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玄乎命數

譚母和謝母其實是大學捨友，兩家有點。

若非譚母一開始不信這些玄乎的東西，也不會到現在才找上門。

謝家的家主謝何謙大師遠近聞名，深諳玄學之道，一修爲深不可測，傳聞惹誰都不能惹謝家，在上流階層占有不可替代之位，不權貴就認準他看風水，消災祈福。譚父譚母對他抱有很大的期。

何謙大師果真非同凡響，一眼就認出是貓化形而。

沈靈枝滿懷期待坐在焚香裊裊的屋子，看著何謙大師將寫了生辰八字的黃符放火盆燒盡，虔誠等待。不料久久不見老者出聲，他皺著眉，換上藍符，複又龍飛舞寫了遍生辰八字丟火盆燒盡，兩安靜燃燒的大紅燭映襯得氣氛愈詭譎。

何謙大師總算嘆出聲，搖頭，「奇了，奇了。」

「大師怎麼了？」

「看不。我活了這把歲數，頭一回瞧見你這狀況。我那孫子與你一般命數未知，換藍符好歹知他有之災，而你……完全撲朔迷離，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吶。」

藍符的力量要比黃符強，紙符顔再深一些就有損壽了，到何謙大師這把年紀更是不可輕易用。

沈靈枝有些沮喪，「那我是沒救了嗎？」

「難說。我可以讓你靈魂出竅暫且緩解你痛苦，但不能長久使用，靈魂出竅有損人氣，多了會致你積疾，衰敗。我那孫子便是如此。」每回提到孫子，老者嚨就有微末的音，「如果你信我這老頭子，明兒起每天零點跟我孫子一道來我屋中，你倆況相似，便於對比觀察，我會盡力研究出你們的命數。」

沈靈枝覺得這個大師有本事，還是信他的，第二天零點前找到謝何謙報到。進門就見到大師口中的孫子謝暮，時值盛夏，他穿著灰長袖薄衫，棉質長，蒼白清，坐在窗邊清幽沐浴月，像極了曇花初綻化形人的人兒。

據說他很不好，出國六年，近期才回國。

謝暮聽到的進門聲來，眼睛黑潤清涼，心裡微微跳了下。

他紅微，「是你。」

「你們認識？」何謙大師一拍腦袋，「對對，兒媳跟你母親是大學捨友。」

實際上譚娜娜之前也跟謝暮上過花課，茶藝課，算是同學。沈靈枝解釋自己失憶記不得他，謝暮這人看得出不大好相，冷漠點了個頭就不搭理了。

和謝暮分別睡在不同床上，閉上眼就沒了意識。

這種安靜治療研究的時日不長，謝暮開始夜不歸宿。聽說是了個朋友，他自稱朋友相當粘人，自己才不得不留宿在友家，而他的友恰好也「沈靈枝」。

艾瑪，這麼巧的嗎！

讓私家偵探一打聽，才知道「沈靈枝」和謝暮是青梅竹馬，以前「沈靈枝」還揚言喜歡他，結果謝暮喜歡的是譚娜娜——這詭異的三角。但事實上，他們目前還沒爲男朋友，謝暮只是以朋友的份去看，他在說謊。

這傢伙每次去大師房間都一臉心不甘不願，該不會是爲了逃避研究找的藉口吧。

爲了確保大師的研究順利進行，沈靈枝去謝暮房間逮人，沒想到人沒抓到，反倒撞見另一個悉面孔悠哉坐在桌前品烏龍茶。定睛一瞧，喲吼，可不就是那個自稱「上九大師」的江湖騙子。

對方似也沒料到是除了謝暮以外的人進房，一時定住。

沈靈枝第一反應尖引來傭人，江湖騙子頓時一臉懵被人拿著掃帚熱熱鬧鬧趕出謝宅。滿意地拍拍手回房，誰知剛被掃地出門的騙子竟不知打哪冒出來，就坐在桌邊泡茶，驚得把氣一提又要，那人幽幽道，「譚小姐，你不管幾次我都會回來的。」

行吧，那不白費力氣。

「你到底是誰，總跟著我幹什麼！」

上九大師眉頭一挑，「小姑娘還自，我是來找謝暮。」

「你找他做什麼！」

「幹嘛告訴你。」

沈靈枝「哦」了聲，轉往外走，「那好，我去提醒他們以後得蹲守謝暮的房間，省得有人鬼鬼祟祟不請自來。」

看謝家人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他不歡迎。

果不其然，上九大師把茶壺一擱就喚，「哎，哎，回來！」

沈靈枝施施然坐下，一副洗耳恭聽姿態。

「可惡的娃娃……算了，反正你遲早也會知道。」

他嘀咕得模糊不清，沈靈枝剛想問他說的啥，他開始講他的故事。

他說他夜莫，鴻蒙族的十二大長老之一，人稱「上九長老」，謝暮則是初九長老的轉世。謝暮的自小就承不了這縷魂魄的力量，經常靈魂出竅，故而弱多病。他多次前來，就是想請謝暮接歷練，回歸長老之位。但此舉遭到謝家上下強烈反對，演變到如今一見著他就要趕他走的地步，他才不得不找機會潛謝暮房間給他做思想工作。

「做長老聽著不錯，爲什麼謝家不願意？」

「因爲一旦回歸長老之位，謝暮會忘記所有塵世記憶，包括他的父母親朋。」

這未免也太殘酷。

沈靈枝擺擺手，「那就別回歸了，你們十一個長老還不夠嗎，如果人手不夠提拔一個族人上去，好端端的幹嘛拆散別人家庭，喪心病狂啊。」

夜莫：「……你這娃娃，以爲這是公司招聘嗎！」

嘿，聽聽這老年人口吻。

「我就打個比喻吧，十二個長老就像你們的人，各司其職，缺一不可。如果謝暮遲遲不回歸，等同於你們了腦幹或脾髒，久了必有大難。再者以謝暮目前衰敗的也活不了多久，如果他死了，等他轉世又是一個五百年，誰知道這五百年又會生什麼？如果鴻蒙族災難降臨，人類也必將逃不過牽連。」

沈靈枝約意識到事嚴重，收起調侃之。

「那謝暮呢，他怎麼說？」

「他……」說到這夜莫就頭疼地按太，「六年前我強制讓他靈魂出竅，附在貓上接歷練，他說什麼都拒絕，還悄悄逃了，直到兩年後我才在『沈靈枝』的家門口找到他。原來他鬼迷了心竅，喜歡上那孩，偏偏上還不承認。後來我換種方法，騙他說靈魂出竅能治療他，讓他附在貓上，他還真就答應了。我花了兩年時間千辛萬苦才取得他信任，眼看著能騙他進行歷練，結果他一聽說『沈靈枝』要結婚，又立馬殺回到凡胎上去，現在對方分手，他更是一門心思都撲在孩上。現在我正愁怎麼說服他重回貓，你可千萬別給我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