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禎拿到了地址，卻沒有第一時間前往。

    派出曹媽遞信，又在家裏等待回音。

    過了兩日，事有了眉目，寧禎出門了。

    的汽車開出門的時候，有人悄悄在盛宅門口張。

    寧禎沒管。

    沒去姚文給的地址，而是直接去了姚家。

    姚文正聽著自家的人匯報，說寧禎出門了；不想又有傭人進來通稟，說寧禎到了。

    寧禎不是來拜訪姚文的，而是姚太太。

    此刻正值下午三點，日頭烈，有了點初夏的灼燙。

    姚文微訝：“來做什麽？”

    急忙去了母親那邊。

    走得急，一頭一臉的汗。

    姚太太的室涼，寧禎端茶慢慢啜飲。

    姚文風風火火進來，姚太太含笑：“正要去你呢，夫人難得來做客。”

    “寧禎，你來做什麽？”姚文問。

    姚太太：“沒大沒小的。夫人。”

    寧禎：“無妨，我與姚小姐本就是同齡人，不拘小禮數。其實我今日來，也是找姚小姐的。”

    姚太太微訝：“您了去吩咐一聲，怎親自過來？都是文不知規矩。”

    “幾句話，沒什麽大事。”寧禎笑道。

    姚文：“到我那裏去說？”

    寧禎道好。

    又與姚太太寒暄幾句，起去姚文的房間。

    寧禎邊跟著兩名傭，約莫三十來歲，一個壯、一個黝黑，都不夠年輕漂亮，越發襯托得寧禎貌。

    姚文在心裏鄙視這樣的做派，拿傭人抬舉自己，時刻不忘拔高的貌。

    到了姚文的院子，請寧禎上樓喝茶。

    樓上小小會客室，姚文問寧禎：“你到底做什麽來了？”

    寧禎端起茶。

    指甲塗滿指甲油，指端修得尖尖的，十分風塵氣。

    難看死了。

    寧禎恍若不覺，也不喝茶，隻是捧在掌心：“姚小姐，我猶豫了兩日，不好貿然去見那個人。”

    姚文冷笑：“你也太謹慎了。”

    “謹慎點好。不如你把接到這裏，我和見一麵就走。”寧禎說。

    姚文：“荒唐！萬一你倒打一耙，我們解釋不清。”

    “我二哥不認。我去見，我也解釋不清。”寧禎說。

    姚文：“手裏有證據，有你二哥的私人品。你可以親自去問問。”

    “文！”寧禎放下茶杯，去拉姚文的手，“你了來，就算幫我一個忙！”

    “我憑什麽幫你的忙？”姚文想要回手。

    寧禎不放。

    握得更：“人是你找到的，你更清楚底細。”

    姚文很不舒服被攥，用力要把手回來。

    寧禎得太了，兩隻手握住姚文的右手。在姚文手的時候，寧禎左手指甲劃破了姚文手背，留下幾條痕。

    姚文吃痛，大起來：“你有病嗎？”

    寧禎像是驚慌失措：“對不起，弄疼你了？”

    “都見了！”姚文幾乎要跳起來，“寧禎，你故意的！”

    寧禎站起。

    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改方才的態度：“姚文，我怕被你算計。這個地址，你不帶路我絕不會去的。”

    說罷，就要走。

    姚文手背火辣辣疼，已經沁出了珠：“你去不去！你們寧家人的生死，關我屁事！”

    寧禎拉開了小會客室的門，轉出去了。

    姚文跟出來，瞧見寧禎的傭，那個皮黑黑的，也在二樓走廊，像是上來尋找寧禎的。

    “走吧。”寧禎對自己的傭說。

    姚文沒多想，在後喊：“寧禎，你可別後悔。這事我告訴記者，你們寧氏敗名裂。”

    寧禎：“緋司，一點雅趣，倒也談不上敗名裂。”

    闊步下樓去了。

    回去時，寧禎自己開車，兩名傭跟著。

    皮黑的傭低聲說：“已經辦妥了，夫人。”

    另一個說：“我打好了掩護，姚小姐的傭人沒察覺異常。”

    寧禎一邊開車，一邊點點頭：“多謝你們。回去替我謝謝孟爺，這次他幫了大忙。”

    汽車在盛家老宅的馬車房停穩，這裏都是寧禎的人。

    兩名傭，改頭換麵由盛家的司機送出去，離開了老宅。

    悄無聲息。

    寧禎回到摘玉居，拿了銼子磨平指甲——這個指甲，鋒利得差點能劃傷自己。

    “……我本想養養指甲的。每次才養長一點，就要剪了。”寧禎道。

    曹媽：“怪可惜的。不過您手指修長又白，不留指甲一樣好看。”

    寧禎笑了下。

    曹媽又問：“事辦得如何？”

    “孟爺派給我的兩個人，十分靈活。事都辦妥了，咱們等姚文下一個信號。”寧禎說。

    曹媽：“我膽戰心驚。夫人，若有一沒辦妥，您可能被牽連進去。”

    “賭命吧。”寧禎道，“我不想收手。這次不拿下姚文，後麵還是要跟我作對。不止針對我，還利用我家的人，不能留。”

    退讓，換來的是得寸進尺。

    曹媽點點頭：“您說得對！”

    “放心，我會贏的。傷天害理的人不是我。”寧禎說。

    曹媽再次應是。

    沉默片刻，曹媽又問寧禎，“姚文下次什麽時候行？”

    “今晚。”

    “今晚啊？”曹媽嚇一跳。

    寧禎點點頭：“我先去睡一會兒，養蓄銳。如果有了的電話，醒我。”

    曹媽：“……”

    寧禎沒怎麽深睡，隻是迷眼打盹。

    日落西山，斜遍地，燦紅霞染了庭院的枇杷樹。

    人間披上了錦裘，溫暖而絢麗。

    曹媽上樓敲門，說有了電話。

    寧禎披下樓。

    姚文的聲音，在電話裏很平穩：“寧禎，我陪你去。既然接濟了你家的人，你也做到了我的要求，我沒道理半路上晾著你。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今晚？”寧禎問。

    姚文：“行。”

    聲音輕快，因為寧禎的話，正中了心思。

    “我們六點半在灃西洋行門口匯合，然後去你說的地方。”寧禎又道，“你意下如何？”

    “可以，六點半見。”

    姚文掛了電話，把寧禎的回複告訴了姚安馳。

    輕輕念了聲阿彌陀佛：“希今晚一切順利。”

    姚安馳：“放心，一切都會順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