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威力……確實宛如八幡大明神附！

啪噠、啪噠、啪噠、啪噠……

這時，青登聽見側傳來不不慢的腳步聲。

他循聲去，一名戴著眼鏡的老人踩著悠哉遊哉的步伐，向他走來。

“桐生老闆……你怎麼也像火付盜賊改和奉行所‘三回’的差們那樣，總在戰鬥都結束了才姍姍來遲？”

“抱歉，清水邸仍殘存著不敵方戰力，割草總需要一點時間的。”

桐生一邊說，一邊抖了下手中的刀，甩去刀上的跡——他現在所握持的刀刃，是一把非常普通的大路貨，想來應該是從哪個雅庫扎的邊上撿來的吧。

“……橘君，你做得很好。”

桐生看了看仍倒在地上的青登，接著又看了看不遠的羅剎的，微微笑道。

“你果然達到‘可斬凡人不能斬之’的境界了。”

青登聞言，啞然失笑。

“桐生老闆，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已達到此境的？”

“這種東西，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說罷，他朝青登出手，想要拉青登一把。

然而，青登卻搖了搖頭。

“桐生老闆，不必了，我自己能起來。”

說著，他以刀拄地，緩緩地站起，然後徑直走向旁邊的大門。

桐生見狀，不由挑了下眉。

“你還有力氣嗎？不需要我扶著你嗎？”

“不需要。”

青登不假思索地應答道。

“既是堂堂正正地站著來到此地，便理應坦坦地站著離開。”

說完，他翻右腕，挽了個刀花，甩去刀上的跡，將毗盧遮那收回腰間的鞘。

桐生怔了怔，然後換上百端集的無奈表：

“你確定嗎？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一程嗎？”

青登灑一笑。

“有風和月陪著我呢。”

他穿過房門，走下階梯。

一路上，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映其眼簾。

從外表上來看，他們不像是清水一族的雅庫扎。

想來應該是桐生、牧村搖來的人馬。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渾浴的劍士，這些人先是一愣，然後連忙擺出戰鬥架勢。

這時，桐生的喝聲傳來：

“不要，他是‘仁王’，是友軍。”

仁王——聽見這個字眼，他們的表頓時被震驚、好奇、尊崇等所支配。

明明沒人吩咐他們這麼做，可他們卻不約而同地收起手上的兵刃，紛紛閃至路邊。

“橘君？你、你還好嗎？”

在離開清水塔時，青登見急匆匆地朝他這邊趕來的牧村。

“我很好。不僅很好，心也很好。”

說罷，他繞開牧村，繼續前行。

牧村呆站在原地，傻眼地著青登的漸行漸遠的背影。

“橘君，你現在又是要去哪兒？”

青登怔了一下。

接著，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張悉的臉龐。

佐那子、總司、木下舞、天璋院、艾、二重姐妹、試衛館的夥伴們……

“……我現在要回到正等著我歸來的那些人的邊。”

青登面掛舒暢又的笑臉，大步流星，昂首向前。

牧村打量著逐漸遠去的青登，一臉深不可思議的樣子。

傷痕累累，皮開綻……不難看出，青登適才經歷了一場無比激烈的決戰。

以“負重創”為代價，艱難地換來戰鬥的勝利，卻沒有沉浸在勝利的餘韻中，也沒有“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等待他人的援救，而是踩著雲淡風輕的步伐，落拓不羈地獨自離開戰場。

彷彿他剛剛所經歷的死鬥，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饒是在人世間活了九十多年，姑且也算是見多識廣的牧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景。

這個瞬間，牧村莫名到青登的背影和他所知的某兩位故人的姿重合在一起。

那兩位故人，一個老驥伏櫪，另一個天下無雙。

一念及此，牧村心中一凜，不由直腰桿，佇立在原地，目送青登，投以莊敬的眼神。

很快，青登回到那扇被他擊碎的大門前。

此時此刻，清水邸的大門外，一片嘈雜喧囂。

青登鬧出的那些靜，早就驚了附近的居民以及府的差吏們。

前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維持秩序的自番吏員、命前來調查況卻不敢進清水邸的奉行所員……男老、士農工商，作一團

人流如，比肩繼鍾。

“快看！有人出來了！”

“是‘仁王’！‘仁王’橘青登！”

“橘青登？所以單槍匹馬地殺進清水邸的人是仁王嗎？”

“不會吧……他竟然真的接下清水一族的請帖了……”

“所以現在是什麼況？既然橘青登出來了，那是不是代表著……他贏了？”

“他、他這是……還活著嗎？”

……

青登頓住腳步，古井不波的平靜目橫掃面前烏泱泱的人一圈。

“讓開。”

他的聲音雖不大，卻住了現場的一切靜。

人們目目相覷，面面相看。

然後——

嘩啦啦……嘩啦啦……

猶如風吹過的田野帶起的響聲一般，吏也好，白也罷，所有人爭先恐後地向左右兩邊分開，讓出一條筆直的大道。

青登毫不躊躇地邁步，在民眾的夾道注視下，筆直向前。

他們並不清楚青登近日來的所經所歷。

更不知道青登適才創造了一項多麼誇張的歷史就。

但是，他們看到此時的青登上有一種威，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

當青登發出簡短的命令時，他們的雙便不由自主地移起來，退至街邊，雙眼不控制地朝其投去敬畏、瑟的視線。

月打在他的前路，為他鋪上華麗的地毯。

夜風拂在他的側，為他送來謙卑的陪臣。

真如凱旋的君王一般。

青登覺心好極了，步子愈發輕快。

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剛剛完了“犁庭掃，克敵制勝”的雄偉壯舉，更是因為可以回到夥伴們、人們的邊了。

想到這，青登莫名地想要唱些什麼。

這個時候，他有些理解古人們為什麼每逢喪事、喜事等重大事件時，都會想要寫詩詞了。

因為當人的興致奔湧、思緒沸騰的時候，確實很需要說些什麼、做點什麼，藉此來抒發滿腔。

青登當然沒有那個七步詩的本領。

不過，他驀地回想起前世時非常喜歡的一首唐詩。

須臾，擁在道路兩邊的群眾，無不聽見一道抑揚頓挫的、融化在深沉夜幕中的悠揚男聲——

“貴人來不自由，龍驤翥勢難收。”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氣冷，風濤地海山秋。”

“他年名上凌雲閣，豈羨當時萬戶侯？”

他的影被拉得好長、好長，山一般在街面上以及眾人的心頭。

月照上去，流淌著介於白銀與劍之間的輝煌彩。

……

……

就在青登即將走出斗南町的時候——

骨碌碌碌碌碌……

他突然聽見前方傳來由遠及近的車轉聲。

定睛去，一輛非常眼的馬車闖他的視界。

“紗重？”

青登不挑眉。

在青登發現紗重的同一時間，紗重也發現了青登。

“橘先生？”

紗重急忙拉停馬車。

馬車尚未停穩，一道倩影便急急忙忙地從車廂中竄出，三步並作兩步地奔至青登的跟前。

青登一怔，出驚訝的表，不久之後變了掛著歉意的遲疑面容，最後換上了像是到心安的欣笑臉。

雖然無人給他解釋來龍去脈，但他也大致猜出發生何事了。

佐那子睜大眉目，從頭到腳地反覆打量青登。

彷彿是在確認眼前之人是否真的是青登似的。

是因為吊橋效應嗎？青登總覺得此時的佐那子遠比平日裡更加麗、人、惹人憐，好想把進懷裡。

“佐那……”

青登輕輕開口，想要主打破沉默的氛圍。

可就在這個時候，冷不防的，一陣香風撲進他的懷裡。

佐那子出雙手，左手攬住其頸，右手抱住其首。

接著……他到有一層令人心安的暖意覆上其。

青登眨了眨雙目，詫異地著眼前那都快和他的眉宇在一起的纖長睫。

隨著一起輕輕抖的漂亮睫被漸漸打溼、掛上大顆的水珠。

這個瞬間，青登覺全的力氣都被空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閉上眼睛，反手抱住佐那子的腰肢，旁若無人地獨令他只想一直沉醉下去的這份溫暖。

……

……

隨著籠罩在大地之上的夜紗緩緩褪去，東方天空率先迎來黎明，慢慢由漆黑漸次轉變為京青、靛藍、淺蔥。

最終，一片魚肚白從東面的山巒背後微微浮起。

新的一天，來到了。

歷史仍在繼續。

傳說仍在繼續。

*******

*******

就憑今天這章的字數、質量……豹豹子再求一波月票，不過分吧？

看完這樣的章節還不投票，那你們要到何時才投票？這個月沒有“雙倍月票”！快投票吧！（流淚豹豹頭.jpg）

求月票！求推薦票！（豹頭痛哭.jpg）

ps：本作的青登雖是個公務員，但他比前作的為浪人的緒方還要瀟灑。喜歡上3個人了，就設法把們全娶了；興致來了就詩，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眼。快哉快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