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抵達月宮神社的千葉佐那子!【4200】
大石藏助——生於萬治二年(1659),卒於元祿十六年(1703),以其忠誠為主復仇之舉聞名於世,舉世聞名的“赤穗事件”之組織者。
元祿十四年(1701),江戶幕府五代目將軍德川綱吉為了歡迎和招待東山天皇派來江戶的使者,特地命令赤穗藩藩主為“馳走役”(接待人員)。
然而,淺野並不悉幕府的儀式和典禮,於是幕府便命令深懂朝廷禮儀的吉良上野介來輔助淺野。
吉良一向看不起淺野,不但未去幫忙,反而還讓淺野獻醜,並譏笑他不識大。
天皇的使者們到臨的時候,淺野醜態百出,鬧出笑話。
淺野知道是吉良故意讓他在大眾面前出糗,故怒火中燒。
為了一雪恥辱,他在儀式的最後一天憤而拔刀,砍傷了吉良。
在大殿裡公然行兇……淺野的此般行徑惹怒了將軍綱吉。
將軍綱吉立刻命令淺野即日切腹,並沒收赤穗藩的領地。
淺野切腹自盡,反觀吉良卻被判無罪——赤穗藩家老大石藏助,以及赤穗藩的一眾家臣,對於這樣的判決十分不服。
【注·家老:江戶時代的藩國職。家老之於藩國,近似老中之於幕府。負責統率藩國裡的所有武士,總管藩國裡的一切事務】
為了給主公報仇,大石藏助與同樣立志復仇的赤穗藩家臣們一起立約起誓,然後分赴各地求活,以待時機來臨。
誓殺吉良的大石藏助,可謂是用盡心機。
他離妻別子,一個人跑到京都祇園找藝狎遊。他這樣做,是故意讓吉良家以為他墮落。
大石乃是赤穗藩的家老、赤穗藩的家臣首腦,因此生怕赤穗藩家臣來尋仇的吉良家最關注大石的行。
在得知大石每日過著放不羈的荒唐生活後,吉良家放低了戒心。
元祿十五年(1703),認定時機已然的大石,開始召集分散在全國各地的同志。
包括大石在,誓死不改報仇之志、懷著必死之心赴往江戶的赤穗家臣,共有47人。
12月15日,大石藏助親率赤穗家臣們攻吉良宅邸,當場取下吉良的首級。
隨後,大石等人束手讓幕府差拘,聽候判決。
元祿十六年(1704),幕府下令命他們集切腹。
後世的人們將攻吉良邸、斬殺吉良的這47名赤穗家臣,統稱為“赤穗四十七義士”。
這場為主公報仇徇私的事件,也被稱為“赤穗事件”或“元祿事件”。
“赤穗事件”發生後,舉國譁然。
大石藏助一舉變“忠臣”之典範,而他的名字也了“忍”、“臥薪嚐膽”的代名詞。
池千水拿橘隆之來比擬大石藏助……
倘若橘隆之真的如池所說的那樣,是為了使清水一族放鬆警惕並打清水一族部蒐集報而故意自汙……那麼橘隆之的此般作法,較之大石藏助有過之而無不及矣。
就像是提前約定好的一樣,紗重和八重以整齊劃一的作側轉小腦袋,看了青登一眼。
在見青登神淡然之後,們彷彿放下心來似的,將視線從青登上挪開。
誠然,從表面看,青登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然實質上,青登當下的心並不似他外表那般平靜……
儘管“橘隆之是假裝染上賭癮”之說,尚未得到有力的證實,純屬池千水的個人猜想。
儘管橘隆之對青登而言,只是“陌生的至親”,青登對橘隆之並沒有很深的。
但是,此時此刻,青登的心還是不控制地泛起波瀾。
這得是何等強大的意志、信念,才會為了破一宗案子而不惜親手玷汙自己的名聲、不惜揹負普通人一生也償還不清的賭債……
“我一直相信……不!我一直堅信著橘先生是為了降低清水一族的戒心、為了從清水一族那兒收集報,才假裝染有賭癮、故意終日出清水一族旗下的賭場!”
“那個時候的我……滿懷希……”
“那個時候的我……滿心以為只要有橘先生這樣厲害的‘三回’武士在……終有一日一定能洗清阿琦和阿登上的冤屈……”
“然而……然而……就在安政六年(1859)的6月……忽然……我收到一則晴天霹靂般的訊息……”
“橘先生……得了虎狼痢……離開了人世……”
說到這,池千水的語氣漸漸沉重。
他那自然搭放在大上的雙手慢慢收,攥握拳。
“哪有那麼巧的事啊……哪有那麼巧的事啊……!哪有那麼巧的事啊!”
“又不是安政五年(1858)!虎狼痢的大流行早就過去了!橘先生怎麼會那麼剛好就在這個時候患上虎狼痢呢?!”
“一定是清水一族的畜生們發現橘先生在調查他們,所以派出殺手將橘先生滅口!”
“一定是這樣的!”
“一定是這樣的!!”
池千水此刻的模樣……真可謂是狀若瘋癲。
他像頭髮狂的野一樣咬牙切齒,堅的牙齒被他咬得嘎吱作響,彷彿隨時會撲上來撕咬青登。
紗重和八重不自覺地側站半步,做好隨時以阻擋在青登和池千水之間的準備。
“害死阿琦和阿登還不夠,現在又殺了橘先生……可惡……可惡哇……可惡啊……!”
池每唸叨一句“可惡”,他的眼眶便紅上一分。
不消片刻,滾燙的熱淚從其眼眶滾落而出,順著鼻子和臉頰落淌下。
“在得知橘先生往生的那個瞬間……我覺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斷掉了……”
“再然後的事,我就記不太清了……”
“只記得我好像當場昏了過去。”
“什麼時候醒來、醒來之後做了些什麼……我完全記不清了……”
“只模糊地記得我似乎一直在喝酒,累了就睡,了就隨便將能口的東西塞裡……”
“等我恢復神智、腦子能重新記事時,已經是萬延元年(1860)的11月了……”
“呵呵……也就是說,我直到前不久才‘甦醒’過來。在此之前,我一直過著連我本人都不清楚自己都在幹些什麼的混沌生活……”
這大概是人的自我保護機制吧……青登心想。
當人的或心靈遭巨大傷害時,大腦會自失憶、抹消這段記憶,以此來忘這份痛苦。
妻和小姨子慘死;被池視為“唯一希”的橘隆之也遭遇不測……
說實話,接連遭遇這種毀人心智的重大打擊,池哪怕是就此瘋掉、患上嚴重的神疾病,也一點都不足為奇。
“在從那混沌的狀態中‘甦醒’過來後……我覺自己的空空如也……”
池一邊說,一邊出似笑非笑、既像是在悲愴,又像是在自嘲的怪誕表。
“橘先生不在了……阿琦和阿登上的冤屈,怕是永遠也洗清不了了……”
“一想到這,我就覺全無力……”
“呵……這大概就是古人常言的‘哀莫大於心死’吧……”
“我沒有心力再去追查害死阿琦和阿登的真兇了……我甚至連怨恨害死橘先生、阿琦和阿登的真兇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麼樣都好了……”
“就這樣吧……”
“我放棄了……”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或許我上輩子是十惡不赦的賊吧,所以我這輩子才會落得這般境地……”
語畢,池倚著後的牆壁,垂下腦袋。
他明明仍在呼吸,他明明仍是個活人,可他的眼睛裡卻沒有半亮,他的模樣像極了行走。
不,應該說……現在的池,就是行走……
青登下意識地想要說些什麼來寬池,可在他張開口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得將人類的語言窮盡到何種地步、得將人類的口才發揮到什麼程度,才能安得了盡冤屈與悲痛的池?
青登的學識、人生閱歷,在池的悽慘遭遇面前,是那麼地蒼白無力……
一時之間,沉默主宰了這座臭氣熏天的茅草屋。
沉重的沉默降臨在青登和池之間。
便在這一片靜謐之中——
“……橘君……您覺得呢?”
池突然朝青登拋來一句沒頭沒腦的反問。
“嗯?”
青登朝池投去疑的目。
“您覺得阿琦和阿登是被滅口的嗎?”
池揚起視線——他的眼睛裡,浮著淡淡的希冀之。
他這樣的眼神、這樣的模樣,像極了正拼命揪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
他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口吻,既像是在詢問青登,又像是在詢問自己。
“……”
青登筆直注視池,遲遲不發一言。
就而言,青登自然是很想揀點好聽的話來安池。
然而……從理角度來說,青登實在是給不了池樂觀的回答……
回顧池適才所述的種種,可以發現:“阿琦是無辜的,害死阿琦和阿登的真兇另有其人”之說,完全是池個人的一面之詞。
橘隆之只查出詭藥的背後有著清水一族的影子,並沒有查到阿琦和阿登確實遭人滅口……
本沒有充分的證據能夠證明阿琦是無辜的……
況且,還有一個疑點。
阿琦向府舉報了詭藥,所以遭遇報復——這倒解釋得通。
可阿登呢?
縱觀事件始末,阿登一直是“局外人”的份
制銷詭藥的幕後黑手有什麼理由將阿登也殺害了呢?
“詭藥”有著破壞人的心智,使人變得衝易怒、難以控制自己緒。
綜合青登所知的種種前例,詭藥的服用者在因藥效發作而失控時,別說是殺人了,再極端的事都做得出來。
比如青登穿越到這個世界後所偵辦的第一起案件——訊三郎本無意殺害蘋婆婆,但在藥效發作後,還是出了刀,殘忍地殺死了蘋婆婆。
所以,不能排除阿登確實就是被詭藥的藥效突然發作、一時失控的阿琦所殺,而阿琦也的確是自裁謝罪的可能……
青登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沉默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哈……哈哈……”
池咧了咧角,發出低沉的笑聲。
“連橘君你也認為阿琦不是無辜的嗎……”
說罷,池重新垂下視線和腦袋。
儘管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在池低頭的剎那間,青登憑著良好的目力,敏銳地察看出:適才在池眼瞳裡浮的希冀,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幻黯然以及……若有若無的解……
“……我並沒有這麼想。”
青登緩緩道。
“只是想要證明阿琦乃是無辜之,尚需確切的證據。”
池輕輕頷首。
“證據……說得也是啊……”
又是幾道低沉的笑聲。
待笑聲過去後,池一轉話鋒:
“我本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機會將我和橘先生的故事,轉告給第三人……”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在今日今時邂逅橘先生的兒子……”
“說不定……上天就是為了讓我與您相見,才特地允許我一直茍活至今……”
“哈……若是如此……那我這一年多以來的混賬日子,也不算是過得毫無意義了。”
“橘君,我不知道你目前正在追查什麼案子,我也不多問。”
“如果我剛才所講述的一切……我的故事、阿琦和阿登的故事、橘先生的故事,能夠幫助到您……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池再一次抬起頭,與青登四目相對。
“橘君,祝你武運昌隆。”
池出平靜的微笑。
迥異於其先前的種種癲狂舉止的平靜微笑。
“好了……我能做的,都已做了……我能說的,都已說了……”
“請回吧……”
“我累了……想要睡覺了……”
話音未落,便見池一歪子,側躺在地。
他像貓一樣蜷著,臉頰深埋進兩之間。
不多會兒,他的膛富含節奏地上下起伏……
……
……
此時此刻——
江戶,郊外某地——
呼!呼!呼!呼!
呼嘯的北風鑽進佐那子的領,作勢送來陡峭的寒意。
“唔……!”
佐那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連忙抬手收脖頸上的藍圍巾。
“真冷啊……”
在收圍巾的同時,佐那子舉目前眺。
遠方,一座硃紅的鳥居映其眼簾。
“總算是找到了……那裡就是月宮神社嗎……”
佐那子口中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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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姐也了……
我剛得過新冠,我的現在有抗,所以我在短期不會再了——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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