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羅剎的反擊！算無策的強敵！【4200】

不愧是富可敵國的札差，西野還未進其宅，就已嗅到金錢的氣味。

圍牆與宅邸之間，是一大片的華麗庭院。

寬敞大氣的石板橋、清澈見底的潺潺溪流、幽靜雅緻的小徑、修剪得恰到好的灌木、“咚咚咚”地響個不停的鹿威。

【注·鹿威：日式庭院的經典裝飾。把竹筒用一個架子架起來，然後將其擺放在一個水源下面，當水流滿竹筒後，平衡被打破，竹筒就會反轉把流的水全部倒出來，竹筒反轉過程必然會到一塊事先擺放好的石頭，因此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其初衷是用來驚嚇。】

西野雖無意欣賞，但周的優風還是使其不側目。

他對庭院文化毫不瞭解，但縱使無知如他，也還是看出這片庭院非常地雅緻……而且非常地昂貴。

——得花上多錢，才能建起這麼大、這麼的庭院啊……

這個想法產生的剎那，他和我孫子業已過毗鄰庭院的緣廊，來到一扇紙拉門前。

噌。

西野拔出佩刀貞竹，將刀刃進門的最低端，從下由上地劃拉，只聽“咯”的一聲響，刀刃順利格開門閂。

進門是一間二十疊大的廳房，穿過廳房，行至廳外的走廊，又沿著走廊一路走到底後，便見到一座極其氣派的寬敞天井和高大的廳堂，廳堂後面迴廊曲折，門戶重重。

如果說，在剛才，西野還僅僅只是嗅到金錢的氣味的話，那麼在已然進宅邸的刻下，就是大團大團的銅臭味直往他的口鼻裡灌了！

硃紅的雕花窗欞。

掛有稀世名畫的壁櫥。

華的泥金描畫屏風。

明黃的琉璃天花板。

散發清香的紫檀木立柱。

西野雖是奉行所定町回的同心，但他的職……或者說是他的社會階級，尚未高到能跟特權商人們打道的程度。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是西野第一次直觀地到特權商人們的日常生活，究竟都豪奢到了何等程度。

——真是不知恥！明明都已吞斂瞭如此誇張的財富，卻還不知足！不思回報幕府也就罷了，反跟禍國殃民的法誅黨沆瀣一氣！

一想到這，西野便到怒不可遏，腔中似有一團無名火在熊熊燃燒。

冷不丁的，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自前方傳進他的耳中。

“啊！這裡也有敵人！”

一名腰間佩刀的武士，攔在了西野和我孫子的前。

雖是以一對二，但這名武士卻沒有表出毫驚慌，他以利落的作拔刀在手。

西野不慌不地迎面攻上。

狹路相逢的遭遇戰，旋即展開。

“喝啊啊啊啊啊！”

武士大喝一聲，刀直刺西野的膛。

西野盯對方的刀尖，下盤一沉，子一歪，本是刺向其膛的刀尖，變為從其左脖頸的側面過。

喀啦啦啦啦！

刀鋒過鎖子甲，劃拉出刺耳的聲響。

就在對方的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這當兒，西野猛地歪斜腦袋，用脖頸和肩頭的甲片，夾住對方未能及時回的刀刃。

在控制住對方武的下一瞬間，西野將手中的刀搪進對方的懷裡。

噗嗤！

一刀二。貞竹的刀尖穿對方的膛。

對方僅掙扎了兩下，便不再彈。

西野穩住對方的，再看對方的那張臉上，已經沒了生命跡象，而他的，就像灘爛泥一般垮了下去，只剩下還掛在西野的肩膀上。

“什麼聲音？！”

“喂！這裡有敵人！”

“來人啊！來人啊！”

……

轉眼間，又出現了數名新的敵人，他們就像廚房裡的蟑螂一樣，從各個不起眼的黑暗角落湧出。

“哇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西野穩住心神，定睛向這名離他最近、業已舞刀劈過來的敵人。

他瞅準刀鋒斬落的方向，豎起左臂——鐺——鏗鳴乍起，火星飛舞。

西野的左臂……準確點來說，是他那穿有護甲的左臂完好無損，反觀對方的刀刃崩出了一個大豁口。

卯足力氣劈出的斬擊，竟砍到堅無比的鐵塊……箇中覺、那反作用力，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得住的。

至，這名正跟西野對陣的敵人，就沒有這樣的本事。

“嗚嗚……！”

面痛苦神的他，抱著被反震回來的刀，踉踉蹌蹌地後撤半步——就是這半步，使其架勢出現破綻。

下一剎那，西野步向前，在與對方錯的瞬間，他的左手地纏住對方的，使他失去自由。未等對方掙扎，西野就已把右手的貞竹利落地刺他的脖頸，刀尖探到頸骨一剜便拔出。

說時遲那時快，新的敵人攻上來了。

咚咚咚咚咚！

西野聽見側的木廊被踩得訇然作響，在條件反的作用下，他朝聲音所傳來的方向，橫著就是一刀。

然而，這次的敵人，甚是敏捷。

他輕巧地往後一躍，躲開了西野的刀鋒，輕如燕，令人驚歎。

下個瞬間，他不帶助跑地拔足躍起，在空中翔一般，藉助重力，對著西野當頭就是一刀，攻勢凌厲，刀勢如虹，令見者膽戰心驚。

只不過，其威力並未到斬鐵的程度。

看穿此點的西野，不躲也不閃，反高膛，任由對方的刀砍過來。

喀啦啦啦啦啦！

敵人的刀鋒從西野的左肩頭一直砍至其右側腹……非常完的袈裟斬。

然而，戰果卻相當人——僅砍壞了西野的服，其衫之下的鎖子甲……雖不能說是完好如初，但也僅僅只是被劃出一條淺淺的白痕而已。

西野之所以敞開口，任憑對方來砍，就是為了這一刻——對方剛使完招式，還沒來得及重整架勢的這一刻。

白刃一閃——西野猛揮刀刃，朝對方的天靈蓋斬落。

敵人雖靠著迅捷的步法，勉強躲過致命的當頭一擊，但前還是被砍傷了。

大概是眼見西野穿鎖子甲，自覺不是其對手了吧，敵人左顧右盼，試圖逃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孫子衝了上來。

我孫子的手雖乏善可陳，但其戰鬥意識卻很靈敏。

什麼時候該後撤，什麼時候該進攻，什麼時候該支援同伴……他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應該是他在擔任火付盜賊改一番隊隊長，長年同難纏的兇惡罪犯打道時，所培養出來的能力吧。

當敵人轉逃時，我孫子及時現，截住了其去路，死死地牽制住了他。

西野趁機追趕上來。

對方佯裝走投無路，忽然轉反手就是一刀，襲自其後靠近他的西野。

他的這一手，不可謂不毒辣。

但很可惜，他的這點小心思，早就被西野看穿了。

西野輕輕地將子往右一扭，便輕鬆躲開了對方的襲。

接著，他沉低下盤，腰間蓄力，揮刀進。

貞竹的刀鋒深深地砍進對方的側腹，對方就像架失去控制的木偶一樣，歪歪扭扭地搖晃了幾下，接著就一頭栽倒在地。

相比起“無甲格鬥”，西野更擅長“有甲格鬥”。

每逢上有可能會出現死傷的危險任務時，奉行所都會為“三回”的與力、同心們提供護甲——這應該是奉行所為數不多的人化措施了。

西野並非那種自覺天下無敵，就託大不穿護甲的人。

他每一次都會規規矩矩地全副武裝，將奉行所提供的鎖子甲、甲、護額等防悉數穿戴整齊。

久而久之，他便積累了不“有甲格鬥”的經驗。

“無甲格鬥”和“有甲格鬥”的作戰邏輯，是完全不一樣的。

格鬥的最高目的，是在保全自的同時，最大程度地殺傷敵人。

像示現流那種“你只管進攻，剩下的就給天命”的相當費人的流派，純屬極數的異類。

因此，武者們在展開拼上命的死鬥時，相比起進攻，往往都會將更多的心思放在防上。

不過，在穿上鎧甲之後，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除非運氣不好，上了那種手超過你太多的高手，或者是那種能將鐵當牛排一樣砍的怪胎，一般人的絕大部分攻擊，都沒法致傷你了。

只要穿上了質量過關的甲冑，哪怕是本不懂武藝的普通人，也能為以一當十的猛男——鎧甲就是有著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被凰屋彌太郎所僱的這些護衛，多為混不上一半職，又找不到什麼面差事，故只能靠當保鏢來混口飯吃的中下級武士，甚至是連家位都沒有的浪人。

若非府中人或者是家境尚可的豪門子弟，普通的中下級武士本無緣接鎧甲，更不可能有什麼機會學習“有甲格鬥”。

西野在披可靠護甲之餘，經百戰，經過歷次戰鬥的洗練，其劍法早就汰除了“道場劍”裡的所有病。

所以，凰屋的守衛們在面對通“有甲格鬥”，同時又富有實戰經驗的西野時，紛紛吃了大虧。

西野和我孫子一路拼殺，且戰且進。

我孫子朗聲嚷道：

“西野君，別戰！”

西野高聲回應：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若是拖得太久，凰屋彌太郎極有可能會趁逃走——這種六歲小孩都能明白的簡單道理，西野自然是十分清楚。

不知不覺間，二人業已殺至連線一樓和二樓的樓梯口。

一刀解決了從二樓衝下來的敵人後，西野將其踢下樓梯。

那些從一樓各地後續趕來的、正打算拾級而上的敵人們，紛紛被這翻滾而下的撞倒，像保齡球瓶一樣，跌得七葷八素。

西野和我孫子趁機衝頂。

在我孫子的帶路下，二人一路順暢無阻地來到宅邸的最高層。

一路上，侍僕們的尖、七八糟的足音、刀劍的鏗鳴，響一片，吵得不行。

“就是這裡了……這裡就是凰屋彌太郎的房間……”

我孫子一邊著氣，一邊掃視面前的拉門。

凰屋的臥房是非常典型的和式房間，沒有牆壁，只有門，是一座由拉門圍的房間。

西野和我孫子極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後分別向左右散開。

我孫子背拉門的左面。

而西野則是背拉門的右面。

準備好了嗎——我孫子以眼神朝西野詢問道。

隨時可以——西野回以堅定的目。

我孫子輕輕點頭，然後出手，向拉門的把手……

……

……

同一時間——

江戶，斗南町，清水邸，清水塔——

在清水塔的最頂端，有一座四十疊大的寬敞房間。

說來怪異，此室雖大，卻什麼也沒有。

沒有任何傢俱，也沒有任何擺飾。

來講……此室究竟算不算得上是一座房間，都有待商榷。

之所以這麼講，便是因為這座房間只有一面牆壁！另外三面牆被完全掏空，只剩下孤零零的幾柱子！

實質上，此地是專供羅剎休息、娛樂的房間。

喜好風雅的羅剎，時常獨自待在這座房間裡，欣賞櫻花、繁星、圓月、飛雪等各種好的事。

方便羅剎賞看風景——這就是掏空三面牆壁的理由。

此時此刻，羅剎正像往常那樣，孤零零地站在東面的站臺邊緣，負手而立，面無表地觀天邊的月亮。

今晚是個月圓之夜。

這會兒，正當月亮升起之時，月朦朧得像淡淡的輕煙，變得愈發皎白的月，映進羅剎的眼裡。

這個時候，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事似的，微微翹起角。

“也不知道第一批到達凰屋彌太郎那兒的人，是橘青登呢，還是我孫子和西野呢……”

……

……

就在我孫子的手指已然搭上門把的這個瞬間——

吱吱吱……

門裡頭，傳出什麼東西被擰的聲音。

這聲音極其細微，我孫子險些聽。

奉行所“三回”出的西野，並不常聽到這種聲音，所以對這種聲音欠缺靈敏度。

可火付盜賊改出的我孫子，就經常跟這種聲音打道了……

剎那間，我孫子的瞳孔針孔大小。

“西野！快退！”

我孫子撲向西野。

然而……為時已晚。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集的箭雨從室而出！

因為房間的四面都是拉門，本沒有牆壁，脆弱的拉門在箭雨面前如同虛設，所以西野和我孫子本躲無可躲。

轉眼間，西野和我孫子的被箭雨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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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把羅剎的房間，想象《只狼》裡面葦名城的天守閣——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觀星臺。

今天的睡眠嚴重不足，眼睛好酸，在寫這句話時，豹豹子的豹眼已經快睜不開了……（真·流淚豹豹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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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