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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3章 最盛大的祭祀（二）

  登天的玉石臺階上被鮮鋪滿，那曾經晶瑩的白玉被殷紅浸。

  那濃稠的從天上流下來，鋪滿整個臺階。

  白茫茫的登天路靜悄悄，浩大的空間中只能聽見李熄安自己的呼吸聲，他的軀掠過臺階，帶起的狂風讓海泛起波瀾。四周的大幕空空，沒有此前所見的破碎山河的模樣。

  慘白的浪浮現在虛無中，穢們如約而至。

  它們因為臺階上的變得更加狂躁瘋狂。

  李熄安從昊贈給他的木匣中取出「昏劍」，又呼喚來遠方的晨曦化作金玉長劍落在手中。赤龍盤踞，手握利刃，太行八陘展出來，結奇妙的法印。  

  他殺了上去。

  臺階的上多了穢的與殘骸。

  再強大的穢在他面前也只有被撕開的結局。;

  走出籠罩登天路下半截的大霧後，李熄安見到了當初黃帝打斷的臺階，上面還殘留著慘白的斷肢。流的在這裡匯聚兩道瀑布。鮮在臺階上逆流，朝著那斷口聚攏。

  河圖書的柱門築起，一扇一扇地在登天路的遠方打開，巨大的龍影穿梭其中，如此重複，過去了很久很久。

  這裡好像真的沒有盡頭。

  他已經不到人間了，不到靈的存在，孤寂得像來到宇宙的邊荒，唯有與穢的廝殺能讓他到自己的存在。

  這條路太漫長了，漫長到李熄安會去想，也許穢存在於此便是為了防止他在這條路上瘋掉。

  然後穢也退卻了。

  那些骯髒的蛆蟲們站在臺階下方仰赤龍而不敢再上前，眼中倒映赤龍影如箭矢掠過臺階，轉瞬消失在它們的視線里。

  …………

  李熄安停下腳步。;

  河圖書搭建的橋在臺階上消弭。

  他化作人形，隨手將臺階上的清掃乾淨坐下。

  已經走出很遠，曾經神使開門讓他們邁朱紅寺廟的地方早已走過，連他都沒法確定此刻所的位置，哪怕按照他曾經去過的大荒星空來計量，這個距離也該接近星空的盡頭了。

  但在這裡，他察覺不到任何終止的氣息，這條路是無窮。

  李熄安試著去。

  那座朱紅寺廟的存在。

  那寺廟中供奉的主位上的蓮花與他的力量同源，也許他能找到些蛛馬跡。他閉上雙眼，金的火焰將他包裹，獨屬於歲月時的力量瀰漫，那些及到這力量在沸騰，被李熄安清理的臺階很快便被鮮再度鋪滿。

  浸李熄安的擺。

  滲袍，勾勒出大片大片的猩紅。

  長生服在此刻顯得有些妖異，卻並不突兀，仿佛長生服原本就是如此。;

  臺階上的全部往李熄安這裡流而來，仿佛他巨大漩渦的中心，將這一片一無際的汪洋吸納進去，為他服的染料。

  ，那三片蓮瓣構的蓮花緩緩綻放，這個綻放的畫面同時印刻進李熄安的雙目里，那金的脈絡如水般起伏上來，勾勒一朵綻放的蓮花。

  在他目不及的地方，登天路之下的塵世中。

  隨著他的呼吸，人間春夏秋冬轉瞬即逝。

  每一個呼吸起伏代表人間已經過去一載。

  李熄安靜坐許久，玉石臺階上的竟乾涸了，他再睜開眼，兩隻狐貍跳到了他的腳邊，朝他拜了拜，隨後向玉石臺階上跑去。李熄安起，發現間有些乾，他許是枯坐了許久時間。

  兩隻狐貍跑在前面，每跳過一個臺階，臺階上便會浮現出一個浮雕，有的慈悲，有的兇惡，被雲霧環繞，被烈焰籠罩，每一個浮雕象徵一位神靈。;

  兩隻狐貍走過的地方浮現那些浮雕，而李熄安走過那些浮雕，則讓它們從歲月中活過來，化作一道道龐然影飄搖在白茫茫的虛無中注視他登階。

  在古老樸素的彩中，長生服的殷紅濃稠得一滴淚，或者水墨中點綴的硃砂。

  李熄安踏階而上，他的背影比這一長生服更加晃眼，若是將歲月比作向下的銀沙流水，那麼他則是一顆卡在河流中的礁石，銀沙與水在他面前分叉，為他讓出前進的道路。

  神靈們默默注視。

  狐貍跳過去，李熄安跟上去，一尊尊古老神靈從臺階上起，有穿赤紅甲冑手握螭龍的天王，有腳踩火三頭六臂的俊年，他們如煙在李熄安眼前散去，又如煙在他的後聚攏。

  直到神靈的影填滿登天路的兩側。

  目送李熄安繼續向上。

  這一幕宛若人間裡的群臣拜服，恭迎帝王登上王座的場景。;

  李熄安施展宙法如呼吸般自然，好像這本就是他的一部分，而非是某種後天得來的法。

  復甦的天庭諸神佇立虛無，他們捉拿穢，口中低咒語，殺不盡的穢對天庭竟然到畏懼，它們回了大幕中。天庭諸神端坐大幕之上，那籠罩臺階的大霧散開，為圍繞他們的雲霧。

  天庭取締那曾經的大幕與穢，為了這裡新的的主人。

  但這裡並沒有饗食眾仙相，眾仙又從何來呢？

  李熄安不知曉，他只是走過這裡，天庭眾仙的出現就如他留下的腳印。

  狐貍停下了，它們直立起子，一扇木門出現在臺階上，陳舊平凡，與登天路上的場景格格不。

  李熄安走了進去。

  兩隻狐貍跟著進來。

  它們口吐人言，說道：「您終於來了。」

  這裡沒有變化，朱紅的寺廟立在宇宙中，沿著石板路向廟宇走去，李熄安聽見了鐘聲。;

  四面八方都是鐘聲。

  「您已經向這裡獻出了十分貴重的祭品，我們等您很久了，新的祭司。」

  李熄安看著腳下，漫過所有臺階的來自那座廟宇，就連他此刻的的腳下也是粘稠的跡，不過石板路上能明顯看到清掃的痕跡，顯然這兩隻狐貍仍然在為這個地方的某個存在服務。

  是天神的。

  它們的陳列在廟宇後方的浩瀚宇宙里，源源不斷地從傷口中流出。

  原來如此……

  這裡是一個祭壇，但饗食香火和祭品不是那些擺在祭臺上的天神們。

  李熄安殺死它們，這個行為被當做是他向這座廟宇獻祭了，祭品則是祭臺上所有的天神。以所有的天神充當祭品，這當然貴重，寺廟中除了這兩個狐貍之外再無活著的東西。

  他為了祭司。

  這裡新的住客。;

  難怪當初他見到司命時律時，對方上的祭服與長生服相差不遠。

  長生服也是一種祭服。

  李熄安發出無聲的笑。

  他沒有將劍收匣中，推開寺廟的大門繼續向前。

  祭祀儀式總有一個對象，一切獻上祭品的行為都是在向那個存在求取利益。

  現在，他踏上祭壇，穿上祭服，但獻上的不是香火和祈願。

  他將獻上刀劍，以求得一隅的安寧，

  停電了，見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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