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2個月後!嶄新傳說開幕!【5600】
在將青登順利地帶到箭場後,“二重”姐妹就對天璋院輕施一禮,接著極醒目地退下、回去工作。
隨著紗重與八重的離開,偌大的箭場只剩某位正手捧漂亮紫弓的俏寡婦與青登相伴。
“天璋院殿下。”
青登禮貌地對天璋院躬行禮,隨後開門見山:
“不知倉促召見在下,所為何事?”
“橘君,此地只有你我,不必如此拘謹。”
天璋院嫣然一笑。
“之所以突然召你過來,並無特殊的緣由——就只單純地想要傳授你弓而已。”
“弓?”青登挑了挑眉,不解道,“新庭番不是並不要求番士們掌握弓嗎?”
天璋院沒有立即回答青登的這個問題。
衝青登招了招手,示意青登過來。
不明所以的青登,在遲疑了片刻後著頭皮朝天璋院走去。
還未靠近天璋院,距離這位俏寡婦還有足足2、3步遠的距離時,一好聞的清香便直往青登的鼻孔鑽。
這香味的源頭在哪……毋需贅述。
初見時還未有這樣的悟,但隨著與天璋院相日久,青登愈發得覺得:這人扮起巫來,還真是像模像樣的啊,就跟真正的巫一樣。
上白下紫的巫服與其格外相配。而天璋院的各種神態、小作,也都非常地有神職者的範兒。
青登直到剛剛才知曉天璋院原來會使弓,而且技藝還不差——在知道這點後,青登更加覺得天璋院和巫一職的相好高。
“弓箭”與“巫”……這二者也算是半繫結關係了。
莫說是21世紀的現代,哪怕是在如今的江戶時代,百姓們提起巫時也總會聯想到弓箭。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弓箭在神道教裡有著極特殊的地位。
日本直到現在都有一種名為“蟇蟲之”的破魔儀式。
此乃神道教裡的一種驅邪之,原本是拉沒有放箭的弓弦,以絃音來驅魔辟邪,後來發展為使用發出高音的鏑矢進行箭的驅邪之。
幾乎每一座神社,每臨春節時都會兜售用來放在家中辟邪的法:破魔矢與破魔弓。
這2樣法一直都是神社的人氣商品。
總而言之——弓箭是一種對巫這樣的神職者而言,有著不可分關係的武。
興許是因為巫乃象徵著禱告祈福、除魔辟邪的聖職吧,天璋院在穿上這巫服後,氣質都變得與尋常有所不同了。
多了幾分……令人頓生“只可遠觀不敢玩”之的聖潔氣息。
這還是青登第一次地從他人的上,悟到“神聖”的氣息。
本來,因為面容材等各方面的因素,天璋院的一顰一笑、一舉一,一直流著一種嫵的氣質。
而巫服的“聖潔”將這份“嫵”給掩蓋了一部分。
但也只是掩蓋了“一部分”而已……
如果說——尋常時候的天璋院,其氣質的嫵度是10分的話,那麼在換穿這白紫袴的服裝、扮作巫之後,的氣質就變了4分聖潔6分嫵。
又聖潔又嫵……
既像個一塵不染的貞潔聖,也像個熱衷於穿著吊帶衫與熱到深夜舞廳蹦迪的熱浪。
這對截然相反的屬,居然能出現在同一個人的上……也算是一抹奇景了。
“橘君,站到這邊兒來。”
天璋院一邊抬手指了指其左側,一邊轉從旁邊的弓架上取下一支約莫2米長、紅弓的和弓。
“來,拿著。這把弓是新買的,要小心使用哦~”
青登接過天璋院遞來的紅和弓。
弓一手,青登的雙臂就被弓的重量給牽拉著直往地面墜。
——好重!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此刻都是青登第一次握和弓——比青登想象中的要重上許多。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整把弓的總長度,在2米以上呢。
這樣的長度,不可能會沒有一定的重量。
低估了和弓重量的青登,連忙繃雙臂的,趕在其掉落在地之前端穩了弓。
“天璋院殿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突然要教我弓?”
青登再度問出這個問題。
而這一次,天璋院總算給出瞭解答。
“嗯……該怎麼說呢……”
天璋院思索合適的措辭,沉了片刻。
“簡單來說……決定傳授伱弓,是我昨日臨時起意的。”
“目的就是為了讓你能更好地震住你未來的部下們。”
你未來的部下們——聽到這串字眼,青登的眼皮微微一沉。
青登當然知道天璋院口中的“你未來的部下們”指的都是何人。
青登的假期僅剩1個多月。
1個多月後的11月1日,青登就要離開北番所、到火付盜賊改的衙門報道,正式襲職為新任的三番隊隊長兼先手弓組七番組的組長。
屆時,青登就不再是小小的“市政府警察”,而是麾下有著10名與力、50名同心的弓軍軍!
“橘君,雖然我這麼說好像是在危言聳聽……但我還是提醒你一下吧:你到火付盜賊改任職後,可能會度過一段很艱難的日子。”
臉上總掛笑容的天璋院,這時難得地出了嚴肅的表。
“你並不是過在火付盜賊改勤懇工作,一點點積攢功績與名,一步步升職的方式當上番隊長兼弓組組長。”
“而是以‘從天而降’的方式,從北番所的定町回被一口氣調到如此高位。”
“也就是說……”
天璋院苦笑了聲。
“你會上將軍大人當年初到江戶時所遭遇的麻煩——舉目去,全是自己不悉的人。”
青登聽罷,若有所思地輕輕頷首。
天璋院上述的這些話,一語概括便是:青登這樣的“空降領導”,基本都會遭遇“沒有悉的部下,自工作難以展開”的窘境。
“是要記這堆陌生部下的姓名以及特長,可能都要花去你不的時間。”
天璋院的闡述仍在繼續。
“雖然你戰功赫赫、被江戶的市井百姓們尊稱為‘仁王’,但不論你如今的名有多大,你未來的同事、部下們是否會對你的本領服氣,始終是一個未知數。”
“更何況……”
說到這,天璋院的話音頓了一頓。接著,一抹充滿無奈之的古怪神,在其的臉蛋上綻放。
“你還是一位直到最近才因功績而被升格為旗本的‘原家人’。”
“在某些人眼裡,你這種人可比馬廄裡的馬糞還要令人厭惡。”
“哈……”青登發出幾聲乾笑。
不論是在哪個年代、哪個國家,都存在著“鄙視鏈”這種東西。
當下的日本,出於民族格、階級固化過於嚴重等各種原因,不同團間的相互鄙視的現象,尤外嚴重。
在等級制度極其分明的武士階級,更是有著一條相當完整的鄙視鏈。
大藩的蕃士瞧不上小藩的蕃士。
直屬幕府將軍的武士,即旗本和家人們視所有蕃士都是未開化的鄉佬。
等級更高一籌,有著可以直接覲見將軍等特權的旗本,鄙夷“低等”的家人。
家祿高得跟小大名無異的大旗本,認為那些家祿不滿500石的小旗本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這條由來已久的鄙視鏈,以及階級的極度固化所帶來的心理扭曲,使得這個國家存在著一種視“統論”為至理名言的群。
他們以自己所擁有的統、門第為傲。
鄙夷比自己“低等”的人。
仇視憑著“奇技巧”提升門第……尤其是門第提升得和自己一樣高或是比自己還高的人。
截至2個月前,青登還是一位家祿剛過500石的家人,憑著赫赫戰功才將將升格為旗本……有著此等履歷的青登,在那些奉行“統論”的人眼裡,簡直是萬惡的眼中釘、中刺!
青登日後的同事、部下里,有沒有這樣的人?這種事,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簡而言之——”
天璋院的話鋒忽一轉。
“火付盜賊改的衙門對你而言,將是一片全新的、充滿未知的天地。”
“你極有可能會遭遇許多……你以前從未遇到過的‘敵人’。”
“對於你未來在火付盜賊改的生活……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並不多。”
說到這,天璋院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
“畢竟我與將軍大人,也不可能向外發出‘誰都不允許欺負橘青登’的命令。”
“日後你去正式奉公了,可得加倍地謹慎、努力。能否在火付盜賊改過上如魚得水的愜意生活,基本就靠你自己了。”
“我目前所能做的——”
笑著揮了揮手裡的紫弓。
“就只有儘可能地讓你多一門能夠有力地服同事、部下們的技藝了。”
“你之後要前去襲職的部隊,是由先手弓組的七番組兼任的三番隊。”
“方今武道廢弛,即使是在幕府軍也有著相當多濫竽充數的人,騎兵不會騎馬,槍兵不會使槍,弓兵不會拉弓。”
“因此,當上部隊指揮的條件都變得容易了不。”
“現如今,想要當上先手弓組、先手鐵炮組的組長,都無需通弓、鐵炮了。”
“只不過——為弓軍部隊的指揮,若是能擁有一手好弓,總歸是一件能夠為自己贏得優良人的好事。”
“相比起一個連弓都不知道該怎麼拉的無能者,先手弓組的將兵們顯然是更願意聽從瞭解弓之人的號令。”
“而據我所知,橘君你以前從未接過弓,對嗎?”
青登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隨後默默地在心裡補充一句:
——前世在“弓箭俱樂部”等地方玩過幾次弓箭,但都是瞎玩,這應該不能算是對弓有所接。
相較於劍、槍,弓的學習本很高。
沒劍沒槍,還能到野外撿大小合適的木來湊合著用一下,但弓箭你要怎麼從野外撿?
因此在江戶時代,弓都是那些家境優渥的武家才玩得起的武藝。
像青登這種以前是下級武士的人,基本沒機會接弓。
天璋院顯然是早就調查過青登的過往,所以對於青登完全不懂弓之事心知肚明。
接著道:
“儘管區區2個月不到的時間,沒法讓你立即為一代弓大師,但教會你如何握弓、如何搭箭,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不過,弓畢竟不是新庭番的必練武技。”
“因此,是否學習弓,一切隨你。”
“若願意學習,我會不做保留地傾囊相授。”
“如果不願學,也無所謂。我不會怪罪你。”
“如何?有意跟我學習弓嗎?”
說罷,天璋院歪了歪腦袋,衝青登嫣然一笑。
一邊用充滿笑意的平和目與青登對視,一邊等待青登的回應。
——弓嗎……
青登在心裡發出一道長長的。
說實話,青登對弓並不是很興趣……
在西洋列強的蒸汽戰艦都開始馳騁大海的現下學弓……就跟在數碼相機都已經開始量產的時代裡,學習怎麼使用膠捲相機一樣。
相比起弓,青登更興趣的武藝是利堅傳武啊!
怎奈何,在這個仍以火繩槍為主流武裝,還沒全面引進西洋火的國家裡,本沒有學習利堅傳武的門路……
青登的朋友圈裡,唯一擁有先進火的人,就只有那位曾被青登救過一命、現在馬上要被派去搗鼓幕府海軍的勝麟太郎。
但勝麟太郎所擁有的那把左手槍是友人送他的,他也沒有弄槍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