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枝枝心裡有白月

程讓做事效率高且專業，對比了先前所有檢查報告，詢問了日常生活狀況，最後推測的病是心理問題，他幫忙請來朋友——心理學專家宋連熙給治療。

譚父譚母以爲是當年被砸破頭後留下的後癥，誰知宋連熙給出的診斷結果是：與兇殺案關係不大，主因憂思過重。是被什麼事鬱結於心，他沒法從正常談話或答題方式查出，還需更深的診治——催眠。

譚父怕兒非人類的事曝，心裡很不贊這種方式，忙不迭追問，「就沒有別的辦法？」

宋連熙道：「譚小姐目前的狀況要麼對人防備心過重，無法敞開心扉；要麼就是因爲記憶缺失，連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麼潛意識在作祟。鑒於譚小姐失憶前沒有此類癥狀，前者的可能較大。如果不催眠，很難達到治療效果。」

沈靈枝最終接了催眠。

結果時間一天天過去，口悶疼依舊，宋連熙遲遲沒尋出鬱結的源頭。譚父譚母都以爲得了什麼罕見怪疾，暗自傷心抹淚。

孟杉得知治療況不佳，每回見著言又止。

終於有一次，孟杉下了決心，抱著用哭腔坦誠「與沈白往」之事，說對不起，自己也是不由己，沈白的背景對孟家很重要，家族需要，肩負責任和使命，不得不聽命行事。而和的關係，亙古至今，就算是放在普通家庭都難以得到支持，更遑論結婚，們需要一個障眼法。

原來孟杉完全誤會了，以爲譚娜娜的怪疾因而起。

「娜娜，我隻喜歡你。你可以駡我，打我，就是別再跟自己生悶氣了好嗎？」

孟杉很努力地懺悔，還如實告訴幕：沈白妹妹的犯罪證據掌握在孟家手上，孟家是如何利用這個促孟杉和沈白的關係。

沈靈枝心毫無波瀾，其實本不到孟杉對的喜歡，也沒把孟杉當人，如此更談不上傷害，的病與孟杉無關。不過這番坦白也算有誠意，點頭表示諒解。

巧合的是，孟杉對坦白沒多久，的病還真開始好轉，譚父譚母相當歡喜。

私家偵探同時傳來消息，「沈靈枝」又了個男朋友，心管外科醫生程讓。

沈靈枝不得不慨，世界真特喵小。

程讓做事嚴謹，醫湛，待人如沐春風，在患者之中口碑極好，同行亦對他贊譽有加，不同事，患者家屬都被他迷得不要不要，所以程讓朋友之事讓們碎了一地芳心。沈靈枝聽到有小護士酸溜溜地討論程醫生是完主義，不喜歡浪費時間，肯定是年紀到了選一個不費心思的孩子結婚過日子，僅此而已。

程讓對時間分配的嚴苛沈靈枝是見識過的，有一回去辦公室找程讓，無意撞見程讓正和朋友親吻，「沈靈枝」側坐在他上，他捧著孩側臉，氣息紊，吻得煽投。鬼迷心竅盯了好一會兒，程讓的手機鬧鈴倏然響起，他竟毫無一秒遲疑掐斷鈴聲，生生中止了吻，「抱歉枝枝，我要準備下一場手了。」

沈靈枝：「……」所以說小護士那話的可信度還真高啊。

後來，果真傳出他們要結婚的消息。

孟杉聽說後冷不丁評價一句，「他們遲早會分的。」

沈靈枝皺眉，總覺得聽起來有些微妙。

沒多久，意外從程讓和宋連熙的對話中聽到「沈靈枝」被綁架玷污的事，瞬間聯想到孟杉那天的話，心裡咯噔一下，找到孟杉對質。

「是你找人綁了沈靈枝嗎？」

孟杉睜大眼，一臉冤枉，「娜娜，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對沈靈枝下手嗎？殺我姐我恨沒錯，但也不至於指使禽玷污吧，那樣我跟殺人犯有什麼區別？」

沈靈枝頓了頓，「孟杉，我好像沒告訴你，沈靈枝是被玷污的。」

孟杉像被掐住嚨，臉變幻不定，平復後深吸一口氣，「是，我承認我派人綁了沈靈枝，但我沒讓人玷污，隻強迫錄了一段床聲給程醫生。殺我姐，如今有哥保著才逍遙法外，我替我姐不平，對略施懲罰不爲過吧。」

「你知道程醫生是個完主義者，如果以爲朋友被玷污心裡很可能會有坎兒，你想借此讓他們分開？」

「難道你忍心看程醫生娶一個殺人犯做妻子？還是說你不相信是兇手？」

孟杉將當年的監控和兇指紋對比給看，的確鐵證如山。

不知怎麼的，沈靈枝現自己早沒有當年對兇手深惡痛絕的心境，不由地心緒複雜，「你說爲什麼要殺你姐，這對有什麼好？」

「這恐怕只有心裡清楚。」

沈靈枝終究對孟杉的報復行爲持默許態度，關於「沈靈枝」和孟家的恩怨，本就沒立場說什麼，比起一條人命的消逝，「沈靈枝」所的懲罰確實無關痛。

但出乎孟杉的預料，程讓沒跟「沈靈枝」分手。

大半個月後，沈靈枝在醫院做完一催眠治療，躺床上休息，一墻之隔又傳來程讓和宋連熙的對話，竟是說「沈靈枝」懷孕了，宋母恰是婦産科醫生，程讓托宋連熙詢問宋母哪種墮胎藥對人傷害最小。

宋連熙大吃一驚：「墮胎？你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

「我和枝枝沒做過。」

「那是被綁走後歹徒對……」

沈靈枝心裡一涼，難道說孟杉騙，真找人把對方強暴了？

程讓說：「不是，對這個孩子的到來很高興，不可能是歹徒的孩子。」

孩子既不是歹徒的，又不是程讓的，綠帽子無疑了，打掉孩子有可原。

宋連熙語氣遲疑，「你……不介意？我的意思是，以你的完主義人格，不會覺得心裡不舒服？自己的人懷過其他男人的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

「那你還準備打掉。」

「枝枝懷了一個月才現自己有孕，而這期間服過不抗生素類藥，照過ct，胎兒畸形的概率很大，醫生建議是終止妊娠。我現在擔心的是無法接，很期待那個孩子的誕生，畸形兒的出生對孩子本人和家庭都是一種打擊，我必須用毫無察覺得方式讓胎兒消失，把對的傷害降到最小。」

無所謂胎兒的父親，無所謂的背叛，隻不希到傷害。

宋連熙一時無言，似乎被程讓的想法震住，良久才道，「你搞得我也想嫁給你了。知道你這麼嗎？看來沈小姐的眼神不大好啊，放著你這一片深的青年才俊不要偏給你戴綠帽……不對，你肯定沒對表白對不對！」

「這個字眼太重，會把嚇跑。」程讓低緩的嗓音像被親吻的流水，「我一直覺心底深藏了個人，曾經我想找到他，後來仔細一想覺得不重要。我沒法左右忘記心裡的白月，但我能讓自己爲的唯一。只要結婚，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與我一生綁在一起的人。其他的，我可以等。」

沈靈枝覺腔毫無防備被什麼東西一撞，酸酸漲漲。

難怪程醫生急著結婚，無關他的時間規劃，完主義，不是不，而是太。以他的格不可能不想要一個完兩相悅的婚姻，而他……連這點都讓步了。

如今是真心實意羨慕「沈靈枝」，往的歷屆男友都對一心一意地好，可惜前兩個終究有緣無分。這次，應該真能喜結良緣了吧。

然而好景不長，「沈靈枝」藥流沒多久，他們分手了。

詭異的是，沈靈枝原本快治好的怪疾再度作，捂著口在床上一團，難得想要哭泣。

譚父譚母急得像無頭蒼蠅，沒辦法，既然科學醫無效，只能起其他心思——打聽民間奇詭。經朋友介紹，他們找上本市赫赫有名的道士家族，謝家，沈靈枝住進了謝家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