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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3章 像回家了一樣親切

  「幽冥，看上去和以前一樣，沒多變化啊。【】」那聲音接著說道。

  李熄安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那鬼差被他遣到船頭，沒法看到此刻他周圍瀰漫出的一層薄薄的霧氣。

  「仗藥踱足上人。」李熄安說道。  

  「哎，喊這麼生分！我的好後生，你這本領看得我都羨慕不已啊。你這聲上人我可擔不起，你我以平輩論，什麼上人不上人的！」

  李熄安沉默下來，有些驚訝於仗藥踱足的活力。

  似乎被污穢占據軀又遭到封印對他來說是十分無所謂的事，李熄安腦海中的聲音中氣十足，全然沒有一頹廢之。大概就像吃完飯睡了一覺然後看見了他，於是順口便問他中午吃的什麼。

  「這樣，你喚我鐵拐先生，我就你赤龍，如何？」仗藥踱足還沒停下，好像要把封閉在界域裡沉睡丟掉的話全講出來。;

  「鐵拐先生。」李熄安點頭道。

  對方很用，輕哼一聲，頗有一種和當初遊歷紅塵結果尋到了純這小子的滿足。曾經他遇見純時說過與此刻相同的話，純也是這樣喚了他一聲鐵拐先生，再次聽聞，便是千萬載悠悠歲月過去，滄海桑田，是人非。

  「赤龍，那鬼佛捉你到幽冥是為何，心中可有頭緒？」仗藥踱足詢問道。

  「大源意志下的行者，出手自然是大源意志的指引。大源應是想藉助鬼佛之手殺了我，然后蒼白便可輕易侵蝕現世九州。」李熄安回應道。

  「如果真是這樣，這尊鬼佛付出的代價恐怕有些大啊。」

  李熄安眉頭微蹙。

  他能到那尊鬼佛的氣息，隔著鬼門關出手不過是因為無法完全越九州壁障的限制，但其本的實力沒有因為越鬼門關而到毫損害，哪裡有什麼代價呢？

  「宇宙中發生了劇變，有宇宙之外的生靈侵，這個我即便不說你也知曉，畢竟你是從宇宙中回來的。關鍵便在於有歸源律道死亡，除了九州墜落之戰，已經很久沒有歸源層次的生命死亡了，哪怕是聖者都見。歸源律道並非想與這種能越宇宙的存在戰，而是不得不。」;

  「不得不。」李熄安咀嚼這個詞。

  「宇宙的自我保護，歸源律道要捍衛這個宇宙，在面對能毀滅整個宇宙的危機時，哪怕是死敵也要放下見共同敵。」

  「歸源律道皆是如此麼？」

  「皆是如此，包括你我所見的那尊鬼佛。」

  李熄安明白了仗藥踱足的意思。

  這尊鬼佛如今還能匿在幽冥可能是用了某種手段遮蔽了宇宙呼喚，可在其用律法之力後再湛的偽裝都將失去意義，這尊鬼佛要與純一樣前往宇宙深的戰場。

  李熄安瞇起的雙眼裡有一團金火焰在愈發明亮。

  這幽冥……沒有歸源律道了？

  「鐵拐先生，可以確定那尊鬼佛離開了麼？」

  「我哪有這手段去揣測歸源，再說了，和你談論的這靈不過是藏在藥人傀儡里的一點殘靈而已，我的本被鎮著呢！」仗藥踱足吹鬍子瞪眼，「不過，你既然喚了我一句鐵拐先生，我還是有一道法子。」;

  「先生請講。」

  「看這幽冥有何變化便是。」

  「歸源之死對幽冥的影響極其可怕，他僅僅是離開片刻，越鬼門關出手就會導致大片冥土在間復甦，鬼魅叢生。若是他真的走了，進戰場，和宇宙外的那個怪作戰，律法的力量將難以再庇護幽冥。沒了律法力量，這司鎮不住這些亡魂。我們只需要等待些時日，看這司是否出現變故即可。」

  「沒了歸源之死，司便鎮不住亡魂？」

  「鎮不住。」仗藥踱足說道，「歸源之死是整個司的基石。要知曉，司是司，間是間，在許久之前，間本是沒有司的。是間出了事，亡魂流竄，迴崩塌才在間建立了司來指引亡魂進循環之中，保證宇宙萬的穩定。」

  仗藥踱足說完的下一刻，李熄安便想到了九州迴。

  破碎不堪，無法迴，是蘇月鄰栽下了饗食眾仙相，後來又以化迴才有了九州今日的局面。;

  「現在的間……是碎的！」李熄安低聲道。

  「正是如此！這間不完整，好像在許久之前便碎掉了。不然生靈死去間，迴循環間，這個過程是自然而然的，本不需要所謂鬼差的指引和引渡。司是維持這個破碎間的結構，死之歸源是這個結構中至關重要的一環。」仗藥踱足說完，笑了笑，想起了某位閻羅的窘相。

  「想當初我便納悶，這生死常理之事竟然還需要特定的生靈去掌管，宇宙萬循環的道理為何還需要一個司來運作，很是不解。後來一位老友為我解，我得以瞭然這。」

  「且看，等它些日子，要是冥土暴，閻羅出殿，便是死之歸源真的離開了。」

  「赤龍，若是死之歸源當真不在，你要如何？」

  李熄安沒有猶豫，回應道：「不做什麼，栽棵樹罷了。」

  …………

  迷霧中橙黃燈籠越拉越多，前方的霧氣開始淡薄，逐漸浮現出一座城市的影子。;

  像一位匍匐在地上的黑巨人。

  鬼差靠了過來，面難，道：「閣下，我方才收到巡使的消息，出了些事，規矩和之前不大一樣了。」

  李熄安抬起眼睛盯著他。

  鬼差心驚膽戰，聲道：「冥土暴，被埋藏在冥土裡的鬼怪跑出來作，就在這一片地方，那些作的鬼怪截斷了這條支流。巡使下令所有引渡舟駛城渡口，鬼差引魂，不論生前高低貴賤，統統飲湯後扔回間投胎轉世。」

  「這條支流所有亡魂？」李熄安開口說道。

  鬼差點頭，幾乎把腦袋回了腹里。

  他本以為將迎接一位大人的怒火，卻不料傳來一聲清冷的笑。

  一隻手他的頭，鬼差陡然一驚，那並非靈，而是某種堅銳利的鱗片。

  他聽見這位上人說道：「往前走，去忘川主脈，渡口便不必停靠了。」;

  「可是……」鬼差想說冥土中的鬼怪將支流截斷，他們本走不通，城中有判級別的人，連這等人都沒法解決的暴，他們又能如何？

  「你怕是忘了我與你說過的話。」李熄安按住鬼差的腦袋，把鬼差拎了起來，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金的芒在李熄安眼中若若現。

  鬼差只覺得像一團熾烈的火將自己包裹了，要把他燒灰燼。

  「吾名，純孚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