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我橘青登，絕不可能和天璋院大姐姐發生些什麼！【6600】

有馬說完了，廳房霎時被一片靜謐所包圍。

“……嗯？”

片刻後，青登一句摻滿疑意味的“嗯”，打破沉寂。

“這……有馬大人，訊息確鑿嗎？”

有馬一臉篤定地輕輕點頭。

格出了名的一本正經的有馬都出這種表了，那麼也由不得青登不相信了……

青登的眼瞳中閃爍出難以置信的眸。

“直接將我提拔為火付盜賊改的三番隊隊長兼先手弓組七番組的組長……這升的度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有馬適才前面所說的那些：增祿500石以及家格升為“旗本”，全都在青登的預料之。

青登老早就有預料到就憑他此次所立功勞之，漲家祿只不過是板上釘釘的事，搞不好家格還能得到升位，從“家人”升為“旗本”。

但有馬後面所說的那些，就完全出乎青登的意料了……

此前他有收到過風聲：他有可能會被調任火付盜賊改。

對於這則不知真假的小道訊息，青登起初只猜測著：他就算會被調去火付盜賊改，多半也只會擔任某個番隊的與力。

從奉行所“三回”的同心，升任為了火付盜賊改的與力……在這個階級極度固化，差們的晉升難如登天的時代裡，這已屬是極可貴的右遷。

青登萬萬沒想到他的升度，竟會如此之誇張——越過“與力”一級，直接以“番隊隊長”的份掌管一支番隊和先手弓組的一支小組。

先手弓組和先手鐵炮組——直屬幕府的弓組足輕隊和鐵炮組足輕隊，即幕府的2支常備軍。

所謂的“鐵炮”，就是火槍。

江戶幕府閉關鎖國，不與外界流，也不重視科技發展的緣故，使得先手鐵炮組眼下仍在使用著已經過時上百年的火繩槍。

火繩槍有著在擊之後，必須耗費許多時間填充下一發的子彈的致命缺陷，所以弓箭了火繩槍填充子彈時的重要存在。

一言以蔽之——就因為江戶幕府現在仍在使用著這種在西方世界早已被擺博館的落後火，弓箭直到現在仍有不可忽視的用武之地。

先手弓組和先手鐵炮組均為戰時為將軍打頭陣的軍隊，因此人選均是從武藝出眾者中挑選。

江戶幕府初創時的先手弓組與先手鐵炮組，編制共計34組，不過從百年前開始，編組就減為了先手弓組8組、先手鐵炮組20組。

作為幕府的常備軍，無論是先手弓組還是先手鐵炮組，2組在沒有大仗可打的太平時代皆屬於閒職。

為了讓二組有事可做，江戶幕府給他們加派了不“兼職”。

二組在軍事練以外的時間，需要去負責江戶城諸門的警備、將軍外出時的警護、以及負責定火消役和火付盜賊改役！

江戶南北奉行所專職抓賊的“三回”武士，統計只有三十餘人，以數量如此可憐的人手來維護江戶的治安……想也知道擔在“三回”武士們肩上的力有多麼大。

安安穩穩是異常，忙得焦頭爛額才是常態。

而且江戶奉行所也並不能管控整個江戶。江戶奉行所只負責江戶平民的行政、司法、警察工作。

比如寺社地和武家地……即“神社和寺廟的地界”以及“武士們的居住地”就不歸奉行所管轄。

寺社地由寺社奉行負責掌管。

寺社奉行——位極顯赫的職。負責管轄全國寺社領地及其居民，以及神、僧、師、樂人眾（以演奏音樂為生的人）、圍棋和將棋師等職業。

寺社奉行之下設有味調役，負責解決寺社領地的糾紛、犯罪事例檢舉調查等工作。

寺社領一旦發生事件，旗下的大檢使、小檢使就會出，傳喚或逮捕嫌犯進行調查。

因為寺社地不歸江戶奉行所管轄，所以“三回”武士們是不能隨意進出寺社地的。

即使在江戶町奉行管轄的江戶町犯下罪行，一旦逃進寺社領，町奉行所的人也不能任意進去抓人。

若遇到這種況，只能聯絡寺社奉行所請大檢使、小檢使出緝拿，或者得到寺社奉行的許可才能進寺社地逮捕犯人。

武家地也是同理。

江戶武家地的武士們若是犯罪了，由勘定奉行的公事方負責理。

一旦在町民地、武家地、寺社地等地方出現犯罪，每次都要與管轄的員取得聯絡，這對於檢舉犯人造了極大的妨礙。

為了解決這個難題，也為了緩解“三回”等執法人員的力，“八州取締役”和”火付盜賊改”應運而生。

所謂的“八州”指的是“關東八州”：相模、武藏、安房、上總、下總、常陸、上野、下野。

八州取締役即為一種特殊的巡警。

起初只有8名員，但後來隨著社會盪，目前擴增至15、6人。

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騎著馬、帶著手下，在關八州漫無目的地瞎晃，只要遇見歹徒，無論在大名領、武家地、寺社地還是町民地，都能暢行無阻地進行逮捕。

可自由地對犯人、嫌疑犯使用暴力。若遇犯人、嫌疑犯抵抗而難以制服的話，可以直接將對方擊斃。

為與“三回”武士們做區別，八州取締役們所用的十手上所繫的是紫櫻穗。

至於火付盜賊改，就是“特殊警察部隊”。

火付盜賊改的全員，基本全由先手弓組、先手鐵炮組計程車兵們兼任。

因此火付盜賊改有著“加役”的俗稱。

火付盜賊改的最高長，由先手弓頭或先手鐵炮頭兼任（先手弓組或先手鐵炮組的最高指揮）。

為了方便辦公，會以長的屋敷充當役所。所以火付盜賊改的役所是不固定的。

除非某些特例，否則火付盜賊改最高長的任期基本皆為1年左右，所以役所的位置基本一年一換。

和八州取締役一樣，火付盜賊改能自由進出武家地、町民地、寺社地等所有的地區。

但與八州取締役相比，火付盜賊改有極強勢的不同——它不僅是個獨立的治安部隊，還是個獨立的司法機關。

奉行所抓到犯人後，若想對他進行拷打審問，還需層層向上通報，辦理一大堆複雜的手續後才可對其用刑。

火付盜賊改則完全不需要辦理如此複雜的審訊程式。

倒不如說……他們本就沒有所謂的審訊程式可言。

他們抓到犯人後，可以直接將其押回役所對其進行嚴刑拷打，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也不用辦理什麼手續。

這種擁有著可以自由用私刑的權力，倒和唐土明朝的錦衛有些類似。

由於在拷打、審問嫌疑犯上幾乎沒有任何的限制，火付盜賊改的刑訊極為嚴酷。

故而民間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俗語：“一旦遭到火付盜賊改逮捕，就別想活著回來”。

能夠自由出任何地界、有著自由用私刑的特權……這還不是火付盜賊改最讓罪犯們到聞風喪膽的地方。其最可怕的地方，還是他們的戰鬥力。

全員皆由為職業軍人的先手弓組和先手鐵炮組的組員們兼任，能夠自由用弓箭、火槍這種重型武……戰鬥力完全不是“三回”、八州取締役等其餘治安組織所能比擬的。

雖然隨著幕府的每況愈下，這些常備軍的將兵素質水平不可避免地隨之衰弱了不，但瘦死的駱駝終究是要比馬大的。

眼下，火付盜賊改共有8只番隊。每支番隊各由先手弓組或先手鐵炮組的其中一組來兼任。

火付盜賊改的三番隊就是由先手弓組的七番組兼任的。

當上三番隊隊長的青登，自然而然地一併當上了七番組的組長。

從直屬部下只有幾名岡引的定町回同心，一口氣提拔為能夠指揮數十名弓兵的弓軍小將領……這樣的升速度、升度，真真正正的“火箭式躥升”。

——太奇怪了……

青登愈是往下深想，就愈是覺得他這樣的升速度，略有些詭異。

雖說在2個多月前的與討夷組的決戰上，他確實是立下了很大的功勞……但青登總覺得他這種程度的功績，還不足以讓他獲得如此高升。

右遷難如登天，左遷易如反掌——此乃在武家之間格外流行的俗語。

江戶幕府在位的升調上可是出了名的吝嗇！在給人降罪貶謫上又極其地豪爽大方。

自江戶幕府的初代將軍德川家康終結了戰國世，開創了久違的太平之世後，安逸平穩的世道使得人口大炸，武士的數量隨之劇增。

不事生產的武士們，可全都靠幕府和藩府的祿金、祿米所養。

於是，為了儘可能地減輕財政力，幕府也好，各地的藩府也罷，在大力控制每年右遷的員數，以及每名右遷員的升度的同時，常會蛋裡挑骨頭地懲罰、貶謫當差的武士們。

只不過是犯了點小錯，就被剝奪，甚至被直接除掉武士籍貫、貶為平民老百姓的武家中人，數不勝數。

“把印磨圓潤了都不捨得給部下”的江戶幕府，竟火箭提拔他這個也沒立下多麼驚天地的巨功的家人……怎麼想怎麼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青登忍不住地朝對面的有馬出聲問道：

“……有馬大人，我這升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吧？對此，您是否知道些什麼訊息呢？”

有馬面無奈之地苦笑了幾聲。

“我今天在從薄井大人那兒知曉你都得了什麼封賞時，我也震驚了許久。”

“說來也巧，我當時也有直接問薄井大人是否清楚你的升速度為何如此誇張。”

“但很憾，薄井大人也不太清楚其中的幕。”

“不過我猜測……這興許是大樹公的手筆。”

“大樹公？”青登挑了挑眉。

“‘大樹公要求你於8月28日登城’。”

有馬重述了遍他適才說過的這句話。

所謂的“登城”，就是進幕府將軍所居住的江戶城的通稱。

因份等級太低，青登從未進過地位近似於唐土紫城的江戶城。

“我個人認為，這是一個很積極的訊號。”

“這代表著大樹公極有可能是對履立奇功的伱興趣了，想要親眼見你一面。”

“倘若大樹公真是因這個理由而招你江戶城，那麼你為何會唐突高升，就解釋得通了。”

“因為深上頭的人的賞識而平步青雲……眼下幕府正好有個現的先例。”

“誰？”青登下意識地反問。

有馬淡然一笑：

“此前被橘君你所救的勝大人。他不過是下級旗本出，現在他都快升為新任的軍艦奉行了。”

軍艦奉行：江戶幕府迫於列強的威而不得不開國後所設立的新職。負責購買、建造軍艦與練軍艦技，主要職責為強化海軍。

有馬口中的“勝大人”正是青登於數個月前的“蕃書調所之戰”中，順手救下的“蕃書調所頭取及講武所炮教授”：勝麟太郎。

下級旗本出的勝麟太郎，就是因為深前老中阿部正弘的賞識才嶄頭角、一飛沖天。

於2年前承襲幕府將軍之大位的德川家茂，也對勝麟太郎非常地賞識，一直大力培養著他。

論位的提升速度，青登和勝麟太郎相比，著實是小巫見大巫了。

目前已經收到了確切的訊息：勝麟太郎已快晉升為新任的軍艦奉行，全權負責幕府海軍的建設。

對勝麟太郎、對蕃書調所有著大恩的青登，這幾個月來一直有和勝麟太郎保持著聯絡，青登還趁著閒暇時，去蕃書調所竄門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