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木下舞的與詭異的【4800】

“近藤君，這是怎麼一回事？”青登快聲問。

“的我也不太清楚。”近藤沉聲回應，“我們在前往兩國橋的途中，偶遇到了這個瘋子。這個瘋子自稱自己為‘武田二十四將’之一的多田滿賴的後裔，扛著大槍在這四殺人。”

“武田二十四將？多田滿賴？”青登的眉一挑。

所謂的“武田二十四將”，乃後人們對戰國時代（1467年-1615年）的著名梟雄：武田信玄麾下的24名傑出將領的統稱。

戰國時代作為這個國家有的大分裂的世，誕生了許多膾炙人口的故事軼聞，以及大量激起後人們的“起名”的人。

給人起七八糟的稱號……這可是日本人的傳統藝能啊！

除了給織田信長、武田信玄、上杉謙信這些勢力首領起了“第六天魔王”、“甲斐之虎”、“越後之龍”等綽號之外，後人們還給這些人麾下的部下們起了各種花裡胡哨的代稱。

什麼“織田四天王”、“賤嶽七本槍”、“德川十六神將”、“武田二十四將”……

名頭起得一個比一個響。

戰績則是一個比一個水。

為了湊出“4”、“7”、“16”、“24”這種比較朗朗上口的數字，加了不沒啥亮眼戰績……甚至是本查不出他有啥戰績的人進去。

比如這個什麼多田滿賴，青登就聞所未聞了。

因為日本是一個相當看重階級、門第的國家，所以自報自己的祖先是啥、是啥啥人的後裔，是相當常見的一種開場白。

不過這就跟劉玄德自稱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乃漢室宗親一樣——他說是這麼說，但究竟是不是這麼一回事……誰知道呢。

武士最重面子、名譽，故而很多人打腫臉充胖子，為了抬高自己的份、門第，謊稱自己是幾百年前的哪位名人的後裔。

青登是源氏橘姓，所以青登若喜歡的話，也可以試著稱自己的家族是平安時代的清和源氏的一支，自稱自己是“遮那王”源義經的後裔，過把癮——反正也沒人查得出來他們家的祖先到底是不是源義經。

正當青登與近藤換著報時，多田幸右衛門圓睜他那對佈滿紅的雙眼，將凌厲的視線割向青登、總司和佐那子。

“好哇！又來新的逆黨了嗎！嗯？還有個人？”

目及佐那子的那一瞬，不知是不是被佐那子的貌給驚到的緣故，多田幸右衛門的眼神恢復了些許清明——只不過這抹清明轉瞬即逝。

“哼！連這樣滴滴的人都謀逆的反賊了嗎？你們這幫逆黨蠱人心的本領，比我想象中的要強上不呢！”

——還真是個腦袋不正常的瘋子啊……

青登眼皮微沉，右手上定鬼神的刀柄。

此人講話前言不搭後語，一口一個反賊、逆黨，完全不知所言。

這個時候，木下舞和艾來了。

抱著艾、速度被拖慢的緣故，這2道一紅一黃的倩影直到現在才將將趕上了青登、總司和佐那子。

早在還在趕路的時候，木下舞就已嗅到了濃郁的腥味。

意識到等待在們前方的景，絕對非同小可、絕不能讓年紀尚的艾看到的木下舞，默默地按著艾的腦袋，將艾的臉埋進那“雄厚”的熊裡。

儘管在聞到腥味之時，木下舞就已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了，但在親眼目睹了這條被染紅的街道後，木下舞的心裡還是不震了一下。

這些被大槍這種重型武擊中的，其慘狀、其模樣的衝擊力，遠非刀劍之流所能比擬。

此時此刻，木下舞無比慶幸自己方才的先見之明，事先以一記“洗面”堵住了艾的雙眼，沒讓艾看到這種哪怕是年人見了也不一定承得住的地獄景。

木下舞默默加重了按著艾腦袋的手的力道，將艾的俏臉在熊裡埋得更深一些，絕不給艾半點看到外界的機會。

“……”被不可詳說的球狀給矇蔽住視線的艾，默不作聲。

姑且也算是見多大場面了。

大半年前的那晚雪夜、2個多月前的居留地……屢遭激進派人士攻擊的，對的味道並不陌生。

故而憑著混雜在空氣裡的濃重腥味，艾也大概猜到了若是抬起頭來的話，將能看見多麼可怕的景象。

害怕那種腥場面的，十分聰明地選擇了不看、不聽、不說……

青登在聽到木下舞和艾趕到的靜之後，立即扭頭去看二。

“阿舞……！”青登以一聲輕喚，召來了紅佳人的視線。

與木下舞四目相對後，青登衝其使了個眼。

快帶艾離開這裡——青登的眼神，傳遞出這樣的資訊。

對青登的眼神含義心領神會的木下舞，用力地點了下小腦袋，然後抱著艾沿著原路快步返回，撤到了沒法再瞧見此地的一切靜的戰場之外。

這會子，多田幸右衛門再度發出一聲怒吼。

隨著他此番的這道吼聲的發出，空氣裡所飄散的氣氛轟然驟變！

“你們還有多同伴？儘管來了吧！我今天要殺個痛快！接招吧！讓我看看你們這幾個新來的有多本事！”

吼畢，多田幸右衛門向前大一步，扭腰送力，槍刺向青登的腦袋。

穗尖般的一點寒芒，於轉瞬間充滿了青登的整個視野！

青登見狀，面不改地將一直扶著定鬼神刀鞘的左手拇指向前一翹，推著刀鐔將白刃頂出鞘寸許有餘，然後“噌”的一聲拔刀在手。

右掌切實地握了定鬼神的下一瞬間，青登以一招袈裟斬斜擊比他的整條前臂還要長上一大截的槍頭。

震耳聾的鏗鳴與音浪，一眨眼膨脹——青登準的斬擊，功地將多田幸右衛門的大槍擋開。

這個時候，分別站於青登左右兩側的總司與佐那子，於近乎同一時間了。

神因進戰鬥狀態而於俄頃間變得格外凝重的二，齊齊地拔出各自的武，然後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多田幸右衛門。

因為今夜的出門，就只是為了來買件服而已，所以佐那子自然是不可能將最擅用的薙刀給帶在上，此時全上下唯一的一件武，就只有腰間的一柄主要作防用的脅差。

不過縱使如此，佐那子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懼意。

就憑佐那子的格……莫說是脅差了，即便上一件武也沒有，也敢英勇地與強敵作抗爭。

於此時衝向多田幸右衛門的人，不僅只有總司和佐那子，還有土方、齋藤、永倉他們仨。

他們三人人協同著二，分別攻向多田幸右衛門的左、後、右。

“攻擊距離廣”在戰鬥中所擁有的強悍優勢，於此刻再次呈現。

只見多田幸右衛門犀利的眼神，順著槍桿橫掃圍攻而來的眾人，然後如拈燈草般輕鬆地揮舞大槍。

槍以順時針掃過一圈，捲起團團地上的塵煙，退眾人。

瞅準多田幸右衛門剛出完一擊的這個空檔，青登和近藤……他們倆明明沒事先打任何商量，但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地同時向前上！

極有有默契的二人，一左一右地抵近多田幸右衛門的兩側。

天然理心流·虎尾！

天然理心流·月影！

青登與近藤，2把利刃以不同的軌跡、不同的劍招迫近多田幸右衛門的軀！

“哼！逆賊！有些本事啊！”

多田幸右衛門以蘊藏著諸多細膩技巧的手法，將大槍收回至前，用槍桿擋開青登的“虎尾”，於此同時將子微微一側。

近藤的劍，本是斬向多田幸右衛門沒有甲冑保護、位於甲片隙裡的右肩頭的。

但就因多田幸右衛門微微側的此舉，使得近藤的劍砍偏了，

刀鋒刮過其厚實的甲，出一連串橘紅的火星。

青登本想立即遞上追擊，但那如虎吼一般的咆哮聲，以及那隻要不慎被捱上一下，縱使不死也定會肢碎裂的長大槍頭，先青登半步地迫而來。

“哇呀啊啊啊啊啊啊！”

他鬚髮戟張，後撤一步，然後將大槍斜右前方的地面，槍尖微微沒泥土之中。

到泥土的阻礙，大槍的槍尖定住了瞬息——在這瞬息的功夫之，從穗尖到桿底皆蓄滿了驚人的力量。

接著，猶如掀天颶風，隨而的長槍猶如戰斧般，自右下往左上地朝青登與近藤斜掃而來。

2米的總槍長，使得多田幸右衛門隨隨便便的一擊，都能輕鬆覆蓋複數的對手。

“拔地而起”的大槍，槍桿勁力織，攪大氣、激盪起氣流嗚嗚作響的同時，也帶起了周圍地面上的大片塵土和泥塊。

質量較輕的塵土被捲起的氣流所帶，搖擺翻滾，向著周圍四散。

槍未至，雨點般的泥塊便先“啪嗒啪嗒”地迎面砸來。

不得不說——多田幸右衛門的這一招著實損得很，毋庸置疑、實打實的大殺招。

先槍頭一步砸向對手的泥塊，起了一種“破壞視野”的效果。

面對突然以濺狀飛過來的泥塊，技藝不或是戰鬥經驗不足的人，總會下意識地閉眼或抬手遮擋。

運氣不好的人，眼睛還會被泥塊給直接打到，短時間沒法再視。

多田幸右衛門的此招，讓青登不回想起了自己昨日剛見過過的佐那子的絕技：水反。

前者是用塵土遮蔽視線，後者則是靠水流與水來欺敵。

雖然這種“甩泥”的作戰方式非常巧，但也無可指摘——在一決生死的戰鬥裡，誰還管武德這種東西？

多田幸右衛門的這一招，厲害歸厲害，只不過很顯然：這種級別的招式，還不至於能對青登和近藤造大的威脅。

他們中的前者可是是當今正名聲大噪的“仁王”，而後者則是天然理心流宗家的下代掌門人！

二人既沒有被突然飛來的塵土給嚇得急忙下意識地閉眼，也沒有抬手去進行遮擋。

僅僅只是一臉鎮定地向後撤步，遊刃有餘地退到了泥塊的濺範圍，以及多田幸右衛門這記斜掃的攻擊距離之外。

在朝後方退卻的同時，青登還順手給多田幸右衛門補了一道反擊——以中段起勢的定鬼神，劃出一道筆直的線，凌空刺向多田幸右衛門。

青登本想直接攻擊多田幸右衛門的軀幹，怎奈何刀夠不著，於是只能改換目標為多田幸右衛門的右手手指——手指是這傢伙從頭至腳僅有的沒有甲片保護的地方之一！

因為是倉促發起的刺擊，再加上所選的攻擊目標著實小了些，所以很憾的，青登的這一擊刺偏了，刺中了多田幸右衛門被手甲保護著的手背。

只聽“鏗”的一聲，到堅實的刀尖蹦出耀眼的火星，接著整把刀在反作用力的影響下，被彈至一旁。

——好！

著如電流般順著定鬼神的刀，傳至自己掌上的痠麻，青登忽地驚覺到：他這倆日，還真的是進行了好多個“第一次”啊！

昨日早上第一次和使薙刀的高手對戰，晚上則是第一次和使鎖鐮的高手對戰。

而現在則是第一次與穿鎧甲的敵人戰鬥。

青登有點理解近藤適才的那句慨了——鎧甲真是戰場上的大殺！

武士刀這種兵……不，是世上所有的刀刃，打自設計之初，就不是為了用來破甲的！

稍有點武道常識的人都知道：刀劍之流在鎧甲面前是很無力的。絕大部分人連塊木頭都沒法順利地一刀劈開，遑論比木頭更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