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正宮得是沖田總司!佐那子等人得靠邊站!【7500】
這個時候,天亮了。
雖然在臨近夜晚11點整的這個時間點,使用“天亮了”這組字眼稍顯怪異,可是事實確實如此。
斜上方的雲朵以慵懶的幅度與速度向兩邊分開。
一潔白得像有聖潔之氣混雜在其中的月穿雲間的隙,試衛館的庭院。
黑暗的薄紗被揭開。
被照亮的院景,散發出一種寧靜祥和的氣場。
所有的東西都被抹上了一層銀霜。
院裡的樹、正在木製院牆上呼呼大睡的野貓、阿筆和井上每天都會來打掃所以一塵不染的緣廊、佈滿訝異之的青登的臉。
雖然沖田的話音已經徹底落下,音波已經散無數融進空氣之中的微粒,但青登的耳畔卻像是被安裝了一臺復讀機一樣,將沖田剛剛說的那句話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地重播。
在彷彿時空驟停的靜謐之中,那條靈的纖細高馬尾、那張總能使人聯想到太的笑、那位先前被青登認定為好兄弟,後來被改為好姐妹的的模樣,不控制地自出現在了青登地眼前,出現在了青登的腦海裡。
——沖田君……很喜歡我……?
大腦遲鈍地做出自問。
茫然的神支配青登的臉。
沖田全程觀察著青登的表。
在注意到青登臉上的那抹由茫然、驚愕、困混合而的複雜神態後,沖田像是覺得有趣一般,兩隻角高高咧起。
“哎呀,看樣子……橘君你確實是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呢。”
說完,沖田臉上的愉快笑容變化五分真五分假的憾神態。“唉”的一聲發出貌似在為什麼東西到惋惜的長嘆。
“嗯……要不要跟你說呢……”
沖田出蔥白般的右手食指,撐著線條緻、沒有任何贅的下,仰面看天。
這種充滿爛漫氣息的作,比較適合由總司、艾這樣的元氣來做。
一個年近30的來做這種作,應該會很怪異才對。
可奇怪的是,這個作放到沖田的上卻意外地合適,一點兒也沒有違和。
“算了,反正都已經對你開誠佈公了,也沒必要再在這種事上遮遮掩掩的了。”
“忘記是在什麼時候了,反正就是在8月份……大概就是在勇君的婚禮還沒有開始,而伱也尚未向我提議‘好好注視小司’的時候,小司告訴我:好喜歡你。”
青登聽了嚇一跳。
沖田君親口說很喜歡我?而且還是那麼早就說出這句話?
向沖田提議好好地注視總司之前……這不就是在發現總司是兒之前嗎?
沖田繼續發出吐息一般的輕語,青登抱持著近似忐忑的心認真傾聽。
“那時,我因勸小司放棄劍道而和小司吵得正兇。”
“在某次爭吵中,也不知道我們倆姐妹是怎麼吵的,話題在不知不覺中偏到了小司的婚事上。”
“橘君你也知道,小司今年已經16歲了,對孩子而言,這已經是一個可以考慮婚事、考慮該和哪個男人結合的年紀。”
“所以我就順問了小司一句:有沒有相中哪個男人?”
“小司回我:沒有,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
“雖然我那時因剛認識你沒多久,對你還不是很,但已經非常地欣賞你的為人與才華。”
“因此我就半開玩笑地反問小司:‘不考慮一下橘君嗎?橘君這人我覺得好的,跟你年紀相仿,目前也還是獨一人,與你的關係也很不錯,你們若能結夫妻倒也好’。”
“然後呢……你猜猜小司作何反應?”
沖田睜大雙眼,將臉靠得青登更近一些,用眼神詢問青登:“你猜猜看?”,眸明滅間,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青登苦笑著搖搖頭,道:
“小姐,在這種關鍵部分賣關子,未免也太詐了吧?”
今夜的會談比青登與沖田先前的任何一場談話的時間都要長。
託了今晚這場漫長談話的福,青登對沖田的瞭解又加深了幾分。
直至現時,青登才驚覺沖田原來也有那麼……小惡魔的一面。
先前,青登一直以為沖田和總司這對姐妹的格差得很遠,前者是沉著的姐,後者是開朗活潑的。
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真是大錯特錯。
總是以“的社會人士”示人的沖田,也有很調皮鬧、很像總司的一面。
小姐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個像沖田君那樣的鐘玩鬧與惡作劇的俏皮孩……青登不由得這麼心想。
“我偶爾會覺得我說不定有當說書人的天賦。”
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後,沖田以像是準備發表什麼極重要新聞的架勢,深吸一口氣,直腰桿。
“小司當時沒有立刻說話——直接傻在了原地。”
“接著,的整張臉變得撲紅撲紅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地斥責我:姐姐你都在說些什麼呀,我跟橘君只不過是普通的好朋友而已。”
“小司的這套說辭可能騙得了別人,但卻騙不到為姐姐、同時也曾年輕過的我。”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小司對你的絕對不一般,如果不是非常地喜歡你,是絕對不會出這樣子地神的。”
“如果真的只把你視作單純的普通友人,絕對是一邊嘻嘻哈哈地笑我:姐姐你想多了,一邊從懷裡掏出金平糖來吃。”
青登聽到這,聽出端倪來了。
“等等,小姐,總司好像並沒有親口說好喜歡我啊。”
“橘君。”
沖田朝青登投去“你這就不懂了吧?”的眼神。
“小司當時所出的表,跟直接告訴我:‘我好喜歡橘青登啊’又有啥區別?”
說罷,沖田無視青登出的傻眼表,雙臂高舉過頂,用力地了個懶腰。
“好了……漫長的講故事環節,就先到此為止吧。”
“橘君,我們來談談你的想法吧。”
“我已開誠佈公,現在到你推心置腹了。”
“什麼推心置腹?”青登當然聽得懂沖田口中的“好好談你的想法”是何意。
但那個話題實在是太難回答了。
難回答到青登本能地選擇逃避。
“不許裝傻。”
沖田佯怒道。
“你肯定知道我指的是什麼——說吧,你對小司怎麼看?”
沖田停頓了一下,隨後快聲補充:
“為了防止你再裝傻,我說得再簡單直白一點吧——你喜歡小司嗎?”
語畢,沖田不再言語。安靜等待青登的回答。
庭院被落針可聞的靜謐包圍。
青登覺全的關節都像被鎖鏈給捆住了一樣,僵得厲害。
——原來是這樣啊……
邏輯全都理清楚了。
所有問題的緣由全都弄清楚了。
——不愧是充滿理智的知人啊……
青登半闔雙目,“嘶”地吸氣,默默地為自己先前的誤會自慚。
在沖田突發“和小司親吧”的暴論時,青登還以為沖田是不是也喝多了,在那胡說八道。
結果……這哪是什麼酒後語啊,這完全是理智得不行的深知崇論啊!
沖田的算盤打得可真是噼啪響啊!
現在的青登既不缺錢,也不缺人脈與社會地位。
按江戶時代的價值觀來看,青登無疑是秒殺九九的同齡人的人生贏家。
若能傍上青登這條大……即使是醜小鴨也能一飛沖天!
為了能讓總司過上好日子,所以想撮合青登和總司——沖田這樣的想法,乍一看貌似很市儈、充滿銅臭味,但卻無可厚非。
俗話說得好:貧賤夫妻百事哀。
沒有建立再金錢上的,就是一棟空中樓閣,一推就散。
青登相信,相信這個世上存在即使窮得叮噹響,也能以“”為食糧,每天過得樂呵呵的滿夫妻。
可這樣的夫妻完全是麟角。
一萬對夫妻裡可能找不到一對這樣的樂天派鴛。
將心比心一下,換做是青登有個待字閨中的妹妹,他也決不會允許自己的妹夫是一個沒有本事、窮困得只能帶家人去喝西北風的窩囊廢。
“呼……”
從青登的口鼻飄出的氣味剛一接到寒冷的空氣就立即變化為明的白霧。
儘管已經過了一些時間了,但青登的心神還未從沖田在總司臥房裡丟擲的那番直白提親中緩過勁兒來。
尚仍未追上現狀,就到了全新的“衝擊”:
橘君,你喜歡小司嗎?
不帶半點委婉的措辭。
不帶半點回轉的餘地。
沖田以鄭重其事的老語氣投以正中直球。
青登的微微抖了一下,目沒有固定軌跡地四瞟。
“呃……沖田君………………”
“你喜歡小司嗎?”
“這個……該怎麼說呢……”
“你喜歡小司嗎?”
“沖田君是我重要的同伴,唔……所以……”
“你喜歡小司嗎?”
“我跟沖田君的關係和,很難用簡單的三言兩語來界定……”
“你喜歡小司嗎?”
……
這樣的對話,來來回回地持續了近1分鐘。
沖田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銳利目,直勾勾地看著青登的雙眼。
彷彿想封鎖退路,彷彿想將青登退無可退的絕境一般地連續發出直白的質問。
不論青登如何手足無措地搪塞,沖田的回應永遠只有一句——你喜歡小司嗎?
一副不得到“喜歡”或“不喜歡”的回答,我就絕不會收手的架勢。
“我……我……”
沖田的連續質問,一次又一次地打斷了青登的思緒,似乎誠心不給青登任何的思考時間與空間。
猶如被洪水擊垮的堤壩,青登大腦的思考能力擊得支離破碎。
直覺得腦子一片漿糊的青登支支吾吾、結結,不斷髮出沒有任何含義、宛若的聲音。
像是想要逃避現實一般,青登哭笑不得地作出與現狀完全無關的心理活:
——最近是怎麼了……為何人們接二連三地來找提親……
短短不到1個月的時間,先後被2位“家長”找上門來說。
先前是被金澤忠輔詢問“要不要娶他的妹妹”。
現在是被沖田詢問“要不要與總司結婚”。
只不過……明明面臨的事件是完全相同的,青登的心境卻產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在聽到金澤忠輔問他有沒有意願與他們家的金澤琴喜結連理時,回絕的措辭與緒近乎是在瞬間冒上青登的心間。
可現在……現在……
各式各樣的想法、記憶,在腦海裡四紛飛。
青登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現在的心境。
不過,有件事是可以確定的——他並沒有像當初金澤忠輔提親時那樣,立即心生“拒絕”的。
這個時候,爽朗的笑聲介進青登的思緒。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啊?你明白什麼了?”
青登詫異地看著沖田。
沖田朝青登嫣然一笑:
“我明白你也很喜歡小司。”
青登的兩隻眼睛霎時圓睜,瞳孔針孔大小,微張的噴塗出大量白氣。
未等青登發表任何回應,沖田就將雙臂往後,玉掌撐住地面,腦袋微微斜歪,笑瞇瞇地看著青登的眼睛。
“橘君,雖然你剛才什麼話也沒說,但你的表已經告訴我一切了。如果你討厭小司,或是對小司無的話,不可能會出這樣子的神那麼久。”
說到這,沖田“哈”地發出像是放下了心的什麼重擔的欣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