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橘青登，復活！【5000】

在與“青登”見面，並且視野與意識重陷黑暗之後，不知過去了多長的時間……1分鐘？1小時？1天？

弄不清楚了。

青登覺自己置在一個沒有時空觀念的混沌世界裡，別說是時間，青登連自己是一個名橘青登的人都快忘了。

就這麼過去不知多長時間後……混沌、朦朧的世界裡一道白。

“唔……”

青登隨著意識甦醒，緩緩睜開眼睛。

首先映眼簾的，是銀白的月，以及被月和夜暈染漂亮灰的天花板。

這裡是……哪裡……？

青登心抱此念，轉頭張。

脖頸的骨節像被打了釘子、拴了螺似的，又沉又，轉起來甚是吃力。

還未等青登看清自己目前所的場所與環境，他便聽到側傳來一道驚喜加的聲：

“嗯？啊！橘君，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什麼人……？

青登一邊心想，一邊循聲張。

聲的主人……是一個正跪坐在其右手邊的漂亮人。

上白下紫的“上級巫服”，絕的臉蛋，凹凸有致的段，年上子所特有的氣息……

出於剛甦醒的緣故，青登的腦海此時仍是一片漿糊，什麼也想不得，什麼也記不清。

足足過去了近3秒鐘的時間後，青登才總算是想起此是誰。

“唔……天璋院……殿下……？”

明明前陣子才剛見過面，可青登莫名的就是有種好久沒與天璋院相會的奇異覺。

天璋院平日裡不是一臉高深莫測的表，就是出魅魔般的壞笑，是一個彷彿天生剋制青登，總能功戲弄青登的人。

可眼下……這位讓人難以捉的大姐姐，居然罕見地展現出……很惹人憐的一面。

在高聲喊出“你總算是醒過來了”的同時，子因緒激而下意識地前傾，雙手撐住榻榻米，質白皙的俏麗臉蛋湊得離青登很近。

眸微微閃爍，眼底流淌出名為“如釋重負”的琉璃彩。

那個滿雍貴氣息的天璋院篤姬不見了。

那個喜歡捉弄青登，喜歡跟青登開各種奇奇怪怪玩笑的“大魅魔”不見了。

留在青登眼前的……只有一個正為他的甦醒而到由衷欣喜的……普通子。

——說起來……天璋院殿下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呢。

以前總無意識地忽略天璋院的年紀，其實細細數來的話，天璋院的年紀並不算大，僅比青登大6歲。

青登今年19歲，25歲。

單從歲數來看，這位立於幕府之頂，份萬分尊貴的“太后”，也不過是個還正值青春年華的年輕孩。

“天璋院殿下……這裡是……哪裡……？”

青登出手掌了臉，不知道麻痺的是手掌還是臉，面板的恍惚不清。

直到這個時候，青登才發覺自己躺在一床暖和舒適的被窩裡。

“這裡是月宮神社。”

“月宮神社？奇怪……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應該在……應該在……在……唔！”

腦袋深傳出一刺痛。

腦海中，一片混，形形、五花八門的各類事就像在漩渦裡一樣，轟隆隆地旋轉、翻湧。轉及翻騰的速度過快，以致於目前的狀況以及甦醒前的況仍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天璋院看出了青登目前所的困境，聲道：

“別急，你睡了很長一段時間，會到腦袋昏昏脹脹，什麼也想不起來是正常的，慢慢來，慢慢來……”

以彷彿在哄嬰兒睡般的口吻這般說完後，就像是無意識的舉一般，天璋院把荑探進被窩之中，輕輕握住青登的右手。

溫暖的溫，不斷的從天璋院那邊，沿著相握的手掌導向青登的面板。

可能是聽這麼一說，也可能是自掌心傳來的溫暖的功勞，亦有可能是二者兼有，青登到記憶開始清晰起來。

腦海裡的那團雜糅、複雜的“線團”緩緩解開，並且一一地梳直。

朦朧不清的印象畫面，開始凝聚清楚分明的影像。

雖然緩慢，但心與神智確實是開始運作。

流的速度緩緩將青登拉回現實。

遭赤羽家誣陷而獄、小傳馬町牢屋敷失火、火海逃生、被份不明的神人士襲擊、雖然功戰勝對手，卻因久居火場而缺氧昏倒。

全都想起來了……甦醒前的記憶全都回來了。

一併回來的，還有那個沉睡時所做的怪夢。

人在做完夢後，總會在醒來時把夢的大半乃至全部的容忘掉——青登現在就於這樣的狀態之中。

他依稀記得夢的容：他來到了試衛館，然後在道場裡見了另一個自己。

（橘青登，你這傢伙*%￥#門票%#@*/*還太早-+*/*%￥就在不遠的未來）

“橘青登”似乎說了些什麼……可青登完全記不清了，只記得零星的字眼。

——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青登直接把“和另一個自己相遇”的這檔子事，歸類為做了個怪夢。

眼見青登的眼底漸漸浮現清明之，天璋院嫣然一笑。

這時，猛然發現自己仍握著青登的手。

趁著青登不注意，默默地將自己的小手收回。

不過……收得了手，卻收不了臉蛋上的紅意啊。

只見黑暗中騰起一小片淡紅的霞靄。

為了不讓青登看見自己臉紅的樣子，天璋院側轉子並埋低螓首——可惜盡是無用功。

青登此時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思考與回憶上，本無暇去關注天璋院現在的模樣。

“天璋院殿下，我怎麼會在月宮神社？”

青登扶著額頭，嘗試起。

天璋院見狀，也顧不上接著藏起自己的大紅臉了。

連忙抬手扶住青登的並道：

“橘君，你別急著起來，你還有傷在，我先去請醫生來給你看看。”

傷……青登聞言，將掩在上的被子掀開一角：左臂、右、腰等各個地方，皆纏著厚厚的麻布。

濃重的藥味燻得他咽發苦。

……

……

天璋院來了一個年紀頗輕的蘭方醫，來給青登診斷。

隨著醫生一同前來的，還有那兩小隻年蘿莉：紗重和八重。

“後輩！你可算是醒來了！哼，真是沒用啊！只不過是了這麼點小傷而已，居然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虧你還是‘仁王’呢！”

“橘先生，容我補充一下，在你昏睡的這段時間裡，就數八重最張、聒噪。近日裡，頻繁地以哭腔在我耳邊喊著‘要是後輩永遠醒不過來了該怎麼辦？’，還常常趁我不注意時，自以為沒被我發現地到神像面前為你祈福。”

“嗚哇哇哇哇哇！不許再說了！給我住口！”

在二重姐妹整出的這一片吵鬧卻又不讓人到厭煩的環境中，年輕的蘭芳醫完了對青登的診視。

醫生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話。

籠統地概括一下的話，大意就是：青登的傷勢恢復速度和恢復效果，都好得出奇，等到了明天的時候，就可以正常地下地走路了。

青登的傷好得快——這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他有著強化傷勢恢復速度的“健+1”、強化睡眠質量的“睡神”、以及強化腎氣，進而讓整個都變得更加健康有活力的“元+1”.

有這麼多厲害天賦在，生命力自是格外頑強。

在醫生提著藥箱離開之後，青登向一旁的天璋院和二重姐妹。

“天璋院殿下。”

青登正問道。

“現在可以跟我解釋一下了嗎？救我出火海，並帶我來月宮神社的人是誰？”

“這個嘛……”

天璋院的表變得怪異起來。

“救了你的人……算了，還是讓你與他見一面吧，這樣比較方便解釋。”

天璋院轉頭對紗重說：

“紗重，把他帶來。”

“是。”

紗重頷首應和，接著快步離開。

須臾，領著一個年輕武士回到房間。

“橘君，你總算是醒來了啊！能醒來就好，能醒來就好！不枉費我拼上命地救你！”

著這名正站在紗重後的年輕武士，青登的眼睛霎時因震驚而瞪得有如銅鈴般大。

這個人……青登認識。

正是他的獄友：宮部響太郎！

“宮部君，你為什麼……”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句完整的問題還未來得及全數訴出，青登便猛地頓住話頭。

宮部響太郎為何會在這兒？青登立即想到答案。

他所能想到的答案，僅有一個。儘管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但除此之外，青登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不消片刻，天璋院和宮部響太郎的對話，印證了青登的猜想。

“宮部君，把你真正的份報出來吧。”

“是。”

宮部響太郎站直子。

“在下宮部響太郎。旗本宮部家的次子，天道劍館的塾長，兼——”

宮部響太郎像個說書的藝人一樣，在說到關鍵部分時特地拉長音調，吊人胃口。

“新庭番的番士！”

……

……

時間倒轉回青登獄的當天——

“這個傢伙……怎麼會因這種理由而被下獄啊……”

天璋院放下手裡的報告，扶額長嘆。

適才所閱覽的報告上，以簡略的語句赫然寫著：他們新庭番麾下的宮部響太郎，因殺死與外人通的妻子，以及給他戴上油亮亮的綠帽子的夫們而被投大獄，擇日切腹謝罪。

天璋院覺自己的腦袋都要大了。新庭番裡的每一個員，都是經過層層篩選，耗費了無數時間與錢財培養出來的英中的英。

此等寶貴的人才，竟然因為這種理由而行將死亡……

正當天璋院一邊著眉心，一邊眼下思索該如何是好時，門外忽然響起紗重的聲音：

“於篤大人，有急事相告。”

天璋院：“進來”。

紗重推門而。

“於篤大人，出事了……！”

“怎麼了？”

“橘先生被捕獄了！”

“什麼？！”

天璋院柳眉倒豎，抓狂道：

“橘君也蹲監了？！”

……

……

“相較於宮部君，橘君你的況要好上許多，還有辦法救你出來，可還未等我們擬好撈你出獄的方案，就驚聞小傳馬町牢屋敷失火的訊息。”

天璋院“唉”地嘆息一聲。

“是時，我本想派出紗重和八重趕往火災現場，檢視你和宮部君是否有功逃出火海。”

“結果，還未等我的命令下達，便見到宮部君揹著傷痕累累、昏迷過去的你，出現在月宮神社的鳥居外。”

天璋院的話音剛落，宮部響太郎便接過話頭：

“當時，我看到你在開啟牢門時所用的撬鎖手法是‘雲流’裡的獨門技藝時，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行，你也是新庭番的番士！”

“我比你要先獄，為了解悶，我事先就把牢門鎖頭的構造給得一清二楚。”

“在你還苦苦研究著該如何解鎖時，我早已用便桶上的鐵圈將牢門撬開，然後溜之大吉。”

說到這，宮部響太郎面帶愧意地了鼻子。

“實話講，我當時本沒想要救你。”

“規模這麼大的火災，我能否自保還是個問題，又哪兒分得出餘力去救援他人呢？”

“但是……”

宮部響太郎話鋒一轉。

“假使坐視你這樣的傑出逸才白白葬火海，又甚可惜。”

“橘君，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的那些話嗎？”

“我對於直參武士裡蛀蟲遍地的現狀，實在是看不過去。”

“我不甘心一輩子只做一個碌碌無為的劍館塾長，我想盡我所能地為幕府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