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試衛館人丁興旺起來了！【6600】

當天晚上——

江戶，某座飯館——

為了慶祝青登在此次的劍大賽中奪魁，繼“梅花祭”的“紅白合戰”之後，周助又一次慷慨解囊，在某座飯館包下了一座房間，熱熱鬧鬧地辦了個慶功宴。

反正都是周助他買單，大家都放開了肚皮吃，放開了肚皮喝，放下架子一起樂。

觥籌錯，好不熱鬧。

青登近期一直很忙，對“激進攘夷派”的打擊，現在仍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所以公事像是本理不完的一樣，解決一單公事又來一單公事，確實是有蠻長一段沒好好地放鬆一下了。

因此，青登今夜也是暫且卸下了所有的擔子，徹底放空腦袋，和近藤、土方這幫兄弟們一起胡鬧。

土方的酒量極好，幾合清酒下肚後，除了臉頰微微發紅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在慶功宴的氛圍進展到極歡騰、熱鬧的時候，土方提議去請一些藝過來助助興。

藝就是賣藝不賣的表演藝人們。

當然——們的“賣藝不賣”只是說著好聽而已。

最開始的時候，藝們確實是賣藝不賣。

但任何行業都擋不住從業者們的卷啊！

不斷互卷的藝們，最終終於有人越了那條底線——在為僱客們表演才藝的同時，也展示起其他的不能細說的才藝。

有人突破了這層底線後，自然而然的便有越來越多的藝為了更好地混飯吃而去效仿。

最後，在這不間斷的行業互卷中，那些“賣藝不賣”的藝，因難以和那些“既賣藝又賣”的同行們競爭，生存土壤被佔地越來越厲害。

於是，為求生存，許多藝都被倒著放下心裡為藝人的最後一點矜持和尊嚴，也開始左手琴，右手為自己的僱客們寬解帶。

時至今日，那些還有辦法堅持“賣藝不賣”的藝，幾乎都是一些有錢也不一定能請們來表演的大明星級的人。

畢竟也只有這些或是才藝極出眾，或是長相極的大明星，才有那個底氣堅持“絕不賣”的底線。

因為藝們現在基本都走“又賣藝又賣”的路線，所以整的僱傭費用都變貴了不。

坐在主位上的周助，用小心翼翼的作，默默掏出懷裡的錢袋，瞄了眼錢袋裡的存款後，一臉正氣地將錢袋鄭重收回懷。

“土方，習武之人，不能太耽於。”

“耽於者，常常神萎靡，氣虧空，對武道的修煉極為有害。”

……

周助嘰裡呱啦、嗶嗶叭叭地對土方展開著長篇大論。

他囉裡嗦地講了那麼多，但其中心主旨就一句話——咱們今夜吃吃飯、喝喝酒就好，藝什麼的，等下次吧。

“嗯……怎麼沒酒了……”坐在青登旁的沖田，抓起擱在他餐桌旁的酒瓶，用力地搖晃了幾下空的瓶。

“沖田君，你不能再喝了。”這個時候也喝得有些微醺的青登，一把奪過沖田手裡的酒瓶，順便也將沖田桌上的酒杯給搶了過來，“一個不注意，你都醉這樣了……喂，你的神智還清楚嗎？”

青登在沖田的眼前用力地擺了擺手。

酒量很差的沖田，此時臉蛋酡紅得彷彿隨時都快滴出暗紅的來，雙目半瞇著，目混沌。

他看了眼正在他臉前用力擺手的青登後，笑臉一展，朝青登出兩隻眼睛都彎月牙兒的燦爛笑容。

“橘君……伱這兩天在大賽上的表現很帥哦……一路過關斬將，無人能敵……”

嗯，還能正常地說人話，看來還沒有太醉……確認了沖田還沒有醉到連話都說不清後，青登放心地點了點頭。

既然被青登止飲酒了，沖田乾脆便以湯代酒。

“嘿嘿嘿……”沖田用雙手捧起餐桌上的味噌湯，淺抿一口後，喜滋滋道，“橘君他得了此次大賽的優勝……今後到咱們試衛館來求學的學徒，應該也能變得更多起來吧……”

此前在“梅花祭”的“紅白合戰”的大勝，功地讓他們試衛館狠狠地刷了波名聲。從那天起，因聞聽他們試衛館的大名而到他們這邊求學的學徒便激增了許多。

今日，於本次的備矚目、規模盛大的劍大賽上順利奪魁的青登，勢必會讓他們試衛館的名得到進一步的增長。

不難想象——今後到試衛館來求學的學徒，肯定會進一步地增多！

沖田的這番低喃剛吐盡，便聽見主位上的周助長嘆了口氣，然後附和道：

“嚯嚯嚯，試衛館創立那麼久了，我們現在也總算是時來運轉了啊。”

正和近藤並肩而坐的土方，在聽到了沖田和周助的這2句慨後，正將酒杯遞到自己邊的手忽地一頓。

他揚起視線，看了眼周助，接著又看了眼旁的近藤，然後默默地將手中的酒杯放回到桌案上。

“……既然提到了試衛館……那麼機會難得，師傅，阿勝，對於試衛館目前的運營，我有一點意見想要發表，你們現在有沒有興趣聽聽？”

“嗯？”近藤眼睛一斜，看向土方，“意見？什麼意見？”

土方一邊將右手上所拿著的筷子也擱回到餐桌上，一邊清了清嗓子：“關於要如何進一步壯大咱們的試衛館……我最近突然想到了一個新點子。”

“哦？”周助的眼裡閃出興趣的芒，他直直地看向土方，用作示意土方接著往下講。

而包括青登在的宴席上的其餘人，也都紛紛停下了各自手中的工作，將好奇、疑的視線集中到土方的上。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土方倒也毫不怯場，往裡塞了顆花生米後，不急不緩地開口道：

“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吧。”

“我們去設法將一些有一定名氣的武士收為試衛館的弟子或食客。”

土方此言一出，宴席上的一干人等立即紛紛面不解。

“阿歲。”近藤放下手中的碗筷，將子一轉，面朝土方，臉上滿是疑，“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設法將有一定名氣的武士收作咱們的弟子或食客？”

土方像是早就料到了近藤他會這麼問他似的，只見他將雙手環抱在前，展示出一副有竹的模樣。

“這是我最近偶然所得的靈。”

“就在幾天前，我因閒著無聊而同館的幾名新人閒聊。”

“在跟這幾名新人聊天時，我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他們幾個，都是被橘的名號所吸引，才選擇上咱們這兒學劍。”

話說到這，土方將視線轉到了青登的上。

“橘現在是江戶的名人，我有料想到肯定會有一部分人之所以會來試衛館，都是因為被青登的名號所吸引。”

“但在跟那幾名新人聊天后，我才忽然意識到：這個群的人數，貌似要比我以前所預期的要多得多。”

“於是，我本著好玩的心態，展開了認真的調查，想查檢視究竟有多人都是因為青登才進的試衛館。”

“調查結果讓我頗為驚訝：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是聽聞最近聲譽鵲起、屢立奇功的‘北番所小天狗’師從此地，所以才決定來試衛館來修習劍的。”

“在查明瞭此事實後，一個嶄新的靈便在我的腦海裡浮現了。”

“一座劍館，如果有著名氣很大的弟子或食客，那麼就能對他人產生一種很強的‘吸引力’。”

“人們會忍不住地想：這座劍館究竟是有什麼能耐，能將那麼多名士收麾下，從而對該劍館生起興趣。”

“這跟吉原的花魁使用了哪戶商家的配飾或化妝品後，往往便會引發子們去瘋買這些配飾和化妝品，是差不多的道理。”

“所以，我認為——若設法將那種名氣很大的武士收為館的弟子或食客的話，定能對我們試衛館未來的發展壯大大有裨益！”

土方的口才相當不錯，僅憑這一番簡單的話語，便讓眾人都聽明白了他的主張。

在土方剛剛才只解釋到一半時，青登就已聽懂土方這都是什麼意思了——簡單來說，就是利用“名人效應”來擴大試衛館的名聲，好吸引更多的人來試衛館學劍。

周助抬起手，一邊咂著，一邊挲著溜溜的下：“嗯……土方呀，你說的這些，我聽懂了。”

“但是啊……”

周助話鋒一轉的同時，臉上浮起一抹苦笑。

“設法將名氣很大的武士收為學徒或食客……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那些名士憑什麼來做我們試衛館的弟子或食客啊？”

“說得直白、難聽一點……我們試衛館目前還沒有徹底洗刷掉‘芋頭道場’這個汙名呢。”

“目前全江戶上下，比我們試衛館要更有吸引力的劍館，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而且，弟子什麼的倒還好說，但食客的話……我們目前的財力，還沒有雄渾到夠養許多的食客。”

“養食客可是很費錢的啊，一名食客一個月下來的飯錢，那可不是個小數目……”

雖說江戶時代的劍館一直盛行著聘僱寄食於館、幫忙幫閒的食客的風氣，但供養食客的高昂費用，讓擁有食客的劍館一直都只是數。

土方這時話進來，反問道：“我們試衛館現在大概能養多個食客？”

“嗯……”周助面思考狀，挲下的手更用力了一點，“和以往相比，我們最近的收好上不，但滿打滿算的話，目前至多……也就只能供養2、3人吧。”

“2、3人嗎……”土方眉頭蹙起，看樣子這個人數和他的預期稍有些不符。

據周助的表態，不難看出——他對土方這“藉助‘名人效應’來壯大試衛館”的計劃，並不是特別樂觀。

但這個時候，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近藤，忽地出聲：

“……父親，我覺得阿歲所設想的這一計劃……未必不能嘗試一下！”

近藤直腰桿，一板一眼地繼續朝周助正道：

“就如阿歲剛剛所說的——若真能功地將一些名士給收為我們試衛館的一員的話，那這對於我們試衛館未來的發展壯大，確實是相當地有好！”

“憑此等好，我認為就足以將此計劃一試！”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周助嘆了口氣，“但我剛才也說了吧？那些名士憑什麼來做我們這座‘芋頭道場’的弟子或食客啊？”

近藤可謂是針鋒相對，周助的話剛說完，他就毫不猶豫地立即應答道：

“如果一直找不到願意加我們的名士……那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啊。”

近藤笑道。

“如果真能功招攬到什麼名士，那我們就賺大了。”

“但如果一直沒有什麼名士願意上門，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見近藤竟如此青睞此計劃，周助用力地挑了幾下眉。

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周助神無奈地輕嘆了口氣：

“……行吧，既然你想嘗試的話，那就放手去做吧。”

“你現在也算是近藤家和試衛館的半個當家了。”

“反正用不了幾年，我也要徹底退休，將天然理心流宗家掌門人和試衛館給你。”

“你就按著你們年輕人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父親對自己的想法表示了贊同和支援，近藤興地連忙朝周助躬稱“謝”。

而土方他對於自己所設想的計劃得到了許可，也同樣到很高興。

醉意現在稍稍減輕了些的沖田，此時朝近藤、土方他們問道：

“那……我們之後要上哪兒去找那種有名氣的名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