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青登你又去見哦?休息一下好不好?【6100】
“佐那子。”
這時候,一道清越的男音於佐那子的後響起。
“啊,橘君。”
佐那子扭頭看了眼正款步向走來的青登。
“你怎麼回來了?劍館最近不是來了多新學徒的嗎?應該很忙才對吧?”
佐那子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手中正製的男羽織,接著從腰帶和服的間隙中,出一支卡拉卡拉,遞給木下舞。
“給,自個拿著到一邊玩兒去吧。別來打攪我們。”
“卡拉卡拉”是江戶時代的一種樣式有點像撥浪鼓的兒玩。
看著佐那子所遞來的這支卡拉卡拉,木下舞的眼睛霎時一亮。
忙不迭以雙手接過這支兒玩,然後像只歡的小狗狗一樣,捧著卡拉卡拉一蹦一跳地走了。
“重太郎……”
“橘君,你又說錯了。是‘兄長’才對吧?”
佐那子打斷青登的話頭,並朝青登投去戲謔的目。
“若是讓兄長大人聽到你又沒喊他‘兄長’,他可就又要生氣了。”
“啊,對對……”青登無奈地拍了拍腦門,“唉,‘重太郎先生’這個稱呼太多年了,都習慣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改不了……”
“劍館最近確實是來了不新學徒。但今日來道場練習的新人都很聰穎,基本都是一教就會,哪怕只有兄長一人在場也忙得過來,所以兄長就以‘佐那子剛懷上孕,伱這個做丈夫得多陪陪’為由,讓我一個人先行回來了。”
佐那子聽罷,俏臉上霎時飛起一抹淡紅。
“切……兄長大人真是的……”
抬起雙手,輕自己苗條、平坦的肚腹。
在手指及肚腹的瞬間,佐那子的眼神變得和下來。
“盡心一些七八糟的事……啊,橘君你不?我今天煮了一鍋高麗人參湯,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高麗人參湯?今天啥日子?為何要煮這麼奢侈的湯?”
“沒什麼特殊的日子或原因,就只單純地是買來給你補補而已。你現在可是我們小千葉劍館的師範代,和兄長大人一起肩負著將小千葉劍館發展‘天下第一劍館’的重任,不多保重可不行。”
“佐那子……”
青登深地輕喚了聲佐那子的名字,隨後像鳥媽媽一樣地張開雙臂,將眼前的佳人一把攬懷中並順勢將按倒在榻榻米上。
“欸?橘君,等等,現在還是白天,那個傻乎乎的小妾也還在這兒……”
就像是為了附和佐那子的這句哀求似的,房間外響起了某人把玩卡拉卡拉的“咔啦咔啦”的聲音。
出慌表的佐那子,踢蹬著雙腳,雙手下意識地想要推開青登——然而的這點小小抵擋,完全是徒勞。
青登不僅未將佐那子鬆開,反而還將佐那子給抱得更了一些。
反扣在佐那子後背的雙手兵分二路——右手收至佐那子的前,左手則是往下移,按在了佐那子的腰帶上。
自知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佐那子,臉蛋一紅。
猶豫了片刻後,佐那子像是認命一樣地閉雙眼,任由青登將自己變回理層面上的赤子狀態。
就在青登即將把的襦袢與腰卷給扯落之時——
“佐那子!喂!佐那子!佐那子!”
佐那子突然聽見了兄長千葉重太郎的聲音。
“兄、兄長大人回來了嗎?”
以為是兄長回來了的佐那子,連忙睜開雙眼,一邊抬手想將趴在上的青登給推開,一邊環視四周……結果完全沒有看到千葉重太郎的影。
“佐那子!佐那子!你是在浴室裡面睡著了嗎?若是聽到我聲音了就快應我一句!”
千葉重太郎的聲音極其遙遠,但又格外清晰。
浴室?
這個詞彙像一道閃電,劃過了佐那子的大腦。
頃刻間,佐那子的視野變得古怪了起來——眼中所見之,青登也好,頭頂的天花板也罷,整個世界的畫面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這種“世界扭曲了”的奇怪視覺,只出現了一瞬間。
一瞬過後,佐那子就覺子直往下方墜去——
……
佐那子猛然醒了過來。
包圍自己的熱水、充溢整片視野的濃郁水汽……眼前的一切讓佐那子困了一下,但很快就想起了現況。
自己正在家中的浴室裡泡澡。
不知是泡得太舒服了的緣故,還是因為今天經歷了讓心覺很疲憊的事,總之在泡澡的途中自己於不知不覺間睡過去了。
——剛才那些……都是我在做夢嗎?
“佐那子!佐那子!聽得到我的聲音嗎?再不回話我就要闖進去了哦!”
千葉重太郎的焦急喊,伴著彷彿將大門給砸爛的急促敲門聲,再度傳佐那子的耳中。
因為佐那子洗澡的時間過長了,擔心佐那子是不是出了啥事的千葉重太郎前來檢視狀況——這就是佐那子剛剛在夢境裡陡然聽到自家兄長的聲音的真相。
聽到千葉重太郎居然已經打算闖進來了,嚇一跳的佐那子連忙道:
“兄長大人!我沒事!你別進來!”
佐那子的話音剛起,浴室外便響起了千葉重太郎長出一口氣的聲響。
“噢,太好了,佐那子你沒事……真是的,既然沒事的話,就儘早應我一聲啊,嚇死人了,我差點以為你在浴桶裡泡暈頭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
“佐那子,我剛剛喊你喊了好久,你怎麼一點靜也沒有?你該不會是在浴桶裡面睡覺了吧?”
“沒有。”佐那子不假思索道,“就只是在想些事,想得太投了,所以沒有聽清你的聲音而已。”
在泡澡時不小心睡著了——這種事實在太傻了,佐那子打死也不願承認自己做了這樣的蠢事。
“想事?啥事能讓你想得這麼專注?”
不想與千葉重太郎多聊這個話題的佐那子,胡謅了幾句,將這個話題搪塞過去。
在妹妹正於裡頭洗澡的浴室外久留——這終究不是一件雅事。
於是,確認佐那子無啥大礙而放下心來的千葉重太郎,在叮囑佐那子幾句“別洗太久了”後,便轉大步離去。
佐那子仔細地聽著千葉重太郎離去的腳步聲。
直到千葉重太郎的足音和氣息徹底遠離浴室時,佐那子深吸一口氣,然後把腰一彎,將大半軀排水面之下,只剩以上的部位仍在外面。
“真是不知廉恥……!”
佐那子咬牙切齒地呢喃。
“我怎麼……會做這麼不知廉恥的夢呢……!”
適才所做之夢的每一細節,都無比清晰地存留於佐那子的腦海之中。
跟木下舞一起嫁給青登……
自己懷有孕……
青登試圖與白日宣,而不僅不做有效的反抗,反而還拒還迎的……
這夢裡的任何一個元素,都讓佐那子憤得想要以頭搶地。
雖然在這個奇怪的夢境中,木下舞像只被調教得很好的寵一樣對百依百順的,讓佐那子有種異樣的解氣,但這份解氣並不能沖淡那強烈的恥心。
對青登於今日下午在那片河堤上所說的那席話語,並不能完全地做到無於衷——佐那子於此刻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點。
“居然當著我和木下小姐的面,堂而皇之地宣佈要同時娶我們2個……該說他是果斷、有擔當呢……還是該說他太直愣了呢……”
如蘭的吐息,輕輕撥水面,帶出一圈圈波紋。
“也罷……反正不論如何,我都……”
佐那子的呢喃聲,於這時猛然一頓。
明明自己並沒有去特地回憶,但在適才的夢境裡,最讓佐那子覺得恥的那截容……青登抱著並服的那一幕幕景象,逐一在佐那子的腦海中閃現。
一瞬間,佐那子的臉蛋紅得即使隔著層層濃郁的水汽,也依舊清晰可見。
“不、不潔……!千葉佐那子,你都在胡思想些什麼呢……!”
佐那子閉雙目,用力搖頭,力度大得彷彿要將腦中所有的雜念都給晃出腦殼似的。
“千葉佐那子……你不是早就已經下定了‘終不嫁,一心一意鑽研劍道’的決心了嗎……?”
說罷,佐那子把腦袋一,“噗嗵”一聲,將全副軀躲進浴桶的最深。
浴室重歸寂靜。
只剩一串接一串可的泡泡被吐出水面。
水面之下,一抹淡淡的紅霞約可見。
……
……
江戶,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試衛館,道場——
“橘君,夜都這麼深了,你還不打算休息嗎?”
後傳來井上源三郎的聲音。
“呃……我最近琢磨出了一個新招數,所以想在道場裡再多練練。”
青登轉回頭,衝正站於道場門口的井上笑了笑。
“這樣啊……那你自己多注意下時間吧,勤雖是一項好事,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
“嗯,好。我心裡有數。”
目送井上離去之後,青登將視線移回至前,重新聚攏心神與注意力。
“好了……繼續吧……”
青登合上雙目,以中段架勢端好竹劍。
依託著天賦“過目不忘”所賦予的過人記憶力,僅片刻的功夫,青登那因閉眼而呈現一片黑的視野,就被一筆一畫地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世界廓。
接著,廓的線條變得清晰並被潑染上彩——一條人跡罕至、滿是灰塵的小道,以及一名將木刀高舉過頭頂的黑人,“出現”在了青登的前。
說時遲那時快,黑人在“現”的下一瞬,不由分說地揮下手中的木刀。
“森羅永珍”再度猛襲向青登!
雖然回憶不及現實,但帶給青登的震撼卻依舊不。
遙想數小時前,黑人暴打了青登一頓並飄然離去後,青登在泥濘的地上趴了足足十餘分鐘才將將緩過了勁兒來。
在總算是恢復了可以起活的氣力後,青登於第一時間循著黑人離開的方向追去,試圖找回黑人的影。
青登的追蹤不可謂不努力,但結果依舊令人憾——一無所獲。
遍尋無果,只得無奈地返回試衛館之後,青登就忙不迭衝進道場。
從回到試衛館至現在,青登幾乎就住在道場裡了。
他不知疲倦地反覆回想黑人的那一劍。
一方面是想清此招的門道。挾森羅永珍來攻……不論是威力還是視覺衝擊力,都讓青登既目瞪口呆又充滿好奇心——這個神兮兮的老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記招數帶給青登的那種詭誕悉,一直在青登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好悉……好悉……
但究竟是為什麼會到悉,青登始終是悟不。
就像在抓水中月一般——明明“月亮”就在眼前,但不論怎麼用力去抓,都沒法將其抓在手中……
“果然……好悉呀……”
青登緩緩睜開眼睛,一邊放下竹劍,一邊抬起手煩悶地了自己的頭髮。
“這悉……到底從何而來……?”
……
……
近藤勇與松井常的婚禮結束後,青登久違地得了段沒有任何重要活纏的空閒時。
這段時間,青登的日子過得極有規律——在試衛館、千事屋、小千葉劍館、異國人居留地、月宮神社這5個地方連軸轉。
在試衛館修習劍。
在千事屋修習拔刀。
在小千葉劍館看蘿蔔。
在異國人居留地為人師表。
在月宮神社修習雲流忍。
每一天都既繁忙又充實。
隨著討夷組的覆亡,青登陷了迷惘,不清楚自己之後該做些什麼,失去了努力的方向——而現在,這抹憂慮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