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夜深人靜時,段香沉走進了書房。
來給遲意做保鏢的第一天,就悉了這個別墅的一切,包括所有安保的班次、機關的位置、保險柜的碼。
這一生都在尋找自己親妹妹的下落,而現在,答案近在眼前。
段香沉看著保險柜的方向,攥了攥拳,剛一抬腳,手被人拉住。
很見的嚇了一跳,回頭,看見厲景淵冷厲的眼神。
“你怎麼在這里?”
厲景淵漆黑的眸底流淌著冷意:“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在淮州的書房做什麼?”
“我……”
段香沉向來伶牙俐齒,此刻竟詞窮了。
厲景淵眸底劃過一抹嘲諷:“我想也是,堂堂雇傭兵王,怎麼會跑到這里做私人保鏢?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盤。”
“我沒打什麼算盤。”
段香沉轉要走。
厲景淵卻拽著:“段小姐,你不會以為和金未做了易,還能全而退吧?”
“你什麼意思?”
段香沉的話剛說完,手上一涼,“咔噠”一聲,特制的手銬將的雙手錮住。
“在我排除掉你的威脅之前,你不再是遲意的保鏢了。
還有,別想著撬開手銬逃跑,這是為你特制的,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厲景淵拉著往外走。
段香沉掙扎著,罵道:“王八蛋,你這是公報私仇!我什麼都沒干呢!我能有什麼威脅?”
厲景淵拽不走,微微一笑:“隨你怎麼罵,反正你落在我手里了。”
他很笑,可這一笑,仿佛眼底的冰川都融化了。
段香沉回過神時,已經被厲景淵扛在肩膀上,直接帶走。
“厲景淵!你這個卑鄙小人!你不就是記仇我耍了你幾次嗎?你至于嗎?”
厲景淵走到花園,把放下來。
漆黑的眸子盯著:“我記仇的是,你吃干抹凈就跑,要不你讓我吃回來?”
段香沉下意識的后退兩步。
厲景淵看到的作,眼底劃過一抹失落。
隨即又換上一副冷漠模樣。
“那就老實點,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變本加厲報復你。”
……
遲意一覺醒來,就被厲景淵告知,段香沉不能做的保鏢了。
遲意端著牛,茫然的眨眨眼。
“為什麼?昨天還好好的,有急事?”
厲景淵點頭:“嗯,一點私事。”
“我給打個電話說一聲。”
“不用了,”厲景淵說:“現在沒信號,這是讓我轉給你的。”
厲景淵遞來一張便簽,上面是段香沉鬼堪比五歲小孩一樣的稚筆跡——
“有事,先走了,再聯系。”
遲意咕噥道:“這麼著急走……”
厲景淵說:“金未已經在我們手里了,我們也已經了解了對方的來歷和目的,防范起來就容易多了,接下來的審問和戰略部署才是最重要的。
我要帶金未回基地一趟,關于孤島和Q組織的一切需要立刻上報,等待上面的指示。”
遲意點點頭:“好,原本也是這樣計劃的。”
飯后。
遲意去見了金未一面。
一夜過去,金未上的燕尾服有些褶皺,可仍舊無法掩蓋他上的高傲。
“陸小姐是要把我送給厲景淵嗎?”
遲意笑了笑:“這也是在預言里看到的?”
金未笑著說:“我說了,Q組織里的人,智商也高于常人。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哪里用得著預言?猜也猜得到。”
遲意眼底劃過一抹嘲諷:“既
然智商超高,為什麼還困在這里呢?
不過今晚你就能換個地方住了,聽說厲景淵的基地里,牢房很寬敞。”
金未起,理了理西裝,走到遲意面前。
“陸小姐,我一直在想辦法救你,可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很快我哥哥的人就會涌進江市,那些變態的科學家殺起人來,手段你想都想不到。
他一次殺不了你,可以先殺你邊的人,你有多人能當擋箭牌的?
說不定連這棟看似堅固如堡壘一般的別墅,都會被夷為平地。”
遲意的眼神冷下去:“金先生,請吧。”
金未厲聲道:“那你哥哥陸橋呢?你母親呢?你也不管他們的死活了嗎?”
遲意皺眉道:“我自然會請最好的醫生為他們治療,他們患得又不是絕癥。
但你想要我兒子的命,這是我的底線,我絕不會退讓半步。
哪怕我去死,我兒子都不能死!”
金未被厲景淵的人牢牢看守,押上了車。
遲意看著車隊漸漸遠去,輕輕的嘆了口氣。
顧淮州攬住的肩膀,說:“不會有事的,等景淵那邊完作戰部署,我會和他一起去孤島,了結這一切。”
遲意沉默良久,說:“金未為什麼要救我呢?”
“什麼?”
遲意看向顧淮州,眼神疑。
“他說,他一直在想方設法保住我的命。
可我的命對他而言無足輕重,反之,殺了我一切都能解決。
他為什麼要冒著搭上自己的風險,來告訴我這些事,還要保我不死呢?”
顧淮州問:“你是覺得,他沒有百分之百坦白他的目的,是嗎?”
遲意點點頭:“我總覺得這背后還有其他,一個他必須保我不死的。
只不過這一切,恐怕都要去問他哥哥金萊了。
如果按照他的說法,之后我邊的暗殺恐怕會層出不窮。
但我想,這種時候,對方手的次數越多,破綻就越多,我們得到的信息就會越多。”
顧淮州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遲意說:“我的意思是,年底了,我可以出現在很多公開場合,順理章。
總能逮到機會,抓到一兩個,順藤瓜找到金萊。”
“你……”
顧淮州頭痛的低下頭:“好,我會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的。”
遲意說:“還有一件事,既然事已經到這一步了,去跟我的家人說清楚,說不定能知道更多信息。”
“你的家人?什麼家人?”
“我昨天沒跟你說嗎?我就是陸家走丟的那個兒啊!”
“你……沒說啊,你昨天就說他們預言什麼終結者就是你。
不是,你是陸家的兒,這麼大的事,你一直都知道?”
遲意點點頭:“剛知道沒多久,算了,也不要,現在去也來得及。
不過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省的陸栩又發神經。”
遲意回房間去換服,顧淮州跟進來。
“什麼不要?要不是這件事到這個地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
那陸栩是你親哥哥啊?你也不打算告訴我?”
遲意穿好服從帽間走出來:“這不是告訴你了嗎?”
顧淮州了眉心:“遲意,你應該知道我把陸栩得罪的有多深吧?”
遲意點點頭:“知道,沒事,他得罪我也很多,反正我對他也沒什麼指。
我這次主要是想和陸先生……也就是我親爸,談談這件事。
看看他知不知道以前的事,能給我們一點幫助的。”
顧淮州的腦袋一片混。
過往畫面閃過,他
好像不止一次罵過陸栩,還過手,還給陸栩下過套,使過不絆子……
陸硯禛對他的印象也不怎麼樣,安寧在昏迷當中,陸橋又不認識他……
他以前還一口咬定陸橋和遲意關系曖昧。
算了,陸橋還是不記得他比較好……
顧淮州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有些起的人生,現在又一片黑暗了。
遲意拎著包正要出門,手機突然響了。
“喂?什麼?陸橋不見了?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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