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英勇、論殺敵之效率，總司毫不輸青登。

總司雖是個連63加18等於多都不會算的大聰明，但這也只是平時的而已。

戰鬥時的，可一點兒也不笨。

當然明白“擒賊先擒王”的重要。

在發現清水榮一的周無人守護後，旋即當機立斷——殺穿雅庫扎們的防線，馬不停蹄地徑直殺奔清水榮一！

清水榮一斜過眼珠，著以刀鋒節節近的總司，眼中閃過一抹讚賞。

“手不錯……你什麼名字？”

“你爸爸是也！”

喊畢，總司以平青眼起勢，刀尖直指清水榮一的膛。

清水榮一終於放開自戰端開啟以來就一直揹負在後的雙手——

鐺！

清水榮一迅猛拔刀！使勁把總司的刀格開！

總司神如常，彷彿早就料到自己的攻擊會失效——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清水榮一的“清水一族最強打手”的大名，路人皆知。

既如此，他就理應化解總司的攻勢。

倒不如說，假使揹負“最強”之名的清水榮一，連這麼普通的一刀都擋不開，那總司反倒要困了。

趁著總司因刀被搪回而暴出來的這瞬間的空隙，清水榮一迅速往後撤步，右手上的刀，瞬間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順手給了總司閃電一擊。

恰到好的雙間距、完的發力姿勢……讓人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從未在劍館裡待過一天的人所能發出的斬擊。

總司輕捷地向後翻了一個筋斗，躲開清水榮一的刀並拉開間合。

不打算給總司任何息之機的清水榮一，毫不躊躇地持刀攻上。

只見他把力量集中在腳尖上，然後一蹬地猛然往前衝，他邊跑邊把刀放低，擺出一個右下段的架勢。

總司將刀架在前，後足如釘子般踏地面，無所畏懼地展開迎擊。

剎那間，清水榮一的刀倏地彈了上來。

嗖——的一下，總司的斬擊後發先至。

的刀以雷霆萬鈞之勢砍了過去——不是向著清水榮一，而是朝著他的刀！

就在那一瞬間，總司的刀和清水榮一的刀擊在空中。

白刃相，火星迸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總司才是真正的“特種人”——那小的軀裡，潛藏著巖漿般的發力！

清水榮一霎時到雙掌發麻，自總司的刀刃上傳導過來的驚人力量，好像要把他手中的刀捲走。

既有年齡優勢，又有別優勢的清水榮一遠比總司高大。

從外表來看，雙方的型差簡直就是“年大叔和兒園小朋友”。

明明如此，結果反倒是“年大叔”的刀差點被擊飛了。

清水榮一暗暗使出一狠勁兒，攥掌中刀並低喝一聲，將總司的刀化向一旁。

雙方錯相過。

在移形換位的這一瞬間，總司猛然沉下腰，揮刀橫掃清水榮一的腰腹。

不論是步蹲的姿勢，還是刀的朝向，皆無可挑剔，總司的這一刀，著著實實用上了力。

這個開朗、笑的孩，唯有在握刀的時候，才會展出鐵石心腸的冷酷一面。

這一擊若沒躲開，清水榮一的上半就要跟下半說“再見”了。

清水榮一到底是經百戰、從社會底層一路爬上而今之高位的狠角兒。

值此千鈞一髮之際，他翻右腕，反握刀柄，刀尖地面，鋒刃對準總司劈來的刀。

劃出“橫線”的攻擊，擺“豎線”的防……“豎線”攔“橫線”，哪有攔截不住的道理？

鐺！

清水榮一是攔下這一擊，輕輕一便停止了晃。

總司見狀，不由吃了一驚。

的這一擊，可是使上不力氣的啊。

明明在剛才的鋒中，清水榮一的刀還險些被打手，怎麼僅眨眼的功夫，他就能那麼輕鬆地擋下的重斬呢？

總司掃視線，尋找原因所在。

細看之下——原來，在雙刀即將相撞的前一剎，清水榮一出右腳，踩住刀背，增加防力道

就這樣，他以“手足並用”的方式，穩穩地擋住了總司的斬擊。

說時遲那時快，清水榮一張開左手，抓住因刀尖地所以直指天花板的刀柄柄底，左手把控刀刃朝向，右手發力——刀猛然上揚！鋒刃著總司的刀，出顆顆火星，騰飛似的砍向總司！

此記上挑的攻擊角度之刁鑽，讓總司的瞳孔不一。

除了發力之外，總司的韌度同樣令人瞠目結舌。

只見就像摺紙一般，上半倏地向後折，後腦勺都快到屁上了，向後一個筋斗，雖躲過致命一擊，但清水榮一的刀還是過的馬尾辮，削下了幾縷髮

論和劍技巧，才能過人的總司佔優。

論作戰經驗，久經沙場的清水榮一佔優。

誰也奈何不了誰，戰局陷僵持。

清水榮一揮刀彈開總司當頭劈下的刀，反手就是一記閃電般的直刺。

總司躲開直刺，然後再度釋出攻勢。

雙方激戰正酣，刀劍影令人眼花繚。

二人的影變化模糊難辨的殘影。

就連總司那在空中反覆撥拉的馬尾辮，都被強勁的風拽筆直的形狀。

力是總司的最大短板。

而天然理心流也是一個“高發力，追求迅速制敵”，並不適合用於消耗戰的流派。

若跟清水榮一糾纏太久，將寶貴的力平白消耗掉，那將會陷愈來愈被的窘境。

於是乎，瞅準機會，拉開間合，刀尖上揚，採平青眼構式。

清水榮一本追擊，卻在這個瞬間，他猛地停住腳步，雙眼死死盯著總司，面凝重。

“天然理心流，奧義——”

轉睫間，總司下意識地放出“勢”！

天然理心流奧義——正是曾在數個月前的紅白合戰上，將千葉道三郎險境的總司的自創絕技：平青眼三段突！

總司準備一招決勝負！一鼓作氣地幹掉清水榮一！

清水榮一嗅到危險的氣息，故持刀而立，不敢輕舉妄。

正當總司業已蓄好氣力，準備發出“平青眼三段突”的第一突之時——

嗖！

一利矢自工場外，穿窗戶，冷不防地筆直向總司！

總司的眼角餘捕捉到了這支冷箭，對此襲擊始料未及的，頓時面驚愕。

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正朝飛來的這枚事是火槍的子彈——因為這箭矢的飛行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議！快得讓人費解！

值此千鈞一髮之際，總司也顧不上眼前的清水榮一了。

連忙解除架勢，側閃避。

嗤！

箭矢過總司的左腹，刮爛了總司左腹的服，然後餘勢不減地飛向遠方。

真的是差之毫釐！

倘若總司的反應慢上一點，或者箭矢的飛行軌跡再歪上一些，那總司就要多一件“掛飾”了。

在箭矢從總司側飛過的那一剎，的面板甚至能到纏繞在箭桿周圍的灼熱之風。

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躲過冷箭……可卻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覆蓋在總司的上。

清水榮一不愧是極道出的老狐貍！

因為適才的箭矢來得實在是太快、太突然了，所以總司的閃避作做得很是倉促。

此影響，的架勢出現極明顯的破綻……如此大好的機會，清水榮一怎會錯過？

只見他騰躍起，手中刀以泰山頂之勢，自上往下地直奔總司頭頂上方。

總司現在的姿勢，不容許舉刀防。

只能咬牙關，子後仰，險而又險地躲過清水榮一的劈斬。

清水榮一的刀尖從總司的鼻前過。

然而，就在砍空的刀尖即將地時，刀猛地停住，下一剎，一個閃填滿總司的視界。

清水榮一的刀刃砍空之後，他倏地將掌中刀一轉，原本朝下的刀刃變朝上，朝上的刀背變朝下，然後沿著斬落時的軌跡往回收——這個收刀的作也是攻擊的一部分。

準確點來說，這個收回刀刃的作才是這個招式的真正殺招！

倒飛回來的刀刃宛如逆流的瀑布，徑直襲向總司的下頷。

距離過近，躲無可躲！

若不趕採取對策，總司的螓首就要被從下向上地豎著分兩半了！

不得已之下，總司以一個十分勉強的姿勢舉起刀——

鐺！

清水榮一的刀結結實實地砍到總司的刀上。

總司平日裡從不懈怠地苦練劍的果於此刻顯現。

靠著紮實的劍技巧，總算是將清水榮一的刀化向一旁，保住了一條命。

只不過……因為防架勢擺得過於勉強、倉促，所以沒能將從清水榮一的刀上傳遞而來的力量全部卸去。

總司的刀在反作用力的影響下，向後彈回——嘭——的一聲，堅的刀背重重地砸中的額頭。

總司連道都來不及發出，便如泥般癱倒在地。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刀背撞頭，而且擊聲還那麼大……此重擊的總司，哪怕是直接腦震盪了也不足為奇。

雖然沒能直接幹掉總司，但能夠使其暫時失去行能力，清水榮一對此結果也還算是滿意了。

不對業已重傷的敵人補刀，平白無故地放敵人一條生路……這種蠢事，清水榮一從來不幹。

對朋友慷慨相待，對敵人趕盡殺絕——可以說，清水榮一就是靠著這狠勁兒，才有瞭如今的權勢和地位。

於是乎，他迅即地揚起刀，舉上段構式。

接著，他猛然劈出彷彿自天上疾砍而下，足以使總司的軀碎裂的重斬！

然而……在揮刀後，悉的利刃的滯手，卻沒有傳至其雙掌。

取而代之的，是金鐵相擊的麻痺手。

清水榮一到側傳來人的氣息。

一柄打刀自斜刺裡探出，架住了他的刀。

清水榮一怔了怔，隨後側過眼珠，看了一眼側的來者。

“……你來了啊，仁王。”

……

在發現總司先他一步地跟清水榮一打起來後，青登便準備支援總司。

然而，他走沒幾步，就又被幾個雅庫扎攔住去路。

又耽擱了那麼一下，等他將所有攔路者幹掉時，他便恰巧看見總司被冷箭襲，清水榮一準備補刀的這一幕。

總司有難……此景此況，令青登的全神經霎時繃。

連大腦的命令都還沒收到，雙足便已離開地面。

在踏出第一步之後，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

他將力催生至極限，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高速度拔足狂奔，總算是及時趕上，擋下清水榮一的斬擊。

青登也不跟清水榮一廢話，手腕一抖，震開他的刀，然後使出一記“橫掃千軍”，砍向其腰腹。

清水榮一輕盈地往後一躍，拉開間合。

從清水榮一的後退距離中便可看出——較之總司，清水榮一顯然更忌憚青登。

他一口氣撤了將近5米，製造出很大一片空地。

青登眼下無意跟清水榮一多糾纏，確認總司的傷勢要。

他一邊盯面前的清水榮一，同時防範那個躲在暗的弓箭手，一邊俯抱起地上的總司。

“沖田君，沖田君！”

聽見青登的呼喚，總司的纖長的睫輕輕地抖了幾下。

“唔……橘……君……？”

總司巍巍地抬起眼皮。

“沖田君，你還好嗎？”

“我沒事……只是……頭好暈……好痛……”

“有沒有犯惡心？有沒有覺想吐？”

“唔……好像有一點……”

頭暈、頭痛、犯惡心、想嘔吐……

多半是腦震盪了……青登心想。

好在從總司當前的狀態來看，的腦震盪應該不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