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道來自昭寧宮的問責旨意到了鐘家。
“太后娘娘懿旨:鐘琦兒抗旨不遵,即可挪至寺廟養傷,邊侍從皆數杖斃。”
萬吉的聲音落下,院子里的鐘烏亦和鐘敏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萬公公,琦兒還未醒來,現下就挪至寺廟......”
“鐘大人是想再次抗旨?”
萬吉的表讓鐘烏亦有些不敢與之對視,眼睜睜的看著鐘琦兒被萬吉帶來的太監們一并抬走,周圍侍奉的丫鬟婆子都撕心裂肺的求著鐘烏亦。
但仍舊都被萬吉帶來的人給拎出了鐘府。
鐘府外面連一個看熱鬧的百姓都沒有,都被這浩大的聲勢給嚇到了。
“萬公公,這些侍從是......”
“這個就不勞鐘大人費心,本公會把這些人拉去葬崗的,娘娘也是念著鐘大人不忍下手,這才讓本公代為手。”
萬吉的聲音尖細,鐘敏后背都開始沁出了虛汗。
直到萬吉帶著人離開,鐘敏方才雙一摔倒在地上。
“爹,琦兒就這樣被帶走了?未嫁之被帶至寺廟,琦兒這輩子就毀了。”鐘敏雙眼有些泛紅,“孩兒就這麼一個妹妹,如今生死未卜卻被帶走......”
“住!”
鐘烏亦一向冷靜,但現下牙齒都在打。
“你可知太后娘娘幾乎沒有親自出手過?”
鐘烏亦眼前都有些發黑,“敏兒,這次太后娘娘直接下旨死鐘家奴仆,勢必是了真怒,我鐘家危矣。”
“那......那該怎麼辦?爹,我當真不知琦兒為何要趁著夜溜出去啊。”
“敏兒,你親自去求隗若,求隗若拉我們鐘家一把。”
鐘烏亦抓了鐘敏的肩膀,“現在就去,快去!”
他養了隗若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在鐘家落難的時候,讓隗若手拉一把嗎?
......
隗府。
“老爺,鐘公子在外求見。”
“讓他進來。”
書房,隗若拿著書的手微不可見的抖了抖,書桌上的另一,著一封來自昭寧宮的信。
自從隗若居右相后,鐘敏見到隗若便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時間久了,鐘敏便故意躲開不與隗若面。
“你要見本相。”
隗若的聲音一想起,鐘敏的氣場便自削減了幾分,“若是因為鐘琦兒,慢走不送。”
“隗若,琦兒到底也是你妹妹。”
鐘敏大著膽子開口,“太后娘娘直接下旨把琦兒帶走了,而且還是帶去寺廟那樣的地方,琦兒日后還能有什麼好的姻緣。還有琦兒邊的侍從,都被杖斃了。”
“抗旨不尊,你鐘敏如今項上人頭還在,已經是太后娘娘額外開恩了。”
“隗若,隗相,算我求求你,你就念在我爹當初收留你的份兒上,替鐘家求求。”
鐘敏額頭的青筋暴起,“就算你現在分府獨住,也始終斷不開和鐘家的關系,如今鐘家被太后娘娘所不喜,你又如何能獨善其?”
;“本相只會幫你們求一件事。”
隗若緩緩開口,“是替鐘琦兒求,還是替鐘家求,你得想好了。”
一個時辰后,鐘敏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隗府。
而幾乎同一時間,那些被帶走的鐘家侍從被關進了皇宮的暗牢里。
姜瑜的影緩緩出現。
“現在你們每個人都有一次活命的機會。”
姜瑜的聲音響起,在眾人耳中卻猶如催命的咒語。
“鐘琦兒不會無緣無故的溜出府,你們都給哀家好好想想當時是誰在鐘琦兒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只要找出那個人,其他人便都能活命。”
“但若是找不出來,你們看不到明日的太。”
“記住,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姜瑜目掃視了一圈,在眾人臉上看到了驚恐的表。
“一炷香后,萬吉,每隔一刻鐘便殺一個人,直到殺這些人為止。”
“奴才遵旨。”
......
“暗牢,娘娘何不讓老奴替您過來。”
路上,凌嬤嬤始終關注著姜瑜,生怕姜瑜子有所不適。
“嬤嬤,只有哀家親自來,才能起到想要的效果。”姜瑜坐在轎上,“哀家思來想去,這鐘琦兒邊一定有孫家的。”
即使不是,也是收了孫家的好。
回到昭寧宮的時候,姜瑜便看到了一抹有些眼的影,“嬤嬤,那是不是迎志還有隗若邊的小廝?”
“回太后娘娘,瞧著正是。”
“召他們上前來。”
迎志見到姜瑜后便如同見到了再生爹娘一般,“太后娘娘,隗相一個時辰前進宮來尋皇上,如今和皇上兩人在太和殿......喝酒。”
一旁隗若的小廝也垂著腦袋,自家右相跑進宮來找皇上喝酒,若是太后怪罪下來......
一想到這里,小廝的心里更多了幾分慌。
“無妨,讓他們君臣二人喝吧。”
姜瑜的話讓兩人都驚了一瞬,“去多準備些醒酒湯。”
......
太和殿。
說是共飲,但其實是隗若單方面的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
對面坐著的顧清衍看著很快見底的酒壺,眼里出了一抹擔憂。
“先生。”
悉的稱呼響起,隗若臉上出了一抹苦笑。
“今日鐘敏求臣,讓臣在太后面前替鐘家求。”
多可笑啊,不是替鐘琦兒求,而是替鐘家求。
明明鐘烏亦和鐘敏是那般的疼鐘琦兒,平日里任由鐘琦兒胡作非為。
“朕和母后都未曾在意鐘家,先生,母后此舉是想弄清鐘琦兒邊同孫家勾結之人,先生不必在意。”
又是一杯酒肚,隗若緩緩搖了搖頭。
“皇上,您不懂。”
事關太后娘娘,他怎能不在意。
他在意,在意的快要瘋了。
“又給......又給太后娘娘惹麻煩了......”隗若已經開始有些醉了,說話舌頭都在打結,“鐘琦兒的事,都是因為我......”
“先生......”
“是我沒有管教好鐘琦兒,我對鐘家心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