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又沉又悶,尾音略抖,聽著古怪得很。
懷姣自然不敢用力踢他,說是踢,其實跟踩也差不了多,他聽到邢越哼一聲,還以為是踢到人痛了,猛地收回就想推開櫃門往外跑。
側櫃門被推開一道不小的,只是懷姣還沒來得及探出腦袋,就讓邢越著小又拖了回去。
“怎麽老想著跑。不是很喜歡躲在我櫃裡嗎?”邢越說話的聲音也很怪,他著懷姣小,卻沒怎麽用力,只是將人推倒在一堆上後,又靠近了一些,說道。
“剛才換服時就聞到你的味道了。”
“卓逸把你藏進來的時候,就沒告訴你,你上很香嗎。”邢越裡說的是略顯下流的話,字裡行間也都不像是正經的樣子,但他偏偏表冷峻,看上去仿佛毫沒有佔人便宜的意思。
好像只是在認真陳述著一個事實。
“你……”懷姣蹙著眉想反駁他,狗才會鼻子那麽靈。但話到了邊又忍了回去。
他撇開臉,在邢越湊的很近時,聞到了一味道。
和仄櫃裡原本充盈的腥味,略有些區別的,另一種微妙味道。
混合著邢越上,開過槍後留下的些微火藥味,讓懷姣控制不住地聳著鼻子嗅了嗅,上無意識道:“可是你上味道很怪。”
邢越原本刻意維持的冷酷表,在懷姣說完這句話時,忽地一頓。
他沉默了兩秒,才道:“你在裝傻嗎。”
懷姣:“?”他抬眼看向面前看不清面容的邢越,愣愣道:“什麽意思?”那副什麽都不懂的蠢樣子,倒真有點別人口中漂亮笨蛋的意思了。
邢越:“……”
他抿了下,在心裡下流道,下次要弄在你臉上,希你也能保持這副表。
邢越心裡想著沒皮沒臉不堪目的東西,面上卻一點不顯出來,隻語氣略有些怪異地回他:“沒什麽意思。”
懷姣腦袋糊塗的讓邢越幾句話分去了注意力,等面前男人放開他,櫃門打開後被屋冷空氣一激,思想回籠時,他才猛地想起已經半天沒有聲響的卓逸來。
“卓,卓逸呢?”想到卓逸,自然免不了又想起自己此時的境,懷姣怕邢越,但又莫名覺得邢越不會怎麽對他,所以幾乎是沒頭沒腦的,就跟面前看不出臉的男人,急問道。
“已經死了。”邢越表一收,語氣很差道,“被我一槍打穿了腦袋,腦花都崩了一地。”
懷姣瞬間臉發白。
邢越看著他,原本收斂的惡意,簡直難以控制,他手將仍坐在櫃子裡的懷姣扯起來,冷著臉看向他:“他死了你很難過?”
邢越幾乎忍不住脾氣,抬著聲音就胡發火道:“你還真是翻臉就不認人。”
“以前不是還沈承遇的要死要活?現在什麽意思,明知道他們幾個人沒一個乾淨的,你還他媽見一個一個,你看不到我嗎?我很差嗎,我他媽比他們差在哪兒了?”
邢越其實想說的是,你不是以前我的要死要活,結果因為某種奇怪的自尊心,抵到牙齒邊的話,打了個轉又變了一句。
懷姣剛因為唯一友方npc意外死亡的事到悚然,下一秒,就被邢越稀裡糊塗的幾句話吼懵了,他其實應該問邢越什麽見一個一個,他又誰了,但臨近副本結束,時間的迫,使得懷姣在這一刻思想意外的清醒。
他注意到了邢越口中一帶而過的某一個關鍵詞,忽地就反問道:“沒一個乾淨的是什麽意思?”
邢越冷哼一聲。
他不滿意懷姣聽到他話的反應,卻沒辦法無視對方此時略有些急迫的求助眼神。
邢越隻冷著臉,假模假樣地拿喬兩秒,就飛快回道:“沈承遇的事他們一個都不了乾系。”
懷姣睜大了眼,下意識道:“可是卓逸說跟他沒關系。”
“設計放火的兇手,明明就是陸聞啊。”
邢越抿著薄,面無表地垂下視線,並沒有馬上回答他。
懷姣眉心皺眉,看向邢越,語氣裡已經有了不確定,“他當著我的面發過毒誓,說他不會騙我……”
“而且,而且……”懷姣忽地閉了。
未完的話,被門外突兀傳來的奇怪腳步聲,打斷。說奇怪,是因為在懷姣想來,別墅除了他的三個人,都不太可能。陸聞了傷本爬不上二樓,卓逸又死了,而唯一手腳完好的邢越正面對面站在他面前。
“他也許是不會騙你。”邢越似沒聽到屋外的腳步聲,又或許是不在意,他只是垂眸看著懷姣,說完道。
“他只會對你瞞。”
腳步聲正好在門外停下,懷姣抬起頭,視線略過邢越的肩膀,落在了門口那人臉上。
正是邢越口中,腦花都崩出來的卓逸本人。
“你以為他跟你一樣傻,火都燒到自己上了,還被蒙在鼓裡一無所知。”略帶些諷刺意味的話落在兩人耳裡。
懷姣剛和門口那人對上視線,下一秒,就著睫垂下眼簾,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邢越話一說完就知道自己語氣過了,特別眼前懷姣臉蒼白,覆著眼睫一語不發時。
他知道自己應該跟懷姣解釋一下,但在此時,明顯看出卓逸在懷姣心裡更信任的況下,仍是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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