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刺客來襲！瓜生秀……之死？【5600】

竹筐裡裝著個大活人，這著實是嚇煞旁人。

一時間，驚聲四起。

“怎麼了？怎麼了？”

“是有人打架嗎？”

“好像不是。”

“啊！快看！那隻竹筐裡裝著個人！”

“什麼？活人還是死人？！”

“似乎是活人！”

……

瓜生秀無視自四周圍攏而來的看客們。

“白！白！醒醒！醒醒！”

在將白從竹筐裡拖出後，瓜生秀一手扶著白的肩，另一手反覆拍打白的俏臉。

應是被下藥了。

瓜生秀一直拍打到其雙頰都發紅後，才總算是悠悠轉轉地甦醒。

“唔……咦？瓜生……婆婆……？”

白朝正環抱著的瓜生秀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帶著6分茫然、4分疑。

“太好了，你平安無事……”

瓜生秀將擁抱白的力度收了幾分，如釋重負般地長出一口氣。

這時，一道歇斯底里的吼聲驚擾了這副溫馨好的畫面。

“啊啊啊啊啊！白！白啊！”

這聲吼的主人，正是此時仍被青登在下的那名青年。

“閉。”

青登也不客氣，直接賞了此獠一拳。

憑青登的力量，若是全力出擊，完全能將青年打得半死，甚至直接把他打死，但因為眼下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他，所以青登收了大半的力，只將其打疼。

“噗哇！”

不過，縱使青登收了力，他這種被各類天賦改造過的“超人”的拳頭，也不是普通人捱得住的。

嘭——隨著一道沉悶的相撞聲落下，青年的臉龐高高腫起。

在吐出幾口沫後，青年的吼聲霎時變為“嗬嗬嗬”的痛呼……

被青年適才的嘶吼嚇到的白，了小的子，接著一臉不安地掃視四周。

“瓜生婆婆，這裡是……？我怎麼會在這裡？”

“白，你還記得昏迷前的事兒嗎？”

瓜生問。

“昏迷……前……？”

白以手額，眉頭皺。

“我記得……我突然聽見房外響起敲門聲……我起開門……結果門外什麼人都沒有……然後……然後……就在我準備關門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我，並用一條手帕捂住我的口鼻……我聞到好濃的藥味……接著……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就沒有毫印象了……”

“原來如此……白，你聽我說——”

瓜生秀把千花屋誤以為跟人私奔、四尋、最後青登功地在青年背上的竹筐裡找到的大概經過，言簡意賅地告知給白。

待瓜生秀語畢之時，白的一對目頓時因深不敢置信而瞪得猶如銅鈴般大。

神驚恐地向青年，將青年的臉仔細打量了一番後，急聲道：

“我沒見過你！你是什麼人啊？為什麼要綁架我？”

青年掙扎著仰起頭，筆直注視白。

“白……白……白……”

青年的眼中閃爍出狂信徒般的火熱芒。

“事已至此……我也不瞞了！”

“白！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川島屋的吉八啊！”

“我曾跟你見過面的！”

“就在1個月前，我來吉原送貨時，不小心弄掉了錢袋！”

“正當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懷抱著我的錢袋的你……面帶春風般微笑的你，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直到現在都還記得你那時的作；你那時的話音；你那時的語氣！”

“你一邊將錢袋以雙手遞還給我，一邊用好溫的語氣對我說：‘先生，你的錢袋掉了’。”

“從那一天……不！是從看見你那張明笑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地上你了！”

“白呀白！我多麼想擁你懷啊！我多麼想和你長相廝守啊！”

“儘管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雜貨鋪手代，沒有那個給你贖的錢……但沒有關係！”

“人的雖拘束，可靈魂卻是自由的！”

“我早就已經對猶如生活在牢籠中的人世到厭煩了！”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

“沒有錢！”

“沒有家人！”

“看不到飛黃騰達的指！”

“白！你每夜都不得不伺候除我之外的男人，你一定也很痛苦吧？”

“既如此，就讓我們一起攜手奔赴黃泉吧！”

“等我們一起死後，我們的靈魂一定能如膠似漆！”

“等我們一起死後，我們一定能在來生為一對恩的夫妻！”

“白！你看吶！此地此時就是當年風花與其人心中時的場地與時間！”

“我特別欣賞明明是吃喝不愁、恢復自由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的當紅頭牌，卻敢於和人心中的風花！”

“為了向偉大前人致敬，我決定效仿風花，與你一起在大風夜裡的秋葉山常燈明下死去！”

“我等了好久，才總算是等到大風夜的出現！”

“但是……但是……但是……！”

“可恨啊！可恨啊！”

“就只差一步了啊！就只差一步了啊！”

“明明再過2炷香的時間，就是風花和人一起攜手前往彼岸的時候了！”

“明明只要再撐過2炷香的時間就可以了！”

“就因為這個畜生的出現！一切都功敗垂了！”

“可恨啊！”

說到這，青年……也就是吉八力地仰起頭，將充滿刻骨怨仇的目惡狠狠地刺向青登。

吉八的緒相當不穩定。

簡單來說，眼下的他狀若瘋癲……不，應該說他本來就是一個瘋子。

上一秒還一臉癲狂地向白闡述自己的“”，下一秒就要死要活地哀嚎。

雖然吉八語無倫次，說出口的話既凌又讓人難以理解，但青登還是大致聽明白整出事件的來龍去脈了。

“哼。”

青登冷哼一聲。

“搞了半天，原來是妄想狂的‘無理心中’啊。”

無理心中，即強行殉。

即使是在21世紀，這種荒唐事也屢見不鮮，在時下的江戶時代尤甚。

畢竟幕府治下的民智未開。

思想愚昧落後的民眾對“來生”、“轉世”、“死後世界”之說普遍深信不移。

在此等封建思的影響下，無理心中更是頻繁得堪稱層出不窮。

總的來說，白的失蹤從頭至尾都是一出可怕的鬧劇。

一個得了妄想癥的瘋狂癡漢，為了所謂的“”、所謂的“從痛苦的人世裡解”，試圖強行拉無辜的孩一起殉。

若沒有瓜生秀，若沒有青登，今夜的吉原恐將多出一道冤屈至極的哀魂……

想想就讓人覺得後怕。

吉八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但青登已經失去再聽下去的興趣了。

“閉吧，我已經聽夠你的蠢話了。”

對待惡徒……尤其是這種每一言每一行都讓人覺得分外不適的惡徒，青登從不手。

他出鐵鉗般的大手，抓住吉八的下——喀拉——將其下卸了下來。

“唔……！唔……！唔……！”

世界霎時安靜下來。

總算是不用再聽此獠的瘋言瘋語了，青登長出一口氣——他莫名地到一種從神病院回到正常社會的舒暢。

吉八鬧出來的靜，吸引來了愈來愈多的看客。

聚攏在青登等人周的人牆，加厚了好幾層。

圍觀群眾們紛紛朝青登下的吉八投去鄙夷的目。

只要是心智正常的人類，都不可能會對滿腦子妄想的癡漢報以欣賞的眼神。

“唔……！瓜、瓜生婆婆……！”

小臉白似雪的白試著起遠離吉八，卻一陣踉蹌，連忙手抓住瓜生秀的肩膀勉強免於摔倒。

白此時完全是一副被嚇傻了的模樣——這倒也不難理解。

說得好聽一點：吉八的所謂的“”實在是過於沉重了。

說得難聽一點：被思想極端的瘋子給纏上，誰不害怕呢？

“別怕別怕……有婆婆在呢。只要有婆婆在，就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你。”

瓜生秀以嬰兒般的溫作，輕輕拍打白的後背。

在瓜生秀的安下，白的緒慢慢恢復平靜，俏臉上重現了些許。

“武士大爺！請用這個！”

一名賣貨郎打扮的年從人牆中走出，一邊滿面憤慨地瞪著吉八，一邊遞給青登一條長的麻繩。

“快把這個畜生綁起來吧！”

“謝謝。”

青登向年點頭致謝，接著從年的手中接過麻繩。

正當青登以練的技法把吉八五花大綁時，不遠那仍在安白的瓜生秀忽地開口道：

“花田君。”

轉過臉來，送給青登好奇的、疑的眼波。

“你是怎麼發現就是這廝綁架了白的？”

“我並沒有發現他綁架了白。”

青登不假思索地回答。

“實話講，在從此獠的竹筐裡找到白時，我也很震驚。我只單純地發現這廝有問題，於是心生懷疑——僅此而已。”

“有問題？那你是怎麼發現這廝有問題的？”

“因為貓。”

“貓？”

瓜生秀神茫然地歪了下腦袋。

青登朝仍在不遠的那隻大橘貓努了努。

“這個畜生明明一副貓舞藝人的打扮，結果卻抱著只既怕人又聽不懂三味線的貓。”

青登此言一出，瓜生秀頓時出茅塞頓開的表。

“原來是這樣……貓嗎……！”

貓舞藝人：顧名思義便是表演貓舞的藝人。

所謂“貓舞”，乃江戶時代相當常見的、有著悠久歷史的藝能——藝人彈奏三味線，貓貓隨著音樂聲起舞。

素以高冷、不搭理人類著稱的貓貓居然聽得懂音樂，並且還會跳舞，乍一看很不可思議，但其中的門道並不複雜。

貓貓的可舞蹈的背後，藏著殘忍的幕……

先準備一個燒炭火的火盆，炭火燒旺以後將一塊銅板放在火盆上面，像文字燒一樣。銅板也燒熱以後，再把被麻繩綁好的貓從天花板上放下來，放在銅板上，因為燙腳，貓會快速而替著舉起前後腳，趁機彈奏三味線。一開始，三味線會配合貓的作來演奏，等貓習慣以後，它自己就會配合三味線的音樂節奏來跳。長期訓練以後，一旦三味線響起，貓就會隨著音樂自然而然地在普通地板上舉起腳跳舞——貓舞一般都是過這種方式訓練而的。

因長期在人前演奏，所以被用於表演貓舞的貓貓，基本都是個頂個的“社牛”，完全不怕人。

為了便於宣傳，貓舞藝人常會把自家裡飽經訓練的、長相最可的貓貓抱在懷裡。

因為用於表演的貓貓往往不止一隻，所以貓舞藝人總揹著能裝下好幾只貓的大竹筐。

於是，一手摟琴，一手抱著作宣傳之用的貓貓，背上揹著能裝下好幾只貓的大竹筐，便了貓舞藝人的典型形象。

不得不說，吉八人雖瘋癲，腦子卻不笨。

出於貓貓跳舞的樣子特別可的緣故，這項藝能特別歡迎。

因此，吉原的街道上可見貓舞藝人。

若是在吉原裡扮作貓舞藝人，猶如水滴落海、樹葉林，不論是藏自，還是混進遊屋中，都能方便許多。

同時更重要的是，能夠在吉原裡明正大地隨攜帶可用於裝運“大型生”的容的人……唯有貓舞藝人！

貓舞藝人的竹筐大歸大，然按常理來說也不可能裝得下一個大活人才對。

只不過……白恰好就是那種違背常理的特例。

因為白的子特別矮、特別小！

吉八都不需如何費力，就能將塞進竹筐中。

對於不知的人而言，可能想破頭都想不到這名“貓舞藝人”背上的竹筐裡竟沒有裝著貓，而是裝著一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