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佐那子：“我不會喜歡橘君的”【6600】

“哈？”青登忍不住歪了歪頭。

——百萬人裡都不一定能有一人擁有的才能……能夠複製他人的天賦嗎？

青登於心裡以自言自語的口吻道出這句滿是玩笑意味的調侃。

打量了幾眼青登的表變化後，千葉榮次郎兩道濃眉在隆起的眼角上聳了聳，一輕鬆的笑意從他那稜角鮮明的臉上冒現。

“看樣子，你似乎確實是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啊。”

千葉榮次郎慢慢直起，聲音隨著的直而一點點抬高

“橘君，你有著不畏懼和強敵手，以及不會為自己的弱小到沮喪的格。”

“而這……就是我適才說的你所擁有百萬人裡都不一定有一人能擁有的才能。”

“早在此前的劍大賽上，我就發現了伱這樣的格了。”

“在決賽中，你和那個……誰來著？”

“想不起來了……算了，不想了。總之就是你在決賽裡和你的那個對手鋒時，我明顯地到了你是越戰越勇。”

“剛剛你和我切磋時，也是這般。”

“在被我一邊倒地制時，你並沒有顯出任何的沮意或頹勢，鬥志反而還愈來愈高昂了。”

“我問你‘被我打得那麼慘，你不到沮喪嗎’，你回我‘認識到自己的弱小是什麼值得沮喪的事嗎’。”

“這樣的格……對一名武者而言，可是極珍貴的寶啊。”

“我見過太多武者，本來也是有著很不錯的天賦的，但就是因為心不好，最終泯然於眾。”

“練兵館的齋藤歡之助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啊。”

千葉榮次郎話說到這時，臉頰上緩緩掛起幾分尷尬。

“齋藤歡之助他本也有著極高的劍天賦，但在敗給我後就一蹶不振了，直到現在都沒重拾起往日的那種氣神。”

“武道一途，最重銳氣。”

“除了極數上天寵的人之外，一個失了敢於攀登高峰的銳氣的人，不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在武道上有什麼新的大就。”

“如果齋藤歡之助他不能儘快振作起來的話，他的劍怕是要永遠止步於此了。”

從千葉榮次郎的口中聽到“齋藤歡之助”這個名字後，青登不由得忍俊不。

他覺得這哥們也是實慘，這已是青登他第二次聽到有人拿齋藤歡之助來做武道教學上的反面教材了。

在會津侯劍大賽開始的前夕，周助給青登傳授“勢”相關的知識時，也將齋藤歡之助搬出來“鞭”，也表示齋藤歡之助不盡快從慘敗給千葉榮次郎的影裡走出來的話，往後的劍就也就到這了，不會再有什麼大進步了。

青登稍稍收攏了略有些發散的思緒，然後心裡細細回味著千葉榮次郎剛才所說的每一詞、每一句。

不畏懼和強敵手、不會為自己的弱小到沮喪……對於後者，青登是有這方面的自覺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確實是有著這樣的格。

長久以來，青登都不覺得意識到自己還很弱小、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是什麼值得沮喪、懊惱、悲傷的事。

但對於千葉榮次郎所說的“不畏懼和強敵手”……若不是千葉榮次郎提起，青登還真沒怎麼意識到在自己的格里，還有這樣的藏一面。

沒來由的，青登忽地回憶起了自己在穿越到這個時代後所打的那一場場惡戰、激戰。

為新妻寬展現出遠超他設想的犀利實力而到相當興、激的劍大賽總決賽……

救援蕃書調所時，即便討夷組一方的人數遠比他們這邊多，他也毫不畏懼地發起衝鋒……

“雪夜戰”裡，孤迎戰末廣守時，全的神經和繃、不敢有一放鬆大意，雖很辛苦但又到有種奇特暢快的奇妙滋味……

“言而總之。”千葉榮次郎這時再次出聲，“你有著超群的才能，還有著這種極珍貴的格……哈哈，我也說不好你之後究竟能長到何種境界了。”

毫不吝惜對青登的溢之詞的千葉榮次郎，微笑著，親暱地出手在青登的膛上輕錘了一拳。

“我非常期待哦。”

“期待我在下次再回江戶時，能發現你已經長為我必須得出盡全力才能相抗衡的強者。”

“切勿失掉你這極極珍貴的不畏強敵、不懼自弱小的銳氣，努力進自吧，橘青登！”

……

……

此時此刻——

小千葉劍館，千葉重太郎的房間——

仰躺在房間榻榻米上的千葉重太郎，正躊躇滿志地看著他那本“預備妹夫手冊”。

這麼多年下來，千葉重太郎他的這本“預備妹夫手冊”已經記錄上了太多優秀青年的名字。

如今，絕大部分的名字上都已畫上了大大的叉並寫下不能選此人做妹夫的短評。

還沒有被畫上叉的名字，僅餘寥寥幾個。

青登的名字，便是還沒被千葉重太郎給畫上叉的這寥寥數個姓名裡的其中一個。

手冊翻到了寫有青登名字的那一頁。

看著紙張上所寫的“橘青登”這個姓名，千葉重太郎不由得咧了咧，笑出聲來。

對於青登……千葉重太郎他真是越看越滿意了！

在青登展現出遠超他和佐那子預想的實力和天賦，於前不久的會津侯劍大賽上以摧枯拉朽之勢奪下大賽的優勝後，千葉重太郎便對青登又高看了幾眼。

說得簡單直白一點——千葉重太郎他現在對於青登，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

哎呀，這種長得不錯，格好，個子又高，不論是在武道上還是在場上都前程似錦的年輕人，真的是麟角、可遇不可求啊！

千葉重太郎他思來想去，所能想到的青登唯一一能讓他覺得不滿的缺點……大概也就只有青登的頭髮比較醜，沒有留一個清爽利落的月代頭。

和青登相比，其餘的“妹夫候選人”都相形見拙了許多。

對著手冊上所記錄的青登的名字傻笑了一會兒後，千葉重太郎緩緩收住臉上的笑意，接著微蹙眉頭，面沉思，裡嘟囔：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增進橘君和佐那子的呢……”

該如何撮合青登和佐那子——千葉重太郎最近一直在深思著這個問題。

千葉重太郎雖對青登喜歡地不得了，但青登最終能否為他的妹夫，還是得看佐那子能不能對青登產生。

他雖對都已經22歲了仍是個剩的佐那子的婚事到很焦急，但千葉重太郎從未想過要做出“迫佐那子一定要和誰誰誰結婚”這種蠻橫之舉。

我可以幫佐那子介紹一百個、一千個優秀的青年，但佐那子最後必須得和真正喜歡的男人家——這是千葉重太郎他一直堅持著的原則。

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幫妹妹尋找合適的件，然後盡己所能地給妹妹和他所看好的男人提供一個相互流、看看彼此到底合不合適的機會和環境。

千葉重太郎非常不擅長男之事，所以對於該怎麼創造一個能讓青登和佐那子相互流、增進的機會，千葉重太郎他真是愁得悒悒不樂。

如果青登是他們小千葉劍館的人，那千葉重太郎還能用一下他師範代的權力，人為地製造一些讓青登和佐那子獨的機會。

但青登可是試衛館的人啊……這著實是讓千葉重太郎覺有些一籌莫展。

——不如直接跟佐那子說：“我覺得橘君這人很不錯，你要不要試著和他多往一下”？

這個想法剛從千葉重太郎的腦海裡冒出，千葉重太郎便臉一皺，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樣好像有些太直接了……

千葉重太郎這邊正沉思著。忽然，他聽到臥房外傳來了一串由遠及近的輕盈腳步聲。

千葉重太郎他們家共有7口人——除了他自己、妹妹佐那子、父親千葉定吉和母親之外，還有三名負責理各類家務事的侍。

家裡就那麼幾口人，早就能夠以足音辨人的千葉重太郎立刻聽出——這是佐那子的腳步聲！

就像條件反似的，千葉重太郎迅疾地將手中的“預備妹夫手冊”給合上。

他本想將手冊塞回進櫃子裡，但因佐那子的腳步聲已經來到房門口了，所以他只能匆匆忙忙地隨手將冊子塞到自己的後腰帶上。

千葉重太郎在將冊子塞進後腰的同一瞬，便聽得門外傳來了佐那子的聲音：

“兄長，我能進來嗎？”

“喔、喔喔，進來吧。”千葉重太郎坐直子。

得到了千葉重太郎的進門許可的佐那子，抬起素手，拉開千葉重太郎臥房的紙拉門。

因為正居家，所以佐那子現在的打扮格外之樸素。

穿著一普通的藍白相間的和服，沒有挽髮髻的一頭及腰長髮披落而下，腳上沒有穿，出襬下大理石般的纖足。

“怎麼了？”千葉重太郎直截了當地向佐那子詢問突然來訪的原因。

即使是面對自己親近的兄長，佐那子也不改大小姐的典雅本。

將雙手以極優雅的作疊在前的，淡淡地答道：

“兄長，父親他有事找你，讓你現在立刻去他房間找他。”

“父親有事找我？”千葉重太郎用力地挑了下眉，“啥事啊？”

佐那子輕輕地搖了搖頭：“父親他沒跟我說。”

“這樣啊……好吧，我知道了。”

千葉重太郎軲轆一下站起了，然後習慣地抬手拍了拍屁的服布料。

“那我去找父親了，記得幫我關下我房間的門。”

留下這句話後，千葉重太郎便風風火火地衝出房間、拐過房外走廊右側的廊角。

佐那子簡單地目送了幾眼千葉重太郎離去的背影，接著便抬起手，幫千葉重太郎合上他臥房的房門。

不過就在這時……佐那子眼角的餘突然發現在的腳邊，落了本封皮略有些破舊的小冊子。

“這是……？”佐那子裡輕聲嘟囔。

如果千葉重太郎此時在這兒的話，看到這本冊子後，他定神大變——這本冊子……正是他的那本“預備妹夫手冊”！

佐那子方才來得太突然，急之下千葉重太郎只能匆匆地將冊子隨手別到後腰上。

因為是隨手一別，所以別得並不是很牢靠。

接著，“雪上加霜”的一幕出現。

在千葉重太郎剛剛站起、習慣地拍了拍屁的服布料後，讓這別得本就不是特別牢靠的冊子進一步鬆。

最終，在千葉重太郎前去找千葉定吉，和站於門口的佐那子錯而過時，這本冊子輕飄飄地從其後腰落下來，掉在了佐那子的腳邊，而千葉重太郎他對此完全沒有發覺……

應該是兄長的東西吧……心裡這麼想著的佐那子，一手按著和服的下襬，蹲下，準備將這冊子撿起，放回到千葉重太郎臥房的書桌。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微風拂來。

一陣舒緩的和風，順著千葉重太郎臥房那扇正敞開著的窗戶，灌進房。

冊子在微風的吹拂下，書頁“嘩啦啦”地翻起來。

風止，書停。

被風吹開的冊子，在某一頁停了下來。

而停下來的那一頁……正是寫著青登名字的那一頁。

佐那子蹲下、準備去撿這本冊子的素手霎時停了下來。

……

……

“父親的記憶力真是越來越差了啊……”正走回自己臥房的千葉重太郎，一邊用力地抓著自己的頭髮，一邊重重地嘆了口氣。

千葉定吉之所以突然喊他過去，只是想要問問他：他怎麼還沒把他們小千葉劍館的賬簿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