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什麼，失手了？”本來神淡然的裴堅仔聽到屬下的稟告后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眼角止不住地搐著。

“那陳平現在何？”

“回家主，陳平被常慶給帶走了，是屬下失職，沒有想到大渝能盯著陳平盯半個月，屬下該死。”

“你是該死。”

裴堅的聲音冷若冰霜，他好好的一盤大棋只怕就要毀在陳平上了，“你可有想過，若是陳平把他知道的事都說出來，那裴家該如何？”

“家主，當初選中他就是因為他的忠誠，想來他應該是寧死也不會暴您的。”

“不可考驗人！”

裴堅臉差的厲害，“告訴咱們的人最近都收斂些，莫要暴了自己。”

說罷，裴堅又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止不住的嘆氣。

希陳平能嚴實點，若不然......

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昭寧宮。

“什麼，居然是裴家？”

姜瑜第一反應也是懷疑消息的可信，“真的不是秦家或者孫家嗎？就算是宮家也比裴家更讓人好接些。”

裴家父一直都是以一副局外人的份出現，如今告訴裴堅竟然在背后做了那麼多事......

“阿瑜，四年前裴堅帶著裴芷來過大渝的。”

一句話，讓姜瑜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四年前裴堅帶著裴芷親自來大渝救活了兄長，對此始終心存激。

“顧臨，你說這世上究竟還有什麼東西是真的？”姜瑜無力的扯了扯角，“本以為是救命之恩，誰知道卻是打著救命的旗號在大渝布置暗釘。”

“還不知道除了這個假陳平，大渝還有多裴堅的人。”

顧臨聞言也沉默了片刻，“不得不說，裴堅當真是抓到了一個好時機，那時候你墜崖失蹤，姜鶴又重傷昏迷，正是混的時候，在這個時候布置暗釘幾乎不會被察覺。”

顧臨從袖里拿出了一個白瓷瓶，“這是從陳府里搜出來的。”

打開瓷瓶，一陣藥香便撲面而來。

“只能讓梅褚去研究一番了。”姜瑜嘆了口氣，“我們要裝作不知道裴家這些事嗎？”

“阿瑜同我想到一了，要讓裴家在明我們在暗，我已經派人去查裴家了。”

姜瑜沒看到顧臨晦的眼神，只知道自己被擁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顧臨心尖微，裴家最善制毒制藥，那阿瑜突然好轉的虛癥......

他不敢深想。

......

“太后娘娘駕到——”

孫姝的院子里傳來了萬吉的聲音，孫姝連忙走出屋子，對著姜瑜盈盈一拜。

“見過大渝皇太后。”

“起吧。”

姜瑜笑的溫婉明，“今日哀家親眼看到孫小姐，也算是放心了。”

“多謝太后掛心，我已經大好了。”

“哀家想著你這里伺候的下人實在是，梅褚也說你要喝上三個月的藥才能徹底除，所以哀家親自給你選了一些奴仆。”

;姜瑜話音剛落，院便走進來了五名小廝裝扮的人，同時還有五名婢。

“這......是不是有些不大符合規格？”

孫姝讀大渝律法禮制，下意識的便開口說道。

因著這十人都低著腦袋，所以孫姝也看不到這些人的樣貌。

“無礙，哀家親自賜的人，誰能說半句不是。”

姜瑜又同孫姝寒暄了幾句方才離開，待姜瑜離開后，其中的兩名小廝方才抬起頭，同孫姝視線對上的時候，孫姝因驚嚇后退了幾步。

腳下的步子一歪，腳踝傳來劇痛。

“你們兩個怎麼會......”

這不是父親留在大渝都城的人嗎？一個在墨閣，一個專門做些力活。

“這兩個人留下，其余人先下去。”

孫姝忍著劇痛，雙眼卻盯著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姐，我們都暴了，不止我們，還有家主在都城安置的其他探子，都被發現了。”

“那他們現在在哪里？”

孫姝強撐著開口，但聲音里的抖卻還是暴了的恐懼。

一夕之間，這些人全部都被查出來，恐怖至此......

“都被殺了。”

“什麼？”

“渝帝親自下的旨意，奴才二人僥幸活命，是因為太后娘娘親自點了我們來伺候小姐。”

嘭——

孫姝重重倒在地上，再次昏了過去。

......

“娘娘，可是要直接回宮？”

“不，去定遠侯府一趟。”

姜瑜的聲音里顯然帶著幾分愉悅，裴家可以忍耐一時，可孫家......在已經下旨懲治了鐘琦兒之后還肆無忌憚的對鐘琦兒手。

可不慣著。

正好也給了大渝一個清理釘子的機會。

“這次不止孫家，就連秦家和宮家的人也被揪出來了，不知孫家家主該如何跟其他兩家代。”萬吉輕聲開口，姜瑜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擴大了幾分。

“在我大渝都城安釘子，就要做好被拔除的準備。”

最近的凌霄閣在沉寂了幾年后再度重出江湖，都城倒是有幾分風聲鶴唳的樣子。

“告訴凌海，每家都要留上幾個釘子，拔的太干凈了也不好。”

姜瑜眼底閃爍著篤定的芒，說出的話也莫名讓人覺得心安。

抵達定遠侯府的時候，姜杳早早便候在門外，一看到姜瑜的馬車便如同小炮彈一樣沖了上來。

“姑母。”

在姜瑜面前堪堪停住，姜杳歪著小腦袋，“好幾日都沒見到姑母了，杳杳很想姑母。”

“我也想杳杳。”姜瑜拉著姜杳的小手朝著定遠侯府里走去，很快便看到了站著的云墨。

“師父，姑母來了。”

姜杳的聲音響起，云墨方才沖著姜瑜抱了抱拳，“既然太后來了，我今日就不給郡主繼續授課了，告辭。”

“且慢。”

云墨腳下的步子頓住，“哀家有事想要謝謝你。”

“謝我？”

“準確來說，是應該謝如今的云家家主，給我們提供了很重要的線索。”姜瑜笑著了姜杳的臉，“不過哀家想著，謝你也是一樣的。”

云家家主......二姐？

云墨眼波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