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過於疲憊,代過後,宇文君便返回寢宮再度陷了沉睡,古澄和武宓簡短代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這則報,天下人可以知曉,唯獨北寒菲不能知曉。
……
夜。
待得宇文君醒來後,武宓便已心的準備好了一碗元氣湯,輕聲道:“你因心境崩,而導致氣枯敗,得好好補一補。”
“接下來,許多事都在你的上了,你可千萬不能倒下啊。”
“你若是倒下了,顧雍先生的死,就毫無意義了。”
宇文君知曉這個道理,可事真的發生了,他便很難調整過來,回憶和顧雍昔日的點點滴滴,宇文君不潸然淚下,有苦不知該如何訴。
武宓見狀,微微加重語氣說道:“五位君主都已經重傷,大爭之世迎來了一個重要的轉折,對於當下的我們而言,一切都百廢待興,可能也會出現屬於我們的機會,你是我們的領袖,也是一個合格的政客,所以,大家需要你。”
宇文君端起元氣湯一飲而盡,強行深呼吸了一口氣,言又止。
武宓無奈道:“謝一鳴在大殿外等你。”
宇文君恍惚了一瞬,不不願的起,隨著武宓前往恒昌殿。
不能說謝一鳴來的是時候,也不能說謝一鳴來的不是時候,總之謝一鳴就是來了。
恒昌殿外,高大的胖子神凝重,四打量,疑似在尋找某位故人的影。
忽然間,大殿傳來一道悉的聲音:“進來一敘。”
謝一鳴撣了撣袖子,這才進恒昌殿,發覺宇文君有氣無力的坐在王座之上,謝一鳴心裏便清楚,他所有安的話語,都已無任何意義。
這件事,對宇文君打擊太大。
“夜間來訪,何事?”宇文君隨意問道。
當下的宇文君,沒有心和謝一鳴科打諢,也沒有心照顧這位南王殿下的麵。
謝一鳴在武宓的招待下,自然落座,不急不緩的說道:“顧雍先生陣亡,我很難過,但今夜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我已經知曉,你要在所有恒昌書院為顧雍設下雕塑,要讓顧雍世人香火,可能接下來,南北方各地,都會出現顧雍的雕塑。”
“但我覺得,你不能忽略了扶搖帝。”
“姑且不提你和扶搖帝之間有多分,就憑扶搖帝重傷了神皇,那麽在人族香火這件事上,你需要將一碗水端平。”
“至在我的心裏,扶搖帝的曆史地位,絕對不會弱於顧雍。”
“我已打算,在南方大地為扶搖立廟。”
“據聞小道消息,人皇已經允準扶搖帝一代帝王的份,秋清大人,將會親自為扶搖帝與顧雍兩人著書列傳。”
“他們活著的時候,我們能力低微幫不上任何忙,可他們死後,我們絕不可辜負了他們的功績。”
毋庸置疑,北海肯定會有一座獨屬於扶搖帝的雕塑。
宇文君聞言,覺得有幾分道理,了眼角,若有所思道:“還是你思慮周全,我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也許是你知道,我此刻心境大,是特意前來提醒我的,總之謝謝你。”
謝一鳴發自肺腑的說道:“別的不說,就憑顧雍先生打殘了魔君,我都會在顧雍先生的雕塑前,好生磕幾個響頭。”
宇文君聞言,想起了魔君的那張臉。
雖說是天下第一,可此恨無期……
宇文君道:“關於扶搖與顧雍師尊的後事,便有勞你多多費心了,我終歸年淺薄,許多事未必能盡善盡。”
“你是我的長輩,若有不足之,還多多指教。”
謝一鳴安道:“哪裏的話,你隻是心境了,其實我的心境也了,我一直都知曉顧雍先生很強,可從未想過,顧雍先生修煉出的混沌真元,可以打殘魔君。”
“這是人族修行史的碑!”
不同於扶搖帝,顧雍的混沌真元,是自己實打實修煉出來的。
也因此,宇文君在謝一鳴心裏的份量變得更重了,或許有朝一日,宇文君真的可以兼顧龍族帝氣與混沌真元。
王座上的那個年輕人,或許真有可能,在往後的歲月裏,抵達那傳說中的萬端境界。
宇文君道:“的確是一座不朽的碑啊……”
大殿,陷了短暫的沉默。
不知多了多久,宇文君說道:“你暫且安頓,我去一次北海。”
景佩瑤的心,與當下的宇文君,估著相差無幾。
謝一鳴微微點頭,片刻間,宇文君便離開了王座。
北海,明月山,九層高塔。
景佩瑤在團上盤膝而坐,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可無論如何,心境猶如北海的浪難以平息。
小皇月也自己的道場陷了沉思,年紀雖小,可意識到,生命裏缺失某種重要的存在,雖說不痛不,卻總會在心裏泛起漣漪,是一個孤兒,從為有過這樣的覺。
宇文君橫渡虛空而來,抵達景佩瑤近前。
兩人均凝視向對方,久久無語,不知該從何說起。
似乎也沒有力氣抱在一起,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嚎啕大哭。
“以後,就剩下我們兩人了。”宇文君沉默良久後,輕聲言道。
景佩瑤神迷惘而木然道:“我知道。”
宇文君隨意的坐在了景佩瑤的對麵,捋了捋額頭的發,說道:“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師娘,師娘暫時不會知曉消息,可早晚都會知道。”
“如果重來一次,當初我絕不會讓顧雍前往魔界。”
說著說著,宇文君的眼角溢出了淚。
而扶搖帝,是從一開始就在那片苦海之中迷失了,故而找到了人皇頭上,獲得一縷紫薇本源,修行另類的紫薇真元。
可兩人都有相似的地方,顧雍是在不經意間看上了宇文君,扶搖帝也是巧遇見了景佩瑤。
宇文君道:“接下來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們,北方以工代賑大小事宜,正在進行中,青華師姐則去建設秋水郡的那座恒昌書院。”
“短時間,應當不會有大型戰役,但可能會發生一些試探的小型戰役。”
“我們要振作起來,絕不可萎靡不振下去。”
“因為曆史,不允許我們悲傷太長時間。”
景佩瑤聞言,覺到了心底有一力量上湧。
“謝謝,你能在這個時候,來到我邊。”景佩瑤由衷言道。
宇文君既是丈夫,亦是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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