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使盡渾解數地來試圖說服我姐了。”

“為了打我姐，我差點服，給我姐行一記標準的‘全果土下座’。”

在日本的文化裡，服有表明“我是表裡如一的，絕無任何二心”的含義在裡面。

“但不論我怎麼說、怎麼做，我姐就是油鹽不進……”

“‘想要我放棄劍’的決心，就和我‘不願放棄劍’的決心一樣堅定。”

“誰都不肯讓步……我和現在鬧得很不愉快……”

總司的語氣裡，充滿了沮喪、失落的意味。

“……沖田君，其實……你也並不需要太理會你姐姐的意見吧？”

青登忍不住道。

“你是你，是。”

“既然你不想放棄劍，想要繼續在試衛館裡鑽研劍，那你不再理會，堅持己見不就好了。”

“你姐再怎麼反對你學劍……難道還有辦法將你的雙手雙腳縛住，令你再也沒法握劍不？”

嘩啦……

青登的話方一說完，他便聽到後傳來池水被撥的聲音——這是總司將他的雙給抱得更了的聲音。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

總司將他的腦袋埋得更低了一些，鼻尖都快到水面。

“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此次的事件，以所有人都能滿意的結果收場……”

“我父親在我還不滿1歲時就病逝了。”

“沒過幾年，母親也往生到了極樂淨土。”

“無父無母的我，基本上是被大姐給一手拉扯大的。”

“對我而言，既是我的大姐，也是把我養育大的母親……”

“我確實是可以無視我姐姐的意見，一意孤行地繼續留在試衛館裡鑽研劍。”

說到這，總司“啊哈哈哈”地乾笑了幾聲，笑聲裡滿是苦的語調。

“但是這麼做的話，姐姐肯定會難過的……”

“我……不想讓姐姐不開心……”

總司的父母早逝，他是被他的兩個姐姐……主要是被沖田給拉扯大的——對於此事，青登此前有從近藤、土方他們那兒簡單地聽說過。

雖知道總司和他姐姐是何關係，但青登卻低估了總司對他姐姐的。

“這樣啊……抱歉呀，我提了個愚蠢的建議。”

“沒事。”

總司面帶淡淡笑意地輕輕搖了搖頭。

“接下來……我打算接著努力說服姐姐。”

“水滴尚且能穿石。”

“只要我持之以恆地向姐姐展示我的誠心和‘絕不啊放下手中的劍’的決心，說不定就能打姐姐了。”

總司的聲音中帶著樂觀的笑意。

被總司聲音裡的這笑意所染的青登，出淺淺的微笑。

知道了總司和他姐姐的談判結果如何，心裡的一個疑問獲得瞭解答……但很快，一個嶄新的疑問在青登的腦海裡浮起。

總司今日一直變著各種法子躲著他的那一幕幕，在青登的眼前飛快掠過。

“沖田君，你今天為什麼一直躲著我啊？”

青登迅疾地將他的這個新疑問遞上。

“就算你和你姐的談判很不順利，涉結果難以對我啟齒，也不需要在今天一直躲著我吧？”

“唔……這、這個嘛……”

不知是不是青登的錯覺。

他總覺總司適才的聲音裡，似乎帶有著若有若無的張。

因為青登現在是和總司背向著背而坐，所以此刻的青登並沒能發現——他後的總司，正將本來就耷拉著的腦袋垂得更低了，彷彿恨不得將整張臉都埋進水裡似的。

他轉過頭，向後瞥著，在視線及青登影的下一瞬，他的視線立即像是電般地連忙收回，將視野重新收束到前的水面上。

只見在總司收回他視線的這一瞬，一抹淡淡的紅霞飛上了他的雙頰。

外人看到總司的這張紅臉，可能會以為總司是在浴池泡太久了，泡到臉都被浴池的熱氣給蒸紅了吧。

但只有總司本人清楚——他臉上的這抹紅……並不是被浴池的熱氣給蒸出來的。

“我今天之所以一直躲著你……並不是因為和姐姐的談判結果，難以對你啟齒……”

“嗯？那是為何？”

“唔……這個……”

總司臉上的紅霞擴散開來了。

“這個……暫時不方便告訴你……”

“又是不方便告訴我……”

青登忍不住出自嘲的苦笑。

上次問及沖田執意要求總司放棄劍的主要原因，總司也是以“不方便告訴你”為由來謝絕回答。

“行吧，既然不方便告訴我的話，那就不說了。”

說服姐姐不要再阻撓自己修習劍……這固然重要，但每日的生活起居以及道場練劍同樣也很重要。

因被姐姐所施加的力所撓，導致每日都渾渾噩噩、魂不守舍的……這實在是不應該。

正當青登想要出聲提醒總司，讓總司今後想開一點、多注意一點，不要再因姐姐的事而天天一副魂不附的樣子時——

……

永倉：“深夜來洗澡，似乎還爽的，十分安靜，沒有任何人能來打擾。”

井上：“深夜來澡堂洗澡，確實是別有一番韻味。”

原田：“嗯？你們不覺得澡堂不熱鬧的話，洗起澡來就怪沒勁的嗎？”

土方：“我不怎麼喜歡太晚來澡堂呢，太晚來澡堂洗澡的話，浴池的水溫都變低了。”

齋藤：“……永倉君，你的後脖頸有隻蜘蛛。”

永倉：“什麼？！真的嗎？！”

齋藤：“啊，抱歉，是我看錯了，我把你的痣看蜘蛛了。”

永倉：“媽的，你嚇死我了。”

近藤：“好了，都別鬧了，忘記湯婆婆剛剛所說的話了嗎？澡堂再過一會兒就要關門了，快點抓時間來洗澡吧。”

原田：“來都來了，等洗完後，我們再到浴池那兒泡一泡吧。”

永倉：“還要泡澡啊？”

原田：“永倉，你傻呀？我們可是各花了2文錢進來的，不盡量洗回本豈不是虧了？”

永倉：“說得也是……”

土方：“如果要泡澡的話，我沒意見。”

井上：“我也沒意見。”

近藤：“那等洗完澡後，我們一起到浴池泡一泡再走吧。”

……

石榴口外，忽地傳來試衛館的小夥伴們的聲音。

“嗯？”

青登詫異地朝石榴口眨了眨眼睛。

“近藤君他們不是已經洗過澡了嗎？”

突然到來的近藤一行人，只是讓青登面些許的驚訝。

青登的淡定……和他後的總司此時正展出的反應，形了極鮮明的對比。

嘩啦！

後傳來的水波被推開的巨大聲響，令青登不由得因被聲音所吸引而轉過來。

剛把臉朝向後，青登就看到了仍背對著他的總司，將雙臂的擺法從“環抱雙膝”更改“抱於前”。

“他、他他他們怎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來澡堂？而且還是要進浴池來泡澡……！”

總司一面說著，一面慌四顧。

“不、不行！得得得、得趕找個地方躲起來！”

“沖田君，你幹嘛呢？”

不論是總司這副倉皇環顧四周的作，還是他的這番話語，都讓青登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總司無視著青登的質詢，以半貓著腰、脖頸以下的部位繼續藏於水裡的姿勢，火急火燎地朝浴場的最角落奔去……他似乎是想去那檢視是否有可以藏的地方。

“喂，等等，沖田君，小心點，那裡的池子很深。”

為了讓不同高的人都能擁有良好的泡澡驗，千尋屋的浴池特地劃分出了“淺水區”和“深水區”。

越往浴池的深，池水就越深。

因急著尋找藏之地的緣故，十萬火急地往浴池深移的總司，忽視了池水的變化。

突然踏足“深水區”的他，不慎一腳踩空。

隨著“撲通”的一聲響……總司的整個影從青登的視野範圍消失。

跌深水區的總司，一個猛子扎進池水裡面，他的整個腦袋跟著他脖頸以下的部位，一起沒在了水面之下……

“嗚嗚……！噗哇！咕嚕嚕嚕嚕嚕嚕嚕……”

有一圈接一圈水紋瘋狂冒出的那個地方，傳來大量吐泡泡的聲音……

青登見狀，臉一白，連驚都來不及發出就趕忙撥開阻擋在他前的水流，朝著正有大量泡沫噴出水面的那個地方奔去。

雖說在浴池裡面，不太有可能溺死，但對總司的打撈依舊刻不容緩。

若是不慎讓水嗆進了氣管裡，也是有生命危險的。

“沖田君！你沒事吧？”

青登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總司的旁，手探水裡，隔著層層阻隔視野的朦朧水霧，如瞎子東西般地在水底下尋總司的子。

這個時候，總司的腦袋重新浮出水面。

“咳、噗咳！橘、橘君……？”

在口鼻因離開水面而恢復了說話能力的下一剎，總司就立即睜圓雙目，一邊用驚愕的視線直盯著與他近在咫尺的青登，一邊用慌的口吻大喊青登的名字。

總司還能正常地說話……這讓青登鬆了一口氣。看樣子總司的氣管並沒有被池水給嗆到。

雖然總司看上去無啥大礙，但為保險起見，青登還是決定儘快將總司從池水裡撈出來。

“來，總司，我扶著你。”

青登的雙手繼續在水底下尋總司的子。

“快站穩子，別再摔了。”

“等等等、等一下！不、不要……！”

冷不丁的，總司猛地開始劇烈掙扎。

像是想要阻止青登的雙手繼續靠近一般，像是試圖從青登的旁遠離一般。

猛烈擺的雙手，撥濺出一捧捧水花和浪濤。

倘若有第三者在場，看到此此景，定會以為青登和總司現在是在池水裡嬉戲打鬧吧。

總司突然的抗拒，讓青登不明就裡。

青登甚至來不及去詢問總司為何突然如此。

像條不慎跳到陸地上的魚一樣瘋狂掙扎的總司，讓場面於一時間變得格外混。

突然間……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瘋狂擺雙手的總司，他的左肘不慎撞到了青登的膛。

始料未及的“襲擊”，令青登的子因重心不穩而向後倒去。

雖說他靠著“貓轉”，迅速地在池水裡站穩了子，但他的雙掌仍舊在本能反應下，無意識地去抓取手邊的任何能夠用來抓靠的東西。

青登的左手在水裡抓了個空、

倒是右手功抓到了什麼玩意兒……

這一剎，時間彷彿靜止了。

總司不再掙扎，撲騰的雙手僵在了半空中。

青登也像被石化了一樣，定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青登和總司的站位，是青登在後總司在前，青登面朝總司，而總司背對青登。

青登的右掌所抓握到的東西，出自總司的上。

準點來講，是出自總司的前……

青登的右臂環過總司的右肩，到了總司的前，攥握到了一樣……將他右掌的所有指給全數填滿、撐開的男所不應該擁有的東西……

時間彷彿過去了1秒，又彷彿過去了1年。

“放、放開我……”

直到聽見總司這句宛如般的祈求，青登才終於像是電了一樣，連忙鬆開手裡正抓著的東西並後退兩步。

在拉開了與總司的間距後，青登用著像是失去焦距一般的震愕眼神，呆怔、失神地看著前的這位年。

不……

現在應該得說是才對了！

“衝、沖田君……你、你怎麼是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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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1卷的第12章，總司初次登場至今，126萬字了，作者君終於可以地盡地、沒有任何顧忌地用早就迫不及待的聲線喊出：

本章是沖田小姐的大勝利！

今天的這一章，諸位若還不投票的話，就太過分了啊！（豹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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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