅火映出雋的側臉廓, 和一雙漂亮但冷厲的桃花眼。

拍被發現, 男人瞇眼盯著鏡頭, 銳利的眼神似要穿屏幕。

張力十足。

底下評論除了看文字就覺很吵的「啊啊啊啊」，最多的就是「帶勁」、「想睡」。

呂濡看得心跳怦怦, 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男人有多麼帶勁……

發照片的人說, 這個男人最近每天晚上九十點鐘都會在生宿舍5號樓前出現，幾支煙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人。

呂濡是下午三點看到的帖子, 接下里的六個小時裡，看不進去任何東西。

第一百次點開置頂微信，又第一百零一次關上。

一直捱到九點, 呂濡沒有和室友們一起回宿舍, 在圖書館多呆了二十分鐘才往回走。

離宿舍樓越近, 呂濡心臟跳得越快。

怕前面看到嚴斯九，又怕看不到。

說不出的矛盾與煎熬。

直到悉的黑影跳進眼中，悸的心臟給出呂濡準確的答案——

是想看見他的。

嚴斯九咬著煙，時不時才吸一口, 臉頰凹陷幾秒，隨即淡薄煙霧從間緩緩溢出。

說不出的。

呂濡一直很著迷嚴斯九菸的作和神，只要他用頹靡的視線瞥，呂濡就遏制不住自己想要吻他的衝。

想吻他氣息濃烈的薄，吻他滾的結。

嚴斯九仰頭看向宿舍樓。

一格一格的燈，與隔壁樓無異，他卻看得認真。

呂濡走過來時，嚴斯九以為又是要聯繫方式的學生，沒回頭，淡聲給出統一答案：「有朋友。」

後半晌沒聲音，嚴斯九這才察覺不對，扭頭一看，半截菸灰掉在肩頭。

呂濡仰著臉怔怔看他，燈落進眼中，細碎閃著。

嚴斯九先回過神，夾走菸頭，抬腕看了下時間，問：「怎麼才回來？」

呂濡抿著，好一會兒才說話：「你在等我嗎？」

嚴斯九看出緒的異樣，眼尾角都往下垂著，聲音也是要哭不哭的樣子，頓了下，笑道：「也不是，就是過來看看你。」

呂濡：「你怎麼不告訴我？」

嚴斯九笑：「告訴你了豈不是沒驚喜了。」

呂濡笑不出來，低聲問：「如果我一直沒發現呢？」

嚴斯九語氣輕鬆：「沒發現就沒發現唄，我不是也一直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