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總司：青登！快！來我房間！”【4100】

德川家茂的笑容平靜、溫和、充滿染力。

青登不自覺地跟著一起微微一笑。

要說青登在今次的微服出訪裡，除了大開眼界、增長見聞之外還有什麼收穫，那當屬對面前這位沖齡踐祚的年輕國君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

他有點明白天璋院為何那麼推崇、那麼無條件地支援德川家茂了。

憑這位年敢於輕車簡從地離開安全舒適的江戶城，親眼見證方今的民間疾苦，就已比古今東西的絕大部分封建統治者要有責任心了。

實話講，起初青登還懷疑過德川家茂是否是以“微服出訪”之名，幹著“外出遊玩”之實。

直到瞧見德川家茂確實是走訪了神田、小石川養生所等各個與民生相關的地區、設施之後，青登的這份疑慮才漸漸被打消。

德川家茂是不是一位好國君……這尤未可知，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應該是一個好人……青登篤定地想著。

……

……

德川家茂和天璋院在二重姐妹的護送下，朝著江戶城的方向揚長而去。

青登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

天璋院在離去之前，不忘眼如地看著青登，比了個口型：要好好地逗我開心哦~~

青登不得不承認：這個大魅魔的魅能力確實極強。

在讀懂天璋院口型的那個瞬間，他的心臟用力地連跳了數下。

饒是也算見多識廣的青登，也快弄不清楚天璋院的哪些話語舉止是在開玩笑，哪些話語舉止是發自真心。

可能這個世上真的存在所謂的屬相剋、一降一吧。

而天璋院恰好就是那個能降住青登的人。

的行為、的一顰一笑，總能恰到好地撥弄青登的心絃。

在天璋院的面前，青登真的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男孩一樣，任憑這位年長他6歲的年上大姐姐隨意拿。

須臾，天璋院等人的影在青登的視野範圍徹底消失。

青登轉過，準備也踏上歸家路。

結果還沒走幾步，他的雙腳便猛地停住。

他怔怔地看著此刻鋪呈在其眼前的景。

晚飯的炊煙在鱗次櫛比的宅邸屋頂嫋嫋升起，飄向佈滿日暮餘暉的天空。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的町民們，三五群地湧向居酒屋；孩們嬉笑鬧著跑向遠方；一個年輕小販拖著裝滿待售商品的手推車，從青登的跟前走過。

眼此景，青登沒來由地回想起今日所見的那一幕幕畫面、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日本橋的浪人、神田的農民、小石川養生所的貧民與穢多……

——哪怕是在目前最發達強盛的英吉利國裡，也一定有著許多生活在地獄邊緣的窮苦人吧……

想到這，青登到口冒出一不知名的滾滾熱意。

這熱意像是有著自己的生命。僅眨眼的功夫，它就膨脹、竄遍了青登的全上下。

青登不聲地抬手按著口，神平靜地繼續凝前方的街景。

慢慢地，街道趨向了寧靜。

殘日的餘暉逐漸退去。

四周被夜一點點地吞沒。

附近的茶屋、居酒屋紛紛掛出泛著昏黃之的燈籠。

這當兒，青登重新邁出歸家的腳步。

頎長的軀與若有所思的年輕面龐，一併浸昏暗的街角……

……

……

江戶，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試衛館——

青登回到試衛館的時候，夜已很深。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截至剛才為止，青登尚不覺勞累，可在爬上小石川小日向柳町的那條陡坡，試衛館的高大建築影子映眼簾之後，青登頓時到上的疲憊劇增。

青登的腦海裡，現在只剩下一個念頭：趕上床睡覺。

——冬季就是這一點好，哪怕一兩天不洗澡，上也不會有什麼異味。

青登一面這麼暗忖著，一面慢吞吞地拾級而上。

正當這時，青登突然聽見自己的頭頂上方傳來輕盈的足音。

接著，前的線一暗。

“啊……”

悉的中嗓音。

“啊……”

青登不跟著口發出“啊”聲。

足音的主人……此時正站在青登上方臺階上的人，正是總司。

只見總司一剛洗過澡的模樣。

溼噠噠的青披散而下，周縈繞著一暖烘烘的空氣，白裡紅的小腳在和服的下襬裡忽忽現。

“橘君……”

明明已經發現了青登，可總司卻遲遲不朝青登看過來。

即使視線在瞬間相對，也立即畏畏地移開。

“橘君，你、你回來了啊？”

“嗯，是的，剛回來。沖田君，你剛洗完澡嗎？”

“嗯……是的……昨晚喝太多酒了，今天一口氣地睡到臨近傍晚的時候才起床，醒來時上全是黏糊糊的汗，所以剛剛在千尋屋裡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這樣啊……”

“……”

“……”

沉默降臨在青登和總司之間。

——對啊……差點忘記了，還有沖田小姐的這檔事兒亟需解決呢……

昨夜，相擁在一起的年輕男互訴衷腸……如此浪漫的場景，卻因總司的突然睡而鬧了個虎頭蛇尾。

雙方互道了喜歡，卻沒有進一步地探討他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繼續維持關係？

還是說……讓雙方的友誼就此變質？

從總司眼下的這副連與青登對視都不敢的怯反應來看……應該是記得昨夜的旖旎風的。

這讓青登暗自地鬆了一口氣。

畢竟總司昨晚醉得很厲害，不能排除一覺醒來後記憶清空的可能。

倘若如此，那青登可就真的要哭無淚了。

好在這樣的況並沒有發生。

向來厭惡磨嘰，只喜果斷行事的青登，實在是難以忍他與某人……特別是與自己喜歡的孩的關係，於懸而未決的狀態。

因此，他想盡快與總司促膝長談一番，好好地聊聊彼此的……未來。

於是乎，青登清了清嗓子：

“沖田君，那個……”

“橘君，那個……”

在青登說話的幾乎同一時間，總司也開腔了。

兩人的聲音撞在了一起。

雙雙愣住的二人，在尷尬地對視一眼後——

“伱先說。”*2

聲音再度撞作一塊。

二人臉上的窘迫神又更甚了幾分。

青登乾笑幾聲，率先對總司比了個“你先說吧”的手勢。

“橘君，那個……”

總司緩緩地低下頭，一邊看著自己的指尖，一邊忸怩。

“……間……？”

“嗯？你說什麼？”

聽不清總司在說啥的青登，朝總司探出上。

“……房間……？”

相較於剛才，總司的嗓音稍微大了一些，不過依舊細若蚊。

有那麼一瞬間，青登懷疑自己在和木下舞對話。

講話那麼小聲……一點兒也沒有總司平日裡的風格。

青登疑地挑眉。隨後，他走前2步，站得離總司更近一些，同時繼續將上朝總司探出。

“沖田君，你再說大聲一點，我聽不清。”

總司咬了咬銀牙，接著靜不下心般左右張，一度作勢要從青登的邊逃開，但還是換了個想法地仰起頭，筆直地與青登四目相對。

“橘君……”深吸一口氣，“你現在……有空嗎？如果有空的話……可以來一下我的房間嗎？”

總司每說一個字，臉蛋就變紅一分。

在這句話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後，的整張臉像被火烙了一樣變得紅撲撲的，彷彿隨時會有鮮豔的從其頰間滲落、滴出。

“……”青登驚訝地睜大雙目。

男孩木然地著眼前的孩。

孩時而低頭看著小巧的足尖，時而扭頭看看手邊的牆壁，含帶怯地等待著男孩的回答。

窗外的月牙兒彷彿是在掩笑，它地躲進遠峰巒之上的烏雲裡，給烏雲鑲上銀白的邊框。

……

……

幾分鐘後——

試衛館，總司的房間——

“橘君，請坐。”

總司從櫃裡翻出一隻乾淨的坐墊，將其拍打鬆之後，推到青登的膝邊。

“謝謝……”

總司拿過另一張坐墊，在青登的跟前坐定。

白的兩隻小腳埋在坐墊與潤的水桃之間……整齊的足趾忐忑地扭著。

明明是總司主邀請青登進房間的……可此刻卻一言不發，只顧著低頭把玩疊放在雙之上的手指。

總司的沉默讓青登不由得地到幾分張。

雖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總司的閨房了……可在這座散發著淡雅清香的房間裡與總司獨，尚屬首次。

沒有任何預兆的，青登突然到一蘊含某種意志的視線。

揚眸一看，眼前是筆直注視著他的麗雙眼。

總司於不知何時抬起了頭，不再一個勁兒地直盯著自己的手指猛看。

“橘君……我……我就直說了哦……你……你、你昨晚所說的那些話……都是認真的嗎？”

簡單的一句話，卻彷彿是耗盡了總司的全力氣。

越往下說，呼吸就越是急促。

在拼盡全力地吐出最後一個字眼後，的脯就像鼓風機一樣地高速起伏。

的聲音帶有著極強烈的張……聽其語氣，應該是非常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著面前表繃的總司，青登無意識地咧一笑。

——果然啊……沖田小姐果然也很想盡早釐清楚我與現在……以及今後的關係。

在總司口出“快，來我房間！”的驚人之語時，青登就已然約地猜到總司此舉的用意為何了。

青登漸漸收斂住臉上的笑意，將子端坐得無比筆直，隨著腰桿的逐漸直，他的臉上一點點地染上鄭重嚴肅的彩：

“嗯，是認真的。沖田君……啊，不，沖田小姐。”

因為四下沒有外人，所以青登對總司的稱呼從“沖田君”切換“沖田小姐”。

“我昨晚所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真話，沒有半分虛假。”

“沖田小姐，我喜歡你。”

接下來的一瞬間，青登聽見奇怪的聲。

“咕……！”

發出這聲怪的人，自然是總司。

只見總司的口快速起伏……頻率之快，使青登忍不住地懷疑是不是缺氧了。

“唔呣……！”

又是一聲怪。

總司猛地低下頭，用雙手捧起以眼可見的速度發紅發燙的臉蛋。

眼眸漣漪婉轉，如同古池的平靜被打破。

“……那你呢？”

“欸？”

總司維持著捧臉的作，遲緩地抬起頭——青登的角上揚，雙目含笑。

“沖田小姐，你昨晚的話是認真的嗎？”

“？！”

總司的軀一僵。

下一息，按捺害緒般地左右掃視線。

看了看膝前的榻榻米，接著又看了看旁閉的窗戶……

就這樣不知所措地“掙扎”片刻後——

嘭！

伴隨著一道低沉的撞聲，某件分外、溫暖的重重地撞到青登的上——總司一把撲進青登的懷裡。

對總司的這記突如其來的“彈猛衝”始料未及的青登，下意識地反手擁住。

“沖田小姐？”

“我……我……”

總司的聲音悶在青登的口。

“我、我回答完了！”

說完，總司手抱青登，並把俏臉在青登的懷裡埋得更深了一些。

青登眨了眨眼，啞然失笑。

因為於直接啟齒，所以選擇用“作”來代替“語言”嗎……青登覺得總司這樣的舉止好可。

就像是想要憐惜總司一般，青登以堅定卻又不失意的力度，收輕擁總司的雙臂。

不過卻在這時，青登因回想起了什麼而表一怔。

“……呃……總司，你聽我說。”

青登按住總司的雙肩，將正如同樹袋熊一樣地掛在他上的總司拉開，迫使與自己面對面。

“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你說。我想趁著眼下這個難得的機會，將一些……必須得告訴你的重要事，不帶任何保留地全盤告知給你。”

“嗯？”總司撲閃了幾下目，疑地歪了歪小腦袋。

“我除了你之外，還喜歡阿舞與佐那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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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昨日被瑣事所困，不得已之下又短小了……媽耶，為什麼最近那麼多瑣事啊！我想安靜地寫個小說怎麼就那麼難呢？（豹怒.jpg）

作者君明天努力更新挽回！（豹頭痛哭.jpg）

青登這種不喜歡拖泥帶水，有一就說一，有二就說二，絕不猶猶豫豫的爽快男主，寫起來就是舒服~

我真是太煩那種木頭型男主與和尚型男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