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料事如神,那日酒樓過后,這陳平還當真被他主子給滅口了。”
顧臨聞言只是輕輕扯了扯角,“把陳平單獨關押起來,然后只讓郭思鳶一人去見他。”
“啊?”
常慶張大了,“太上皇您不親自去審嗎?那讓臣去審,臣一定把那大刑都給用上,保證撬開陳平的。”
而顧臨聞言瞥了常慶一眼,常慶立刻如同夾了尾的狼狗一般噤了聲。
“臣這就去辦。”
直到離開顧臨的視線之外,常慶方才巍巍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這侯爺離京查案,他只能跟在太上皇后辦事。
這本沒什麼問題,只是這太上皇上的威過于嚇人,他這心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
“唉。”
常慶重重的嘆了口氣,而后朝著凌云苑而去。
“只許我去見他?”
郭思鳶聽完常慶的話后有些沉默,連常慶也猜不郭思鳶究竟在想些什麼。
“對,太上皇說了,若是郭小姐也不去,那就一直關著陳平。”
“多謝將軍告知民,民需要一些時間想想。”
常慶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凌云苑。
后,謝織晴緩緩敲了敲門。
“夫子,快請進。”
郭思鳶連忙把謝織晴給請了進來,謝織晴看著眼前消瘦了一大圈的郭思鳶,“太后娘娘兩次召見你,若說第一次是因為秋闈,那第二次應當就是別的事了。”
“夫子......”
謝織晴笑著擺了擺手,“你不必告訴我原因,我今日來只是想提醒你,莫要忘記了你的初衷。”
“我的初衷?”郭思鳶反復呢喃著。
“你曾說過,會為大渝的,不辜負太后娘娘的期。”謝織晴握住了郭思鳶的手,“在讀書這件事面前,其他事都是小事。”
“已經十一月了,來年三月便是春闈,我不希你分心。若有需要理的事,盡快理好。”
“夫子放心,我明白的。”
郭思鳶扯了扯角,眼神里下定了某種決心。
......
陳平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里面安靜的快要把陳平給瘋。
他拼命的喊著,希能來人,但卻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一陣開門聲響起,陳平立刻便掙扎了起來,手腳上的鐐銬也跟著發出了撞的聲音。
“誰!”
“是我。”
一道聲響起,陳平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而后在看到郭思鳶的模樣時,陳平整個人都停止了掙扎,“郭思鳶。”
“難為你還記得我,挖空心思的想要置我于死地。”郭思鳶扯了扯角,眼神中流出了一抹恨意,“不知該怎麼稱呼你這個冒名頂替的贗品。”
“本就是陳平。”
“呸——”
郭思鳶狠狠地啐了一口,“陳大人每日天不亮便會起來翻閱治水古籍,只要有含冤的百姓陳大人都會封為上賓,而你,學的了陳大人的外型,但里卻是骯臟至極。”
;“你不過是一個記錄的下人,竟然還大言不慚的指認本。”
“你已經暴了,你背后的主子都想要殺了你,如今的你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郭思鳶輕笑出聲,“就連我今日過來,也只是為了看一眼你的慘狀。”
“看我的慘狀?然后去地底下跟陳平稟明嗎?”
假陳平突然大笑起來,“你所敬重的陳大人,早就死了,是被我親手勒死的。”
“殺了陳平后我本以為能瞞天過海,畢竟陳平邊的近仆都被我殺了,可我沒想到,還有個網之魚。”
假陳平恨恨的瞪了郭思鳶一眼,那段時間郭思鳶正巧不在陳平邊侍奉,所以他便掉了郭思鳶。
“你倒是命大,幾次都沒殺死你,還讓你名聲越來越大。”
假陳平心有不甘的咽了咽口水,“若非是你,他們只能懷疑到我上,哪里會想得到我不是陳平?”
“但你現在只有死路一條。”
郭思鳶深深的看了假陳平一眼,似乎要把假陳平的慘狀刻進眼底,“這里暗無天日,太上皇吩咐除了我不許任何人來看你,你就在這里等死吧。”
“怎麼可能?他們不想從我里得到線索了?”
假陳平聽到郭思鳶的話后慌了起來,被關起來的這幾日,他實在是快要被這安靜給瘋了。
“嗤,你這樣罪大惡極之人,自然是直接殺了,還有你的妻兒,也會和你一起上黃泉。”郭思鳶揚了揚眉,“太上皇的手段想必你也清楚。”
郭思鳶走后,暗牢里再次恢復了安靜。
與之前不同的是,多了水滴的聲音。
三日后,陳平終于忍不住大吼:“我要見太上皇,我全部都說,我要見太上皇。”
......
昭寧宮。
“太上皇還沒回來嗎?”
姜瑜窩在床上,背后還靠著枕。
“回太后娘娘,萬吉已經在昭寧宮外等著了,只要太上皇回來,就立刻同娘娘稟告。”
姜瑜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算算時辰顧臨已經去了足足一個時辰,一直未歸讓姜瑜的心始終懸在半空。
而另一邊,顧臨的臉上是見的嚴肅。
“你確定,不是秦家孫家,也不是宮家,是裴家?”
顧臨反復的同陳平確認著,陳平見狀癡癡的笑了,“太上皇,我確定就是裴家。”
“連您也不相信吧,但我的主子就是裴家家主裴堅。”
“裴堅讓你做什麼?”
“主子擅長制藥制毒,所以我的任務其實很簡單,就是拿著毒藥去殺了主子想殺的人。”
“所以這幾年莫名病故的幾位朝臣,也是你的手。”
顧臨角勾出了一抹殘忍的笑,而后手看似輕輕的在假陳平的顱頂一拍,假陳平便立刻七竅出,死的悄無聲息。
“凌海,搜查陳府。”
顧臨接過凌海遞上來的帕子,一點點的干凈手上的污漬。
又撣了撣上的灰塵,而后才朝著昭寧宮的方向走去。
裴家,還真是......出乎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