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青登和土方——“鬼之心”們的謀略【6200】

自打在數個月前的會津侯劍大賽上，親眼目睹了青登“學劍不足半年便能放出‘勢’來”的壯舉起，齋藤彌九郎便對青登產生了相當濃厚的興趣。

齋藤彌九郎直到昨天傍晚，才知曉原來試衛館和玄武館要在今日共舉“紅白合戰”。

獲悉青登也會參加此次比賽之後，齋藤彌九郎毫不猶豫地決定前來觀賽。

因為是臨時起意，所以齋藤彌九郎本只想獨自前來。

可他們練兵館現任的師範代、他的徒：桂在知曉了他今日的行程後，十分熱誠地對他表示：“師傅！我久仰那‘仁王’的大名已久！一直憾於沒有機會見其一面，可以也帶我去觀看比賽嗎？”

反正多帶一人在旁也不礙事，齋藤彌九郎沒做多想就點頭同意了。

“‘仁王’之號，還真不是浪得虛名的啊……”桂輕聲道，“千葉多門四郎這樣的強者，竟都拿他沒有毫辦法。”

“呵呵呵。這試衛館雖小，但可真是藏龍臥虎呢。”

齋藤彌九郎笑瞇瞇地揪了揪他下上的長鬚。

“桂，看到那個用紫緞帶將腦後的頭髮高高束起的娃娃了嗎？”

桂循著齋藤彌九郎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齋藤彌九郎口中的這個“娃娃”，說的正是總司。

“那個娃娃也很厲害啊……”齋藤彌九郎呢喃道，“明明既不高也不壯，但卻有著驚人的力量與速度……真是一塊練劍的好料子，也不知道他習劍多久了呢……”

……

……

“觀眾席”，另一端——

“喂，周助。”

眉頭蹙的阿筆，以憂慮的口吻朝旁的周助問道：

“這樣的打法……真的有戰勝玄武館嗎？”

阿筆搭放在上的雙手，從剛才起就一直因張而下意識地用力攥著。

突遭此問的周助，乾笑著了下。

“這個嘛……這個世上不存在絕對能戰勝對手的‘必勝之法’。”

“不過勇他們這種‘將千葉道三郎留到最後再對付’的思路是正確的。”

“至於是否能功……這就看勇他們的表現如何了。”

……

……

賽場上——

“……原來如此。”

千葉道三郎眼珠子一轉，掃視了圈分別從4個方向包圍住他的總司等人，平日裡常敦默寡言的臉頰上，泛起淡淡的淺笑。

“想用這樣的方法來戰勝我們嗎……”

他一眼就看出了總司他們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話音甫落，便見千葉道三郎提著打刀、自然垂下的右臂影子一糊——自下而上地起的劍鋒，猛襲站於他右手邊的井上！

井上悶哼一聲，舉劍防，擋開了這一擊。

站在井上旁的土方，瞄準了“千葉道三郎將右手的劍用去攻擊井上”的這個時機，向前大一步。

和踏地聲同時響起的，是土方揮舞手中劍的破風聲。

土方也是貪心，他以逆袈裟斬劈出的劍鋒，呼嘯著直奔千葉道三郎額上的瓷碗！

在同一時間，和千葉道三郎正面對峙的總司也開始了行。

近及出刀時機遲了土方半拍的，所選的攻擊目標，是千葉道三郎的下盤。

2柄劍一把攻上、一把攻下，角度刁鑽，力道與速度皆備，只可惜未能取得任何戰果。

千葉道三郎向側後方退卻一步，並快速揮左手的脅差，擊向土方的竹劍。

後退的腳步，躲開了總司的橫掃。

向上揮的脅差，準地於半空中封住了土方的劍尖。

這個時候，一道威武的氣合聲以及一能讓人聯想到“大山”的厚重氣息，自千葉道三郎的後傳出。

格壯碩的近藤，如同一座移山，踩著有力且響亮的腳步，將手裡的劍連同自己的軀，一併撞向千葉道三郎。

千葉道三郎不不慢地更改了自己的站位，將子一側，把右手的打刀與左手的脅差一同舉到前，以“x”形叉格擋。

劍影閃過。

倏忽間，近藤與千葉道三郎——2個人的3柄絞在了一起。

而後在下一個瞬間，只聽得“喀啦啦啦”的宛如指甲磨竹片一般的聲音，千葉道三郎的雙劍開，以細膩的技巧將近藤的攻擊化向一旁的同時，左手的脅差凌空刺出！斜取近藤額上的瓷碗！

近藤急忙側閃過，然後用力向後一跳，拉開與千葉道三郎的位。

後躍的近藤，正好落到了土方的側。

“阿勝。”土方面無表地用力地扭了扭握劍的右手腕，“‘拖住千葉道三郎’……這個任務好像比我們所預期的要困難上不啊。”

“再困難也要著頭皮上。”躊躇滿志的笑意在近藤的雙頰上湧現，“阿歲，你應該也不喜歡輸的覺吧？”

“嘿……”土方咧了咧角，笑而不語。

……

……

7日前，下午——

試衛館，道場——

“諸君，我也不說什麼太複雜的話！”

近藤宏亮的嗓音，傳遍道場的每一個角落。

將代表試衛館出戰後日比賽的所有門人，此刻齊聚道場，聆聽近藤的“員令”。

坐於首座的近藤，腰桿得格外筆直。其分外嚴肅的語氣，讓在場所有人不自覺地將目都集中到他的上。

“可能會有部分人覺得很奇怪：7日後的比賽，又不是什麼不贏即死的生死決戰，為何要弄得如此莊重。”

近藤此言一出，在場的一小部分人的表立即變得不自然起來。

神古怪，眼神躲閃。

近藤像是在醞釀緒般地將話音停頓了片刻。

“確實，我們與玄武館的此次比賽，只是一場以‘流劍技’為目的的極普通的劍比賽，既沒有賭錢，更沒有賭上命。”

“但是——”

隨著話鋒的一轉，近藤的語氣和臉上的表變得和下來。

“和人比試卻不想求勝的劍士，可不是什麼好劍士啊！”

“哪怕只是一場輸了也沒有任何大損失的比賽，我也不想輸！”

“我想贏！你們想贏嗎？”

話音剛落，道場的空氣頓時被一道道緒高漲的大喝給填滿：

“想贏！想贏！”

“讓玄武館見識下我們試衛館的厲害！”

“打敗他們！”

……

近藤宏亮的嗓音，有著一種特殊的親和力。

他簡單的一席話音，就給道場的氛圍及不人的臉頰上，帶來振與昂然的氣息。

“近藤兄越來越有大人的覺了呢。”總司笑呵呵道。

然而，卻在這時，一道乍然響起的低沉男聲，讓本來還滿面激昂的近藤等人表猛地一僵。

“所以——阿勝，你拿定主意了嗎？”盤膝坐於冰涼木地板上的土方，右肘抵著右膝，支起右臂撐著腦袋，面無表道，“7天后，我們究竟要用什麼戰來對付玄武館？”

“啊哈哈哈哈……”近藤神尷尬地抓了抓鬢角的頭髮，“我……還沒有拿定主意……”

“還沒拿定主意？”土方怔了怔。

“啊哈哈哈哈……”近藤又幹笑了幾聲，“我今日之所以召集各位，就是想再聽聽大家的想法。”

霎時間，場眾人神各異地議論紛紛。

自確定要和玄武館打比賽後，試衛館這邊幾乎每天都會召開商討比賽策略的會議。

然而……會議來來回回地連續開展大半個月了，結果直到現在，仍未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箇中緣由，也不難去細說——就只是因為玄武館太強了而已。

儘管試衛館的大半門人都很不想承認……但玄武館的綜合實力確確實實是遠在他們試衛館之上，此乃不爭的事實。

雖說試衛館在近幾個月來，因吸納了不新學徒而發展迅速，但與擁有著極深厚底蘊的玄武館之間的差距，顯然是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就抹平得了的。

試衛館門人們的實力水平差距，是十分標準的“金字塔型”。

青登、總司這幾位站在塔尖的人，即使去到玄武館、練兵館這些鼎鼎有名的大劍館，也能為明星級的劍士。

至於塔底的人……那可真就是個頂個的菜了。

門人間的強弱差距過大，有幸站於塔尖的只有寥寥數位，其餘人都在金字塔的中間和底部徘徊——這就是試衛館目前所面臨的困境。

同時也正是這困境，令青登他們至今仍未拿定要選用何種策略來應付即將到來的比賽。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士卒”不夠強，能選用的打法實在過。

從召開了第一場“軍議會”到現在，他們群策群力地想出了許多戰……但至今沒有一項戰是能讓所有人都覺得信服的。

“不如……就用我們此前打敗小千葉劍館的那套戰吧？”某人怯生生地說，“選派量的銳……”

“不行的。”

此人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便被當初設計出這套戰的青登給親口打斷。

“伱說的那套戰，其功的關鍵之一，就在於出其不意。”

“只有在第一次使出的時候，才能達到最佳的制敵效果。”

“我不認為玄武館的人，會沒有認真研究過在半年前的‘梅花祭’上，小千葉劍館是如何慘敗給我們的。”

“總而言之，這種大機率已經被對手研究徹的戰，是絕對不能再用了。”

青登的話才將將說完，就聽得某個長得五大三的壯漢，咋咋呼呼地大喝道：

“那就乾脆啥戰、啥策略也別用了！直接豬突猛進！和玄武館的人正面鋒！”

“我同意！”坐在這壯漢旁的另一位壯漢附和道，“半年前，土方君和源叔都不在時，我們尚能將小千葉劍館給打得落花流水！眼下，我試衛館的全部高手俱在！何需懼怕玄武館？”

“哈哈哈，不行的喲。”

井上無奈地笑了笑，一面輕輕搖頭，一面接著往下說：

“你們不知道千葉道三郎的可怕啊……如果說沒有千葉道三郎參賽的話，那倒是可以試著採用你們所說的這種‘直接豬突猛進’的打法。”

“那個千葉道三郎有這麼厲害嗎？”坐於井上對面的一名年輕人不解地歪了歪頭。

“這個……該怎麼說呢……”井上手摳了摳因剃著月代頭而格外潔的頭皮。

在井上仍正思考之際，總司就笑嘻嘻地搶先替他答道：

“就這麼跟你說吧——天不怕地不怕的土方先生，在得知千葉道三郎確定會來參加此次的比賽後，直接神大變，凝聲道：‘這一仗，不好打了呀’。”

“那個千葉道三郎竟然這麼強嗎？”總司這番通俗易懂的解釋，令方才發問的人驚愕地瞪圓雙眼。

土方乖張、狂放，彷彿本不知“害怕”為何的個人形象，早已深試衛館諸位門人的心。

“總司，你這傢伙……”

土方沒好氣地瞪了眼總司，然後像是想給自己找回面子一樣地緩緩道：

“不要把我說得好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一樣。”

“‘山外有山，比山更高的還有天，比天更高的還有星河，絕不可妄自尊大’——這種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不清楚你們有沒有目睹過千葉道三郎的實力。”

“我有幸見過幾次。”

土方的眉宇間泛起淡淡的追憶之，神凝重。

“千葉道三郎的劍……已經達到了一種普通人究其一生去刻苦鑽研，都絕無可能達到的境界。”

“嘖……仔細一想……覺好不公平啊。”那名剛剛詢問“千葉道三郎很強嗎？”的年輕人，這時耷拉下腦袋，“千葉道三郎他為玄武館的館主，竟然親自下場比賽……這也太以大欺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