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拜刀！青登的新刀：【毗盧遮那】！【豹更1

江戶，斗南町，清水邸——

“呼……呼……呼……呼……”

青登的鼻頭噴出灼熱的呼吸。

自攻清水邸以來，時間已經過去多久了？

我現在清水邸的何地？

截至目前為止，我已上多敵人？又斬殺了多敵人？

上述種種，青登早就沒有任何概念了。

時間、空間……這些字眼對眼下的青登來說，已然模糊不清。

由汗與混合而的粘稠淌滿青登全，令其就像是剛從一鍋沸騰的熱油裡撈出來的一樣。

當然，他上的都是敵人的。

至今尚未有一人功緻傷青登。

清水邸不愧是採用安土桃山時代的建築風格的龐大庭園。

恢弘幽深，門戶重重。

到是氣派豪華的屋宇、繁複的雕飾、寬敞平整的大道。

若是不悉這裡的環境，還真有可能迷路。

好在青登的目標非常顯眼，斷無迷失方向的可能。

只要瞅準那座最大、最高的建築，朝它所在的方位一個勁兒地矇頭猛跑就對了。

此時此刻，青登正沿著一條寬敞的通道，筆直北上。

腳下是並不常見的石板，兩側的圍牆足有五十餘步長，牆頭一水覆著碧玉般的青瓦。

3米見寬的路面被打磨得極為平整，沒有半點凸起、凹陷或褶皺。

牆頭也好，路面也罷，都看不見半點苔蘚和雜草。

由此可見，平日裡定有專人維護保養這條通道。

遍觀全江戶，可能也就江戶城、雄藩大名們的府邸等寥寥幾個地方能擁有這樣漂亮的道路。

礙於生產力有限，哪怕是被譽為“三都”的最繁華的江戶、京都和大坂，其城的絕大部分街道，都是被無數只腳和蹄踩實的夯土路。

每當天晴，就會有無數塵土飛揚而起。

因此，江戶時代的城市街町裡最常見的景之一，就是負責持家的婦們手持水瓢往家門口或店門口灑水，防止起塵。

青登眼下正過的這條道路之所以會如此華麗，並非是沒有理由的。

此道乃前往清水塔的必經之地。

不論是想要進清水塔的人，還是想要離開清水塔的人，都必須經過此道。

簡單來說，這條大道跟清水塔一樣，乃清水一族的門面之一。

青登抬起頭，揚起視線——那座高聳的清水塔業已近在眼前！

後傳來七八糟的倉促足音，以及“他去哪兒了？”、“快找！”、“快！跟我來！”等諸如此類的喊。

在青登的且戰且進下，所有膽敢靠近他的雅庫扎要麼已經陣亡，要麼則是因跟不上他的速度，而被他遠遠地甩至後。

當然，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

雖然這幫傢伙只是一幫不堪一擊的酒囊飯袋，但在羅剎尚未伏誅的刻下，青登並不願在嘍囉們的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和力。

儘管毫不停歇地戰至今，但青登卻覺神依舊，仍然充溢著彷彿用不盡的氣力。

就在這個時候，青登突然像是知到了什麼似的，表一凝，沉下眼皮，目如箭地直視前方。

因“夜視”、“火眼金睛+5”的加持而擁有超群視力的青登清楚見——在通道的盡頭，屹立著一道筆的影。

相當眼的影……

清水榮一……這個公認的“極道傳奇”正岔著雙腳，左手提握尚未出鞘的刀，右手自然垂下，孤一人且面無表地擋住青登的去路。

青登放緩腳步，停了下來。

10步間距下，二人面面相對。

雖然誰都沒有擺出戰鬥姿勢，可事實上一淒厲之氣已然浸雙方的！

兩側是高大的圍牆，除了前進和後退之外便再無其他去路的寬敞通道。

絕對要過此地的挑戰者。

絕對不許過此地的迎擊者。

所謂的“狹路相逢”，不外如是！

在這個萬籟俱寂的世界裡，產出第一句話的人是清水榮一。

“……橘青登，你怎麼又回來了？”

清水榮一的語氣無悲無喜，沒有任何起伏，讓人搞不懂他現在的所思所想。

“當然是為了送你們下黃泉了。”

青登“呵”地嗤笑一聲。

“清水榮一，我若沒記錯的話，自半年前的煙火大會以來，我們倆就沒說過話了。”

“說起來，你也真是個狠人啊，你不可能不知道幻附澱的危害吧？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你的侄子吞服這種藥？”

“怪不得那個清水吾作瘋瘋癲癲的，原來是被你這個狠心的叔叔給搞瘋了啊。”

半年前，花火大會的首日……即青登陪木下舞去看煙花的那一天，青登見了久別重逢的大月實，以及清水榮一的侄子：清水吾作。

青登當時就覺得很納悶，這個清水吾作怎麼瘋瘋癲癲的，裡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怪言怪語，眼睛裡還佈滿，一副剛從神病院裡逃出來的模樣。

是時的青登還不知道幻附澱的存在。

現在回過頭來一想，眼睛裡有很多、神狀態極度不穩定、瘋言瘋語、行事極端、之不似人類……這完全是長期服用幻附澱的癥狀！

雖然手頭沒有證據，但青登敢百分百斷定：清水吾作絕對有服用幻附澱！而且還是長期服用！

聽到青登提起清水吾作，清水榮一的眉頭微，表出現細微的變化。

“……吾作自便患有不治之癥。”

“縱然是舉世聞名的名醫，也對吾作的病癥束手無策。”

“反正都已是命不久矣了，與其讓他飽病痛折磨地痛苦死去，倒不如讓他吃有鎮痛作用的幻附澱，這樣反倒能使他在死前落得片刻的輕鬆。”

啪噠噠噠……啪噠噠噠……

這時，青登的背後傳來愈來愈近的足音。

從音量聽來……約莫3分鐘後，青登的旁就會再度站滿全副武裝的雅庫扎。

青登側過腦袋，掃了一眼越來越吵鬧的後。

“抱歉，我趕時間。沒時間聽你說廢話，更沒時間陪你在這兒瞎耗。就算我跟你說‘讓開’，你也不會乖乖遵從的吧？”

清水榮一冷哼一聲，不聲地提起左手，將左掌中的刀橫在眼前，右手握柄，以水平方向一寸寸地拉出刀刃。

嗆啷啷啷啷啷……

刀對映出清澈的芒，給昏暗的四下帶來了一點亮。

刀面上清楚地浮現出清水榮一那因折而被“癟”的面龐。

同一時間，青登鬆開右手五指，任由掌中的早就不再好使的鈍刀掉落在地。

“快放馬過來吧！”

他手探後，拔出上的最後一把刀。

無需多言。

當見清水榮一的影時，青登就已明瞭——今夜今刻，他們倆只能活一個！

“……”

“……”

剎那間，清水榮一發了突襲。

他猛地沉下腰，瞬間前衝，就像在地面行一樣衝到了青登面前，間合把控得很好，欺而進得相當到位。

面對自上路砍下來的疾如迅雷的刀，青登毫不遲疑地使出刀刃上的招式，舉刀格開，作有如行雲流水。

只聽金鐵相擊，鏗然作響。

夜幕中，火星如小靈般狂舞。

清水榮一抱著被搪回來的刀，向後連退兩步，重整架勢。

青登飛快地瞄了一眼清水榮一的下盤，確認彼此的間距。

下一息，他的刀尖像鶺鴒之尾一樣抖，接著，刀刃迅捷如電地砍向清水榮一的右腕。

正是北辰一刀流的“斬手”！

著正朝自己的臂腕徑直飛來的斬擊，清水榮一連眼皮都不一下，一臉淡然。

一副早就對北辰一刀流的招式見怪不怪的模樣。

想來也是。

北辰一刀流乃當今日本的第一大劍流派，門下弟子眾多。

尤其是在江戶，北辰一刀流的劍士簡直隨可見。

清水榮一為從社會底層一路拼殺上來的武鬥派，他若擁有著極富的跟北辰一刀流劍士對陣的經驗，倒也正常。

他“呼”地深吸一口氣，向下一蹲，右手上的刀在空中劃出一條驚心魄的弧線，避開正面，打在青登的刀背上，將青登的刀化向一旁。

漂亮的防——但青登的攻勢未歇！他的第一刀裡藏有第二刀的招法，所以在被擋開第一擊後，他瞬間揮出第二擊。

嗡！

剛猛的破風聲撼空氣！

青登以青眼架勢襲向清水榮一的肩頭。

在空中一劃而過的耀眼銀，幾充塞清水榮一的口鼻！

縱使是完全不懂武的普通人，在聽到這如此恐怖的破風聲後，也能清楚到這刀所蘊藏的令人膽戰心驚的威力。

清水榮一刻下的站位、姿勢，使他無暇逃跑。

不過，他到底是經百戰的劍士。

僅彈指的功夫，他就做好了迎擊準備——沉下腰，彎曲雙膝——這樣的姿勢既有利於緩解對方的斬擊威力，又有利於自發力。

接著下個瞬間，他咬牙關，猛然而立，主揮刀斬向正朝他頭頂疾砍而來的刀刃。

鋼刀相撞的震響，旋即炸起。

清水榮一的這一招，讓青登也不由得暗自讚歎。

趁著他的刀尚未加快至最高速度……即尚未達到最大威力的時候主出擊，將自所的傷害降至最低。

這是隻有實戰經驗富、劍技巧高超，並且膽大心細的人才能使出的絕妙招數。

清水榮一的肢力量雖不如青登，但在這一特殊技巧的加持下，他總算是勉勉強強地彈開青登的刀。

他們的刀力剛猛，故皆慣的牽引，順勢前衝數步，兩人錯，袖相，石板路面咚咚作響。

在雙方影重合的那一剎那，清水榮一瞅準時機地揮刀橫砍青登的腰腹。

按照他的計算，這本應是能將青登的腸子給拉出來的重擊，可結果卻只到青登的服。

在清水榮一的刀尚未砍來時，青登就已看破他的企圖，作更快地扭避過。

咚咚咚咚！

如衝鋒的騎士般錯相過的兩人，拉出5步上下的間距。

背對青登的清水榮一，冷不防地到背後有沉悶重近。

清水榮一的瞳孔驟然。

他的先大腦一步地展開反應——握掌中刀，以左腳為軸心地飛快轉——在再度面朝青登的時候，他的視野裡滿了青登攻過來的影。

鐺！鐺！鐺！鐺！

二人打在一，刀來劍往，影擺。

從未在劍館裡接過一天的正規劍訓練的清水榮一，是名副其實的野路子出。

雖然較之正規流派，“野生流派”有著諸多劣勢，但若將其批得一無是，那倒也不對。

要說“野生流派”的最大優勢是什麼，當屬“未知”。

北辰一刀流、神道無念流、薩示現流等劍流派，乃舉世皆知的名門。

也正因為這些流派太有名了，所以它們的劍套路、戰鬥風格，早就為世人所知。

比如面對北辰一刀流的劍士時，要注意保護手臂；面對神道無念流的劍士時，需儘量避免跟對方拼刀；面對薩示現流的劍士時，一定要躲開對方的第一刀。

反觀“野生流派”，因為它們的招數並不來自任何一個流派，所以就很難據常見的劍套路來推測其刀路

饒是青登也很難預判清水榮一的下一刀會在什麼時候、從什麼角度砍來。

清水榮一是在真刀真槍的街頭械鬥中，一點一滴地索出最適合自、最適合殺人的戰鬥技巧。

因此，他的劍法堪稱“殺人技的大合集”，每一招每一式都極其致命、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