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頭宛若牛的生，生長著一隻腳，皮被雷暴覆蓋。它的雷暴在呼吸間擴散，只是億萬雷霆中的一道砸落使得星破碎。星群的中心不斷發熾，雷暴之中，這頭巨朝著它的敵人發出咆哮。

  這樣的生擁有怎樣的敵人呢？

  神農看過去，看見無窮無盡的火焰，火太過刺眼，他本看不清火焰包圍的神聖生靈。即便是記錄中歌頌的燧皇也不備的熾熱展現在神農眼前。宙法復刻下的古一戰，便如臨其境，令他屏息凝神。

  神農聽見了萬靈的朝拜，目睹朝聖者的吶喊。

  「雷之律法。」

  毫無疑問，是那頭巨。

  「歸源之火！」

  「怎麼可能？歸源之火？」;

  歸源之火……是那個掌控火焰的生靈，稱呼變了，也更加恭敬，他聽得出那些聲音中對歸源之火的恐懼。歸源之名，意味著更加強大的律道麼？

  星海中，雷暴與火相遇。

  李熄安握拳，一切場景熄滅在掌心。

  這時，神農驚醒，臉上還殘留著凝重，不知道他在最後雷火的撞中看清了什麼，此刻他盯著李熄安，像是在比對和確認。

  「那神文是你所說的律法麼？」神農反應過來，收回比對的眼神。

  「不是，神文中飽含著的信息很多，更接近靈的總和，哪一種靈便包含在哪一種神文。其中甚至包括了舊時代的修行系，這不是律法的文字，是一個文明的果實，或者這是說舊時代的火種，留給後世點燃黑暗用的。」李熄安不在意，解釋著。

  「你們不是解讀了麼？解讀完你們就律道了？」李熄安疑於神農問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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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也有解讀不了的，比如那朵蓮花，我的父親便是靠著這枚蓮花狀文字尋找到了——」神農說出了一個名詞，但名詞消失了。

  一種詭異的力量迴。

  李熄安瞇起眼睛。

  下一刻，黑暗擴張，神農沒有抵抗，被這個領域吞噬進去。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只見黑暗中遊的浩瀚群星，以及在黑暗盡頭盤坐的幾尊巨大神像。銀河璀璨，不過神農總覺得這個地方了些什麼渾然天的東西，比如這銀河一畔該存在什麼東西只是如今空了一樣。

  心中世界。

  詭異的力量波及，如巨錘般捶打在世界之外，發出震耳聾的悶響。

  在這裡，神農功說出來那個名字。

  他已不復平靜。

  「崑崙虛。」神農面部青筋暴跳，像遭了莫大的痛苦，枯槁的軀表面，筋脈如蟒蛇般遊爬行。

  如溺水般，他重複著當年父親同他說的話語——

  「我掘開了神的寢宮，挖出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那是忌，那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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