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青登晉升！增祿250石！賜寶甲一副！【5000】

被討伐軍的俘獲的山賊共有31人，其中地位最高者是相馬眾的三當家——一個骨瘦如柴的高個子。

用來裝俘虜的竹籠，都是那種用來盛蔬果、放畜生的竹籠，氣很好。

縱橫錯的竹條編織一個個如拳頭般大的菱形“氣窗”，外頭的人能很清楚地看到籠的景，俘虜們的狼狽模樣在夾道民眾的目注視下一覽無餘。

籠的山賊們，一個個蓬首垢面、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的，上散發著跟畜牲幾無二致的難聞臭味，哪還有半點以往魚百姓時的囂張樣兒？

也不知是誰起的頭，抓起地上的泥沙就往籠裡的山賊們上砸。

都不用任何的煽，對這個時代的百姓們來說，對山賊的厭惡及痛恨，是深刻在骨子裡的。

見有人起了這個頭，其餘民眾立即紛紛效仿。

也不管是什麼人了，只要看見是裝在竹籠裡的，就立即俯下抄起泥沙等，一腦兒地丟砸過去。

一時間，泥沙、石子、爛掉的菜葉等，雨點般地朝被俘的山賊們劈頭砸去。

很快，山賊們的軀就像開了個染坊似的，紅的、白的、黑的、灰的……什麼都有。

模樣更加狼狽的山賊們又是又是喊的，引得街道兩側的百姓們紛紛拍手稱快。

那些往日裡在大家印象中不可一世、橫行霸道的山匪們，居然也會哭喊，也會聲嘶力竭地求饒，也會嚇得魂飛天外，也會出一副窮形極相的慫包樣。

真是太解氣了。

實質上，此刻站在街道兩側的許多民眾，都只是來純看熱鬧的。

他們中的許多人本不知道相馬眾是盤踞於何地的山賊，甚至不知道竹籠裝的都是些什麼人。

更有甚者連眼前這支凱旋之師是隸屬於哪支部隊、都去幹了些什麼都不知道。

但這又有什麼所謂呢？

在一般百姓的眼裡，上列的這些事統統無關要——他們只要知道竹籠裡所裝的人，都是可以任由他們“報復”的惡人就行了。

階級的極端固化，早就使當下的日本的迫與剝削達到了一種令人髮指的程度。

幕府將軍、藩國大名迫萬民。

富埒王侯的豪商們迫武士們。

武士們又去迫普通的黎民百姓。

而普通的黎民百姓們……雖然照理論而言，他們可以去迫被列於賤民階級的穢多，但穢多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低下的社會地位，使穢多非常擅於……或者說是不得不抱團生存。

雅庫扎的前，就是抱團起來的穢多。

找穢多的麻煩……那麼最後會是誰倒黴還不一定呢。

而且，在這個時代的社會觀念裡，穢多是不可接的“不淨之”。因此，不會有哪個普通人會閒著沒事地去靠近穢多。

所以總的來說——江戶時代的普通百姓沒有任何“可迫件”。他們是隻能默默忍他人的迫與剝削的“被迫件”。

一年四季絕大多數時候的飯食，都是水了啦的稀粥以及乾的醃蘿蔔；最低階的岡場所都要猶豫再三後才能狠下心來去消費一次；平日裡唯一的神是蹭聽街頭的說書——日子過得平淡又抑。

此時此刻，有這麼一幫可任由他們打、任由他們罵的件，就這麼整齊地列在他們眼前……這麼一個發洩緒的大好機會，怎能不好好地爽上一把呢？

竹籠裡的人都是誰？

他們犯什麼罪了？

這些問題重要嗎？

這些問題本不重要！

不管籠裡的人是誰，都並不妨礙民眾拿他們當發洩緒的“排氣孔”。

被押在竹籠裡的那些傢伙，平時過慣了專橫跋扈的土皇帝生活。縱使被俘虜了，一時半會兒也難改本。其中的極個別人因不堪辱而扯著嗓子吼起來。

“就憑你們這些愚氓，也配向老子扔菜葉？你們何德何能？啊？！”

“有種就一刀殺了我！有種就一刀殺了我！”

“我記住你們的臉了！伱們最好祈禱我被判死刑，或是被判在獄裡吃上一輩子的牢飯！否則等我出來了，我一定要殺你們！不僅要將你們統統殺！還要你們的老婆、兒的服！”

還別說，不愧是靠欺百姓為生的山賊。多年的驕橫生活，使他們一個個的都養出了很能唬人的狂傲氣質，以及一口頗有震懾力的腔調。

他們吼了這麼幾嗓子後，還真嚇住了不百姓。

不過這些囂張份子，很快就遭到了理上的“住”。

“都已是階下囚了，還敢這麼猖獗？”

某個與力這麼大喊一聲後，親領數名同心，用未拔出的打刀、了槍鞘的長槍等，隔著竹籠將這幫不識相的囂張份子痛打了一頓，揍得他們鼻青臉腫、滿地找牙、上的“染坊”開得越來越“五彩繽紛”後才堪堪停手。

這之後，再沒有人敢發出除慘、哀嚎之外的半點聲音。

那些適才被囂張份子的“絕狂吠”給嚇到的人們見狀，紛紛鬆一口氣，然後迅速壯起膽子地重新拎起泥沙、爛菜葉等，繼續一邊歡聲笑語，一邊將手裡的事力砸向竹籠，砸向不日就要被審判定罪的喪家犬們。

討伐軍今日的班師，引發了極大的反響——稱之為“江戶全城震”，毫不為過。

從各個城町趕來觀看青登等人的凱旋英姿的民眾愈來愈多，觀者如堵、水洩不通，已快超過街道的承載極限。

並沒有料到討伐軍竟會如此歡迎的奉行所，對此狀始料未及。為避免出現踩踏事件等意外，連忙從周邊的自番急調更多的人手前往現場維持秩序。

為何會如此……主要是有2點原因——

其一，討伐軍的此趟西征，贏得很漂亮，贏得很讓人揚眉吐氣。

從部隊開拔到凱旋，總時長滿打滿算也不足一個月。

剔除掉行軍、整軍的時間，用於戰鬥的日子總計只有2天——1天用於拔除山道上的關卡，1天用於對山寨發總攻擊。

在只有300兵力的況下，僅用2日時間就平了人數超過200、坐擁絕佳地利的山匪……用時也好，斬級數也罷，最終果都令人咋舌。

自“黑船事件”以來，江戶的百姓們已許久未曾聽聞“軍事勝利”的訊息，因此自然到心振。

雖然此次的軍事勝利，只不過是打贏了一群山匪，戰役規模也不大，但這也足以給聽慣了各種糟糕訊息的江戶百姓們帶去些許藉。

至於其二……理由就比較玩味了：討伐軍裡有橘青登——說得更準確一些，是有又立下不賞之功的橘青登。

在部隊還在稻和村休整時，隊士們是如何於短短兩日之將相馬眾殺得屁滾尿流的……尤其是青登的英勇事蹟，就已經開始在江戶的市井間流傳。

這個時代的訊息傳播，有時候就是這麼地詭異。

如今被人們尊稱為“仁王”的青登，本就是江戶時下毋庸置疑的大明星，擁簇者無數。

直至現在，仍有不人在茶餘飯後討論青登幾個月前的“孤直衝居留地，獨戰討夷組”的壯舉。

結果，在上一波熱度還未消退的況下，青登是憑著自己踔絕的實力又炒起了一波新的熱度！

攻擊城池與敵方心構築的關隘，是對人勇氣、實力和運氣的三重考驗。

因此自古以來，無論是哪個國家，“先登”都是一等一的大功。

回顧討伐軍對相馬眾的整場作戰，不管是最開始的“關卡攻防戰”，還是最後的“山寨總決戰”，第一個闖過關門、殺進敵陣的人，都是青登。

也就是說——青登在短短2日的時間裡，連立3次先登之功……

與此同時，他還在戰役的最後階段，親率麾下將士奪路追擊，將賊酋橫倉啟之介的首級給帶了回來。

3次先登+斬帥奪旗……這功績已經大到足使聽者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的地步。

青登又雙叒出名了。

那種所向披靡、橫掃千軍如卷席的年英雄，一向更惹人青睞。所以人們才常一廂願地將趙子龍化白面無鬚的英俊小生。

而青登的個人形象，就很符合老百姓們的這種口味——年輕、長相不賴、實力強勁。

於是乎，在西征一役後人氣再度高漲的青登，在街道上、在進城的途中，自然而然地吸引到最多的視線與討論度。

此時此刻，正騎著一匹黑戰馬，與我孫子、金澤忠輔一塊兒行進在佇列最前端的青登，自剛才起就一直面掛僵的微笑。

“啊，找到了！看！他就是‘仁王’橘青登！”

“長得真高啊……”

“覺他看上去完全沒有劍豪的風範啊，那種武道達人不應該都是長得五大三的嗎？”

“據說他一個人就殺了50多個山賊啊！”

……

這樣子的話語，這樣子的言論，青登一路上已不知聽過多回了……

民眾的想象力與造謠的能力，一如既往的厲害。

整場西征下來，死在青登劍下的山賊，撐死了也就30來人。

結果三人虎、以訛傳訛，在那麼短的時間數字就膨脹到了50……

換做是以往，在聽到人們傳出這麼離譜的謠言時，青登還會試著抗拒一二。

但如今，他已經放棄了“掙扎”——僅憑他的一己之力，哪可能堵得住悠悠眾生之口呢？

青登此時的心態，已經是這樣子的形狀了：

只要別傳出“橘青登是眾道之人”、“橘青登喜歡逛吉原”之類的離譜蜚語，就任由百姓們去講吧！

雖說青登早就習慣了這種“在街頭上被他人認出”、“被他人指指點點”的覺，但這種騎著馬，像“個人巡迴展覽”一樣地在街上漫步，供路人們觀瞧，尚屬首例。

莫名地有種奇怪的恥……

更奇怪的是——青登對這種恥並不怎麼討厭。只是因為不習慣這種事而不由得表僵。

按時下的資訊傳播速度來推算，青登的名字應該尚未在全國範圍家喻戶曉。

不過，至在江戶一隅，確實是“人人皆唱仁王名”了！

這時候，策馬走在青登前頭的我孫子，忽地轉頭過來，對青登嘻嘻一笑：

“橘君，看吶~好多大叔、大嬸正用好犀利的眼神盯著你~你可要多多注意了哦~之後一段時間，過來跟你提親的人，可能會將你家的門框踏平~~”

我孫子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前幾日剛向青登提親過的金澤忠輔，神霎時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青登聽罷，揚起沉在正前方的視線，雙眼往上下方向饒了點路之後筆直掃向左右兩側。

略一看時還沒法發現。

可在定睛詳察後，青登頓時發現一張張目銳利的大叔臉、大嬸臉……

只見這些大叔、大嬸都用著一種像是在審視商品般的目，仔仔細細地將青登從頭打量到腳。

其中的部分人，旁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在“品鑑”青登的同時，時不時探頭跟旁的孩兒說些什麼。

們或是一臉冷漠，彷彿聽到了這世間最無聊的笑話；或是一臉，霞飛雙頰，疊於前的雙手扭地糾纏。

極個別孩，十分幸運地和青登對上了視線。不過僅瞬間，們就主且迅速地移開視線。在移開視線的同時，們的臉變得更紅了——這樣子的神態，這樣子的作，青登在木下舞那兒看過無數遍。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