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青登的超級人脈!【5800】
“赤羽家的家祿雖不算高,但人緣卻很好,與其好的旗本、家人數不勝數。”
宮部響太郎模仿青登,有樣學樣地仰躺在地,臉面朝天,四肢呈“大”字型。
“你把他們家的嫡子殺了……我都想象得出:赤羽家肯定會聯合其他直參,強行栽贓你獄!”
直參:旗本和家人的統稱。
說到這,宮部響太郎彷彿回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唉”地重重長嘆一聲。
“媽的!提起這個就來火!旗本和家人作為將軍大人的直臣、幕府的基石,本應以作則,勇當先地報效幕府。結果呢?國士不見幾個,濫用職權、貪汙賄、魚鄉里的蛀蟲倒是有一堆!”
“雖然在下一介戴罪之,沒什麼資格說這種漂亮話,但我對於‘直參武士裡蛀蟲遍地’的現狀,實在是看不過去!”
“啊啊啊!越想越火大!”
宮部響太郎抓狂似的頭髮,整整齊齊的月代頭三兩下地變了一團七八糟的鳥窩。
“橘先生,像你這樣的有能之士陷囹圄,反觀那幫一個個吃得滿腦腸的蛀蟲卻高坐在雲端之上!”
宮部響太郎坐起,手攥住牢房的門柵,臉龐進圍欄間的隙中。
“世道不公啊!再這樣下去、再不設法做出點改變的話,只怕是要國將不國了啊!”
“那個……宮部君,伱稍微冷靜一點。”
青登無奈地看了一眼莫名激起來的宮部響太郎。
宮部響太郎深吸一口氣。
“抱歉……我好像過於了,請見諒。”
“想不到你也是一員滿腔熱的有識之士呢。”
青登隨口打趣道。
宮部響太郎笑著擺了擺手。
“你過譽了。在下‘熱’有餘,‘有識’不足。話說回來,你的心狀態還蠻好的呢,明明都被下獄了,卻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既不神惶恐,也不鬱鬱寡歡。”
青登聞言,聳了聳肩。
“我有什麼好惶恐、寡歡的?在決定將赤羽小太郎剁兩半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遭其背後家族的瘋狂報復的心理準備了。”
“倒不如說,赤羽家的報復這麼晚才來,反倒是讓我有些吃驚呢。”
“哦豁?”宮部響太郎的眼中閃爍出像是聽到了吊人胃口的有趣故事的好奇芒,“既然你如此地氣定神閒……那說明你一定有後招咯?”
青登沒有正面回答。只似有所指地輕聲道:
“赤羽家的人緣很好……我的人緣也不差哦……”
……
……
江戶,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試衛館——
“糟糕了!糟糕了!主被逮捕獄了!怎麼辦!怎麼辦!”
橘家的忠誠老僕:九兵衛像只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九兵衛大叔,你冷靜一點。”
永倉新八道。
雖然永倉上這麼講,但他臉上的焦急、慌之並不比九兵衛上分毫。
不知所措的氛圍彌散在試衛館的空氣裡。
就在剛才,青登的老部下:藤堂平助與青登的老友:山南敬助都來到了試衛館。
他們倆來試衛館的目的相同:都是因為聽說青登獄,所以趕過來檢視況、確認真偽。
“原來傳聞是真的……”藤堂結結,“橘先生真的被差們逮捕了……”
“……”山南敬助一言不發,若有所思地抿。
“近藤兄!土方先生!源叔!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總司表茫然地向近藤勇、土方歲三與井上源三郎。
心的人蹲監了……對於缺乏社會經驗,過往的人生基本是在練劍與把持家務中度過的總司來說,這種事已經超過了的“可理範圍”。
無助、迷茫之下,本能地向最依賴的三位前輩求助。
“……好了!所有人,聽著!”
土方拍了拍手,響亮的鼓掌聲宛如鐘鳴一般在眾人的耳畔迴盪。
“所有人,都朝我看過來!”
眾人的視線集中在土方的上。
遍觀全場,刻下依舊神淡然的人,只有三位:土方歲三、山南敬助、齋藤一。
前兩位暫且不論,齋藤本就生了副不茍言笑、喜怒不形於的子,所以也無法分清他現在是真的淡定,還是單純的面癱。
“橘君只不過是被暫時關小傳馬町的揚屋敷而已,何必一個個的如喪考妣?虧你們還是腰懸雙刀的武士呢。”
土方說話難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因此,總司、永倉等人俱已習慣土方的臭。
倒是和土方不太的山南聳了聳秀氣的眉,面不悅。
“首先,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橘君確實是遭捕了。”
“被捕的原因的是在去年討伐甲斐的山賊時,橘君宰了一個陣前抗命的雜碎。”
“好死不死的,這個雜碎是旗本出,而且還是那種名頗高、家世頗顯赫的旗本,他的族人聯合其他直參,以‘濫用職權,枉殺忠良’為由舉報橘君,並向府施,迫使府將青登收監。”
“橘君的獄涉及政治鬥爭,我們不可輕舉妄。”
“什麼?!”原田話進來,“難道我們就這樣乾瞪眼、啥事也不幹嗎?”
“聽我把話說完。”土方剮了原田一眼,“我說的是‘不可輕舉妄’,沒說‘啥事也不幹’。瞧瞧咱們眼下的‘陣容’吧,2個直至近期才總算是獲得了一些名氣的道場主與道場主。”
土方一邊攤手,一邊看了眼周助與近藤。
“1個農人出的庶民。”
土方拍了拍自己的膛。
“4個道場學徒。”
土方的目掃向總司、井上、山南、藤堂。
“3個道場食客。”
土方的目反方向一轉,定格在齋藤、永倉、原田三人的上。
“如此寒磣的陣容,是要如何幫橘君洗清冤屈?這點人手連劫獄都辦不到。”
“那、那我們到底該如何是好?”藤堂喃喃。
土方的角揚起輕淺的弧度。
“倒也毋需到悲觀。”
“雖然我等只是一介要份沒份、要地位沒地位的普通人,但普通人也有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既然我們勢單力薄,那我們儘可能地收集同伴、壯大力量不就好了。”
“好在橘君的朋友遍天下,不愁找不到願意為我們提供協助的人。”
“阿勝!”
近藤反地應和道:
“何事?”
“阿勝,你去一趟小千葉劍館,找千葉定吉先生還有千葉重太郎、千葉佐那子兩兄妹,向他們反映橘君與我等的現狀,就說:我們想幫橘君洗清冤屈,請助我等一臂之力。若方便的話,請派代表來我試衛館,與我等共商‘援橘大計’。”
“小千葉劍館嗎……好!我明白了!”近藤頷首。
“等一下。”這時,一道清朗的男聲進來,“近藤君,我陪你去,我是小千葉劍館的門人。有我的陪同,與千葉師傅等人的涉應該能變順遂不。”
說話者,正是山南敬助。
“……好吧。”土方略作思忖之後,正道,“那麼,山南,你就陪阿勝去一趟小千葉劍館吧。”
土方轉過頭,看向齋藤。
“齋藤,你曾經是橘君的保鏢,在橘君還名聲不顯時就已陪護在他旁。”
“橘君曾跟我提及過:在北番所有3位與他關係很好的老前輩。你知道橘君所說的這3位與他好的老前輩都是誰嗎?”
與橘君好的“北番所老前輩”……那自然是有馬、豬谷與牛山。
齋藤點了下頭。
“很好,知道就好。那就麻煩你去一趟北番所,尋找橘君的那三位老前輩。”
“找到他們之後,挪用我剛才教近藤的那套措辭即可。”
“反映橘君困於囹圄以及我等力量不足卻又急於儘快救橘君於水火的艱難現狀。”
“懇請對方盡一份綿薄之力。”
“最後,別忘記提一:希對方能派代表來試衛館,與我等以及其他也有志於援助橘君的同仁共議事計。”
相較於土方的慷慨陳詞,齋藤的反應無疑要平淡得多——他只又輕輕地點了下頭。
不過,這一次,齋藤在點頭之餘,以無悲無喜的語調應和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給我吧。”
瞬間,除了山南之外的現場眾人紛紛朝齋藤投去驚訝的視線。
跟齋藤朝夕相了那麼久,他們都已十分了解齋藤的脾。
這位能不開口就不開口,能講兩個字就絕不會講三個字的“啞”,居然一口氣說了那麼話?
齋藤目下的反常行為,讓現場眾人直觀地到:對於青登獄一事,這位冷酷男子的心並不像他外表上的那樣平靜。
土方的發號施令仍在繼續。
“永倉,藤堂。橘君馳援蕃書調所的那一戰,你們倆都有參與,對吧?”
“嗯。”永倉答,“‘蕃書調所之戰’可是我、原田和藤堂在職為橘先生的岡引後的首戰。”
土方把話接下去:
“橘君與勝麟太郎是關係很好的忘年。後者乃現在正居要職的幕府高,若能爭取到他的支援,如得萬人之力。”
“所以,你們倆的任務很重。”
“勝麟太郎最常出沒的場所,無非就是蕃書調所和講武所。”
“因此,我需要你們兵分兩路。”
“永倉,你說過你有個目前正在講武所求學的朋友,對吧?”
永倉:“嗯,是的。”
“好,既然你有辦法和講武所牽上線的話,那你負責去講武所。”
“藤堂,你去蕃書調所。”
“一定要找到勝麟太郎!”
“橘君有難,我相信勝麟太郎對此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等與勝麟太郎見上面之後,你們就還是那套說辭:反映現狀、懇請支援、派代表來試衛館。”
“措辭記得禮貌一點。”
永倉“咚”地錘了下膛,朗聲和道:
“沒問題!包在我上吧!”
年輕且缺乏閱歷的藤堂目閃爍,眼中浮現出若若現的怯意。
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退。
片刻後,他咬了咬牙,像永倉那樣用力地錘了下膛:
“是!在下定不辱使命!”
“嗯,很好,就是要這氣勢。”
土方像永倉和藤堂遞上讚賞的眼神。
然後——
“總司。”
一直在等待點名的總司見終於自己了,連忙下意識地站得筆直,目炯炯地看著土方。
“你去千事屋,找桐生老闆。”
“桐生老闆?”總司一怔,“為什麼要找桐生老闆?”
不僅總司怔住了,就連周圍的其他人也不愣了愣。
除了青登以外,全試衛館上下包括周助在,都不知道桐生的真實份。在他們眼中,桐生老闆只是一位普通的職介所老闆。
土方出兩手指。
“首先,橘君和桐生老闆的關係非常要好。”
“桐生老闆一定會樂於為‘解救橘君’而奔走。”
“值此要關頭,我們要團結一切能夠團結的力量。”
“其次,不要小看職介所的老闆啊!”
土方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
“依我以前走南闖北的經驗,職介所的老闆是這世上最不能招惹的人之一。特別是能在江戶這種泥沙俱下、藏龍臥虎的低頭裡開職介所的人更甚!”
“若是在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里開職介所也就罷了。但能夠在像江戶這樣的特大都市裡經營職介所的人,要麼是人脈極廣,要麼是背後有人撐腰,要麼是二者兼備。”
“所以,向桐生老闆尋求協助,說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這樣啊……”總司吞吞吐吐。
“嗯?總司,你怎麼表怪怪的?你不想去千事屋嗎?”土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