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斬人立威!我青登殺的就是世家貴族!【5000】
隨著青登的停步,三番隊的全隊士全部跟著頓住了形。
前方,橫倉啟之介聽到那比世上最粘黏的膠水還要棘手,怎麼甩也甩不掉的足音忽然消失,疑之下連忙轉頭向後看。
瞧見青登等人都不了,他先是一怔,然後面劫後餘生般的狂喜——他認定青登等人應該是……更正。鐵定是累了!再也追不了!
他興地想:
我這個打從記事起,就與山野間的花鳥蟲草為伴,傍山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山賊,在這種連野鳥都不靠近的原始叢林裡跑了那麼久後,都覺有些吃不消,累得快岔氣了,這幫每天在城裡吃香喝辣玩人的臭兵,還能比我更擅長跑山不?
想到這,橫倉啟之介到湧起一新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勁,打算趁此良機,一口氣地把青登等人遠遠甩在後。
可就在這個時候,橫倉啟之介猛地到口一陣悶疼。每吸一口氣,口都會一陣陣痛——這是過於勉強自己的、兩肺已快不堪重負的訊號。
——嘶……好痛……!還好還好!幸虧我的“神藥”從不離!
橫倉啟之介一邊如此暗忖,一邊不假思索地手探懷,掏出一個小瓷瓶,從瓶中倒出一粒相當怪異——紅紫相間的藥丸,“啊嗚”一聲吞進中,結因吞嚥而上下了。
下一刻,橫倉啟之介那因口的痛楚而皺作一塊兒的五,頓時盡數舒展,面掛有一抹神清氣爽的紅潤。
……
僅幾個呼吸的功夫,橫倉啟之介及他的那幾名部下的影,便又一次地在青登等人的視野範圍消失,足音飛速遠離。
可青登對此卻完全不管不顧,任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代表著巨大功勞的敵酋遠遁。
正值舞象之年的青年一站定,就出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
他那平靜的目,從左至右地橫掃過部下們的臉。
在適才的激烈追逐中,又有幾人因一不小心踢踩到凹凸不平的障礙,磕傷了,或是因力與力難以為繼,實在是跑不路了而掉了隊。
目下,僅餘27名隊士仍留在青登視野範圍。
能夠一直撐到現在,這夥“倖存者”不論是毅力還是力,皆堪稱頑強。
其中不乏幾張在青登眼裡,比較面的臉孔。
資歷深厚,自視甚高,不願屈居青登之下的白崎平二郎。
格油,行事輕浮的綠川剛三郎。
巧舌如簧,喜歡拍人馬屁的黑羽四郎。
神態中總著不自信,為人有些唯唯諾諾的藍井央。
以及滿臉橫,眉宇間常掛著一抹厲氣的赤羽小一郎。
藍井央居然還在,居然沒有早早地掉隊——這讓青登頗意外。
畢竟用現代的流行話語來講——材瘦小、面板白皙,不擅武藝,在部隊裡主管文書工作的藍井央,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很好霸凌的弱樣。
這樣一位手無縛之力的弱書生,竟然能夠克服重重困難,全程跟在大部隊的左右……這讓青登在覺得意外之餘,到幾分欣。
只不過……雖說藍井央的很值得稱道,但他卻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目下的狀態可一點兒也不好。
應該說:所有為追擊橫倉啟之介而一直咬牙堅持到現在的隊士,無一例外,狀態一個比一個糟糕——雙目無神,乍一看,眼珠子像烏漆漆的黑;如瀑的汗珠將每個人的臉,都暈染得油煥發;濃郁的倦在面龐上揮之不去。
刀劍、弓槍毫無秩序地胡錯、懸掛,活像一片枝丫盡數垂低、樹幹被朽蝕一空的枯木林。
這樣的模樣,這樣的氣神……活像一支剛打了敗仗的殘軍。
“山地追逐”……實在是太累人了。
七高八低的路面也好,無不在的高巖巨木也罷,都與隊士們所習慣的大城市生活相去甚遠。
周的一切事,無不使他們到方枘圓鑿。
“生擒敵酋立大功”的豪,在深似海的疲憊面前土崩瓦解。
積累至極限的睏乏,換來了此刻鋪呈在青登眼前的景象——近半數的隊士明目張膽地癱坐、臥躺在地,置青登的“追擊”指令於不顧。
他們用無聲的行向青登表明了他們的立場:我們累了,不想再追了!那個橫倉啟之介,誰追去追吧!
對青登充滿景仰的藍井央,是仍安安分分地堅定站於青登後的“未抗命黨”的一員。
這時,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在進山後就常伴左右的山風,忽然停了。
不。
不僅是山風。
蟲鳴、鳥……這些在山野間隨可聞、從數天前起就聽慣了的聲響,彷彿都於現下消停了不。
靜謐的氛圍,於霎時間浸滿四周。
這種萬籟俱寂的環境,給青登此刻的凝睇平添了一種異樣的威懾力。
青登的視線宛若一柄無形的巨大錘子,得以藍井央為首的不人不屏住呼吸、心跳直加快。
但也有一小撮人……莫說是青登的視線了,就連青登的整個人都視若無睹——比如赤羽。
只見此時的赤羽,一屁坐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翹著個二郎,像蟲一樣短胖的十指反覆正痠疼得厲害的腳掌,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樣。
只是一名與力、職要比青登低上一級的赤羽小一郎,為何敢這樣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地與青登對著幹?
其實背後的緣由也簡單——赤羽家雖不是什麼勢力多麼厲害的名門族,但怎麼說也是有著800石家祿的旗本。
800石的家祿……這在旗本里,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九以上的旗本的家祿,都在500石以下。
簡單來說——在江戶的“旗本圈子”裡,赤羽家還算排得上號。
背後的家族所擁有的能量,使赤羽小一郎毫不虛只比他高區區一級的青登。
更何況,他赤羽小一郎還跟“清水一族”的重要幹部:浪川千有著很深的!
黑白兩道皆有憑仗——這就是赤羽敢在明裡暗裡拆青登臺的底氣所在。
仁王又怎麼樣?劍耍得很好又怎麼樣?
在幕府的場上混,是要講關係、拼背景的!
赤羽雖很瞧不起青登,但他覺得青登應該還是保有著一名為者該有的智商與“嗅覺”,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他料定了青登即便是想他,也不敢大張旗鼓地鬧出大陣仗——這樣的想法,這樣的判斷,使赤羽在與青登作對時,都有恃無恐的。
——這個橘青登想做甚?幹嘛停下來?想督促我們起繼續向前追擊那個橫倉啟之介嗎?呵……!天真!真是天真啊!以為我們會理會他嗎?哼!
赤羽的角微彎,勾出一抹不屑、自信的弧度。他不如山、自顧自地接著腳。
這個時候,他忽然聽見一串以不不慢的速度,逐漸朝他近而來的腳步聲。
赤羽抬頭去——是青登。
只見刻下的青登,展出一種難以捉的模樣。
臉上沒有半點表。人猜不他現在正有著何樣的緒、想法。
眼神平靜地到連用“盯”這個字眼來形容,都顯得太過激烈而不當。
手腳擺間,逸散著一種像是準備去散步的悠閒氣息。
這個時候,赤羽到有些不對。
而就在赤羽察覺到異樣的近乎同時……倏然!青登猛地抬起右手,按住定鬼神的刀柄!
下一瞬間,青登的手肘像陡然崩斷的琴絃般猛地彈開來,他拔出定鬼神,空氣中傳出“啪”的一聲巨響!
赤羽還未回過神,青登就已從左腰間下亮出了白刃!
刃與鞘的分離速度之快,連刀芒都被線一般細的模糊銀!
瞬間,驚愕、慌與恐懼像藤蔓一樣,鎖住了赤羽所有的關節。
定鬼神所颳起的強勁冷風,把赤羽額上的汗珠連帶著臉上的熱量、一併颳了個乾乾淨淨!
太突然了。
眼前的一切,發生得是那麼地突然。
突然得讓赤羽有那麼一剎那,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為一位有香取神道流免許皆傳在的劍士,赤羽此刻展現出一位武者該有的素質。
在看見那道從青登的左腰間彈出,朝自己直撲而來的銀蛇後,儘管腦袋沒能來得及做出反應,但赤羽的倒是先一步地展開了行——他本能似的地手探腰,準備拔刀抵抗。
不得不說,赤羽的反應速度,還是可圈可點的。
但很可惜……他此刻所做出的種種,都只不過是徒勞的掙扎而已。
他那胖乎乎的手掌剛到腰間佩刀的刀柄,劃著優且迅猛的弧線近而來的銀白芒,就已把他的吞噬。
拔地而起、直衝雲霄的刀——此乃最後印刻在赤羽眼眸深的景象。
定鬼神的冰寒刀鋒沒進赤羽的右腋,僅在赤羽的逗留了剎那,就斜著從其左肩頭飛出。
拔刀·流!
赤羽碩的上,瞬間噴出來。
一條筆直的線,從赤羽的右腋一直延至左肩。
線以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變深,最後——赤羽的雙肩以上的小半截子就像無聊垂下的柳枝,向前傾倒,然後掉落在地上。
以流劈出的刀鋒,把赤羽斜斜地斬了兩半!
因掉地而沾滿塵土的臉上,還帶著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的強烈震愕——這張足以使所有見者頓生骨悚然之的表,就這麼綻放在一灘逐漸漫開的鮮中。
因慣而從赤羽飛濺而出的幾滴鮮,潑灑在了青登的右眼角、左角等部位,接著又跟隨重力,順著青登的臉頰往下流淌,拉出數條驚悚的赤痕——莫說是眨眼,青登面部的連都沒過一下。
有好一段時間,鮮持續不斷地從赤羽那原封不地安定坐於巖石上的下半斷面,噴湧而出。
靜……!
滿場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在場的所有人,全數震驚地看著被斬兩截的赤羽,以及仍舊保持著出刀姿勢的青登。
臉龐之上的表,極為彩。
這個時候,青登緩緩地直起,解除出刀的架勢。
“我應該說得很清楚吧?‘都跟上了’。我的話……上的話就是軍令。違逆軍令者——”
青登把定鬼神高舉過頭頂,然後重重揮下,從刀鋒上甩落而出的鮮,在青登的腳邊化一條悽的線。
“就地正法!”
青登的話音方一落下,急促的呼吸便如鼓風機一般,此起彼伏地在青登的四周響起。
尊崇青登的藍井等人也好,以白崎為首的討厭青登的一干人等也罷。總而言之——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的臉上,無不刻滿了深面板、彷彿都快埋進骨頭裡的震愕。
斬首——對武士而言,此乃最不面、最不彩的死法。
為了給被斬首者一點最後的面,不論是江戶幕府還是“三百諸侯”,在給被判斬首之刑的犯人行刑時,都不會把犯人的腦袋給整顆斬飛,而是採用一種名為“抱首”的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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