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仁王”來了!【7800】
“我們似乎來得太早了……”
木下舞長脖頸,環顧四周。
“青登他們貌似還沒有來……桐生先生,現在什麼時候了?”
坐於木下舞側的桐生從懷裡拎出一隻懷錶。
“剛好9點整。我們確實是來得太早了點,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足足1個小時的時間,橘君他們應該還要過一會兒才會來。”
桐生和木下舞這對和試衛館有著不淺因緣,同時又和青登有著切關係的一老一,自然是不可能會缺席今日這場難得的盛大比賽。
今日的比賽,開始時間定於早上的10點,地點定在了江戶郊外某片風景相當不錯,地勢相當平坦,非常適合拿來做“紅白合戰”的比賽場地的河岸。
今次的這場大賽,規模不小——雙方各出20名門人,乃20vs20的大混戰。
為了能有足夠的空間讓這40名比賽選手都可盡地得到發揮,比賽場地特地劃得相當大——約莫有大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比賽場地的西端,是“玄武館選手的休息區”,同時也是等會在比賽一開後,玄武館選手們的“本陣”。
既然西端是玄武館的“本陣”,那麼場地的東端,自然而然就是“試衛館選手的休息區”兼他們比賽開始後的全軍“本陣”。
這兩座劍館的親友們,就分別坐在場地南北兩端的“觀眾席”上觀賽。
為了便於區分,也為了讓這場“紅白合戰”更有“戰場”的覺,兩片“本陣”都各自高高豎起了一面旗幟,兩面旗幟分別印著千葉家及近藤家的家紋。
東西相的“帥旗”迎風招展……還真有了那麼幾分大軍對峙的氣息。
因桐生和木下舞來得太早的緣故,青登等人尚未到來。
考慮到有些門人的住所較為偏遠,為圖省事,周助並沒有搞“先一起集合,然後再一起出發”的那套。而是採用了“各自出發,先到的人就先熱熱子,總之別遲到了就行”的方式。
在青登、近藤、總司這些核心門人還沒抵達的此刻,試衛館的本陣目前僅到了寥寥不到10人。
這些提前到來的試衛館門人,合力豎起了他們試衛館的“帥旗”,並提前開始了熱。
這個時候,木下舞突然敏銳地注意到:這些人……現在都正雙目發直地地遙對面。
準點來講……是在凝睇玄武館本陣裡的那一張張面孔。
眼瞳裡、雙頰上,流出明顯的懼意。
木下舞見狀,忍不住地朝旁的桐生疑道:
“桐生先生,試衛館的人怎麼都這副表?玄武館的參賽選手們都很強嗎?”
“唔……怎麼說呢……”桐生出古怪的笑容,“……今天的比賽,橘君他們會打得非常辛苦。”
木下舞訝異地睜圓雙眼。
“哪怕有青登在也會打得很辛苦?玄武館的參賽選手竟這麼強嗎?”
木下舞對江戶的劍界無甚瞭解,只知道名列“江戶三大道場”之一的玄武館實力很強,但並不知道有多強。
“其他人倒還好,主要是那個男人不好對付……”
桐生眉眼一抬,藏於鏡片後方的雙眸,朝正立於玄武館本陣中央,雙手正分別抓著一長一短的兩柄竹劍的高大青年,投去意味深長的視線。
嘩啦啦啦啦……
冷不丁的,賽場的東南方傳來陣陣紛雜的腳步聲。
木下舞循聲去,接著發出低低的驚呼:“啊……是小千葉劍館……”
只見在腳步聲所傳來的方向,由千葉定吉領銜的小千葉劍館一行人,浩浩地朝賽場這邊開赴而來。
在這群人裡,有著不對青登而言相當悉的面孔:佐那子、千葉重太郎、山南敬助……
不論是和試衛館,還是和玄武館,小千葉劍館都有著剪不斷理還的深厚誼。
因此在今日比賽的“觀眾席”上,誰都有可能不在場,唯獨小千葉劍館的人不可能會缺席。
更何況,千葉定吉還是今次這場大賽的裁判。
由實力高強、德高重,有“仍活著的傳奇”之譽的千葉定吉來做比賽的裁判,誰都不會覺得不服。
在發現小千葉劍館的人到來後,木下舞立即宛如見大惡犬的小貓咪,腦袋埋低,瑟地了雙肩與脖頸。
視線因垂首而鎖定在了膝前的地面……
但片刻之後,像是不甘心就這麼將自己給“藏”起來一般,倔強且小心翼翼地緩緩將目上揚,看向那正走在千葉定吉側面、立於隊伍前列的佐那子……
——千葉佐那子……真的好漂亮呢……我完全比不上……
木下舞的目,不控制地直直盯著佐那子的俏臉……眸中浮現出難以用的辭藻來詳細形容的複雜緒……
這個時候,佐那子敏銳地察覺到似乎有種……很“沉重”的眼神在鎖定著。
臉上浮起的,昂起優雅的天鵝頸,環視四周,轉眼間就發現了木下舞。
二的目,在半空中撞、糾纏……
在與佐那子的目相的這一瞬,木下舞下意識地想別開視線。
但倏忽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生生地止住了心裡的怯意,“哈”的一聲做了個深呼吸,然後繃全的、睜圓雙眼,不退讓半分地和佐那子對視。
——這孩子是……?
佐那子的眉頭蹙起疑的影,意識在“記憶之海”裡過了一圈後,才終於想起這位覺很面的可是誰。
——這孩子……是之前協助橘君對付討夷組的那位紅孩……
在被大火吞噬的居留地裡與木下舞初次邂逅的那一幕幕,於佐那子的眼前飛快閃現。
——仔細一看……這孩子長得果然很可呢。
佐那子眨了幾下眼睛,於心中留下了這句平淡的評價後,緩緩收回目,主退出了與木下舞的對視。
眼見佐那子率先別開視線,一抹抹純粹的欣喜在木下舞的可臉蛋上湧現。
——我贏啦!好耶!\(≥▽≤)/
明明沒有在和佐那子進行什麼“瞪眼比賽”,佐那子的主避開對視也不代表著什麼,但木下舞就是莫名覺得很開心,有種自己打了場大勝仗的覺。
……
……
試衛館,二樓,總司的房間前——
“沖田小姐,你還沒換好服嗎?”
站於總司房間前的青登,向著房高聲喊道。
“作快!師傅他們已經在催了!若磨蹭得太久,我們可能就趕不上比賽了!”
“來啦來啦!”
咚咚咚……房門後方傳來榻榻米被快速踩踏的聲音。
片刻後,隨著拉門被推開的“譁”的一聲響,一條隨著主人的形搖擺而晃呀晃的纖細馬尾辮出現了青登的眼前。
垂至肩部的纖細高馬尾、束頭髮用的紫緞帶、白的和服、淡紫的袴、以及那張如般的燦爛笑臉……得不能再的裝束,得不能再的笑。
“我換好服啦!咱們走吧!”
總司一邊說著,一邊邁著如企鵝走路般左搖右晃、令後腦勺的馬尾辮隨之一甩一甩的可步伐,從青登的側穿過,徑直地朝一樓、朝試衛館的玄關走去。
現在的時間是9點10分……現在出門的話,剛好能在不會遲到且留足熱時間的前提下抵達賽場。
“……沖田小姐。”
青登現在已經能很練地在“沖田君”和“沖田小姐”這2個稱呼之間做著切換。
在公眾場合就喊總司為“沖田君”,在沒有任何外人在場的私底下便改稱“沖田小姐”。
“嗯?怎麼了?”總司轉過臉,朝突然喚的青登送去“有什麼話就快說吧”的豪爽眼波。
“我見你近幾天的心很好的樣子。”
青登一面注視著總司這蹦蹦噠噠的、充滿活力的腳步,一面接著往下說道。
“你是最近遭遇什麼好事了嗎?”
近日,不知怎的,總司突然一改之前神恍惚、走路都會撞牆的頹唐模樣,臉上每天都洋溢著充滿暖意的燦爛笑容,走起路來蹦蹦跳跳,上散發著能讓任何人明顯覺到現在的心很好的氣息。
興許是到這好心的影響,總司近日的狀態極佳。
每日的劍練習,既認真又拼命,渾上下都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一樣,在道場裡練上一整天的劍都不會嫌累。
狀態之好、之佳,令在劍的修煉上一向嚴格的周助都不到瞠目結舌。
青登轉過頭來仔細回想——貌似就是從5天前……即總司的兒讓他給發現的那一夜起,總司的心就莫名地變得奇好無比。
為何會如此,青登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只有總司在近日遇到了什麼大好事。
“吼吼~~”
對於突然向發出此問的青登,總司發出古怪的笑聲。
接著,以一副悠然自得的態度,用摻雜著幾分調笑音的語調回應道:
“我最近確實是遇到了一件好事……但我不告訴伱是什麼事~~”
說完,以惡作劇的表閉起一隻眼睛,豎起右手食指抵在紅潤的前,眼瞳裡閃爍著孩子氣的狡黠眸。
看著總司的這副掛著愉快之的壞心眼的表,青登不住地苦一笑。
“沖田小姐你真的很擅長捉弄人呢……難道說是你姐姐終於同意讓你接著探究劍道了嗎?”
前半句是無奈的慨,後半句是試探的套話。
能令總司近日每天都樂呵呵的喜事……青登所能想到的唯一一種可能,就是和姐姐的矛盾終於是化解了。
然而,他的話音才剛落,總司就撇了撇:
“才沒有咧。我姐是什麼格,我最瞭解了,才沒那麼容易回心轉意。”
說到這,總司像是回想起啥事了一般,語音停頓片刻,隨後接著道:
“說起這個……橘君,你有沒有覺得我姐最近怪怪的?”
“嗯?怪怪的?怎麼說?”
“就是……最近幾天經常會到道場看我練劍,還時不時地突然跑過來問我練習辛不辛苦、有沒有好好地喝水休息……”
“這不是好的嘛。”青登莞爾。
“是好的……但如此反常,讓我覺得好奇怪……因為反對我繼續修煉劍的緣故,姐姐一直不喜歡看我練劍。”
總司一邊說著,一邊像是到雙臂發寒一樣地替雙臂。
“實話講——姐姐突然一反常態,這讓我覺得有些心裡發……該不會是在打什麼奇怪主意吧……”
“嗯……誰知道呢。”青登微笑著,輕輕地聳了聳肩。
天賦“欺詐師”,在這一刻悄悄發。
總司可能怎麼也想不到吧——此時正與並肩走著的青登,是目前全試衛館上下,唯一一個知道沖田為何會忽然變得如此異常的人。
——看樣子……阿夫人真的聽進了我的建議,勻出更多的心神來“注視”沖田小姐了啊……
想到這,青登臉上不自覺地掛起淡淡的笑意。
談笑之間,青登和總司終是來到了試衛館一樓的大門。
玄關,周助、阿筆、近藤、土方、井上、齋藤、永倉、原田、九兵衛、沖田、沖田林太郎……所有人皆已整裝待發。
沖田和沖田林太郎這倆夫妻作為總司的親屬兼試衛館的尊貴客人,近藤一家於於理都不可能會忘記邀請他們來觀看今日的比賽。
面對近藤一家的盛邀,沖田夫婦毫不遲疑的豪爽答應,連聲表示著“屆時,他們定會來觀賽。”
在遠遠地看見青登和總司終於來了後,沖田先是對總司點頭示意,然後眼珠子一斜,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目深深地看了青登一眼……的這份注視轉瞬即逝,僅瞬息的功夫,便將目從青登的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