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的估計……你在吃了我這藥後，雖不能說可以十十地戰勝橘青登，但最起碼也應該能和他戰個五五開了。”

新妻寬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神高度集中……如此厲害的藥，想必一定有副作用吧？”

“當然。”羅剎不假思索地點點頭，“我這人可是出了名的實誠。”

“那種只告訴人好，不告訴人壞的事，我是從來不幹的。”

“我就直接坦明瞭跟你說吧——我之所以有意將這藥給你，就是想拿你來做試驗。”

羅剎一邊說著，一邊將藥盒擱到了自己側的窗臺上。

“我的這藥目前還是試作品。”

“雖有著很顯著的功效，但也有很強的副作用——這種神高度集中的狀態只能持續1炷香的時間，待這種狀態過去後，使用者會發很重的高燒。”

“如果能過這高燒，那相安無事。”

“如果不過，那就……”

羅剎笑著出右手食指，在自己脖頸上橫向一劃。

“因為我這藥是和人的神有關的藥，所以我現在就想試驗一下——讓一個對勝利有著強烈的人在戰鬥時服下此藥後，他那對勝利的強烈執著，是否會對藥效的發揮產生什麼影響。”

“順便也進一步地檢驗這藥究竟能對人的戰力加強多。”

“所以……你聽明白我究竟是為什麼會找上你了嗎？”

“……哼，你剛才所說的這些，全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表數度變化的新妻寬，聲音依舊低沉，“我怎麼知道你剛才所說的這些話是不是真的？”

“你完全可以選擇不相信。”羅剎用力地聳了聳雙肩，“我不強迫你一定要吃這個藥，也不跟你討要什麼報酬。”

“我就把這藥放這了。”

“吃不吃，選擇權全在你手上，我不干涉。”

“若是不願相信我的話，不敢吃我的這枚藥，那你可以直接將他扔進你家外面的臭水裡，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說罷，羅剎將子向後一翻，站到了窗外的屋簷上。

“該說的、想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

“後會有期了。”

餘音未落，羅剎便一個後仰，從窗外的屋簷上掉下。

新妻寬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窗邊，朝窗外去——目力所及之，已見不著羅剎的影。

對窗外來來回回地掃視了數遍後，新妻寬將視線一轉，看向羅剎擱在窗臺上的那個藥盒。

手一展，將這個藥盒抓過來並開啟，裡面只裝著一粒只有人的拇指般大的白藥丸。

聞著自盒逸散而出的這清爽藥香，新妻寬端持藥盒的手時時送，臉上的緒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極度複雜，讓人難以看他現在的所思所想。

……

……

羅剎閃轉進某條暗巷之中後，早早就候在這的矮挫中年人連忙迎上來。

“羅剎大人，您把‘無念藥’給那個新妻寬了嗎？”

羅剎含笑點了點頭：“現在啊，就靜看明日他會不會吃那個藥咯。”

矮挫中年人出苦笑：“羅剎大人，您覺得他會吃‘無念藥’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不是那個新妻寬的蛔蟲啊，反正不論他吃不吃，我們都不吃虧。”

“……羅剎大人。請恕我直言。”矮挫中年人在抿了抿後，長嘆了一口氣，“您這麼做……真的好嗎？就這麼把一枚珍貴的‘無念藥’送給那個新妻寬。”

“‘無念藥’現在的確還於試驗階段，亟需大量的試驗者來做試驗。”

“如果那個新妻寬真如羅剎大人您所言，有著想要打敗橘青登的強烈願……那我不否認他確實是個檢驗‘堅定的戰鬥意志’能否加強藥效，以及進一步確認‘無念藥’對個人戰力加的優秀試驗。”

“但我還是覺得沒必要找一個此前本就不認識、完全不知其底細的人來做試驗。”

“要足夠優秀的試驗的話，我們這不是應有盡有嗎？”

“呵呵呵……”矮挫中年人的問話聲剛落，羅剎便發出“呵呵呵呵”的詭異笑聲，“是啊，就如你所說的，想做試驗的話，完全不必找那個新妻寬。”

“不論是想做什麼型別的試驗，都有更輕鬆、更簡便的渠道。”

“但是啊——”

羅剎的話鋒猛地一轉，然後朝矮挫中年人一歪腦袋，臉上掛著能讓人聯想到和煦春日的笑臉。

他的這抹笑容，好似都讓周圍的黑暗多了幾分暖意。

“這麼做很有趣啊！”

“那人現在一定很糾結吧？”

“到底要不要信我的話呢？到底要不要吃這顆藥呢？這藥的副作用真的就只是事後會發高燒嗎？”

“呼呼呼呼……”

想要大聲笑，但卻又拼命抑住的怪異笑聲，從羅剎的齒間洩出。

“真想快點到明天啊……看看在觀武席上，新妻寬一臉糾結的臉。”

……

……

江戶，桶町，小千葉劍館二樓，千葉定吉的臥房——

“父親，如何？力度還可以吧？”

千葉重太郎盤膝坐在正將上拉到口，出脊背，俯趴在榻榻米上的千葉定吉的旁，將剛煎好的藥膏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抹塗到千葉定吉的脊背上。

佐那子跪坐在哥哥的旁，給哥哥搭把手，兄妹二人合力給最近腰病不斷復發的千葉定吉上藥。

“嗯。”千葉定吉點點頭，“力度剛剛好。辛苦你們兄妹倆了。”

“父親，你這說的什麼話啊。”千葉重太郎嘿嘿一笑，“這些不都是我們這些做兒的應該做的嘛。”

千葉重太郎一邊給千葉定吉上著藥，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千葉定吉與佐那子閒聊起來。

聊著聊著，千葉重太郎忽然地瞥了眼旁的佐那子，接著突然將話題扯到了今日在大賽上大放異彩的青登。

“我原以為我已經將橘君他的天賦給評得很高了。”

“結果直到今日我才發現——我還是太低估橘君他的才能了。”

千葉重太郎出慨萬千的表。

“真是難以置信呀，橘君他3個多月前，還只是一個沒什麼劍基礎的普通人呢。”

“這樣的天賦……就是榮兄應該也比不上了吧。”

“嗯……橘君他的天賦確實是相當出眾。在我這輩子所見過的所有劍士裡，天賦能和橘君相提並論的人，不足五指之數。”千葉定吉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以半開玩笑的口吻附和道，“我都有點羨慕周助了，繼沖田君之後，又得了一個天賦如何出眾的天才弟子。”

“我和佐那子今天還鬧了一個笑話。”千葉重太郎發出無聲的嘆息，“今天早上，我和佐那子在那很認真地討論著橘君他應該要花上一定的力氣才能打敗那個足立，結果到頭來橘君只用一劍就結束了比賽。”

聽到兄長忽然提及今早的尷尬事，一旁的佐那子的臉上浮現出幾窘迫，但很快便重整好了表，將臉上的這幾窘迫之下，恢復回那副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模樣，接著便見朱輕啟：

“……能讓我們兩個都預判錯其目前的實力，橘君他的天賦確實是很厲害。”

“但是——”

佐那子話鋒一轉。

“兄長你說橘君的天賦勝過了二堂兄……這就未免有些太過吹捧、高誇橘君了。”

“我個人認為論天賦，橘君他還是要比二堂兄他差上一些。”

“從開始習劍，再到初次放出自己的‘勢’，二堂兄他僅用了1年出頭的時間——不論別的，是這一點，我覺得就足以讓橘君他其項背。”

在話音尚未落盡之時，佐那子好看的眉宇間浮起了幾分尊崇與豔羨。

為大劍豪·千葉定吉的兒，佐那子他們自然是早早就知曉了“勢”的概念。

“勢”……和兄長習劍這麼多年，直到現在都未能有緣及這個只有兼天賦、努力和機遇的幸運兒才有機會到的高階領域……

“哈哈哈哈。”聽到佐那子剛才的那番話後，千葉重太郎乾笑了幾聲，“這個嘛……我說橘君他的天賦超過榮兄了……可能確實是太誇張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橘君他的天賦還是很值得我們稱道了。”

“若不是因為挖人太不道德了，我都有點想將橘君給挖到我們小千葉劍館來了啊，哈哈哈。”

“父親，我覺得我們日後可以多跟橘君他往來。”

“哪怕只是從功利上的角度出發，和這種既天賦出眾，又人品上佳，未來必定明萬丈的年輕劍士打好關係，對我們劍館、對我們千葉家族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千葉重太郎一面說著，一面再次用微不可察的小作，地瞄了眼旁的妹妹……

……

……

翌日——

嘩嘩嘩嘩……

天剛亮，淺草熙熙攘攘的人流聲就沒有停歇過。

劍大賽的比賽現場……比昨日還要火上不。

可能是因為有很多人於昨夜聽聞了此次的大賽相當之彩吧，所以有不人聞風而來，導致觀武席上的看客數量攀升了一大截，不人因不進觀武席、看不到賽場上的景象後而只能待在觀武席外扼腕嘆息。

為了防止出現找不到好位置的況，青登一行人今日也是早早地就出發前往淺草。

剛來到賽場，他們便見著了今日竟先他們一步在觀武席上就坐的玄武館、小千葉劍館一行人。

千葉家族的所有員，今天又全數都來了。

順理章的，青登他們又與千葉家族的人坐在一塊兒。

比賽選手們只剩二十餘號人，因為人數已經不多，所以只需一個上午不到的時間，便能將餘下的所有比賽盡數比完。

也就是說——今日上午，便能看到究竟是誰有幸戴上此次大賽的優勝冠冕！

和昨日的形一模一樣：在觀武席上都坐滿了烏泱烏泱的看客們後，以會津侯為首的藩國大名們才終於姍姍來遲，接著昨日那名充當司儀的老武士再次站到賽場的最中央，向觀武席上的所有人高聲宣佈今日的比賽正式開始！

挑選比賽選手的方式仍舊是籤。

在昨日創下了“三劍敗三敵”的壯舉的青登，是今日毋庸置疑的明星人。

每當青登的名字被唱到，每當青登他提劍上場，觀武席上都會發出遠比其他人上場要強烈得多的歡呼聲。

許多看客們都在那興致地討論著：那些不幸和青登對陣的選手們，是否能夠扛住青登的一劍。

相較於昨日，今天的比賽對青登而言顯然變得無聊許多。

除新妻寬之外，餘下的這些選手的實力都遠不及被青登昨日所上的森下、追崎。

連被譽為“三英傑”的森下和追崎都不是青登的一合之敵，遑論其餘人？

因此，在第四淘汰賽裡，青登再次輕輕鬆鬆地一劍挑翻了他的對手，順利地進到第五淘汰賽。

進第五淘汰賽後，還是一樣的景：青登的名字被唱到、提劍上場、一劍秒殺對手、返回觀武席。

不論是第四淘汰賽，還是第五淘汰賽，青登都沒能從他這兩場比賽的對手上覆制到任何天賦。

這讓青登進一步堅定了這樣一個想法：這個世上，不論是做學問也好，習武藝也罷，真正有天賦的人終究就那麼一小撮，絕大部分人都只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能夠參加此次大賽的，無一不是各個劍館的年輕一輩裡的尖子兒。

但直到目前為止，青登也只從森下、追崎他們上覆制到“劍天賦增幅”的天賦。

連這種佼佼者雲集的盛事裡，都沒有人手一個“劍天賦增幅”的天賦，這隻說明能夠被稱為“天才”的人還是相當稀的，許多被他人稱之為天才的人，其實本沒有什麼天賦，純粹是足夠努力外加上有著科學的學習方法而已。

青登今日復刻了昨日的行徑，將今天所到的所有對手統統一劍擊敗，不出意外的——觀武席變得格外。

在第五淘汰賽結束後，賽次進到第六……同時也是最後一的比賽！

選手，僅餘最後的兩人。

青登以及新妻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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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這個月想拼一把，看看能否讓本書殺進月票總榜的前100，所以這個月作者君會拼盡全力地更的，也希書友們能夠對作者君鼎力相助（豹頭痛哭.jpg）

作者君明天儘量寫個1，一口氣寫完青登和新妻寬的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