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慈在一旁比劃,示意容鶯方才啪得摔了一跤。容鶯覺得他的手勢十分夸張,紅著臉糾正道:“沒有摔那麼丑,你不要添油加醋。”
聞人湙皺起眉,拉過的手要看有沒有傷,容鶯立刻回來,不愿與他在人前表現出親切的模樣。
他無奈道:“走路那麼急做什麼,也不見人追趕。”
容鶯了紅的手掌,向崔清樂行了一禮,轉朝紫宸殿走去,被聞人湙扯住。“說了別走那麼急。”
“你好像夫子,規矩總是格外多。”不滿地小聲抱怨,落了崔清樂和兄長的耳朵中,又有另一種滋味。
崔清樂攥著拳,端莊的表幾乎要繃不住了。
并不認為有深仇大恨的堂兄妹之間該如此親近,尤其是聞人湙語氣中,盡是斂的溫。為何行事果決從不心的聞人湙,愿意對待滅門仇人的兒如此親近,簡直像是昏了頭。
崔照沒忍住,先一步發問,艱難地出一個笑來,詢問道:“殿下待九公主和善,看著倒像是親兄妹。”
“是嗎?”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反看向面尷尬的容鶯。“連外人都看得出來我待你和善,你又為何總是怕我?”
容鶯都能聽出話外之意,就不信聞人湙不明白,分明就是故意膈應人。
第48章 不耐 趙勉,你要不要臉
崔清樂站在二人跟前覺著十分難堪, 看到聞人湙對待容鶯的態度,只能在心里安自己,是聞人湙寬容大度, 不禍及這無知弱的小公主, 反將當做妹妹一般繼續留在宮里養著。
一旁的崔照見臉不好,也不免皺眉, 心中更是有許多疑問。然而他好歹也是名門之后, 有些事不好挑明了說, 以免失了風度, 只好暗暗忍下來, 等日后打探。
容鶯在外人前面對聞人湙十分別扭, 便急著回了寢殿換裳。聞人湙隨其后,并沒有和崔照兄妹代什麼, 二人臉愈發不好。離宮的馬車上,崔照終是忍不住, 和崔清樂說道:“當日與你一同落水的,就是這位?”
崔清樂點點頭, 答道:“我當時并未當是什麼要的人, 還以為是誰家閨秀, 也是后來才知曉是公主。當日我被懷璟殿下的侍衛所救,后來又在府中見到了,與殿下舉止親,似乎相識已久。”
崔照臉微沉,猶豫了半晌才開口:“那你看著……二人間可有意?”
崔清樂心中的擔憂被他一語破,臉立刻就變了,喝止道:“兄長慎言。”
崔照嘆了口氣,無奈道:“我也只是猜測罷了, 殿下心留命不奇怪,可若生了其他心思卻萬萬不能。他奪了這皇位,焉能不被九公主記恨,只怕是虛與委蛇地討好殿下,盼著日后替父報仇。”
他可不相信這仇人之間還能繼續做相親相的兄妹,只怕和睦都是裝出來的。
崔清樂想到了另一,臉十分難看。
“他們不僅是仇人,也是兄妹,如何能生出意,此話說出去有損殿下聲譽。”
崔家是書香門第,向來恪守教條,禮數上無不周全,更做不出那些有損大家風范的事來。表兄妹結親并不算罕見,然而在世族中也是令人不齒的,更何況這堂兄妹之間,生出半點不該有的心思傳出去都要被人脊梁。
“只盼殿下是一時昏了頭,興許日后能反省過來。”崔照嘆完,崔清樂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他:“明公可知曉這些?殿下素來敬重他,若讓他來勸,可否將公主送走。”
若換了是公主,自是恨極了聞人湙,留在他邊也無法安分,必定是滿心想著如何殺了他,為了聞人湙好,九公主再無辜也不能留在長安。
崔照點點頭。“我明日寫封書信問問明公的意思。”
——
容鶯回寢殿將裳換了,便火急火燎跑出去和聞人湙說起聆春的事,半點不關心崔清樂相關。反倒是聞人湙問:“方才那個藍的姑娘,你也不記得了?”
“不是說與我一同落水,其他并無集,我記得做什麼?”容鶯有些疑,聯想到方才兄妹二人看的臉,心中明白了幾分。
容鶯并未主問起,聞人湙卻解釋起來了。“崔清樂,是清河崔氏的嫡,他的父兄待我有恩,與我也算舊相識。”
容鶯疑道:“可你方才泠泠來著。”
聽著分明十分親的。況且那子看他的眼神雖克制,卻依舊能看出幾分慕,應當不單單是舊人那麼簡單。
聞人湙俯去替系好腰帶,不以為意道:“的名字十分拗口。”
容鶯聽到這麼個敷衍的回答便沒有再問了,只一門心思想著聆春的事,不惱怒:“你當初到底如何安置聆春,我今日去找白道長,卻見到衫破舊面頰青紫,顯然是遭了難,一見我就哭著撲上前,求我救命。”
說起這些,心中更加難。聆春是宮里陪最久的人,說是家人也不為過,這世上最見不得聆春過得不好。當初聞人湙放走聆春,雖不舍,但一想到聆春從此去找家人,過上安穩無憂的好日子,心中便也好了,可如今呢?宮中除了三哥,只剩下聆春真心待好,可每個關照過的人,最后總是會遭遇不幸。
聞人湙不大在意聆春的事,答應了容鶯不傷已經是手下留,后續不過是將趕出了京城,遭難又與他有什麼相干。“我只讓人送離開長安,遭遇什麼我又如何得知,總不會與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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