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詭異的死鬥！青登vs邪靈附的男人！【5600】

橫倉啟之介本設計了三重防線。

第一重防線就是弓手們。

當青登等人闖過弓手們的擊範圍時，便到第二重防線……即長槍手們開始發威。

假使長槍手的阻擊也被突破了，站得離橋頭最近的那2位手抓打刀的刀手，就肩負了最後一層防的重任。

從站位、人員及裝備配置來看，橫倉啟之介的這番佈陣，幾無可指摘之。

遠端兵站在最後排，中程兵在中間，近戰兵站最前面，各人的武不會互相妨礙，使戰力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然而，怎奈何……他們上的是buff全開的青登！

“孤膽”、“聚神”、“狂戰士”——這三個buff一塊兒開啟的場合，倒也是見了。

儘管力在“山間跑酷”中耗損了大半，但用來對付不流的蝦兵蟹將，還是綽綽有餘的。

刀手也好，長槍手也罷，皆不是青登的一合之敵。

青登連揮三刀，便取走了這三人的命——橫倉啟之介也是如此。

閃耀的刀鋒在橫倉啟之介碩大如豬的肚腩上，劃開一條哪怕是21世紀的醫生見了，也只能皺著眉心直搖頭的大口子。

瞬間，大腥臭的與噁心的脂肪，像噴泉一樣潑灑得滿地都是。

“嗬……嗬……嗬……！”

臉上的猶如水般迅猛退去的橫倉啟之介，面蒼白得像是臉上剛被荼了層面。

他一邊發出無意義的“嗬嗬嗬”聲響，一邊下意識地作勢反擊——一隻手按著鮮直噴的肚子，另一隻手巍巍地舉刀過頂。

然僅一會兒，他手中的刀就落地了，整個眼睛向上翻，頭也像是被眼睛拉扯似的向後仰，像蝦一樣往前彎曲，接著就側倒在了地上。進氣多，出氣，華佗、孫思邈來了都救不活他了。

前方之敵，僅剩那倆名弓手——這2人已不需要青登親自出手。

“哇呀啊啊啊！”

“殺啊啊！”

在青登後寸步不離的藍井等人，如狼似虎地從左右兩側越過青登，直如猛般撲向那2名弓手！

士氣這種東西，委實妙。

與橫倉啟之介還有其餘同伴一塊兒下定了“不再逃了，就在此地與狗兵們拼了”的決心的這2名弓手，在1分鐘之前還一副鬥志昂揚、視死如歸的模樣。

結果，僅1分鐘之後，目睹青登接連突破他們的箭矢封鎖、長槍攔截，並砍瓜切菜般地將他們的同伴數量削減至一隻掌就數得過來的數量之後，他們計程車氣、鬥志就瞬間土崩瓦解了。

戰意盡喪——這2名弓手短暫地忘卻了下盤的疲勞，轉既逃。

但很顯然：已經晚了。

白崎平二郎——這位自視甚高的老將，在親眼目睹青登二話不說地直接拔刀將赤羽剁兩半的景時，臉上神瞬間變得空前複雜。教人難以琢磨他在瞧見赤羽的悽慘死狀後，都正作著何樣想法。

雖然參不他的所思所想，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態度突然變得格外聽話、積極。

不僅拖著一老邁之軀，堅定不移地隨在青登左右，在展開奪橋作戰的刻下，也表現得相當積極——他是繼青登之後，第二個躍上獨木橋的人。

憑著在三番隊裡數一數二的槍，白崎平二郎短喝一聲，槍直刺，將某名弓手紮了個心涼，一槍二！

至於另一人，他就比較倒黴了。因急著後撤逃跑，他沒注意到足邊的一顆凸起的石頭——啪——隨著一聲聽者無不為之到腳趾發疼的巨響，此人慘一聲，面朝下地跌了個狗吃屎。

接下來的事……就用不著多贅述了。

自四面八方湧來的刀、槍影，斷絕了他為非作歹的罪惡一生……

……

——功……了……

青登低下頭，將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晃得厲害的視野，牢牢固定在腳邊的呼吸已很是微弱的橫倉啟之介上。

接著，青登看了看手中的定鬼神，又抬眼看了看邊的一眾部下們。

他們真的莽莽群山間，跑贏了稔山地的山賊，逮住了相馬眾首領：橫倉啟之介——一想到這，一種彷彿自己正飄在空中的不現實，就不控制地湧上青登的心頭。

這時候，活像一隻撲稜飛鳥一般，在青登右眼角的餘裡微微搖晃的黑影，把青登引回了現實。

轉頭去，是青登在方才的戰鬥裡，為騰出左手而用力擲進橫倉啟之介等人後的土地裡的那面誠字旗。

青登一面調勻呼吸，一面提刀走向斜在地的旗幟，將旗桿回掌中。

接著，他緩緩轉，面朝部眾。

定鬼神與輕淺的笑意，同步上揚——前者揚向天空，後者揚向青登的雙頰。

“賊酋……已被吾等……被我們三番隊討取！”

下一刻，巨大的歡呼掀飛了沉悶的空氣。

“噢噢噢噢噢噢——！”

還有力氣出聲的人，放聲高喊。

沒有力氣出聲的人，也盡力地高高揮舞拳頭或手裡的武。

四周充滿了昂揚、振的氣氛！

“……”白崎平二郎無聲地看著周的這一切，無聲地看著正沉浸於狂喜氛圍之中的同僚們。

起初，白崎以為是錯覺。但漸漸的，他發現自己並沒有認錯——同僚們的氣神，相較於以往確實是多了一點點的……不一樣。

嚴格來說，三番隊的隊士們並未在此次的追逐戰中，立下多麼顯著的功勞。

包括橫倉啟之介在的大部分匪徒，都是被青登所殺。其餘人所搶到的人頭，只有那2名弓手。

但是！隊士們能夠一直跟在隊長的左右，鍥而不捨地陪伴隊長戰鬥至最後——在德川家族的威勢漸頹，幕府將兵普遍難擔大任的當下，這本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功績！

日後論功行賞，絕對不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那一份。

三番隊的隊士們，多久沒有過如此亮眼的戰場表現了？多久沒有過這麼揚眉吐氣了？

這時，白崎悟出同僚們的氣神裡所多出的那點東西，究竟是何了。

是自豪。

為自己創下了閃耀的壯舉，而到萬分雀躍的自豪——白崎想不起來上次在同僚們的臉上目睹到此種的出現，是在什麼時候了。

“……”將眼前的這一切盡收眼裡的白崎平二郎，默默閉上雙眼，連做數個深呼吸。

再睜開眼時，白崎眸底裡所蘊藏的緒，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多出了一些東西——彷彿放棄了什麼事的無奈。

與此同時，又了一些東西——彷彿不再追求什麼事的執念。

下一刻，白崎高高舉起手裡的長槍，加進放聲歡呼的行列之中。

……

敵方的首級自古以來都是評判戰功的最重要證據。

青登一行人若不將橫倉啟之介的腦袋帶回去，可沒法向上級證明他們功討伐了相馬眾的頭目。

青登將誠字旗回到地上，提刀走向橫倉啟之介，準備親自取下橫倉啟之介的腦袋。

就在青登半蹲在橫倉啟之介的腦袋上方，將定鬼神的刃鋒對準橫倉啟之介的脖子時……接下來的事雖不可思議，但確實是真真切切地在青登、在眾人的眼前發生。

只見奄奄一息的橫倉啟之介，忽然猛地睜開雙眼！

眸渾濁的2隻眼珠子，爬滿了噁心至極的紅，幾乎看不見半點眼白。

說實話……青登已不知道是否該稱這2坨玩意為“人的眼珠”——因為它接下來的一系列作，是那麼地可怕、怪誕。

骨碌碌……基本只剩紅與黑兩的“眼珠子”，以機械般的作向上翻轉，發出“骨碌碌”的細微聲響。

像是有了自主意識一般的“眼珠子”，直勾勾看向青登，與青登四目相對。

“？！”表於瞬間被強烈的驚愕所支配的青登，瞳孔霎時至針孔大小，不詳的預閃電似地掠上他的心頭。

接下來的一剎那，一狂風咬向青登！

本不應該再有力氣抓刀的橫倉啟之介，右手五指猛地收攏，一把握住刀柄！接著揮刀從斜下方劈上來，斬向青登的腦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青登於前些日從金澤忠輔那兒複製到的新天賦：增強反神經的“神速”，突冒金！

只見青登眼疾手快地將定鬼神收攏回前並疾步後撤，用很勉強的作去躲這一刀。

雖保住了腦袋，但並沒有安好無恙，右臂彎被劃開了。

假使沒有“神速”的助力，假使青登的作慢上一拍……不！半拍！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怎麼回事？！這、這個死胖子怎麼又活過來了？”

“沒道理啊！肚子被剮出那麼大的一條口子，不可能還有辦法站起來的啊！”

“橘大人！您沒事吧？”

“我沒事……”青登垂下眼眸，朝自己剛才中刀的位置看去——不深，但脈被割破了，鮮紅的鮮流淌不止。

青登從上撕下一截2寸見寬的布條，充作繃帶，手口並用地給傷口進行簡單的包紮。

“嗬……嗬……嗬……嗬……”

橫倉啟之介一邊發出無意義的，一邊慢騰騰地爬起——他起的作甚是詭異。先用兩隻腳掌踏穩地面，然後以牽腰，把腰支楞住，再用腰帶頭，使頭直起來。

眾隊士連忙收斂興的緒，一臉張地端起武，裡三層外三層地將突然起的橫倉啟之介團團包圍。

“嗬……嗬……殺……嗬……來啊……殺……殺……來啊……”

時斷時續的與破碎的字眼，逐個逐個地從橫倉啟之介的齒間蹦出。他就像一隻起了應激反應的貓，背弓得厲害。持刀的作……基本沒有架勢可言，就只是普通地把手中刀提拉在側，刀尖在地上。無神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環視四周。

模樣之怪異……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寄生了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橫倉啟之介“嗷”的一聲，拖著打刀低衝出！向著正前方徑直撲去！

“嗬……！去死……！”

橫倉啟之介以足帶腰，以腰帶臂。將手裡的打刀自下往上地大幅揚起。

即使已變了這種仿若行走的姿態，橫倉啟之介掌中的鋒刃卻依舊閃爍著劍好手所獨有的銳利。

橫倉啟之介刻下的狀態，實在是過於詭異，驚得在場的每一位隊士無不面發白、寒倒豎，一時間全都不知該如何是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民智未開的緣故，這個時代的人全都迷信得很。

上至公卿武士，下到普通的平頭老百姓，基本都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肚子被豁開這麼大的一口子，卻不僅沒有斷氣，反而還站起再度戰鬥……這超出眾隊士的理解範圍了。

許多隊士不想到：這個死胖子……該不會是被什麼惡靈附了吧？

恰好他們現在正深山之中。

在古日本人的觀念中，山、海這類人類難以涉足的地方，向來都是神明、妖魔棲息的地方。

在這種地方上惡靈妖鬼並被其附……完全合合理！

隊士們的膽氣、戰意瞬間土崩瓦解——與魑魅魍魎戰鬥……這太難為他們了！

見橫倉啟之介揚刀衝了過來，所有恰好正站在其前方的隊士，紛紛像是躲避麻風病人一般退散，猶如波開浪裂。

這時候，不知是誰忽地大吼一聲：

“大大、大家別、別怕！這種以荒山野嶺為家的鬼怪，妖力肯定不怎麼樣！有人會念經嗎？對他念經！用佛力退惡靈！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