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第一年便懷上孕,九死一生平安生產,本宮將三個孩子看的比自己還重要。】
看著眼前站著的顧清翎三人,姜瑜的神有些恍惚。
【可顧恒卻以本宮病弱無力養孩子為由,把孩子們抱去靈犀宮養在蓉貴妃膝下,那時候本宮沒日沒夜的哭,險些哭瞎了雙眼。】
顧清翎猛地抬頭,側的顧清風和顧清瑤也開始不自覺的抖,他們也能聽到......這個人的心聲嗎......
【顧清翎是嫡長子合該繼承大統,可本宮不忍心看那麼小的孩子整日泡在書房里,何況顧恒正值壯年,本宮也怕太子過于聰慧惹了顧恒忌諱。本宮費盡心思的尋來名師,周全父子兩人的關系。】
【顧清風是次子,心思單純容易被挑唆。本宮每每看到他替蓉貴妃出頭,都異常擔心他的以后,總想著一個有軍功的親王最后總能落個富貴的結局,于是著他習武,想用定遠侯府來護住他。】
【顧清瑤是唯一的公主,卻被蓉貴妃養的驕縱不識禮數,本宮無法護一輩子,宮外的閑言碎語能把人淹沒。本宮請來教習嬤嬤,訓斥的無禮,求的也只是在沒有本宮的時候能不欺辱。】
“母后。”
顧清衍的聲音打斷了姜瑜,顧清衍手小心翼翼的抹去姜瑜眼角的晶瑩,“母后這麼大的人了,居然因為喝苦藥而哭鼻子。”
姜瑜這才回神,竟毫無意識的流下了眼淚。
【罷了,本是親緣淺,日后有阿衍陪著,本宮不會再強求。】
驚慌之幾乎同時在顧清翎三人眼中劃過,顧清衍眉心微皺,似是意識到了什麼。
“你們三人來本宮這昭寧宮作甚?”姜瑜看向顧清翎三人的眼中不曾有往日的半分慈,就如同看向陌生人一般。
“如今后宮生,母后為皇后,出面理局面是本份。”顧清翎扯了扯角,心一點點的沉到了谷底。
“后宮生?”姜瑜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過是蓉貴妃昏迷不醒,何至于上升到后宮生,凌嬤嬤,替本宮去靈犀宮瞧瞧蓉貴妃。”
【蓉貴妃日日霸著顧恒,后宮眾妃形同虛設,若是蓉貴妃再多昏迷幾日,只怕是前朝劉家都要被京中有宮妃的人家給生吞活剝了。】
見顧清翎死死的盯著自己,姜瑜的臉瞬間變得冰冷,“太子不會是想要本宮出面護著蓉貴妃吧?”
“凌嬤嬤,送客。”
直到被趕出昭寧宮,顧清翎三人還未徹底反應過來如今的況。
“大哥,母后說我們是......是客人?”顧清瑤下意識的抓了顧清翎的袖,“母后是不是有了顧清衍,就不要我們了?”
“哼,我本就不稀罕有這麼個母親,如此正好。”顧清風低頭踢了踢地上的鵝卵石,袖下的雙手別扭的握拳狀。
“我們能聽到母后心聲的事誰都不許外傳。”
;顧清翎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往日的那些種種,是他們錯怪姜瑜了嗎?
“蓉母妃明明說是先不要我們的,定是在用這種邪誆騙我們。”顧清風費力的說服著自己,“方才不是還說劉家會有變故,我們得幫蓉母妃護著劉家。”
“劉家那邊,孤一會兒會親自去一趟。”
......
“母后,大哥他們畢竟是您的親骨。”顧清衍看著宮人們在姜瑜的指揮下將屬于顧清翎三人的東西統統收拾出昭寧宮,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親生脈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何況方才看顧清翎他們的神,分明都是已有悔意卻不自知。
顧清衍一路小心翼翼的長大,察言觀能力也極為敏銳。
“阿衍,你日后就當他們是蓉貴妃的孩子。”姜瑜揮了揮手,“這麼多年,本宮就算是養個貓兒也知道同本宮親昵,何必再將心思放在那三個小白眼狼上。”
【那日顧清翎直接掐住本宮的脖頸,分明是要致本宮于死地。】
霎時,鋪天蓋地的墨席卷了顧清衍的雙眼,顧清衍徑直走到宮人邊一起收拾東西,“母后既已下定決心,這些東西扔了便是。”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母后竟了這麼多委屈。
顧清衍發自心的覺得顧清翎三人在福中不知福,果然是沒有福氣。
姜瑜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鍛煉了幾日,阿衍的子骨看起來就健壯了不,想來過不了多久便能正式習武了。”
說到這,姜瑜才想到自己忘記了一件事,“蘇生,去把太子三人邊定遠侯府的暗衛撤回來。”
他們是福是禍與有何干系?憑什麼要定遠侯府的暗衛保護?
而對此毫不知的顧清翎僅帶著幾名東宮護衛出了宮,快到劉府的時候,百姓們都圍在一起對著劉府的方向指指點點。
“你們方才聽到了嗎,那劉老太爺還說皇上和太子殿下都會護著他們劉家呢!”
“可不是,真真是異想天開。太子殿下可是皇后娘娘所生,皇后娘娘乃是定遠侯府的嫡,武將世家養大的明珠,太子殿下哪能庇護這等貪污軍餉的腌臜貨?”
“怕是看皇后娘娘病弱,太子殿下同蓉貴妃親近的緣故才這般癡心妄想,殊不知這中宮嫡出和妾室所出差別可大了去了。”
顧清翎臉鐵青,邊的護衛出聲驅趕走了看熱鬧的百姓,到了劉府,里面一片灰敗之相。
“太子殿下,您可要為我們劉家做主啊。”劉老太爺跪在地上,“這些軍中的潑才看兒死了,便要抄了我們劉家啊。”
顧清翎看向為首的幾個將軍,見都是定遠侯府麾下之輩,心稍稍安穩了些許,“諸位,母后聽說劉家生,特地讓孤帶定遠侯府的護衛來看守劉家,還請諸位給母后個面子。”
一秒、兩秒......往日一有況便立刻現護在顧清翎前的定遠侯府暗衛遲遲不曾出現。
而顧清翎也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不敢相信的后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