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該拿赤果的沖田如何是好？【4600】

試衛館，廳房——

“夫人，你覺得近藤助這個名字怎麼樣？我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呢，助有‘茁壯長’的寓意在裡面。”

“助……總覺不太好聽啊，而且也不夠威武。”

雖然目前距離近藤正式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但這一點兒也不妨礙周助和阿筆開始暢想日後試衛館裡多了一個兒媳的未來，並思考要給日後的孫兒起什麼樣的名字。

因二人格、見識上的差別，周助和阿筆在未來孫兒的起名問題上，遲遲未能達統一的意見。

對自家孫兒沒啥大的願景，只希他能平安長大的周助，傾向於取個寓意好點的名字。

但“孫龍”的阿筆，卻希未來孫兒的名字是相當威武的，非常有武士範兒的。

因手頭目前無啥事可做而閒下來的這對老夫妻，為了打發這無聊的閒暇時，自剛才起就一直在廳房持續探討著這個已經討論了好多天，但一直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的話題。

二人聊得過於投，膝邊的茶水直到放涼了都未能來得及呷上一口。

自己在這倆天絞盡腦地想出的“近藤助”，被老婆給否決了……周助倒也不氣餒。

正當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將另一個同樣也是他在近些日煞費苦心地想出來、自己相當喜歡的名字給提出來之時——

咚咚咚咚！

大門外，冷不丁地響起了敲門聲。

周助和阿筆雙雙頓住話音，轉過頭，朝大門的方向投去疑的視線。

“誰啊……？”阿筆蹙起眉頭，“大晚上的……不會又是哇哇天王和速速坊主吧？”

哇哇天王和速速坊主：在江戶十分常見的挨家挨戶乞討的藝人。

哇哇天王多半穿襤褸汙穢的黑紋背心，裡面穿著白窄袖和服及，腰間佩帶兩把假刀，臉上還戴著猿田彥的詭異面。裡嚷著：“哇哇天王最吵鬧！”如此挨家挨戶乞討一文錢。

速速坊主則是揣著青竹，他們在青竹前端串上銅錢，在繞行大街小巷的同時用力甩青竹並誦奇怪的經文。

“夫人，你在這稍等片刻，我去看看。”

周助站起，穿過廳房和廊道，快步走到了大門旁。

“晚上好，請問是哪位？”

周助的話音剛落，大門外就立刻響起了一道宏亮的嗓音：

“近藤老師傅！是我！千葉重太郎！”

“重太郎？”周助用力地挑了下眉，然後連忙將大門給拉開。

只見大門外，站著一名角噙笑的壯漢——正是千葉重太郎。

“重太郎。”周助一面跟千葉重太郎打著招呼，一面長脖頸看了看他的四周，“就你一個人來嗎？怎麼了？為何突然於深夜造訪我試衛館？”

“就我一個人來！”千葉重太郎爽朗地笑了笑，“冒昧來訪，還見諒。突然來此，是有事想找橘君！請問橘君在嗎？”

“橘君？他現在恰好不在試衛館呢。”

“不在？”千葉重太郎愣了愣，“他去哪了？”

“他去澡堂洗澡了。”

周助手指了指不遠的那一淡薄蒸汽。

“橘君他應該是沒那麼快回來的。重太郎，伱如果有急事要找橘君的話，要不要進來坐著等會兒？”

周助如此建議千葉重太郎……但此時的千葉重太郎，完全沒有在聽。

只見千葉重太郎直直地著周助適才所指的千尋屋所在的方向。

臉上以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的神……

……

……

千尋屋——

在近藤和井上這倆人還在那一臉愕然的時候，土方最先從驚詫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他微蹙著眉頭，深深地看了青登一眼，然後轉過頭，對永倉等人高聲說道：

“哎呀！對了，我怎麼忘記了呢！”

土方一邊高喊著，一邊呼地從池水中站起。

“永倉君、齋藤君、原田君，快起來，別泡了！你們三個快跟我來！”

“啊？”原田疑地睜圓雙眼。

“土方君。”永倉問，“怎麼了？”

喜怒不形於的齋藤雖因延續著他沉默寡言的個而未出聲，但他也還是朝土方遞去不解的眼神。

“從剛才起，我就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事。”土方快聲道，“現在我想起來了！你們三個現在快跟我去趟我家，我有些東西想請你們三個收下！”

土方口中的“家”，指的自然是他在試衛館附近租住的那間小破屋。

“東西？請我們收下？”永倉臉上的更濃郁了些許，“什麼東西啊？”

“對呀對呀！”原田一臉好奇，“什麼東西啊？”

“我的一些收藏品。”土方不假思索道。

“收藏品？什麼收藏品要這麼急著給我們呀？”永倉接上剛剛被原田打斷的話頭，“現在都深夜了啊，不能等明天或之後的什麼時間段……”

永倉的話還沒講完，土方便用力地搖了搖腦袋。

“不行不行。”

“我之後準備換個地方住，不再住那間除了離試衛館比較近之外，就沒有其餘優點的破屋了。”

“昨天的時候，我預約了專門收垃圾的人，準備趁著馬上要搬家的這個機會，將我家裡的一些已經不會再用上的傢俱，以及部分不想再留著的收藏品都給扔掉。”

“在預約完收垃圾的人，我自個清點想要扔掉的東西時，忽地發現——那些傢俱都不是值錢的東西，扔了也就扔了，但我的那些收藏品如果就這麼扔掉，覺怪可惜的。”

“所以我決定改將我的這些收藏品送人。”

“收垃圾的人，大概明天就會到。”

“所以不能趕在明天之前將我的那些收藏品送人的話，那就只能便宜收垃圾的人了。”

“我以前曾送過和我的收藏品類似的東西給阿勝、源叔還有橘，但他們都並不喜歡，所以我現在能選的送人件，就只剩你們仨了。”

“現在去我家的話，時間還不算太晚。”

“倘若要在這裡一直泡到澡堂打烊才去我家，那時間就稍顯晚了些。”

土方如連珠炮一般的這番侃侃而談，功吸引了包括齋藤在的永倉等人的興趣。

“土方，你的收藏品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原田興沖沖地問道。

土方出耐人尋味的笑容，以幽幽的口吻說出故意撥永倉等人的好奇心的話語：

“暫時保。等你們到我家了，自然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好！我們快去你家吧！”原田像彈簧一樣地蹦跳起。

永倉遲疑了片刻，然後隨原田之後地緩緩站起。

在永倉起的同一時間，齋藤無聲地站直了子——雖然齋藤一如既往的一副像是有厭世心結的毫無表的模樣，但若是仔細端詳的話，能在他的雙眸裡發現因土方適才的話語而染上的若有若無的好奇心。

看著站起來的永倉等人，土方的眼底閃過一抹鬆了口氣的慶幸。

“阿勝，源叔，橘，那我們就先走了。”

土方臉一轉，朝近藤、井上還有青登說道：

“你們就先繼續泡澡吧。”

“注意時間，別泡太久了。”

“湯婆婆是個心很善的老人家。”

“我們是這間澡堂的客，可能會顧及彼此間的面而不好意思趕我們走。”

“倘若在浴池裡一直泡到人家忍無可忍而來催促我們離開，那雙方臉面上都不好看。”

“而且如果泡的時間太久了，人會容易昏頭的。”

土方加重了“昏頭”這個字眼的語氣。

與此同時，他有意無意地斜目掃了眼青登。

“可千萬別像總司那樣泡昏頭了呀。”

“若是泡昏頭了，記得及時出浴，然後到涼快的地方躺下。”

“說起來……我前陣子因風寒而到司町二丁目的萬草屋買藥時，恰好有看到萬草屋上架了專治中暑和泡昏頭的藥。”

“呵，現在天氣熱了，這些專治中暑和泡昏頭的藥都開始日漸暢銷起來了。”

“那座萬草屋也是一座相當神奇的藥鋪呢，每天都是一直營業到暮九時（晚上12點）才打烊。”

土方的這席話，咋一聽似乎只是隨口一提的普通提醒。

但聽在現在正和泡昏了頭的總司背背的青登耳裡，他明顯知到土方的這些話裡帶有著不一樣的意味。

青登揚起視線，朝土方投去激的眼神。

——土方，真有你的啊……！

此時此刻，青登十分確信：土方應該已經推定出都發生了何事！土方剛才的那些話，都是專門說給他聽的！

語畢，土方便不再多遲疑和逗留，直接領著永倉等人快步地從浴池魚貫而出。

隨著土方他們的離開，原本吵吵鬧鬧的浴池霎時變得安靜下來。

從土方突然起，讓永倉等人跟他一起去他家拿他不要的收藏品起，近藤和井上就一直是一副不明白土方這是想要做什麼的茫然模樣。

直到土方和永倉一行人的影從浴池消失的此時此刻，這爺倆才終於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土方這是想做什麼。

只見出恍然大悟之的這倆人，連忙轉過，面朝青登。

“橘君。”

近藤用著一種試探的口吻，小心翼翼地沉聲問道：

“難道說，總司現在……在你後嗎？”

聽到近藤的這句話，青登忍不住地在心裡長舒一口氣。

——很好……猜對了……!近藤他們果然知道沖田君是孩子！

不能讓永倉君、齋藤君、原田君他們發現我是兒——在近藤等人即將進到浴池裡來時，害怕自己的兒暴的總司，下意識地口而出了這樣的話。

只提到了永倉等人……卻沒有提及近藤、土方和井上。

結合總司和這仨人平日裡那有如至親般的親暱關係……青登大膽猜測：近藤、土方和井上是知道總司是孩子的！

在這樣的猜想之下，青登編出了適才的那堆“我剛才和沖田君一起泡澡”的瞎話。

總司可是孩子啊，怎麼可能會在男浴和你一起泡澡——如果近藤等人知道總司的真實別的話，那他們在聽完青登的這些瞎話後，不可能無於衷。

幸而，青登猜對了。

和總司有著親兄弟……啊不，親兄妹一般的關係的這仨人，確實是知道總司的真實別。

也幸虧近藤他們足夠醒目，能夠及時悟到青登是話裡有話，是在暗示他們。

土方歲三立大功！

多虧了他功支走永倉等人，現在青登他們已不用再擔心總司兒的真實份會被進一步地暴。

而且從土方適才的表現來看，他也是最聰明、最醒目的那一個——僅憑青登的隻言片語就猜到泡昏頭了的總司現在多半正藏在青登的後，提醒青登“若是泡昏頭了記得及時出浴，若有必要就去抓藥”，同時還提了一現在這個時間段仍有在營業的藥鋪。

“嗯。”青登朝近藤用力點頭，“沖田君現在就在我後，泡暈了。”

說罷，青登微微側過腦袋，將眼角的餘掃向後。

“沖田君，你還好嗎？”

“唔……唔嗯……還……還好……”

如同夢囈般的，有氣無力地從青登的背後飄出。

雖然總司還能和人正常地流，但語氣相當地虛弱。

青登、近藤和井上見狀，無不面驚憂之。

“、況不太妙啊，聲音好虛弱！”井上結結道。

“得趕帶總司離開浴池！”近藤雖不像井上那樣直接講話結，但寫在他臉上的焦急、憂慮之，一點兒也不比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