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害怕……從此往後再也沒有機會復刻今夜的熱鬧景。”

“一想到這，我就覺得心頭堵堵的、酸酸的……”

“所以我不想睡覺……不想看見明日的太……不想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

總司的話音越說越小，越說越低沉。

說利最後，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疊在上的雙手指尖，一邊忸怩。

靜靜地聆聽完總司的這番獨白的青登，不自覺地默默回憶起在喝斷片之前所經歷過的、所目睹過的那些歡快畫面、熱鬧畫面……他其實很能理解總司的想法。

因為他也有類似的。

今晚的年夜飯，青登極難得地全心徹底放縱了一把。

今夜的快樂、今夜的回憶，想必會永遠地刻在他的腦海深，餘生想忘也忘不了。

雖然不慎玩過了頭，落得了個不小心喝斷片的稽結局，但暇不掩瑜。

喪失意識前所經歷過的那些好，依舊猶在眼前，清晰可見。

一想到這麼好的夜晚，已然結束；一想到下次再上這樣滿的景，就不知要等到何時……說不定永遠也沒機會上了，青登的心就莫名地失落。

“……我能理解。”

青登毫不造假、做作地由衷道：

“我也有近乎相同的。今天晚上，我也玩得很開心，我也有種很想讓時間就這麼放緩或靜止、很想讓今夜不要那麼快過去的想法。”

總司用力地眨了幾下目，表看來似乎在為青登抱有與相同的想法而到驚訝，不過角在笑，先是抿出一個輕快的弧度，接著弧度越來越深、越來越大，最終化為了明的嫣然笑意

“原來橘君你想得和我一樣啊，哈哈哈~”

總司那對垂在緣廊之外的小腳，隨著銀鈴般的笑聲，歡暢地大幅來回晃起來。

待笑聲漸漸消停下來後，總司將目從青登的上挪至簷外的渺遠天際。

青登的視線下意識地隨著總司的作，一塊兒移，與總司一起抬頭天。

“……我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幽幽的聲，傳青登的耳中。

“每天一睜眼，就能遇上好多朋友，能夠終日與大夥兒們練劍、玩鬧。我很滿意現在這種開心的生活，很想就這麼一直維持現狀……真希可以永遠像這樣，和大家一直在一起。”

總司頓了頓話音。

半晌後，呼了口氣：

“橘君……”

總司的這句話，帶有極強烈的詢問、祈求意味。

青登在意這句話的音調而轉頭一看——眼前是撲閃著忐忑、憂慮之的漂亮雙眼。

“我們目前的生活……能夠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嗎？”

總司的這句話，問得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控一塊易碎的鏡子。

提問的音量雖不高，但蘊含著強烈的意志與。

似乎想從青登的上獲得什麼，卻又像是害怕得到什麼。

就像是被開啟了什麼開關，青登驀地到心某湧出的波濤。

這的名姓，青登不得而知，也無暇去獲知。

“……會的。”

青登的聲音，驅散了他與之間的靜默。

談不上任何的思考。

談不上任何的深思慮。

青登深吸一口氣，以更加堅定、昂揚的音調，一字一頓地說：

“我們目前的生活……我們目前這樣滿的生活，一定能一直持續下去的。”

任憑這突然出現的“波濤”驅使與神，把化為了聲音。

總司的臉上一點兒神態變化都沒有，讓人猜不現在正作何想法——不過這也僅僅只是三分鐘不到的事。

“……真神奇啊。”

總司噗嗤一笑。

“明明你也沒用什麼特別激昂的辭藻，可是在聽到你的這句話後，我就是莫名地覺得好安心……”

總司並沒有在客套或撒謊。

直至剛剛仍在眼底閃爍的那縷縷忐忑不安之，以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失。

眼神漸漸變得平靜祥和……似有笑意忽明忽滅。

看著重新恢復活力的總司，青登微微一笑。

即使未來哪天，我們目前的生活因某些原因而行將崩潰了，我也會盡我的全力去彌合、去挽救的。

正當青登想這麼說時——

“橘君，你覺得我們目前的生活，能夠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嗎？”

總司冷不丁地丟擲與上一道發問，近乎一模一樣的問題。

“嗯？”

青登不解地蹙眉。

“這個問題，我剛剛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

總司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不一樣。”

“我在上一個問題裡所說的‘我們’，指代的是‘試衛館的大夥兒們’。”

“而我現在所說的‘我們’……只單獨指代‘我和你’。”

瞬間，青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被放進翻滾著的洗機裡面。

全的“唰”地直往腦袋上衝。

未等青登的意識跟上現狀，總司就遞上了一記嶄新並犀利的進攻：

“雖然我剛剛大言不慚地說著什麼‘希能維持現狀’……可實際上，我也只是想跟近藤兄、土方先生、源叔、永倉君他們維持現狀而已。”

“但對於你……對於你這位我最特殊的朋友，我很奢侈地希我和你之間的關係，能夠做出一些改變。”

總司一邊說，一邊出靦腆的、帶著明顯意的害臊笑。

此刻，青登到自己的好乾。

口乾舌燥，心臟蹦跳得好快。

曖昧的氣氛，降臨在他與總司之間。

為心智、商、取向皆正常的年男，青登他哪裡會聽不出來總司的話語裡所潛藏的意味與。

在沒有任何防守、準備的況下，被總司準地踢一記直直球……青登有些被打懵了。

意識的恍惚，使青登鬼使神差地反問一句：

“特殊的朋友……什麼意思……？”

總司像是對青登的這句反問到不滿似的。紅高高撅著，的雙頰像塞滿橡果的松鼠一樣用力鼓起。

沉默了幾息之後，總司緩緩道：

“橘君，不要裝傻啦，你應該知道……啊！”

說時遲那時快！陡然間，總司像是在院子外頭髮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猛地轉頭向左，看向院牆的方向。

青登被總司這突然且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以為總司是不是發現了啥小盜賊的他，連忙跟著轉頭，朝院牆看去。

映眼簾的，是用磚石砌的高大圍牆。

與尋常時候相比，沒有任何的異常之。既沒多一樣東西，也一樣東西，要說的話，僅僅只是牆頭上的積雪更厚了一些。

然而……就在接下來的一瞬間，一熱烈的溫與，徑直地撲向青登。

一對荑輕輕地抱抱住青登的腦袋。

接著，混雜著屠蘇酒的酒氣與金平糖的甜膩味道的灼熱氣息，覆蓋青登。

左眼所接收到的線變暗。

一對因張而微微發抖的纖長睫，到了他的左眉角。

臉頰傳來某種、溫暖且好的。

青登將視線急轉回至自己的左側，轉回總司所在的方向。

被迷人的紅霞支配了臉蛋的總司，了剛從青登的臉頰上移開的朱，出惡作劇功的壞心眼笑容。

與此同時，朝青登投去迷又的目，眸漾出圈圈漣漪，活像鮮豔的櫻花瓣飄落湖面。

隨後，總司像是失去力氣了一樣，當場歪靠在青登的懷裡，小腦袋枕進青登的右肩窩之中。

“這就是我所說的‘特殊朋友’的含義……”

“我事先宣告一下哦……”

總司的嗓音，浮現撒的意味。

“你的臉上，這次沒有髒東西～～”

說完，總司像是不敢再看青登似的，面朝下地將整張臉埋進青登的肩窩。

“我也……只敢在喝醉的時候……才敢對你說這種話、做這種事了……”

總司的嗓音悶在青登的口。

“所以……我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從好久之前就一直想對你說的話，全部地說給你聽……”

“橘君……我……我喜歡你……”

“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每次想到你的名字時，我的心就會跳得很快；每次看到你的臉時，我的呼吸就會不控制地急促起來……”

“看見你開心，我就開心。”

“看見你神不佳，我的心就會跟著揪起來。”

“這是我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那麼在意某個男的一顰一笑；第一次那麼頻繁地在夢中與某個男相會……”

“雖然親口說出來有點恥，但是……橘君，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想給你煮一輩子味噌湯的那種‘喜歡’。”

“姐姐在回日野宿之前，建議我和你親，說什麼‘橘君也喜歡你’、‘橘君表示他正忙於仕途，無暇顧及家事，否則他有意願與你結婚’……”

“我太瞭解姐姐的子了，想讓我出嫁都快想瘋了，依我對的瞭解，橘君你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那些話全都是姐姐在那誇大其詞。”

“所以……我不奢我和你能夠兩相悅。”

“也不奢你會接我的心意。”

“我僅僅只是……想單純地讓你知道我喜歡你而已。”

“你如果覺得不知道怎麼回應……或是不想回應我的心意，也沒關係。”

“我不在意的……只要能在今天晚上讓我靠在你的上，我就心滿意足了……”

總司深吸一口氣，在青登的懷裡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那張深埋進青登肩窩裡的臉，此刻掠上一抹幸福之，彷彿自己正在最溫暖、最幸福的地方。

只不過……那對藏在眼皮底下的眼眸，還是不自覺地染上張、忐忑的彩。

這個時候，青登頭頂斜上方的雲層，發生了小小的移。

雲塊整向西偏轉，彷彿天空缺了一塊的不大不小的裂口顯現而出。

清澈通的銀燦月，穿這道“天之缺口”，不偏不倚地傾灑在青登和總司的上。

被月溫包圍的二人，宛如置於在湖中心安靜飄的一艘小舟。

此時，青登到全都在起皮疙瘩。

心房一會兒舒張，一會兒收，特殊的痙攣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不知是不是都在往腦袋上湧的緣故，青登直覺得殘留的酒在瘋狂翻騰。

“沖田小姐……”

青登從間出聲音。

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做什麼呢？

總司問與他之間現下的這種“親朋友”的關係，是否還會繼續維持下去……這該怎麼回答？

這些問題……管它的！

也談不上來是為什麼，青登此刻的心間湧出一“沒再想這些彎彎繞繞的麻煩問題”的衝。

別管這些有跟沒有的傻問題了。

聽憑自己的心所願吧。

遵照自己現在的所念所想來行事吧。

那麼，青登目下的心念想是什麼呢？

他很想用力地抱總司。

隨心。

此念剛起，大概也有幾分酒挑撥的原因在裡面吧，青登不發一言地輕舒左臂，環過總司單薄的後背，以溫的力度攬住總司的肩。

總司小的子在青登的懷裡輕抖了幾下。

不僅沒有反抗青登，反而還往青登的懷中了，並出左手，進青登空出來的右掌裡，與青登地十指相扣。

總司的手好小、好涼……

從理層面來講，總司的這對承冷風洗禮已久的雙手，毫無疑問是涼滋滋的。

但是，青登現在全上下，有兩地方最溫暖。

一地方是正以激的頻率快速跳的心臟。

另一地方，就是正被總司的這隻冰涼小手握的右掌。

“沖田小姐……”

青登的聲音，不控制地染上強烈的張。

月、酒、大年三十的氣氛加、總司的吻與告白……這一切的一切，揪住了青登的心，同時也讓深藏在青登心深的某種，一口氣地發而出。

這個瞬間，青登明白沖田當初說“你和小司親吧”時，自己為什麼沒有像面對金澤忠輔的提親時那樣拒絕得那麼爽快。

也明白了自己在從沖田那兒得知總司喜歡自己後，為什麼會到那麼地心神搖曳。

這一刻，青登心意已決。

他討厭拖拉。

討厭唧唧歪歪、懸而未決的關係。

他只喜歡一錘定音！快刀斬麻！

“沖田小姐。”

青登的手臂發力，將總司抱得更了一點，彷彿生怕會從其懷裡溜走一樣。

做出了很大膽、很暖昧的作……可是這還遠遠不夠。

青登並不滿足於此。

他決定就在此時，就在此地，將於剛剛覺醒的心意，一口氣地傾瀉而出！

“沖田小姐，我也喜歡你。”

青登將湊近總司的耳畔，將自己對總司的最真實的心意，化為確切的與清楚的聲音。

“我和你一樣，也是從不知什麼時候起，對你的就不僅只有友了。”

“我好喜歡你。”

心發開來。

朝著總司釋放出自己所有的心意。

“……”

總司沒有回話。

只默默地將螓首從青登的肩窩裡抬起，與青登對視。

目裡不再有張與忐忑，只有、害臊以及甜的意。

讓青登的骨頭都下來了的甜意。

這副眼神，勝過了萬語千言。

……

咔嚓、咔嚓、咔嚓……

青登襟裡的懷錶，忠實地履行著報時的義務。

在青登說出“我好喜歡你”的那一剎那，時針、分針、秒針正正好地重疊在“12”這個數字上。

1860年徹底離去。

新的一年與新的未來，拉開了登場的帷幕。

世界承載著萬千思緒旋轉著。

舊的年曆被撕下。

傳說與歷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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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最討厭那種男主像個太監一樣、水了個百八十萬字都在和主角們不清不楚的作品了。

所以我的男主，只會一個比一個食系。

青登這樣的男主就很爽。

意識到自己同時喜歡上木下舞和佐那子，就立即向們倆告白，立誓要把們都娶了。

意識到自己也喜歡總司後，也立刻告白。絕不嘰歪。

就很爽，青登本人爽了，我也寫爽了。

本書的寫作節奏，一向是“砍砍砍”和“”替著來。

所以明天起，該開始“砍砍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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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醫院的家屬用床可真是不舒服啊……睡得很辛苦。（豹頭痛哭.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