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講,我們葫蘆屋是個很正義的組織。”
“總之,我先繼續往下說下去吧。”
“我已經介紹完了我所背靠的組織。現在……我來講講關於我的事吧。”
“橘君你如果之前有聽到鐮鼬是怎麼稱呼我的,那你可能也意識到了——桐生一真並非是我的真名。”
“我的真名,是間宮九郎。”
撲嗵、撲嗵、撲嗵……青登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個瞬間加快了不。
儘管已經事先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親耳聽到桐生坦承他就是那個能讓千葉榮次郎心服口服地承認“若有他在,那‘江戶第一劍客’的稱號怎麼也不到自己頭上”的間宮九郎後,青登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震諤。
桐生饒有興趣地觀察青登的表變化。
“看樣子……你以前有聽聞過‘間宮九郎’這一名號呢。”
說到這,桐生無聲地輕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
“我如果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從‘間宮九郎以一記拔刀斬,一刀劈斷了西洋鐵甲艦的裝甲’這則故事裡,第一次聽說到‘間宮九郎’這個名字吧?”
“我事先宣告——這個故事純屬謠言。”
青登一愣:“你沒有劈斷過鐵甲艦的裝甲嗎?”
“我從來沒有劈斷過鐵甲艦的裝甲。”桐生耐人尋味地笑了笑,“這個故事純粹是以訛傳訛的謠言。”
桐生貌似並不想在他“一刀斬艦”的話題上停留太久。
跟青登簡單地提了“這故事只是一則謠言”後,桐生便清了清嗓子,將子重新坐直。
“閒話休提,書歸正傳吧。”
“‘職介所千事屋的老闆桐生一真’——這其實只是我為藏自己的份而打的幌子。”
“雖然我平日裡一直有很認真地經營這座職介所。”
“但我實質上的本職工作,是暗中找尋法誅黨的向。”
——法誅黨……?從名字聽來,似乎是個組織……
突然聽到了一個聞所未聞的新名詞,青登的眉宇間迅疾地升起一抹。
好在桐生很快地就對這個組織展開了詳細的解釋。
“法誅黨——一個……”
桐生的話音忽地頓住。
同一瞬間,桐生一直噙於角的淡淡笑意消散了不。
他貌似是在思考該用什麼辭藻來對這個組織進行合適的形容。
過了好半刻之後,才聽得桐生幽幽地說道:
“一個……很喪心病狂的組織。”
“法誅黨有著極出眾的報保手段。”
“我們葫蘆屋已經跟法誅黨鬥了很長久的歲月,從未懈怠過對他們的報收集,但直到現在,我們都對法誅黨知之甚。”
“他們的總部位置、組織人數、組織的最終目的……一切謎。”
“目前唯二能夠確定的事,就只有他們的部分幹部的名字,以及他們都是一幫毋庸置疑的瘋子。”
“法誅黨的首領及所有幹部級的人,都會給自己取一個代號。”
“他們所採用的代號,皆為神話故事裡的那些兇惡妖鬼。”
“在以兇猛妖鬼為號的同時,他們還會在自己的背上,刺下他們用作自己代號的妖鬼的紋。”
“橘君你們之前所對陣的那個鐮鼬,就是法誅黨的幹部之一。”
青登這時想起鐮鼬在撕下他上的服後,所出的那紋滿一整張背的鐮鼬紋。
“法誅黨的首領,代號‘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之下,是三大幹部:‘大嶽丸’、‘酒吞子’和‘玉藻前’。”
“地位次於三大幹部的,是以‘羅剎’、‘海坊主’為首的中層幹部們。”
“再往下,就是‘鐮鼬’、‘煙煙羅’這樣的最下級的底層幹部。”
“目前知道長相的,就只有‘酒吞子’、‘鐮鼬’等寥寥數人。”
“其餘人都是隻知其名,而不知其貌,連年紀、別都不清楚。”
“以他們的首領‘八岐大蛇’為例。我們到現在連‘八岐大蛇’的別都沒有弄清楚。”
“收集到的報都五花八門。”
“有說‘八岐大蛇’是劍已達無雙之境的大劍豪的。”
“有說‘八岐大蛇’是能左右開弓,能同時使用兩把左手槍而且百發百中的神槍手的。”
“有說‘八岐大蛇’是能於談笑間,讓檣櫓灰飛煙滅的謀略家的。”
“還有些特別點的,則說‘八岐大蛇’是一個其貌不揚,手無縛之力,連劍該怎麼握都不知道的矮胖子的。”
“很明顯——這是法誅黨故意放出了大量似是而非的訊息出來,故意擾我們的報蒐集。”
“法誅黨大約是在10年前開始頻繁地活。”
“他們四資助或開展能擾人世的各種活。”
“比如:欺騙農民們發無謀的、只會送死的一揆。”
“大舉資助全國各地的雅庫扎,或是將這些雅庫扎收編法誅黨的下級組織,或是直接讓這些雅庫扎去開展各種暴力活,擾城町或鄉間的秩序。”
“放出牢獄裡監押的可怕罪犯,讓這些重獲自由的毫無人的罪犯繼續去為禍人間。”
“等等等等……”
“一言以蔽之——正常人類該乾的事,法誅黨從來不幹。喪盡天良的事,他們都挨個兒做了個遍。”
“我們到現在也不知道法誅黨為什麼要這樣不知疲倦地做盡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就如我剛剛所說的,法誅黨有著極其優秀的報保手段。”
“縱使做盡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法誅黨的存在依舊沒讓包括江戶幕府在的所有人及組織發現。”
“他們牢牢地藏於幕後。”
“在黑暗中給人世帶來雨腥風。”
“我們葫蘆屋也是直到6年前,才在偶然間發現了法誅黨的存在已經他們所整出的這種種暴行。”
“主公是個心地很善良,正義很強的人。”
桐生出像是回想起了什麼好笑事的笑容。
“對於那些不幹人事的人與組織,主公都是抱以‘必須將他們斬盡殺絕’的態度。”
“雖然主公常拿‘我只是不想讓這些傢伙擾了眼下這種安定的經商環境’來作理由,但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不過是主公用來遮掩心真實所想的藉口而已。”
“主公之所以那麼上心地對付那些惡人、惡劣組織,原因無他——心中的善良使然而已。”
“因此,在6年前於偶然間發現了法誅黨的存在後,主公便不求回報,不知疲倦地對法誅黨展開曠日持久的鬥爭。”
“我就是在這樣的緣由之下,來到江戶開設了這間千事屋。”
“一直以來,法誅黨都是在西國和京畿有著較為頻仍的活。”
“但近些年,我們收到確切報:法誅黨在東國這邊的活,似有逐漸頻繁的趨勢。”
“於是,主公便派我來江戶暗中追尋法誅黨的向。”
“以上,就是我的真實份了。”
語畢,桐生沉默了下來,不再言語,給青登留足了消化資訊的時間。
從桐生正式開腔,再到桐生現在閉上……統共只過去了20分鐘都不到的時間。
但就是在這短短20分鐘都不到的時間之,青登所收到的資訊量直接大到讓大腦因難以負荷而於“半宕機”的狀態。
直到好一會兒,青登才漸漸從鉅額資訊量的衝擊下緩過了神。
“……那阿舞實際上是被派來協助你調查法誅黨的嗎?”青登問。
“不。”桐生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主就單純地是被主公給派到我手底下鍛鍊而已。”
“主和你一樣,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法誅黨’的存在,知道自己的原來一直在暗中與這個組織展開鬥爭。”
青登的雙眼因驚訝而圓睜,他連忙扭頭去看旁的木下舞——木下舞和他一樣,臉上掛著直到現在都沒有消去的驚愕。
“阿舞,你不知道法誅黨,不知道你一直在暗中對付這個法誅黨嗎?”
木下舞訕笑了幾聲:“我完全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桐生先生的真名原來是‘間宮九郎’……”
“我只知道桐生先生是陪伴了七十多年的老部下,劍很高超,為人可靠。”
“自我被給收養起,除了等極個別人以‘這是暱稱’為由而常喊桐生先生為‘九郎’之外,其餘的人都是稱呼桐生先生為‘桐生’、‘桐生先生’的……”
“雖說‘間宮九郎’的名號不算家喻戶曉,但終歸還是有著那麼一點名氣。”桐生微笑著做出補充,“頂著這一名號,做起很多事來都很不方便,所以在主還未出生時,我就開始頻繁地使用這個化名了。”
“為避免洩,全葫蘆屋上下,也只有極一部分人知道我的真實份。”
“抱歉呀,主,一直這樣瞞著你。”
“桐生先生!”木下舞急聲道,“為什麼我以前從未從你和那兒聽聞過這什麼法誅黨的事啊?”
“主,這是主公的意思。”桐生不急不緩地解釋道,“主公認為你以前年紀尚小,還不需要去知曉這些小孩子不該知道的事。”
“主公計劃著等你長大些後,再將這些事告訴給你。”
“在橘君於仁醫堂養傷的這段日子裡,我向位於大坂的主公傳信了,詢問是否要將事的真相告訴給你。”
“我與主公目前都一致認為:現在已經到了可以將關於法誅黨的一切都告訴給你的最佳時機。”
“所以我今天才留你在席,讓你和橘君一起來聽聽我們葫蘆屋目前所保有的這最大的。”
為葫蘆屋千金的木下舞,竟然並沒有比他知道的多……這著實是令青登到有些吃驚。
青登微抿,整理、概括著自己目前已知的報。
簡單來說,就是桐生老闆所背靠的組織,是一個明面上從事各種經商活,暗地裡一直致力於維護社會和平安定的名為“葫蘆屋”的商家。
最近幾年來,他們一直在暗中對付一個據點、人數、組織目標全部謎,專門從事各種恐怖行的神組織“法誅黨”。
簡單地收拾了下思緒與緒後,青登深吸口氣,丟擲下一個問題:
“桐生……間宮……”
青登猶豫著現在是該一如往常地喊“桐生老闆”還是“間宮先生”時,桐生微微一笑。
“橘君你像往常那樣喊我桐生老闆就好。反正名號也就只是一個稱謂而已。怎麼喊都不重要。”
“那……桐生老闆,為什麼你那天晚上會那麼及時地出現?你該不會……是一直在暗中保護著阿舞吧?”
青登的後半截話雖是疑問句的句式,但語氣卻是肯定句的語氣。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青登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能解釋桐生那天晚上為何能夠那麼及時地現救場。
而桐生接下來所說的話,印證了青登的想法。
只見桐生含笑點了點頭,然後目一轉,看向木下舞。
“主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幹些什麼事嗎?”
木下舞的軀猛地一抖。
揚起目,眼神瑟地與桐生四目相對。
小臉蛋上,掛滿了驚訝、不敢置信……
“桐、桐生先生,您您、您早就知道了嗎?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了。”
“最開始?”
“顧名思義,就是在你決定於江戶劫富濟貧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家主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怪盜·貓小僧。”
木下舞的軀再次猛地一抖。
心緒和表都霎時進極度混的狀態的,用巍巍的聲線,弱弱地對桐生髮出新的追問。
“桐生、生先生,你、你沒將我的這些事,告、告訴吧?”
“你覺得這種事,我有可能不和主公彙報嗎?”
木下舞立刻像鴕鳥一樣,小腦袋地埋在前。
“那怎麼說……?”
“主公既不支援,但也不反對。”桐生衝木下舞出很有親和力的笑容,“你有自己的夢想,並且願意為實現夢想而鬥,這讓主公很欣。”
“但主公又不想讓你去做如此危險的事。”
“畢竟江戶的藏龍臥虎之輩,實在太多了。”
“雖說主你的拳腳功夫練得很不錯,在同齡人裡也算佼佼者,但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在哪天遭遇意外。”
“所以,幾番權衡之下,主公就只能來辛苦我這個92歲的老人家了。”
說到這,桐生長嘆了口氣,眉眼間掛著些許的無奈之。
“每逢你以化貓小僧‘外出走’,我都會地跟在你的後,對你暗中施加保護。”
“不得不說——主你的法真是越來越湛了。”
“近些時日,我常常遇到追不上你的窘況。”
“原來是這樣……”青登長出一口氣,“也就是說——桐生老闆,我與阿舞此前所對陣的那個褐袍人,果然就是你嗎?”
桐生呵呵一笑,聳了聳肩。
“我當時本來只想把你們給甩掉的。”
“但我果然是老了,本跑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就只能夠用一些……略微暴的手段來讓你們停止對我的追擊了。”
又一個謎題得到解答。
擁有永世天賦·“無惘之八幡”的人……果然就是桐生老闆!
青登的眸因緒的激烈盪漾而微微閃爍。
“橘君,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桐生移目,掃視青登和木下舞的臉,“主你也是,如果有什麼想問的,可以於現在盡地發問。”
“……桐生老闆,我還有一個……小問題。”青登微微沉下眼皮,眼睛直勾勾地與桐生對視,“據我朋友所說,‘斬艦劍豪’間宮九郎通拔刀。”
“年紀輕輕,就開發出了自己的獨門拔刀:流。”
“在間宮九郎全盛時期的時候,他用他的流砍人時,對方要直到被砍中後,才能聽到間宮九郎出刀的聲音。”
“那天晚上,桐生老闆你一擊打倒鐮鼬的那個招數……該不會就是這個‘流’吧?”
桐生用摻著些許訝的眼神看了青登一眼。
然後面古怪笑容地微微頷首。
“橘君,你這個問題……問得好。”
“沒錯。我當時用來打敗鐮鼬的招數,確實就是我引以為豪的獨門拔刀:流。”
“提到我的這個絕技……橘君,我恰好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在今天和你說呢。”
“嗯?”青登一愣。
“你有沒有興趣拜我為師,承襲我的缽呢?”
“哈?”
“或者我直接說得更簡單明瞭一點吧。橘君你有沒有興趣學習我的拔刀:流?”
*******
*******
雖沒能寫到1,但本章的字數將近9000字,字數也不算了,而且資訊量又多又,再挑剔的讀者,應該也沒法再腆著臉說我這一章的劇水。請務必看在本章的字數和質量上,給本書投月票啊!
求月票!求推薦票!(豹頭痛哭.jpg)
今天沒能達的萬字更,之後補上!
!!【作者君明天想請個假,今天要和大學的朋友們一起去吃好吃的,康好康的,今天應該是沒時間寫作了,所以請容許我明天斷更一天,後日恢復更新(豹哭.jpg)】!!
【第二次角人氣大投票】仍舊在企鵝群如火如荼地進行中!
木下舞和佐那子現在打得火熱啊,二人目前只有區區兩票之差!
是佐那子蟬聯冠軍,還是木下舞為新王,依舊猶未可知。
可憐的青登……為主角,票數竟然只有勇敢牛牛的幾分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