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橘青登玷汙過許多民？【4600】

“我孫子大人！早上好！”*4

我孫子方一出現，那4名哨兵便齊齊站定，向我孫子躬行禮。

我孫子沒有任何架子地向哨兵們揮了揮手：

“你們好~你們好~~守門辛苦了~~”

雖然與我孫子忠太郎只有一面之緣，但青登對這位風評良好、與人親切的“天才偵探”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我孫子君，貴安。”

青登主與對方寒暄。

“仁王，貴安~真巧啊，居然能在衙府的大門外偶遇到您~~”

而我孫子也很熱地予以青登回應。

“哎呀呀，真是時間飛溯呢~~與您的不期而遇明明都是2個多月前的事兒了，但卻有種昨日才剛與您見過面的錯覺。”

我孫子一邊說著，一邊抬眼眸，將青登從頭到腳地掃視了幾遍。

“仁王，這套番隊長的制服和您很襯呢~~”

“謝謝誇獎。”青登含笑道。

這個時候，哨兵們核驗完了青登的份，確認眼前之人就是他們火付盜賊改新任的三番隊隊長。

“橘大人！”*4

哨兵們一邊將印籠等還給青登，一邊以像是提前彩排過一樣的默契度，音調齊整地向青登恭聲問好。

“仁王，一起進去吧？”

我孫子朝哨兵們後的衙府大門努了努。

“過多一會兒，黑澤大人與大久保大人要在議事間，為您舉行一場簡易的‘歡迎會’~~”

“您初來乍到，對這座大宅子的部構造一定很不悉吧？我正好能給您引引路~~”

我孫子口中的“黑澤大人”、“大久保大人”，所指的自然便是火付盜賊改當前的2位總指揮：黑澤篤之跟大久保忠董。

青登人生地不的，有個人願意來給他帶路，他自是求之不得。

所以青登沒做多想就輕輕地點了點頭：

“謝謝，那就有勞你了。”

“哈哈哈，您客氣了~走，跟我來吧~~”

我孫子領著青登，二人一前一後地過門檻，向衙府的深進。

火付盜賊改與奉行所“三回”相比，二者的另一大不同，那便是後者沒有嚴格的服裝要求，與力、同心、岡引們想要穿啥就穿啥。

而前者上至總指揮，下到普通的同心，都需在奉公時將府下發的制服穿戴整齊。

儘管隨著級別的不同，火付盜賊改的將兵們的制服樣式也會有所改變，但卻都是統一的黑。

因此，在跟著我孫子進到火付盜賊改衙府的部後，青登就看見許多“黑人”在走廊、庭院等地往來穿梭。

所有與青登、我孫子肩而過的“黑人”，無不駐足向青登旁的這位年輕的一番隊隊長行禮問好，並朝青登這位陌生人投去然的眼神。

就在這時，青登忽地聽到一串孩的歡笑聲。

青登循聲去——只見在他2點鐘外的方向，有2位分別穿黃、的漂亮和服，年紀看上去都只有7、8歲上下的小孩正在開心地玩繡球。

這2位小姑娘的不遠，恰有3位士兵一臉嚴肅地站著崗。

軍事重地裡出現2位穿服裝的小孩，而且這倆孩還捧著顆繡球在那玩耍……這副景象，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我孫子注意到了青登的視線，他抬眸看了眼那倆小孩後，道：

“那倆孩子是黑澤大人的兒：阿時與阿結~們很活潑，經常在衙府的四周跑鬧~~”

“您之後應該會頻繁地與們面，所以您可以趁著現在這個機會，事先記住們的臉與名字~~”

黑澤大人的兒——聽到我孫子的這句解釋，青登立即面了然之。

火付盜賊改的衙府是不固定的，現任的總指揮是誰，那誰的家就會被充作火付盜賊改的衙府——此項規定，常常使得火付盜賊改的歷任總指揮及其家屬，不得不與一幫兇神惡煞的“黑人”同吃同住。

火付盜賊改現在的衙府，是現任總指揮之一的黑澤篤之的家。

因此在這個地方撞見黑澤篤之的家人，倒也合合理。

“仁王，看見那邊那座剛塗了新漆的宅子了嗎？那座宅子是黑澤大人的家屬們居住的地方，我們不得隨意靠近~~”

“然後……那邊那座正在向外冒炊煙的房間是廚房~~”

我孫子一面給青登帶路，一面熱地幫青登介紹衙府的部構造、房間佈置。

青登全程認真地聽著。

但在中途，在猶豫了幾番後，青登終於忍不住地出聲打斷了我孫子的話音：

“那個……我孫子君。”

“嗯？怎麼了？”

“伱其實……並不需要特地對我以‘仁王’相稱。”

青登出帶著幾分無奈之意的微笑。

“你可以用更自然的稱呼來喚我，你直接我‘橘’就可以了。”

“哎呀~‘仁王’這個法，我還喜歡的呢~音節既短又有力~~行吧，既然您更喜歡‘橘’這個稱呼的話，那我之後就稱您為‘橘君’吧~~”

“橘君，我們差不多要到議事廳了~等會兒您應該會上很多對你擺臭臉的人，所以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對我擺臭臉？”青登怔了一怔，隨後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怎麼？很多人不歡迎我嗎？”

我孫子轉過臉來，與青登四目相對的同時，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您說對了。就我所觀察到的，有相當一部分人對於您的到來，並不持歡迎態度~~”

相當一部分人——聽到這串字眼，青登向我孫子揚起詢問的視線。

這個作，這個眼神，是“能跟我詳細說說，都有哪些人敵視我？”的意思。

讀懂了青登眼神意思的我孫子，雙手叉腰，沉起來。

“嗯~在背後說人壞話似乎有點不太禮貌……算了，也罷~反正我也很討厭那幾人，所以就跟你詳細說道說道吧~~”

“就先以五番隊隊長木村數馬為例好了——所有番隊長裡，就數他對您的到來最為牴~~”

“遙想當初，他在聽聞一直空缺著的三番隊隊長之位將要由您來頂替之後，可謂是暴跳如雷啊~一直嚷嚷著什麼‘怎能將番隊長之位給這種人！’、‘與這種人為伍，真是我的恥辱！’~~”

青登聽罷，不解地問：

“他為何對我有著那麼大的意見？我的記憶若沒出錯的話，別說是與他有舊仇了，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

“他一直以自己2000石家祿的旗本門第為傲。”

“好吧，我明白了。”

青登角微。

我孫子這簡單的一句話，就將木村數馬為何會敵視青登的緣由給道清了。

1個多月前的9月10號……即在決定跟隨天璋院學習弓的那一天，天璋院給青登詳細地釐清了一遍他在職火付盜賊改後，所可能遇到的種種麻煩事兒與麻煩人。

青登沒想到：還真讓天璋院給說對了——他還真就在火付盜賊改上“統論”的篤信者了……

“除了木村數馬之外，六番隊隊長火坂元藏對您的敵意也很大~~”

“這位又是怎麼回事？他也以自己的統為傲，蔑視我這個‘原家人’嗎？”

“那倒不是~火坂元藏是個善妒的‘紅眼人’~~”

我孫子搞怪地抬起雙手，將自己的一對眼睛撐得老大。

“他屬於‘寧肯自己倒黴，也不想看到他人走運’的那種人~~”

“誰若走大運了、誰若賺大錢了、誰若升了，那誰就是他的敵人~~”

“啊~順便一提，火坂元藏是咱們火付盜賊改目前年紀最大的番隊長~~”

“他前不久剛過43歲的生日。”

“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是靠著苦哈哈地熬資歷，才總算是熬到了如今的地位，所以他最憎恨那種年有為的的英才俊~~”

說到這，我孫子特地一邊聳肩，一邊歪過腦袋，瞥了青登一眼。

“除了我上述的這二位之外，七番隊隊長土田正意、八番隊隊長風間信義還有咱們的老大之一：大久保忠董，您也要多加註意一點~~”

“這3位又是啥況？他們是鄙夷我的家世門第，還是又是見不得他人好的‘紅眼人’？”

“都不是~這仨人的況，各有不同~~”

“土田正意並不對你抱有強烈敵意，但他卻是木村數馬的狗子~~”

“他這人沒啥大本事，只有溜鬚拍馬的功夫相當一流~~”

“木村數馬除了出自有著2000石家祿的旗本家庭之外，其妻子還是江戶的某個大商賈的兒~~”

“聽說他母親還跟現任的老中首座：安藤信正是親戚關係~~”

“雖說木村數馬這樣的家世，放眼藏龍臥虎的江戶並不算什麼~~”

“但對土田正意這種‘空有一個旗本名頭，實際上整個家族都沒什麼大能量’的傢伙而言，木村數馬已經屬於那種高不可攀的大權貴了~~”

“所以為了討好木村數馬，土田正意經常與木村數馬廝混在一起~~”

“木村數馬說往東，土田正意就絕不向西~~”

說到這時，我孫子嗤笑了一聲，換上嘲諷的口吻。

“木村數馬哪怕指著塊煤炭，說這是白的，土田正意也會忙不迭地奉承‘是的是的！木村大人您說得對！天底下所有的煤炭都是白的！’~~”

“至於八番隊隊長風間信義，他這人有個病，那就是貪財。”

“他一方面利用職權之便，瘋狂地貪汙錢財，一方面又在奉公之餘，經營起了若是有門路的話，將會相當暴利的木材生意~~”

“一手貪汙，一手經商……呵~不得不說，風間信義在‘如何搞錢’這一領域裡，實屬一等一的好手~~”

聽到這，青登忍不住話進來：

“這種貪財之人，為何要敵視我？他跟我之間應該沒有任何的恩怨關係吧？”

“別急~您聽我說完~~”

我孫子攤了攤手。

“還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嗎？木村數馬的妻子是江戶的某個大商賈的兒。”

“而風間信義恰好就與木村數馬的岳父有著較切的生意往來。”

“因此，風間信義雖不會像土間正意那樣恨不得拉上全家人一起去木村數馬的腚眼子，但他跟木村數馬的關係也算是親近。”

“姑且也可以將他跟木村數馬、土間正意算作是一夥人~~”

“木村數馬那麼討厭您，您猜猜看風間信義會以什麼樣的眼來看待您？”

“至於最後的大久保忠董，之所以讓您也順便多注意下他，箇中緣由就比較簡單了。”

“他欠了木村數馬……不，準確點來講，是他欠了木村數馬的父親一個大人~~”

“為了償還這份人，我想大久保忠董一定會很樂意答應木村數馬的一些並不難辦的‘簡單請求’的~~”

在說到“簡單請求”這個詞彙的時候，我孫子在特地加重語氣的同時再度轉過臉，送給青登一段意味深長的眼波。

“……哈……”

在我孫子總算是做完他的這一大串“科普”的下一瞬，青登無意識地口發出聲音。

“我的這些同僚……對我還真是一個賽一個地‘熱’啊……”

一個“統論”的魔怔支持者。

一個見不得人好的紅眼怪。

一個趨炎附勢的馬屁。

一個貪財財的幫兇。

一個欠了“統論”魔怔支持者重要人的當頭上司。

基本上，大半個火付盜賊改的管理層，都與青登有著或直接或間接的利益衝突。

論場環境，似乎比我當時以“呆頭登”的份初的北番所“三回”還要惡劣啊……青登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