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姝的父親已是僥幸,不過是貶謫至偏僻之地,換做其他人,全家抄斬是眼睛都不眨。
沈嗣去了府里的刑房,人看好院門,“若是王妃睡醒了,不要讓往這邊來。”
沈嗣知膽子小,見了要做好幾天的噩夢。
先前將他當同盟,把去了廟里求簽的事都告訴了他。便是狠下心來殺個人都要去菩薩那里求個心安,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魏廣不敢有異議:“是。”
—
阮明姝在他離開后不久就醒了,在他的床上睡著有點心神不寧,嫌床板太,又嫌被子太沉,蓋著有點不過氣。
坐在床上發呆,片刻之后,伺候的丫鬟輕輕推門而。
打了盆凈水,來幫王妃洗臉梳頭。
阮明姝眼底還懵懂,作慢吞吞給自己穿好了裳,然后乖乖坐在銅鏡前讓們幫自己梳洗。
平時要麼是丫鬟幫梳頭,要麼就是的夫君幫梳頭發。
新婚當天,沈嗣就兇要自己梳發髻,還要慢慢的學。阮明姝才不要學這麼麻煩的事,這段時日一直都奉違,上說得好聽我會學的呀,手指頭是都不肯一下的。
他又拿沒辦法。
在阮明姝逐漸試探出來的夫君不會手打,不會用變態的方式來折磨之后,就學會了如何跟他斗智斗勇。
可以甜,他要求的事太累的、太難的就不做。
而且阮明姝覺得沈嗣每次給梳頭發的時候心其實都還好的,至看起來還算愉悅。雖然的夫君一直都繃著冷冰冰的臉,可就是能看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一開始還嫌棄沈嗣會梳的發式不多,他好像還多學了幾樣。
便理所應當認為他已經樂此不疲。
阮明姝看著鏡子里漂漂亮亮的自己,每次照鏡子都忍不住得意,實在貌。
夜里暴雨如注,清早就放了晴。
阮明姝連問都沒有問沈嗣在做什麼,每天也不是無所事事,還有自己的事要忙。
過兩日就是春闈考試,如今父母不在邊,阮敬辭邊的事也需要來打點,前幾日秦挽的表哥神神往這里遞了信,約去酒樓小坐。
表哥落榜了幾次,不過因家底頗,便是不朝為,也不愁沒有前路。幾年前轉而經商,聽說在江南賺了一大筆銀子。
秦挽的表哥在信里釣足了的胃口,阮明姝便點頭同意了與他見上一面,想聽聽他口中能說出什麼來。
阮明姝用完早膳就出了門,坐著馬車慢悠悠去了約好的酒樓。
這家酒樓已經住滿了客人,幾個月前客房就被要京趕考的考生們花錢買下。
阮明姝在二樓的廂房里見到了秦挽的表哥,對方長著張看起來就極為明的臉,嬉皮笑臉,“阮姑娘。”
阮明姝不喜歡他臉上市儈的笑容,“我王妃。”
男人做慣了生意,上仿佛都是打細算的銅臭味,他笑了笑,隨即改了口,“王妃。”
阮明姝勉強頷首,連坐都懶得坐,恨不得著鼻子立刻就走,不過為了弟弟的前途,還是張問了出來:“你在信里說有個好東西要賣給我,是什麼?”
還神神叨叨說不來一定會后湖。
秦挽的表哥會找上也不是沒有道理,早就對這位貌的大小姐略有耳聞,誰人都知阮明姝有貌無才,極好哄騙。
他看了看關的門窗,低了聲音同耳語。
阮明姝聽清他說的話后不由睜大了眼鏡,指甲掐著白,問:“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王妃信我,我有這個門路。”男人仔細觀察臉上的神,循循善:“你弟弟若能高中,于你和你父母都是天大的好事。”
阮明姝說:“他功課本就極好。”
“這我知道,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男人繼續:“狀元和尋常進士可大不相同,令弟慣會巧言令,在殿試中若得了陛下的青睞……”
他故意說一半留一半。
阮明姝抿,“多錢?”
男人滿意的笑了笑。仿佛不出他所料:“事關重大,價錢自然不低。”
他是商人,科舉考試的試題,他手中當然沒有。
他口中的另有門路,不過也是編出來的花言巧語來騙人的。
何況科舉舞弊是牽連族人的大罪,為了一些銀子做這種事自然不值得。
他這是給阮敬辭下套,送他假的試題,過后再去衙揭發。
阮明姝聽得不耐煩:“到底多錢?”
秦挽的表哥說了個數,“五萬兩白銀。”
阮明姝不是拿不出這筆錢,所有的嫁妝加上聘禮,全都拿去當鋪當了就能輕松湊夠這筆銀子。
但是又不傻,不過好像他們都將當傻子來看。
怎麼可能會聽信這三言兩語,就去做得不償失的事。
阮敬辭今年若是落榜,又不會死。可是買賣試題,是會真的被殺頭!
這樣一想,他就算落榜了也無妨。
他還小,再多讀三年也不會怎麼樣。
阮明姝裝出糾結萬分的模樣,“我…我沒有這麼多銀子。”
嘆氣:“是我弟弟沒有這個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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