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牛頭人看了沉默，純戰士看了流淚【4300】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毫無任何預先徵兆的，池千水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嗽力度之大，彷彿要把自己的肺嘔出來。

“池先生，您沒事吧？”

青登連忙問道。

“沒、沒事……”

雖然池千水上這麼說，但他還是又連咳了十數下後才慢慢止住咳意。

“就只是……酒癮犯了而已……”

訕訕地笑了幾聲後，池千水不斷做著深呼吸，調勻氣息。

在做深呼吸的同時，他把雙手搭到雙上，手指用力著骯髒的。

儘管他的這番小作很是晦，但還是沒有逃過青登的眼睛。

青登一眼就看出——池千水之所以，是為了掩飾發抖的手腳。

此時此刻，池千水的四肢就像是遭了電擊似的，不控制地抖著。他若不，死命強忍，那他的四肢會抖得更加厲害。

青登見狀，不由心中一沉。

池千水的酒癮，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

有酒癮的人，青登見得多了。

然而酒癮重到池千水這種程度的，他還是首次見到……

池千水此時的模樣，是很典型的酒癮者的戒斷癥狀——震譫妄，即酒依賴者在停用酒類後出現的急反應，甚至可以致命。一般見於大量飲酒者突然停酒後，出現心過速、發熱、瞳孔散大等明顯植神經功能紊。

嚴重者會四肢震、神志不清、行為紊、出現幻聽幻視等危險癥狀。

在酒癮的迫下，池千水也顧不得遮掩發的手腳了，他連忙手向邊。

直到這時，青登才發現池千水邊的地板上挖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口。

想必，他都是把酒水藏在這個破裡。

池千水急不可耐地把手探進中，但卻了個空。

在神窘迫地把手收回來時，他朝青登投去希冀的目：

“橘君……不好意思……能……能幫我買幾瓶酒回來嗎……？燒酒、清酒、黃酒……什麼酒都可以……若不趕喝上幾口酒……我都沒力氣說話了……”

池千水此言，倒也不是在說謊。

對於他這種酒嚴重癮的人來說，如果停止喝酒了，不僅機能會重大影響，而且搞不好還會有生命危險。

說來可悲……任誰都知道過量飲酒傷，特別是像池千水這樣的酒癮者，若不嚴格控制攝酒量，就只是在慢自殺而已，但他們的生活已與酒高度繫結，他們對酒的依賴已不是靠意志力就能擺得了的……

對他們來說，酒水就是最佳的生活夥伴、治病良藥——儘管這抹良藥實質上乃是見效較慢的毒藥……

“……我知道了。”

青登抓起邊的斗笠與越前住常陸守兼重，緩緩站起。

“池先生，你再忍耐一下，我現在就去給你買酒。”

青登戴正斗笠，轉走。

“橘先生，等一下。”

紗重橫一步，攔住青登的前路。

“這種跑的任務，給我和八重就好。”

青登輕輕搖頭。

“不，你們倆姐妹留在這，我去去就回。”

話音未落，青登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踏出土間。

青登前腳剛出屋子，後腳清新的空氣便以倒的存在包圍了他。

屋的惡臭與屋外的清爽，形極致的反差。

不得不說，人類的適應能力真的是有夠強大。

明明截至剛才為止，青登還被池千水屋子裡的臭氣給“摧殘”得幾嘔吐。

而現在，他的已於不知不覺間習慣了惡臭。

突然從“魔界”回到“正常的世界”，青登莫名地到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青登低頭上的斗笠，沿著來時的道路闊步前行。

忽然間，一道耳的蒼老男聲住了他。

“哦哦！武士大爺！是您呀！您找到池千水的家了嗎？”

青登扭頭去看——原來是先前那位給他們指路的老大爺。

“嗯，託您的福，我們總算是順利找到池千水的家了。大爺，您來得正好，您知道哪裡可以買酒嗎？”

“買酒？你沿著這條路直走，就可以看見一座雜貨鋪，那兒就有酒可買。只不過，那間雜貨鋪所賣的酒，都是一些非常難喝的劣酒，在原町這兒是買不著好酒的。”

“沿著這條路直走嗎……好，我明白了。大爺，多謝。”

“嗬嗬嗬，不用謝，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話音未落，老大爺便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似的，一邊抬起手，輕捻下上的花白鬍須，一邊以好奇的眼神打量青登。

“武士大爺，瞧您的模樣……您似乎不是池的債主呀，雖然不知道您和池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我勸你一句：和那個傢伙扯上關係。”

青登挑了挑眉。

“和池千水扯上關係？為何這麼說？”

老大爺嘆了口氣。

“唉……這該從何說起好呢……池他……他的妻子自殺後，他的神智就變得不太正常了。終日酗酒，而且常講一些讓人不著頭腦的胡話。”

“自殺？”

青登的心神不由一怔。

在池千水的酒癮發作之前，他正好講到其妻的往事。

（與阿琦結婚後的日子雖然不富裕，但我卻由衷地到幸福。然而……這份幸福，僅持續到3年前……那個該死的破藥出現為止……！）

池千水的過往，遠沒有我預想中的那麼簡單啊……青登心想。

“……老大爺，池千水的妻子為何會自殺？可以跟我詳細講講嗎？”

“唔……可以是可以，但這事兒太久遠了，許多細節我都記不太清了。”

“沒關係，你記得多就說多。”

“這樣啊……那好吧。”

老大爺捻著鬍鬚，沉思片刻後，緩緩道：

“這事兒啊……還得從3年前開始說起。”

3年前……又是這個時間點……青登目一凝，更加認真地聆聽下去。

“阿琦……啊，也就是池千水的妻子有個妹妹，名阿登。”

“3年前，阿登因忍不了丈夫的家暴而跑到江戶，就寄住在姐姐的家中。”

“雖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但阿琦與阿登的關係卻非常不好。”

“我曾有幸見過阿琦和阿登幾面，們倆姐妹的格差得遠的。姐姐文靜，妹妹活潑。”

“總而言之，阿琦看在姐妹誼的份上，收留了阿登。”

“然後呀……池他們家啊，就沒再消停過了。”

“阿琦和阿登三天兩頭地吵架。”

“一會兒是阿琦嫌阿登沒有修養，一會兒是阿登怨阿琦管得太寬。”

“們甚至有好幾次差點大打出手，得虧們倆每次要打起來時，池都有在場並及時攔住們，否則天知道們能折騰出什麼樣的麼蛾子出來。”

“這種‘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環境，對誰都是一種折磨。”

“所以沒過多久，阿琦便毫不客氣地勒令阿登離開的家，自己另尋新住所。”

“阿登在江戶人生地不的，除了姐姐阿琦與姐夫池之外，在江戶就沒有別的人了，上也沒錢，如果不能寄住在池和阿琦的家裡，那就只能去睡大街了。”

“阿琦的此般做法雖然殘酷了點，但也無可厚非。畢竟是家裡的主人，想讓誰住在的家、不想讓誰住在的家，都是的自由。”

“就在阿登即將被掃地出門時，池站出來了。”

“他以‘把阿登趕走跟間接殺了沒啥兩樣’為由，勸阿琦冷靜一點。”

“池不愧是教書先生，口才就是不一般。”

“在他的三言兩語下，阿琦回心轉意，阿登得以繼續住在他們家裡。”

“唉……現在回想起來，這可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池當初就不該挽留阿登。”

說到這，老大爺取下裡叼著的煙槍，將煙槍往旁的石頭上“咚咚咚”地用力敲了幾下，抖去煙槍裡的菸灰，然後塞上新的菸草，點燃，遞迴邊，用力吸上一大口。

“呼……”

或許是菸草質量低劣的緣故，煙霧奇重。

半明的濃重白霧從老大爺的齒間洩出，縈繞在老大爺的周，使老大爺的臉看上去變得朦朦朧朧、影影綽綽的。

“就在池挽留阿登後沒多久……悲劇發生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雨夜。”

“明明已值傍晚，池他們家卻一不點燈，二沒燒飯。”

“附近的鄰居覺得不對勁，於是敲響了他們家的房門。”

“然而不論眾人怎麼喊、怎麼敲門，屋都沒有傳出任何回應。”

“就在大夥兒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驀地，有人突然聞著奇怪的氣味。”

“那是每一個常下廚房的人，都必定會分外悉的氣味——新鮮的腥味……”

“而這腥味飄出的地方，正是池他們的家。”

“任誰在聞到這腥味後，都沒法再保持冷靜。”

“大夥兒也顧不上什麼禮儀、禮貌了，連忙撞開池他們家的屋門，魚貫而。”

“接下來的景……我雖未親眼見證，卻也能想象得出來有多麼慘烈。”

“大夥兒衝進屋後，便在廳房裡找到了死不瞑目的阿登。”

“據目擊者所言，阿登當時的死狀，那一個悽慘啊……”

老大爺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頸。

“脖子上了一把懷劍，正中脈，一擊斃命。”

“噴濺得滿屋都是，天花板、地板、壁櫥，到都是。”

“眾人破門而後沒多久，在私塾上完課的池就回來了——他看見阿登的後，直接嚇昏了過去。”

“阿登慘死，池歸家，唯獨阿琦不知所蹤。”

“哪怕是我這種大字不識一個的大老，也知道素來與阿登不和的阿琦，有著最重大的殺人嫌疑！”

“我們立即報，然後配合差四找尋阿琦。”

“僅半天的功夫，我們便在附近的一座破廟裡找到了阿琦……準點來說，是找到了自殺的阿琦。”

“阿琦倚著破敗的佛像，刀捅咽而亡。”

老大爺抬起手，比了個以刀刺的作。

“我們在阿琦的旁找到了的書。”

“經過專家的比對，這封書確實出自阿琦之手，裡頭的每一字每一詞，都與阿琦的筆跡吻合。”

“書上所寫的容……一語概括之，就是在懺悔。”

“阿琦在的書裡坦白了殺害阿登的人，正是。”

“的殺人機，僅僅只是一時的緒失控。”

“就在阿登死去的前一刻，又和阿登吵架了。”

“怒氣上頭的，一把掏出隨攜帶的防用的懷劍……就這麼失手殺了阿登。”

“事後，到非常後悔，故決定前來佛堂，向佛祖懺悔並以死謝罪。”

“人證證俱在，案已然明瞭，因此府下達‘殺人兇手已畏罪自殺’的定論，就此結案。”

“短短一日之，接連失去小姨子和妻……從此往後，池的神智就變得不太正常了。”

“他辭去教書先生的工作，把家搬到了現在的那塊破敵裡，終日酗酒。”

“唉，真是太可惜了啊……遙想當初，既有面的工作，又有妻相陪的池，是多麼地意氣風發啊，現在……唉……”

“儘管縱觀整場事件，池都是半個害者，但也有部分人認為池是自作自。”

老大爺的臉上浮現耐人尋味的笑意，他換了個坐姿，悠悠然地連數口煙。

“在這出悲劇發生後沒多久，便有這樣一則傳言流出：阿琦之所以殺害阿登，並不是因為什麼‘一時的緒失控’，而是蓄謀已久，為的就是向阿登報仇。”

“們倆姐妹不僅格差得很遠，就連外貌也有相當大的差異。”

“阿登長得很漂亮，所有見過阿琦和阿登的人，普遍都覺得阿琦的長相不如阿登。”

“所以，很多人認為阿登與池有染！”

“池當初之所以在阿登即將被掃地出門時挽留，就是因為他們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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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睡了十幾個小時……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康復哇！（流淚豹豹頭.jpg）。

咳嗽沒有那麼厲害了，但還是很虛弱，神很差……可惡哇！

ps：本書的書友果然都是一幫老批，一旦缺了佐那子、總司等的戲份，每一章的段評就會斷崖式下跌，明明訂閱量較之以前的章節並沒有什麼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