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歲之前想的是對的,沈遂之做夢,基本都是在晚上睡著後。
陷沉睡沒多久,夢境就侵襲而來。
當然,對現在的沈遂之而言,夢到的都不是未來,而是回憶,是被忘的回憶。
而這一夜的回憶,似乎走到了他們年的結局。
不止是他,許知歲也夢到了。
雖然沒有他那麽清晰,的夢境斷斷續續朦朦朧朧,卻還是看到了。
也許是因為白天路過天卻沒去的緣故,這次夢中的回憶,便跟白天恍然間看到的畫麵有關。
是在遊樂園,在天前。
夢裏的年沒有再穿黑的衛了,而是穿著白襯,和之前彈鋼琴時一樣。
簡潔的白,襯得他整個人都了幾分桀驁,倒是多了幾分清潤。
明明隻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可最初那個桀驁不馴的年,好像已經了許多。
而此刻,他站在穿著藍子的小姑娘麵前,呼吸急促,心口起伏,開口便問,“等了很久?”
他的額發微長,被汗水暈搭在額頭,淩而狼狽。
許知歲看著他氣籲籲的模樣,眨兩下眼,乖巧的搖搖頭,“我也剛到。”
說了謊,其實已經等了他快三個小時了。
當然,他們已經一個月零十天沒見了。
的早已經好了,自然沒有再和他每天見麵的理由。
而他也沒有時間見。
那次他彈了鋼琴給聽之後,便又消失了快半個月,然後才又忽然出現來接回家。
等上了車,他才問是不是生日要到了。
許知歲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的,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早呢,還有一個多月。”
他皺眉想了想,隻說了句,“差不多。”
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他也沒解釋,隻是隨手拿出一棒棒糖遞給,“拿。”
看了那棒棒糖幾秒,又看看他,最後還是糾結著接過來,小眉頭皺著,出舌尖了,然後眉心便更了。
那模樣不像在吃糖,倒是像在刑。
他好整以暇看,見狀忍不住挑眉,“這麽難吃啊?”
噘著比草莓還紅豔的小,很誠實的點點小腦袋,“難吃。”
其實他知道不喜歡吃糖,可每次見麵,還是習慣的給糖吃。
或許是總覺得,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就應該是喜歡吃糖的。
更何況,他那麽喜歡。
看小臉都快皺了包子,他沒忍住低笑了笑,從手中把糖拿過來,“不喜歡吃就不吃了。”
說著,自然而然的把棒棒糖喂進了他自己的裏。
許知歲瞪大了眼,臉刷得紅了。
那是,過的……
“你……”
忽然無措,像是水洶湧蔓延,快將整個人都燒起來。
他卻坦然至極,隻睨著,問,“怎麽了?”
看向被他咬在裏的棒棒糖,“那糖……”
他挑眉,淡定道:“別浪費了。”
許知歲微怔,忽然就有些無話可說。
是了,他特別喜歡吃糖。
是思想太複雜了,想太多了。
咬低頭,卻沒看到他的耳,也出了不一樣的紅。
他咬碎了棒棒糖,暗暗嘖了聲:真是禽啊。
可偏偏,過的棒棒糖,好像更甜了呢……
車裏安靜了一會兒,許知歲好不容易緩過那陣,他忽然又抬手,掌心在頭頂挲了下,語氣慨,“我們歲歲小朋友終於要長大了。”
他的掌心很暖,許知歲睫輕,抱著書包的手下意識,“我本來就長大了。”
已經可以訂婚了呢。
可這句話還是沒敢說。
自從他之前說了要讓和沈昊訂婚之後,他們之間再也沒談論過這個話題。
他好像忘了,沒有再提過。
而,不敢說。
怕說了,一切都會變。
不如就像現在這樣,偶爾見上一麵,哪怕他現在隻當是個小朋友……
對於的話,他也隻是笑笑,收回手,將棒棒糖的紙棒扔進垃圾簍,抱著手臂靠上車後座,問,“想要什麽禮?”
目微,抬頭,小心翼翼問他,“什麽都可以嗎?”
他點頭,眼睛便亮了,“我想去坐天。”
他皺眉,“天?”
這算什麽禮?
可用力點頭,眼睛亮如繁星,“你陪我去坐天,好不好?”
每年的生日,都會自己去坐一次天,在最高的地方許一個願。
從來沒有人陪。
可現在,有了他。
他看片刻,最後無奈點頭,“好”
然後他們就約好了,等生日這天,一起去坐天。
隻是也是之後許知歲才知道,他之前說的那句“差不多”是指的時間,他不知道又去了哪裏,從那天之後就沒有再見到過他。
他甚至沒有給打過電話發過短信,打他的電話也是無法接通。
甚至以為,他忘了和的約定。
很忐忑,一天天數著日子,終於到了生日這天。
早早來到了和他約好的地方,等了他好久,差點以為他不會來了。
沒有人知道,這一個月零十天加上這三個小時是什麽樣的心。
似乎,又一次被人拋棄了。
甚至想著這世界,真的不會有人。
可現在,看到他氣籲籲的站在麵前,似乎為了見,費盡了全力。
這一個多月的不開心便瞬間煙消雲散。
然而這種開心也沒維持多久,就在以為他們可以一起去坐天的時候,他神為難而僵的拉住,“歲歲。”
回頭看他,“怎麽了?”
他抿,片刻才低啞著說:“我們下次再去坐天吧。”
愣住,他皺著眉,神變得更加糾結,“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帶你去。”
頓了頓,他好像變得有些不耐,又補充一句,“我保證,行不行?”
許知歲怔怔的看著他,沒有說行不行,隻是眼圈慢慢的紅了。
知道,都到這裏了,他忽然說不去一定有他的原因。
甚至不用問都明白,他不是故意。
可還是控製不住的難過。
眼淚了眼睫,輕輕一眨,就落了下來。
那時候的他也到底年,見到這樣的狀況也不知所措,想哄,又不知道怎麽哄,慢慢的便顯出了幾分煩躁,抬手,有些用力的了臉上的眼淚,“你別哭了,我以後帶你去坐世界上最高的天,真的,我絕對不騙你!”
眼淚落個不停,都不完。
嚨滾,他忽然再也克製不住,上前一步,把瘦小的抱進懷裏。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個擁抱。
他的手指輕著,微微蜷。
下抵在的發頂,覺到懷裏孩兒的抖,他轉頭看向不遠的天,眼底芒沉暗,一字字道:“許知歲,等我!”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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